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道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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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定绝望注定无助，在极致的痛苦中扭曲，然后才成了那副不惧一切样子。

　　　　一切，都得重复一遍，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那些记忆像是蛀虫一般深刻清晰，而带着恨意，时至今日。

　　　　我救不了自己，也不能救自己。——百里少主微微地闭上眼睛，然后却是突然抱住了旁边的小孩。

　　　　“哥哥……”百里小盟心里的那股不安更重了。

　　　　“闭嘴！睡觉！你只要听从他们的安排就行了！”百里大盟凶巴巴的捂住了百里小盟的嘴巴。

　　　　是的，他选择了重复，选择了面对，选择了循着那条荆棘之路加速自己的成长，以那种残忍的方式。

　　　　朱言等人的商量结果出来了，暂由大哥朱言打理百里家族事物，而百里小盟则是几个人轮流带半年，最后由他自己选想跟着谁。

　　　　毫无疑问，这样的安排很人性化，甚至还考虑到了小孩子自己的选择。

　　　　而最先将照顾百里小盟的却是珂微，他们之中最年轻的一位——据说是年龄差距小更适合小孩子。

　　　　命运的齿轮没有改变丝毫，看着那温良俊秀的年轻人抱起了百里小盟亲昵宽慰，百里盟的眼神也冰冷到了极点。

　　　　“小盟，从今日起，我们便要朝夕相处至少半年了，你喜欢什么可要和叔叔说。”珂微摸着百里小盟的头，紧紧抱着小孩，看着远方浮云，“很快，就到了我家了呢！”

　　　　百里小盟没有说话，他将头埋在珂微怀中，小身子有点发抖——事实上，百里少主他有点恐高！

　　　　珂微用的是修界通用的飞行法器穿云梭，航行的主人修为越高穿云梭就越快，珂微修为不低，穿云梭自然也快，何况珂微的门派远在北州，飞的时间也多。

　　　　于是，等到终于是到了目的地，百里小盟已经是小脸煞白，头晕脑胀了，甚至如果珂微有足够经验，他一定会发现小孩有点发烧。

　　　　但是，修界的人发烧简直天方夜谭，珂微根本没有想到那方面去，只是觉得小孩身体有点热而已。

　　　　宴丁是独自御剑跟在珂微身后的，同行的，还有早就习惯了宴丁御剑的百里大盟。

　　　　此刻，百里大盟并没有去看百里小盟的状况，他看着众人恭恭敬敬对珂微行礼，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

　　　　“恭迎掌门。”所有的弟子对着这位年轻有为的掌门是一派的的狂热加崇拜。

　　　　当然，珂微如此年纪如此修为甚至开宗立派，自然成为那些弟子心中的神。

　　　　珂微很是满意，朝着一个弟子问道：“我不在这两天，门内可有什么事？”

　　　　“无事。”被问道的青年有点激动，而后是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掌门怀中的小孩以及身后冷冰冰的宴丁，“这位难道就是……”

　　　　“故人之子。”珂微笑笑，“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是的，早按掌门吩咐做好。”那弟子行礼。

　　　　珂微走入了写着“御辉门”牌匾的门内，怀里，还是抱着百里小盟。

　　　　百里小盟晕乎乎地只记得抬头看了一眼宴丁那边冷若冰霜的百里大盟，便是晕了过去。

　　　　百里小盟一病就是三天，等他醒来外面已经是物是人非换了熟悉的所有。

　　　　抬眼，是珂微关心的目光：“小盟，我真的没想到你的身体如此虚弱至发热，幸亏你没事。”

　　　　珂微的声音诚恳而自责，百里小盟轻咳了两声，虚弱的童音开口：“小叔，我没事。”

　　　　百里小盟打量了一眼周围，房间不大，却也装饰华丽，甚至比自己家还要奢华，但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甚至，连“哥哥”也不在。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小孩子的确是没有什么安全感，甚至有几分的抑郁和莫名的奇怪。

　　　　明明小叔的性格很温柔，这边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可是，百里小盟内心的惶恐却一日胜过一日。

　　　　纯粹的孩童，近乎直率的直觉。

　　　　百里小盟变得寡言，脸色也苍白了起来，短短几日甚至比来时消瘦了许多。

　　　　珂微的耐心也终于用尽，他抚着百里小盟的脸颊，甚至于轻柔地开口：“小盟不喜欢这里吗？为什么不吃饭？我可是请了最好的厨子。”

　　　　百里小盟急忙摇头，他往后退了两步：“不，不是……”

