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女孩不愁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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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晗也不还手，一脸无辜地看着妈。

　　　　郑岚终于打累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

　　　　子晗摸着生疼的脑袋，从房里冲了出来，顺手去拿她的背包，啪地一声，包包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紧跟着是清脆的声响。

　　　　一串钥匙赫然躺在地上。

　　　　郑岚从房里快步走出来，低头去捡钥匙。

　　　　门铃响了，子晗急忙冲上前开门。

　　　　冯毅的脸僵僵的，林灵板着脸孔。冷冷地看着子晗。

　　　　站在自家门口，这个林灵明明是冲着她的。

　　　　子晗相当客气地拉着林灵的手进了自家的门，把他们俩让到小小的沙发上坐下。

　　　　郑岚知趣地进了子默的房间。

　　　　子晗麻利地从冰箱里拿出冰好的芒果冰沙，顺便走进厨房洗了几串大葡萄，放进果盘里。顺带找了根皮筋随意把长发束在脑后。

　　　　林灵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小而老旧的房子，又认认真真地审视着子晗清秀的脸。

　　　　子晗拿了一串葡萄给林灵，林灵没有接。

　　　　子晗笑着：“是不是不喜欢？枣泥糕爱吃吗？”

　　　　怕子晗尴尬，冯毅跟着说：“让我尝尝！”

　　　　林灵白了他一眼，他低头看那芒果冰沙，现在，慢慢地溶化了。

　　　　郑岚做的枣泥糕相当好吃，市面上卖的多为大红枣和面粉发酵而成，她做的则是选了上好的红枣，莲子、葡萄干、核桃，桂圆、杏仁，分层烘焙而成，为了确保表面好看，最上层则全是糯米粉做成，表面加了红绿丝，说起来，这个成本当然高，但口味绝对好。而且还养颜。比起李玫的葱油饼好上n倍呢！

　　　　林灵此刻手里捏着勺子从环保杯里挖出一大块芒果冰沙往口里送，说实在的，没有空调的小客厅，现在是在烤火。

　　　　色泽艳丽的精致糕点瞬间锁住林灵的目光。

　　　　子晗把风扇对着他们俩，自己拿把折扇扇着。

　　　　整齐码放在洁白的瓷碟里的枣泥糕，看上去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林灵手捏牙签把方方正正的枣泥糕一块一块地送入口中，紧锁的眉心终于舒展了。

　　　　“妈妈做的，味道不错吧？”子晗微笑着。

　　　　接着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只额镜，搭好扣戴在头顶上。

　　　　用于固定的扁扁的塑料纽带上所有能写字的地方，都是林灵的名字。

　　　　“你怎么把医院的东西拿回家？”冯毅的脸涨得通红。那感觉似乎被别人瞧见了他的秘密。

　　　　“你倒是溜得勤，留下好多写了名字的额镜，主任让我清洗干净，可不，这个，怎么也洗不干净，主任就折旧卖给我了！有了这个照明，挖耳朵屎轻松多了！好啦！现在，物归原主！”子晗笑着，递上额镜。

　　　　说到挖耳朵屎，那是子晗实习五官科最大的快乐，两个月实习，几乎每天都有七八个，而且还不用缴费，有位老人硬是塞给她十元钱，她没有接受。（带教老师一度批评她。她搞不懂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至于收费吗？后来，她才明白科室是算成本的，使用的器械是有折旧费的。）

　　　　林灵认真地审视着子晗，她的大眼睛是清亮的，看不出一点说谎的意味。而她的脸，很好看，跟她的眼一样。

　　　　林灵的心底滑入无底的深潭，面对这样的女孩，她忽然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慌张。

　　　　林樾的眼睛，分明也在她那里。她感觉得到。

　　　　她忽然那么妒嫉她了，这个斗室里走出的女孩，怎么可以有如此魅力？

　　　　转头望着冯毅，黑色的瞳孔写满深情。

　　　　“阿姨的枣泥糕还有吗？”林灵轻风细语。

　　　　冯毅轻轻揽过她的腰，趁着子晗转头去厨房的当儿，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子晗故意在厨房多逗留了片刻，远远地听着他俩低低地说话。

　　　　“我想在所有看到的东西上都刻上你的名字，灵子！”冯毅颤抖着手从裤兜里小心摸出被体温灼得滚烫的精致礼盒。

　　　　“这里，也有你的名字！”

