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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春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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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河真没想到,她的小身板小气力还能把自己踩疼,但就跟龟壳的坚硬一样,脚上传来无法忍受的痛楚。
他抱脚揉鞋,出于大男人的心理,不能喊,也不能报复回去,只能龇牙咧嘴,对着空气疼翻了白眼。
车,仍老。马,仍老。人,有情。
夏苏嘴里不说,却挺欣赏赵青河仍用老马老车的做法,喜新,也别厌旧。
约摸行了半个时辰,在东南城边的一条小巷停车。赵青河说要步行了,夏苏就慢蹭蹭。
出了巷子,就是整道明街,宽大又洁净,只有几家门户,看着颇具财力,明显门高宅深。
赵青河却也不走上街,靠在巷口,打了个唿哨,不尖锐,易忽略。
很快就有一人凑上来,与他交头接耳。
这人纨绔子弟的长相,一双桃花眼,正是赵青河的混棒兄弟董师爷。
“怎么这么久才到?”董师爷也是个急性子的人。
赵青河指指身后,“等她。”
董师爷歪头往巷子里看,黑黜黜一片。
他想不能吧,难道自己目力不行了,就用手拉长眼角,从眼缝里挤清晰,结果仍一样。
“赵青河,你耍我呢吧,鬼影子都没一个。”
“鬼影子当然没有,有龟影子。既然是乌龟,慢慢就爬出来了,别急。”夜尚早,是君子,就应该等。
董师爷居然信他,还压低了声音,“也是。我听说一般真正的鉴赏大家多多少少有些古怪的毛病,你想,他们平时只跟画打交道,少通人情世故。”他自发解释,以为赵青河找来的帮手性格怪异。
赵青河沉笑,看那套夜衣一寸寸渗入灯色。原来是换装,难怪要慢了,不过,脚步也太碎,脚跟接脚尖,打算丈量巷子多长么?
“妹妹听到了没有?还不加快脚步,为自己正名?”
董师爷回头,一见身穿夜行衣的夏苏,立刻扭到脖子,哎哟哎哟按了好一会儿。
他才问赵青河,“这。。。。。。这就是你说得鉴别古画真假的高手?”
赵青河反问,“不像?”
董师爷心想,像才怪,再怎么一幅聪明相,也只是一个丫头片子而已,瞧她那身黑衣亦不太合身,扭捏不习惯的慢调步子。
他自然不知,不是黑衣不合身,而是黑衣穿得次数太多,旧了,缩水了。
至于扭捏和慢步,那是夏苏出行必打的招牌——防备。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夏苏却自觉今晚防备得不重,赵青河不必说,这个桃花眼的男子也见过的。
穿堂风凄啸过去,夜行衣骤冷,贴肤入脉,热血也寒,随经络滤遍全身,瞬间就打了个寒颤,她禁不住搓搓手臂。
董师爷向赵青河使眼色,无声问怎么回事。
赵青河或许不尽了解夏苏的全部本事,但他认为可以对她放更高的期望,“像不像,是不是,都只有咱兄妹二人了。你小子之前夸我妹妹聪明,敢情扯鸟呢。到底领不领路?不领我们可回家了,今后也别想着找我帮忙。”
董霖摸摸鼻子,领着赵青河和夏苏走到明街另一头,边走边嘟囔,“聪明和鉴画又不是一回事,也不是我说‘再勘案发现场事关重大’这句话的。我没特意找你帮忙,倒是你叫我出来喝酒,才说好再来瞧一瞧。我至今仍不明白,这些小偷小摸的案子和杀人案有何关系。”
………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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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片 吝啬书房(30月票加更)()
突然顾及夏苏的女儿心,董师爷回头想表示自己还是很君子的,“夏妹妹,我不是说你不聪——呃?人呢?”
