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慢春风-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夏苏天赋专画,构线填色,甚至作旧的功夫皆属一流。

    周旭装裱造扇是御用的水准,当世难寻更好。

    而这个刻印补款的人,仿名家印章落款,那也是百年奇才。

    周旭之妻骂丈夫****,这位才是真****。周旭从中串针引线,这人没别的要求,只道夏苏若能自己上门取货,便接她的订单。

    夏苏知道,他是以桃花楼吓退她,自然不退缩。

    但等这人发现她擅长夜行,却也不能反悔了。

    此时,园林里廊影幽水重重深,山石盘树分外诡奇,虽然不时有人穿廊上桥,夏苏落影如魅,即便同时来几人,她亦能轻巧躲过,与广庭明堂的朔今园相比,这里的地形对她再便利不过了。

    片刻来到一道拱门外,门虚掩,她闪了进去。

    正屋窗纸白亮,有人齐声吆喝着“开开开”,随后传来得意大笑,更多人哀嚎,显然一帮子赌徒玩得正痛快。

    夏苏每一回来,必撞上赌局,约摸也是无聊。

    这些可以休息的护院,夜里不太能出门,怕来了硬茬的胡闹客人,轮值的人不够对付,他们要随时准备增援。

    尽管赌桌上很难分心,夏苏还是防备着,贴走围墙阴影,绕到厢屋后,穿窗跃进一间房,静静立在门后。

    ……

    清早起来更文,感觉感冒好多啦,虽然鼻涕汪汪!哈哈!祝大家读书读得开心!

第25片 老子叔叔() 
没一会儿,院子里有人骂骂咧咧,“王八羔子,老子不信邪,手气坏,还能把把坏?等着老子啊!老子拿了棺材本再来,让你们输得脱裤子!”

    门开了,与骂声的粗鲁相反,推得很轻,似乎知道门后立了人,但合上门,那人就嗤笑。

    “你下回改一改站的地方,免得老子心情不好,砸扁了你的脸。”说完,他一拐一拐走到里屋点上灯,右腿是跛的。

    夏苏跟得很快,在门帘碰合门框前,也进了里屋,神情乖乖,动作乖乖,奉上一片透白细绢。

    周叔是她娘亲当作弟弟照顾过的人,这人是周叔的朋友,年纪不过三十五六,也就是她的长辈,且一双手有真功,赢她尊重。

    光下,瘸了腿的男子衣着不修边幅,面容却十分俊雅斯文,尤其一双含春桃花眼,让风流毕现。

    他的那双手,十指根根修长,莹玉般的光润,竹节般的隽骨。

    但他说话粗放,动作也无礼,拇指食指将细绢一夹,甩两甩就丢上桌面,只看绢上描红的印章一眼就笑了出来,轻浮与鄙夷混杂。

    “看你眼睛长得挺水灵,原来他娘的是两汪死水泡!把赵子固仅有的两枚章描得不三不四,我要是那位老人家,一定从棺材里跳出来骂你!”

    夏苏耷拉着脑袋,来之前已知要挨骂。

    纸本不能过于用力。那晚还被赵青河干扰。只是这样的借口,一个也不好用,否则会被骂得更惨。

    “你要是早告诉老子你会上蹿下跳的功夫,老子就另出难题考你,也不必当你这个笨丫头的帮凶,把死人骷髅给气站了。你看着老子我很随和是不是?拿块石头,照你描得样子就能刻,不用顾及老子一世英名?你要没长那心眼儿,就别瞎费吃奶的劲”

    那位老子的脑袋昂扬扬,这位吃奶的脑袋继续耷拉。

    一刻钟过去,老子终于发现奶娃不对劲,脖子上那颗脑袋晃什么晃?

    “姓夏的!”他吼。

    夏苏猛抬起头,两眼睁得圆圆的,“是的,老梓叔。”

    没错,此叔姓老名梓,自称老子,人称老梓。

    “你敢睡觉?!”他后悔死也,干嘛给一个臭丫头干活?

    “没啊,我没睡觉。”闭了会儿眼而已。

    “你把老子的话复述一遍。”没睡个鸟!她不是头一回偷睡了!一耳进一耳出,谁家的家教?!