　　　　“啪！”盒子打开了！

　　　　林灵慌忙关上盒盖，低头不语。

　　　　冯毅一时不知所措，许久，林灵慢慢抬头：“给我点时间……”

　　　　“要我等多久？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来s城，就嫁给我吗？”冯毅暗沉着脸，目光愠恼地锁着林灵。

　　　　“是他吗？”冯毅淡淡着语调。

　　　　林灵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低头品着枣泥糕。

　　　　“哟！冯大帅哥，赶紧跪下把戒指给林美眉戴上啊！”子晗端上一大盘糕，吆喝着：“多吃枣泥糕，健康美丽又快乐！”

　　　　她压根儿没在意两个人的微妙变化。

　　　　冯毅起身向子晗道别，子晗把枣泥糕打成包，递到两人手上。

　　　　她这才注意到两个人的不对劲。刚才还好好的亲上了，怎么说刮风就刮风了？

　　　　盯着喷香的糕，子晗她这才觉得这名字真的不太好。

　　　　枣泥糕，早早分离糕！

　　　　她轻轻抚额：“买嘎，我真该死！”

　　　　子晗扫了一眼冯毅，伸手拉着林灵的手，笑着：“喜欢吃蜜如意糕，下次，我再送点给你！咱妈也就这个最拿手了！”

　　　　她故意把蜜如意三字加重了语调。

　　　　“子晗，你说我什么？”不知何时，母亲从房里走出，面上故作愠然。

　　　　难不成，她一直在观察？

　　　　这个妈也真是！

　　　　“妈，我说你深得御膳房八辈祖师母真传经典配方，做成这绝世蜜如意糕点！”子晗夸张地咧咧嘴。

　　　　“不对，是御膳房九辈表亲……”郑岚郑重其事。

　　　　脸色阴郁的小俩口忍不住，终于笑了起来。

　　　　“妈，您不能把表亲拿掉？那样，可是水份不少！”子晗轻轻扫了两人一眼，笑着。

　　　　“表亲就是表亲，九代相传的！”郑岚盯了子晗一眼，看着他们手里的纸包，不悦地扁嘴：“看你把包打的，真扫妈名声！”

　　　　郑岚重又走进房里，找了两个精致的礼盒，重新把糕装修了一番，望去的确是赏心悦目多了！

　　　　“吃了这个，开开心心，团团如意，都是晗丫头朋友，没事常来常往，阿姨可不止就会做这一种！咱家唅，就是个疯丫头，瞧这位林姑娘，如如气气的！唅，多跟林姑娘学学……”

　　　　子晗大咧咧张嘴一笑。

　　　　“阿姨，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林灵柔柔起身告别。

　　　　“我说这丫头，怎么光让客人吃糕？我的御膳房绿豆沙可是不错！”郑岚急忙起身翻冰箱。

　　　　“妈，您还有啥都拿出来献宝！”子晗奇怪地盯着有点不大正常的母亲。

　　　　老妈一向低调内敛，怎么今天忽又张扬得迎风飘扬了？

　　　　咱家又不是开饭馆！还有，明明刚才还在打人，现在竟然跟咱言和了？咱的头是铁打的，打不烂对吧？

　　　　那两个，被郑岚的热情整得有点招架不住，不过，实是信服于宫庭表亲配方。

　　　　沾个宫廷当然是了不起的光荣，子晗就是纯粹格格辈份的！

　　　　原本别扭的两人，眉心慢慢舒展着。

　　　　子晗趁机向冯毅递了个眼色，冯毅转脸，用力揽住林灵的手腰，在母女俩的睽睽注视下大步流星地出门。

第九章　争执（）　
回到房里，子晗忽然觉得很累。索兴，找了几件衣服，钻进了狭小的卫浴间。

　　　　温热的水流，细细密密的，顺着头顶，轻轻而下。

　　　　轻抚长长的秀发，她忽然有种想把它剪掉的冲动。

　　　　留了两年的长发，只因为纪影说过长发的女生好看。

　　　　坐在拥挤的茶吧，手里捏着芒果冰沙，子晗摇头晃脑地哼着时下最流行的歌。可不，两条修长的双腿就吊在人家的椅把上。

　　　　“小兄弟，借光！”她的香肩被一个男生大力地拍得生疼。

　　　　“小兄弟，到哥这边吧！这儿太挤！”依然是这般调调，还拉着她的手。

　　　　子晗腾地从椅子上坐起来，捏起拳头便向这个砸去，这人猝不及防，被击中腹部，捂住肚子嗷嗷叫。

　　　　“记住，我叫叶子晗！还有，我爱吃芒果冰沙！”子晗高高扬起头颅，捏着手里的芒果冰沙，面无表情大踏步从纪影身旁走过。

　　　　那修剪得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甩起来并不潇洒，还有，173的身材包在宽大的深蓝色校服里，谁能说她是女孩呢？