赵青河连回头都懒,耸单肩,“不是告诉你乌龟爬得慢了吗?咱们走咱们的,到安全地方就好了。这里家家门前挂着大灯,街太亮,确实不适合夜间行走。”
他倒是很明白夏苏的想法,如果换作他独自行动,也不会挑明灯下招摇过大街。
董霖混迹于市井,在衙门当差,黑白皆通,但无论如何想不到夏苏惯于夜行,只道,“这么慢法,等会儿进去可能会惊动人。因为之前遭了偷,黄府加强戒备,护院每刻巡逻。你确定要带着夏妹妹么?要不今晚就算了,过两****找个通晓古画又走路利落的人来。”
“董师爷,相信我,没有人比我妹妹更利落了,只要一进黄府”赵青河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起来。
“好啰嗦。”夏苏的声音紧随,“要不要给你俩沏壶茶?”
董霖却是怎么也看不见她,心头吃惊,脚步也不再拖沓,转过街尾,在一面长墙前停住,提气跳上,双手一撑就翻了过去。
赵青河几乎与他同时落地,这让他有点瞧好戏了,“老兄是不是忘了什么?”
“董师爷说她?”赵青河笑指董霖另一边。
董霖侧眼一看,之前自己找也找不到的姑娘,正立身旁。
那身曾不合身的黑衣,融夜。她正沉静地,好似做过无数遍,系上蒙面的黑巾。白皙水嫩的脸只现漆眸,幽静无华。夏苏与夜,那般妥贴。
董霖傻怔着。
反倒是夏苏,朝他们扫过两眼,长长叹了口气。她虽胆小,防备多多,夜行仍能让她感觉自在。如今这样,从独行到两人行,甚至三人行了,真不知算怎么回事。
于是,夏苏对赵青河轻言,“若只是看画,我一人就足够。”
赵青河丝毫没有自己是累赘的自觉,点头十分认同的模样,“本想借他的身份方便来去,早知如此,你我即可。”
董霖的身份?
“董师爷是黄老爷的亲外甥,目前借住黄府。”
“”夏苏张口,却没话说。
“他让我半夜穿深色衣来,我其实奇怪过。不过,咱们将心比心,寄人篱下的滋味大同小异。亲外甥和远侄亲,都属亲戚。董师爷借住的日子大概也艰难,不然怎能混棒圈里到处蹭酒。咱们可怜可怜他,别把话说透,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董霖憋半天,“你放屁。我舅舅虽然吝啬,对我还不错”
夏苏已经听不下去,这是要交换寄人篱下的心得么?
“都别放屁了,画在哪儿?”
天很冷,终于理解赵青河敲窗催她的心情,夏苏不自觉学着董霖的语气,一点不想喝冷风得不耐烦。
不管夏苏耐不耐烦听,头前领路的董师爷还是说清了这般偷偷摸摸进舅舅家的原因。
董师爷的外公外婆是苏地的地主老财,富得流油。董师爷的娘亲还好,反正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识字,性格温良。有一回北上探亲,遇到恶人,董师爷的爹英雄救美,两人由此结缘。董师爷的爷爷家是挺有名望的富族,见不得儿媳妇娘家土包子,让他们迁入了苏州府,想着灵山秀水养才子的地方,能熏陶出一门不算太丢人的亲家。
可是,这位黄娘舅自小长在老财家里,没有灵气底子,培养已经太迟,只学会拿银子充斯文门面,偏偏还是吝啬鬼。
这回失窃,损失了二百两银子,黄娘舅肉疼得要命,突然吝啬加固执,全府封锁,不准家里人带任何外人进府,就算外甥说是为了查案,也不同意。
董师爷这才出此下策,自己都得遮头藏尾,黑裤黑衣黑面巾,在舅舅家里鬼鬼祟祟行进。
多亏他这个内应,一路畅通无阻。
进入书房就脱去黑衫,露出里面的常服,董霖完成了接人入府的任务,还把灯全部点亮。因为即使灯光会引人注目,看到是他使用书房,就不至于惊动舅舅。不过,看那两位夜行人,蒙巾卸在脖中,面色神色皆怡然自得,简直就是“惯犯”,他心里可是狐疑得很。
赵青河只当没看到董霖的狐疑目光,到处走走,将这间充满“古色古香”的书房一一打量。
他笑问,“你舅舅多久没进这间屋子了?”