    夏苏哪里复述得出来,笑而不言,从背后解下包袱,奉上亮澄澄几锭银元宝。

    元宝在老梓眼里飞,他冷哼,“你也只会用这招哄人。”

    夏苏却知,他并不贪财,只是该他的就是他的,而这些银子大概不够他输几回。

    不过,她没法劝他少赌或戒赌。

    在别人看来的陋习,或是本人无可选择的活法。

    有个女子声音在屋外喊老梓。

    老梓大声回道就来,不再看银子一眼,对夏苏不耐烦挥手,同时吹烛掀帘,却到底压低了声,“快滚,快滚,两枚印,三日可取。”

    “周叔那里是五日,我就一道取了吧。”夏苏道。

    “既然要去周旭那儿,老子直接给了他就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深更半夜到处乱跑,家里人也不管着。我要是你老子,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话,是凶话;人,是好人。

    夏苏听着门响,静等离开的合适时机。

    “老梓,那个新来的娥娘弄得客人不舒服,妈妈让你今晚不用做别的,好好调教她,再有下回,连你的工钱一起扣了。”女子笑说着,轻佻得很。

    老梓骂了一通什么,夏苏却是听不清。

    在青楼里干活的男人,一般都没法说体面,更何况还是瘸了腿的男人。

    她第一回随周叔来,就正碰上老梓在屋里调教完新姑娘。看那女子发散魂飞红着脸,周叔尴尬了好一通,反倒是她神色如常的。

    老梓是****,而龟公有几种,他专教房中事。

    但他偏生手里有一门绝技,本可以出彩,却蒙落尘埃。

    她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约摸就是不让那门精妙的技艺生废了。

    夏苏推窗轻出,顺着原路返回,眼看就快到小门口,忽听园内一声尖叫,紧接着有人惊喊起来。

    “遭贼啦!芷芳姑娘的屋里遭贼啦!快来人”

    夏苏的魂魄有点发散。

    她今夜一身黑,心里原本就虚得很,听闻有人喊贼,顿时恍惚,还以为是自己行踪暴露。心思不集中,矮墙也高,蹬了几次脚尖,竟飞不上去。

    这时整个园林都让叫声闹醒了,灯火从各方飘出,眼看着阴影缩小,光亮似涨潮,往她身前的这块暗地前仆后继,而小门外竟有脚步声,很可能外出的仆从归来,就算她飞得上墙,恐怕只会撞个正好。

    时机,稍纵即逝。夏苏一咬牙,返身往园林那头跑去,抢在灯光们之前,影藏影,影叠影,最终目的地却是最明处。最明处,总有最暗处,最危险,却也最安全。

    夏苏初来乍到时,已经将此园踩遍,不但知道那位芷芳姑娘的住处,脑中更浮现出整张园图来。

    说她胆小,也是未必,她身形轻又快极,园艺师的巧心都当了屏障,走得却是一条人来人往的主径。

    混乱中人声四起,到处都是动静,谁又会为了花点头石诡突这等风吹草动的小事而心生不安?

    或有眼明心细的一二人,打灯去照,却已错过,也只能以为成风声。

    由此,夏苏的身影安然伏上最明光的最暗处,悄等这场风波过去。

    最暗处为何处?

    屋顶。

    夏苏夜行,很不喜欢飞檐上顶,认为那是一种不实用的显摆,会那么干的人,多属个性张扬,自以为功夫精妙。想她晚上出门,在外必看屋顶廊檐,入屋必看大梁气窗,就防阴的暗的从天而降。

    当然,夏苏的这般以为,有很大成份的心虚。

    但她今夜上屋顶的做法,无疑明智。

    因为有贼,一般最先查看的,就是屋顶墙顶,而查看过了,自然不会再看第二眼。

    …

    起晚啦!我来啦!