　　　　后来，因为篮球，子晗的篮球就砸在纪影的头上，纪影受了伤。

　　　　再后来，纪影成了子晗师傅，子晗会屁颠屁颠跟在纪影身后，帮他捡篮球……

　　　　闭紧双目，子晗的脑中掠过他的身影，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也多了清愁？

　　　　叶子晗，你还是不是快乐潇洒的叶子晗？

　　　　狠狠拍着自己的秀脸，子晗暗咒。

　　　　“子晗，子晗！”郑岚拍着卫浴间的门。

　　　　“妈，等等嘛！”子晗大叫。若不是家里有个稀有品种，才懒得插上插销呢！

　　　　长发上的泡沫丰富地往下滑，子晗的眼睛涩涩的。

　　　　摸索着开了门，然后，一头钻进水流里。

　　　　每天，排队上卫浴间是件烦人的事，所以，一般地，便形成一种习惯。

　　　　五点半，郑岚，五点五十，叶永成。六点十分，子晗，六点半，子默。

　　　　子晗习惯早起，不管晚上疯到几点，早上六点一定起床，睡觉不够便会找各种时间来补，上学时候，因为个子高，坐在后排，上课打盹老师看不到。其实，就是看到，把她请到讲台前，她照样睡得香。

　　　　小时候，被罚得凶，因为小朋友的脸常被抓破，鼻子常被打得流血，老师曾让她在讲台前一尺来长的方凳上蹲马步，四十五分钟。人家可无所谓，一个人捏着纸飞机，在教室里到处扔。

　　　　那时候，子晗家被踏破门。

　　　　只是，她的成绩一直是班上名列前矛。

　　　　母亲拿着木棒打她，从不吭声。就是皮肤都裂开了，她也不哼一声。气得郑岚要和叶永成离婚。

　　　　那些日子，母亲总是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她才感觉害怕。保证以后决不捣乱。

　　　　长大以后，子晗倒是慢慢脱胎换骨。

　　　　郑岚并没有进来。

　　　　包着浴帽，裹好浴巾，提着衣服进了姐姐房间。

　　　　刚洗完的整个人就如从水里捞上来的。

　　　　打上空调，子晗慢慢穿上睡衣。顺便把头发烘干。

　　　　这会儿，郑岚走了进来，想问个究竟。

　　　　子晗不理。

　　　　“子晗，这钥匙可是林樾给你的？”郑岚捏着钥匙，脸上舒展着：“他对你可是上心，今晚他们一家就不住这儿了！你就过去住吧！”

　　　　“不要，才不要，热死也不要！”子晗气恼：“妈，你啥时爱贪人家便宜了？还有，能不能不在朋友面前卖弄你的高超技艺？还有，能不能没事别打我的头，打成老年痴呆，还谈什么人生未来？”

　　　　这丫头倔劲上来，郑岚还真不好说啥。

　　　　清理好姐姐的房间，子晗才不舍地从房里走出来，迎面子默正怒气冲冲地盯着她看。

　　　　子晗不理。母亲已到厨房做晚饭。

　　　　叶永成许是出去了，每天，这个时候，应是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等着开饭的。

　　　　“谁让你来我的房间？”子默怒道。

　　　　“谁让空调装在你的房间？”子晗顶了一句。

　　　　“叶子晗，你还反了不是，李玫家不是有大别墅吗？你去啊！”子默讥诮道。

　　　　子晗瞪了她一眼，子默下意识地把裙子的领口往上拉了拉。

　　　　这个细小的动作就这么落入子晗的眼睛。

　　　　子默精致的锁骨上有一圈暗红的印记。

　　　　“姐，你是不是恋爱了？”子晗小心地问。

　　　　“臭丫头，你还真的管得多！”一个巴掌上来，子晗迅速躲过。

　　　　郑岚走了过来，满脸惊喜：“子默，是真的吗？”