书桌一尘不然,名毫笔头雪白,方砚盒没有打开过的迹象,放在书格上的纸积了一层灰,书竖得非常整齐,架子擦过,靠近书边却有脚尘,显然没有人抽书来看。
“哈哈,我那个舅舅爱摆门面,最近遭偷,就不愿在家里招待客人了,大概有一个月没进过书房。”董霖正是佩服赵青河细微的观察力,才想借助他的判断。
“把银子放在书房,可不是个好习惯,我以为你舅舅会更小心才对。”吝啬鬼嘛。
“我舅舅对外人小气,在家倒还好,书房一般会放些银子,平常出门前可以取用,省得又要写条子又要到账房支,一来一去浪费工夫。”二百两的数目,在寻常人家大到天了,对富户来说真算不得什么。
虽然舅舅对此反应很大,吓得夜不成寐,整日担心府库也会遭偷。
“这些书画都是真品?”赵青河瞥看夏苏,见她专注在正墙上的两幅罗汉图。
“没有,大多数是摹品,也是充门面的,不过我舅舅最爱拿来炫耀的两幅画却为真品,他一直说要传给孙子的孙子。”董霖也看向罗汉图,见夏苏早凑在那儿,心道有点眼力,“你别说,我舅舅靠着这两幅画,竟还结识了城中几位名绅,只要有名家大鉴来苏州,必邀我舅舅带画出席,且都说是真品,还有主动写跋的。据说,名家题跋就能令一幅古画身价百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夏苏转回头来,慢慢说道,“是真的,前提是,张僧繇的罗汉图也得是真的,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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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片 鱼目混珠()
赵青河听得出她的语气,“果然,变成假的了吗?”
董霖大吃一惊。
事情由芷芳的命案引起。
对于杀害芷芳的凶手,衙门围绕桃花楼内部展开调查,包括第一发现窃贼身影的丫头在内,却找不出可以怀疑的人物。
然而,芷芳去墨古斋确实是为了请人鉴图,而且要求一间安静茶室。但是,墨古斋鉴师到的时候,芷芳就不见了。
理所当然推知,芷芳受到凶手的威胁,逃离茶室,发生争执之后被推入湖中灭口。
古画是不是珍品,靠桃花楼妈妈的阐述,是一个穷书生用来抵资的物品,也就几两银子的酒水钱。妈妈完全不知来历,挂在屋里当装饰。后来芷芳来到桃花楼,看中这幅画,说画无名师有名。妈妈问过她,她也说不出名堂,只道此画的风格似宋代名家。
不过,不管芷芳是否知道画出自宋徽宗,她的喜欢确为真心。这般喜欢的东西,常观常赏,窃案后立刻发现让人调包,也就合情合理。
画既然在她屋里,又无落款,外人很难得知珍贵,如果不是桃花楼里的人害她,就是她认识的客人。
只是,芷芳是头牌清妓,客人很多,非富即贵,没有真凭实据,无法一个个盘问。
董霖因此找赵青河喝酒诉苦,赵青河就说到近期的失窃案,提到会不会同一人所为。
董霖觉得窃案到命案未必关联,赵青河却道窃案发生的地点若都涉及古画珍玩之类的,那就是共性。他立刻联想到舅舅书房的古画,这才同意找个鉴师来看一看,只是打心底他十分不以为然。
所以,赵青河说这两幅画变成假的了,让他怎能不大吃一惊!