    ;

第26片 飞贼非仨() 
夏苏暗衣伏顶,不但安全,还能将屋里屋外的人声听得清清楚楚。

    一般而言,她是很有节操的夜行者,不过送到她眼前的热闹,不看白不看,且下面声音都听全了,干脆移开瓦,视觉听觉同步进行。

    先见一个年轻的姑娘,显然就是芷芳,对鸨妈哭诉她的首饰银两都落了贼手。

    鸨妈一边劝慰一边骂贼娘养,又叫护院们赶紧到处巡园子去,抓不到小偷,好歹查查是否还有别处失窃。

    又见一华服贵客走进屋子,鸨妈立马笑得见钱眼开,把芷芳说得好不凄凉,好似遭了这回偷,晚年无所依。

    那位细声安慰着芷芳的客人随手一抬,就有仆从双手奉送银票一叠,开口说赎身。

    鸨妈脸上开了一朵大喇叭花,芷芳姑娘却很从容,只柔声泣腔,说不敢再在这屋里待了。

    华服客就道,赎了身,人自然要跟他走,等捕快问过案,今夜就去他别院,又让她不用带衣服之类的行李,他会为她重新置办。

    芷芳轻声细语,道迄今吃穿住用都花妈妈银子,屋里所有就当了谢礼,全给妈妈也不要紧,只想问妈妈要墙上那幅古画当嫁妆。

    鸨妈蘸了唾沫数票子,乐得没边,说那画虽古,却无名,但女儿喜欢,自管拿去。

    随后老婆子又叽呱几十句。

    夏苏总结成四个字——芷芳好命,然后冷眼瞧那男客走出屋,从容的芷芳姑娘脸上终于露出得色骄色。

    别人看不见,居高临下的她却看得门清,丝毫不意外。

    约摸三刻时,衙门来了五六号捕快。

    捕头大胖子,气哼哈哈抱怨半夜三更不让睡觉,在屋里溜达一圈就出门问话,连不懂问案的夏苏都觉得太敷衍。

    不料,那个男客又来。

    捕头低头哈腰,态度截然不同,把第一个发现可疑黑影的小丫头问得泪涟涟。

    要不是男客提醒捕头,会否与近来几桩入室行窃的犯人是同一贼,胖捕头好似恨不得立马定案,拿小丫头交差了事。

    屋上秋风索寒,但夏苏一直低伏,动都不动。

    她只有逃跑的本事,拳脚棍棒一律不通,被人抓住,再封逃路,那是铁定要倒霉的。

    所以,她这门轻功藏隐练就得极深,刮风下雨,夏暑冬寒,不曾间断过,同时也练出了坚韧。

    这一趴,一个时辰,她头部以下的身体与屋瓦成为一体。

    今夜当然抓不到贼,等华服客一走,胖捕头也就收了队。

    虽有护院加强戒备,但已经被偷过的屋子,心里自然而然就会懈怠,不到片刻,两名护院加入夜值队,到别处巡看去了。

    夏苏这才动了,身轻如燕,翻檐似舞,夜色之中仿佛一片落下天来的深云。

    但她竟不是离开,反而闪进了屋子。

    屋里仍点着几盏纱画灯,她仔细自己的影子不停外窗绵纸,踮足行至内厅。

    不为别的,就是对那幅无名的古画好奇。

    她胆子是小,可她修习轻功,逃跑为二,看画为一。天下好画多藏于内室,她想观想摹,方法很多,最快的一种却是潜夜,不必经人允许,不必与人攀交。

    之前透过瓦缝看,一幅传神的墨笔花鸟,听闻无名古画,她就觉得一怔。

    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五百年内的大师级人名出身她可如数家珍,但凡她瞧过真作的那些名家,对其画风皴笔用墨无一不熟,别人难悟的神韵气魄灵魂,她亦领会贯通。

    她认为,作为名家,出类拔萃的画技固然重要,扬名古今却在于作品能传达到他人的心神。

    这种表现力,一些人靠长年浸润的成熟笔力贯透,另一些人靠惊人出世的天赋展示,然而无论如何,名家之作具有一眼令人难忘的特质。

    夏苏离得虽远,角度亦怪,但既然此画令她难忘,那么就算冒险,也要来看上一眼。

    这一眼,很值得。

    画为绢本,以锦鸡拍花丛捉蟋蟀为题,墨韵十足儒雅,笔法潇洒自如,画风流畅却又细腻。

    画卷无印无诗无跋,画绢旧黄,保养得不太好,唯独水墨仍精彩非凡。

    骄傲的大锦鸡,拍乱的花瓣惊落,狼狈的小蟋蟀局促不安,一幅别开生面。

    夏苏慢叹一声,随后凶巴巴,学得竟是老梓腔,“老子看你长得老脸皮,原来他娘的是豆腐渣。把宋徽宗的画作不当墨宝,老子要是那位君王,一定从棺材里跳出来骂你。”