　　　　子默扭过头，“呯！”房门重重关上。

　　　　子晗和母亲不言语了。

　　　　那张照片在她脑子里晃动着，许久，才想起，那一年，姐姐上大学的时候。

　　　　那人应是姐姐的大学同学，那时，郑岚让她带咸鸭蛋和枣泥糕给子默，她去子默宿舍的时候，子默就坐在那个人怀里，子晗愣愣地站在门外，一直等着那人走远才敢进来。对了，他的眼角的确有颗痣。

　　　　拎着自家的钥匙，子晗走出房子到屋外透透气。

　　　　迎面是父亲满脸愁容的脸。

　　　　她想问，又不知从何说起。

　　　　下楼的时候，林樾狠狠地盯着她看，她无视地走了过去。

　　　　散漫地在楼下小区花园边转悠，却不想又碰上那讨厌的人，好在，明天，再也看不到这个人了，子晗心中一阵快意。

　　　　重又回到家里，母亲已把饭菜端上桌子了。

　　　　一家人坐在桌前，默默吃饭，子晗吃得最少，毕竟下午吃了好多枣泥糕。

　　　　“枣泥糕怎么少了好多？”母亲在厨房里叫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其实她本就参与子晗做了人情。

　　　　早点把那漂亮小子打发走才是正道！

　　　　“妈，能不能多做点，我带到班上吃！”子默冷声。

　　　　有了她，家里真不用空调，冰着哩！

　　　　叶永成一直无语，家里唯一的男人，今天相当沉默。

　　　　子默第一个吃完的，扔下筷子回房去了。

　　　　子晗等着父亲吃完，帮母亲收拾碗筷，在厨房里洗涮涮。

　　　　子默向来不进厨房，在她看来君子是远庖厨的。

　　　　子晗倒是啥都感兴趣，做饭做菜学得也快，口味不是绝佳，也能凑合着吃。

　　　　“妈，明天，我想去看奶来。“子晗声音低低的。这个燥热的夏天，子晗忽然觉得那么难捱，她渴望早点上班，上班会很忙，还是抽空看看长辈才好。

　　　　“也好！”母亲随口答应。此时，她再不想去广场跳舞了！

第十章　冤家（）　
白天被炽烤的小小空间，现在，是这样燥热难耐。

　　　　躺在狭小的床上，周身是一团团火，连呼出的气流都是滚烫的。

　　　　被汗水浸透的睡衣粘粘地贴在身上，如虫蚁在蠕动。

　　　　从衣架上抽过内衣短裤，一件粉粉睡裙，子晗一头钻进了卫浴间。

　　　　把头发用浴帽包好，打开花洒，滋滋的水流，轻轻拂过她的身体。

　　　　极少认真研究自己的身材，应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身上的皮肤是光滑莹白的。

　　　　子晗倒真的希望自己是个男人，但见身边的男同胞，越发娇俏，哪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脑中先是掠过纪影俊朗的脸庞，健硕的身材，接着便是林樾那张欠扁的如雕似刻的脸。

　　　　脑海里反复地上映着重复着，子晗默默闭上眼睛，让思维停顿。

　　　　女性的荷尔蒙，让她有了女性的特征，也有了女性纤弱的神经。也只有这样躁热难耐的夜，才会这样。

　　　　快速洗好，捞过一身粉色蕾丝花边内衣穿在身上。

　　　　又迅速穿好粉色及膝睡裙。

　　　　打开风扇，深深吸了口气。

　　　　屋子里，静静的，大家都睡着了。

　　　　子晗趿着粉色拖鞋，拎着凉席，拿好钥匙，一把折扇，悄悄开门下楼。

　　　　小区楼下不远处，有块开阔地。子晗便把凉席铺开，坐在上面。

　　　　她没有望月的习惯，但今晚的月亮的确很圆。

　　　　外面的空气的确比屋里清新多了，树梢有轻微的颤动。

　　　　月光轻柔地洒下银色的光芒。

　　　　蚊子似乎闻到子晗身上的兰花香，纷纷向她扑去。

　　　　拿着折扇一阵乱舞后，子晗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个人影在晃动。

　　　　她心中一紧，很快便镇定下来，这幢房尽管老旧，安全问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