因为太吃惊,他的最先反应不是选择相信,而是质疑,“仅凭夏妹妹一句话,青河兄就说画被换了,不能怪我当你兄妹二人说笑。”
董霖语气不佳,赵青河却没有放在心上,“兄弟别急,回头你再找别人来看就是。我还是那句话,好东西别放书房,人来人往,实难看顾。”
“富人家的书房多放古董书画,想不到小偷进得来而已。”董霖怏怏不乐,心态无法调适,“一般小偷喜偷金银之物,古董书画难以脱手,反而会成为被官府追踪的拖累物。就拿这两幅罗汉图来说,苏州城有头有面的人和画商都瞧过,本地画市是不可能收的。”
“画虽假,也未必是让人调包。”夏苏看画说话,“或许一直都是假的。”
她看得出画作不精,若看具体成画期,要找周叔。
赵青河心笑,这姑娘还不如不说。
董霖果然乍毛,“你说我舅舅花一百两银子买了假画不算,这幅假画还让全苏州府的名家瞎了眼?夏妹妹,董哥哥我,给你拜了。”
一百两?让夏苏都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董哥哥,你知道张僧繇吗?”
“比明四家还出名?”董霖曾一度是书呆,后来发现读不通,就打算靠内部考绩实现自己的志向,没时间发展兴趣。
“张僧繇是南朝画派大家,以罗汉图出名,他的真迹千金难买。”夏苏跑过三个月画市,知道谁的画有价无市,张僧繇就是其中一位。
“南朝那么老?”董霖愕然。
赵青河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董兄弟,你这样做官怎么行?连张僧繇都不知道。以后跟上官聊天,也像这会儿拿明四家来比,升官的路就绝了。”
董霖横瞪,“说得你好像知道一样。”
“知道啊,前几日刚在书上看到。”以前是不知道,但学无止境嘛,“要不要我推荐你几本看看?”
董霖没话说了。
赵青河也不偏帮,中立且客观,“不过收集古画,和古董一样,运气和眼光很重要,低价购高价卖的情形数不胜数。我看你舅舅就是运气好,大概他自己都没想到一百两捡到宝吧。”
董霖不太清楚,他和他舅舅谈不来,平时也就是问个安,一听舅舅炫富,他就跑了。
“要知道是调包还是一开始就假,只要找题过跋的几位再鉴一回就行了。”赵青河说得有道理,夏苏更正轻蔑态度,提出正确建议。
到这时,尽管再嘴硬,心里已信了七八分,董霖收敛呛气,道声不错。
夏苏随赵青河离开黄府,路上问他,“你已经猜到画被换了?”
“十分把握?”赵青河眨眨眼,毫不谦虚,“若无牵涉暴利,何至于杀人灭口?这些窃案已经意图明显,偷少量钱财转移视线,又能让官府集中查小偷小贼,方向错误,防范不足,其实是以调包的手法盗取珍贵之物。只要能看穿这点意图,大盗就好抓了,却不知董师爷有没有那么聪明。”
“可以让他请你多吃几顿饭。”今夜看得虽是假画,却是有意思的事,夏苏兴致颇高。
赵青河朗朗笑道,“妹妹说得对,要好好敲诈他一番,咱不能白帮他的忙。妹妹不好奇么?为何我说大盗好抓。”
静夜,宁道,一路突然有伴,感觉原来如此。
“若所有窃案是一人所为,把各家平常来往的人都过一遍,如你所说,找出共性,就差不多了吧。毕竟,寻常人怎知哪家有古董古画可偷?而且小偷的眼光很利。黄老爷一屋子的书画,也有小名气的画师画作,却显然不入小偷的眼。无论是张僧繇的罗汉图,还是宋徽宗的蟋蟀图,均为传世之作,叫价万金也不无可能。”她不是不好奇,而是已经明白。
“对方用调包计以假换真,假画制作工艺最高当属苏州片,工坊和画匠的选择多,就地取材十分便利,只要官府能下决心,查起来虽然耗时,必有所获。”赵青河补充。
随着两人共处的时间愈多,让夏苏愈发肯定,赵青河也有出色的长才。
上一夜夏苏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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