    学归学,学得却一点不像,软绵绵的语气配上老子和他娘的,完全不伦不类,所以自己就先笑了出来。

    只是,她才笑完一声,却听到了第二声笑。

    夏苏虽贪看名笔,警惕心却并未减弱,分明确定屋里屋外都无人,何来笑声?

    她正想跑,却听屋顶上“喀”一声,抬眼但见一片黑影,如大翅怪鸟从降。

    她连忙点地后退,心跳剧烈,暗道自己倒霉晦气,两番夜行,两番被人撞见,看来最近应该减少出门。

    待夏苏看清黑影,心却少慌了。

    黑影黑衣,与她一样,蒙头遮脸,只不过宽肩窄腰的高大身板让人一看就是男子。

    对方如此打扮,也是见不得光的,若是小偷去而复返,就更不敢惊动园子里的人。她有把握离开。这么想着,夏苏离开的动作可一点不慢,直往门口窜去。

    “喂。”声音醇厚,刻意低沉,男子喊住夏苏,“有人已在门外。”

    没有要捉她的打算,而是打开了一顶大衣橱,微微让开身。

    他,在请她进去。

    夏苏看了看外堂窗户,果然有人影晃动,再看屋里,除了那顶衣橱,也无处可躲。

    她咬唇,并不因此慌不择路,总要掂量掂量,是黑衣人危险,还是外面的人危险。

    “我与你,真是偶遇。”黑衣人说完,不再相让,先钻了进去。

    夏苏往屋门瞥一眼,推门的影子万分小心,迟疑不入,似鬼鬼祟祟?

    她立刻有了决断,无声钻入衣橱中。

    她娘说,行夜走黑,对情势的判断越客观冷静越好,只是关键时候,千万不要怕用自己的感觉判断,那往往会于绝境中指出一条明路。

    …

    新一周开始啦!亲爱的们,加油!

    多多推荐,多多评论哦!

    ;

第27片 殊途同归() 
隔开了晦暗莫名的光色,却糅合了沉稳相安的气息,这种气息甚至盖过了原本充满衣橱的女衣薰香。

    夏苏只能庆幸,这个橱很大,她的人很瘦,两人共处,彼此看不见,彼此触不到,不习惯得,只是被体温蒸暖的,越发浓郁的香气而已。

    只不过,她的心神很快全副注意在橱外,渐渐皱深了眉。

    门外有人要进屋,是她亲眼所见,但她听不到半点声音,反而是同橱同夜的人,呼吸极轻极缓,隐隐传进她的耳中。

    橱门密封不算太好,隙光缝缝,手工却也没糟糕到借缝偷窥的程度,她刚想着也许鬼祟影子不鬼祟,惊见隙光里晃过了黑。

    有人在外走动!

    夏苏连忙收敛懈怠的想法,将呼吸放得更慢。

    对面的黑衣人要比她耐心得多,呼气吸气的节奏一直不变,且刚才他的一丝丝声息皆已消音,若非一道柳枝还细的光正好落在他的蒙面上,她会以为橱里只有自己。

    柳枝细的光,将黑衣人的眼微微挑亮一根,金芒成线,仿佛紧狠的豹眼冷窥。

    而夏苏才看了一眼,那线冷金寒芒就对准了自己,令她心头惊跳。

    这人此时对自己不造成威胁,等外面的人走了,可就难料。

    她同橱的决心下得虽快,这会儿却开始懊恼莽撞,尤其对方的目光,这么黑的地方,还看着这么慑人。善恶之辨,显然为后者,与莫名的自我感觉截然相反。

    夏苏一颗心吊到嗓子眼,不再看着对面,却盯住每一条光隙,只待影子不再掺入,就立刻出橱跑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