　　　　“那就是不喜欢我了。”珂微的声音冷了下来。

　　　　“也……也不是……”百里小盟头一回发现，自己小叔的眼睛里，全是自己看不懂的危险。

　　　　“乖，那就吃。”珂微举起了手里的汤碗面舀了一勺就往百里小盟嘴巴里挤。

　　　　滚烫的汤汁从苍白的小嘴里挤进去，带来强烈的痛感，百里小盟挣扎着流出了眼泪。

　　　　就在此时，“碰”的一声，珂微手中的汤碗破裂。

　　　　“你想干什么！”宴丁护在百里小盟身前，一脸的冷漠，当然，他对这位小叔有印象，一向温文尔雅也是前主人值得信赖的人，可竟然会伤到小少主。

　　　　珂微已经是在宴丁剑芒挥动的那一刻恢复了原本温良的样子，甚至于有几分无辜：“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见小盟这几天不吃饭特意亲自为他熬了汤，可是疏忽忘记了汤热把小盟烫到了。”

　　　　宴丁半信半疑，但是脑子还没有开化的他此刻还是非常容易相信人，更没有任何花花肠子，他冷着脸依旧：“就算你是前主人的兄弟，但是你若敢伤害少主，我不会放过你。”

　　　　“自然不会，四哥把他托付给我，我必不负所托。”珂微笑笑。

　　　　此时，玄咫夫妇飞升不过十天。

　　　　百里小盟微微低头不敢说话，却发觉自己小叔变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百里小盟想离开这里，离开珂微，可是却没有丝毫办法，甚至想到自己连家也回不去，就算回去了那里也只有另外的叔叔伯伯，不会有自己的……亲人。

　　　　懂了，又像是不懂。百里小盟眸中光彩似乎一日日消磨。

　　　　直到有一天，他偷偷听到侍奉他的俾女们谈话。

　　　　“没想到掌门竟然养了个凡人小孩当禁＊胬……”

　　　　“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掌门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那可说不定，我偷偷摸过那小孩灵根，资质甚至比你我都差，简直不能修行。掌门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凡人小孩上心，我看什么故人之子只是个托词，否则也不会给我们设了禁止不许走出这院子，你瞧瞧那小孩子的脸蛋简直世间难寻，小小年纪就如此长大还得了，我看掌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甚至……”

　　　　“可是他是个男孩，而且年纪也太……”

　　　　“那又有何关系，我记得和我们一起进来的翠儿当时才十二岁，可是才去侍奉了掌门几个月就销声匿迹了，我听说……”

　　　　接下来的话百里小盟已经听不清了，他迷茫地唤了一声宴丁，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宴丁也不在身边了。

　　　　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小孩子的心灵，似懂非懂却更加害怕。

　　　　百里小盟爬回了床上，小脸煞白而无助，然后是不由自主的眼泪。

　　　　泪水一颗颗落下，直到有人轻轻抬起了小孩的下巴才停下。

　　　　“哥哥！”百里小盟睁大眼睛里眸中焕发了光彩，却是死死攥紧了百里大盟的衣袖。

　　　　百里大盟眉头微皱：“还真是蠢货！除了哭你还知道什么？”

　　　　“我，”百里小盟抹了抹眼泪，“可是，小叔他……”

　　　　小叔？还真是懂礼貌！百里大盟内心冷笑，你大概还不知道什么叫变＊态吧！

　　　　吸了一口气，百里大盟想到了被禁锢的宴丁，也终于知道当年那段时间宴丁为什么不在了，可是……却还是恨。恨自己的无能与无力，很自己的弱小与天真。

　　　　百里大盟的眼中一片的决定，然后就那么坐在了百里小盟的面前：“蠢货，只会哭是没有用的。今天开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现在我教你第一课。”

　　　　我会亲自调＊教你，即使最后记忆中只剩下一小段的迷糊回忆，但我会在你心中刻下痕迹，一生不忘的痕迹——尊严，骄傲，狡猾和不择手段，那是我自己赋予自己的灵魂，用不可失。

　　　　——纯真与无辜是最不见血的武器，贪念的人选择最后来破坏那一份纯粹。所以，在此之前，那份过分的纯澈是现在最好的保护色。

　　　　给予依恋，给予崇拜，给予信任的眼神……珂微要的，那就给。

　　　　……

　　　　三个月后。

　　　　清晨，珂微本是元婴晚期的修士了，可是，最近这几天，却是每日随着百里小盟夜息晨醒。

　　　　怀中的小孩似乎因为睡相不好而脱离了自己的怀抱，可是，小小的身子蜷在床脚一块却依旧惹人怜爱。

　　　　珂微很满意自己的计划，天真无助的小孩终于是把自己当成了可以依赖也唯一依赖的人——当仙童般的孩子纯澈的眸中只有自己时，天知道珂微内心那股扭曲的欲＊望是隐忍到了极致。

　　　　玄咫的儿子！玄咫唯一的儿子！更何况是这样的身份呢！

　　　　珂微的眸子暗了下来，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等这小家伙彻底信任自己，等百里家也落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刻……

　　　　于是，将吻轻轻地落在了小孩的手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能忍能装，这是珂微这辈子最大的优点，他等了那么多年，小心翼翼甚至瞒过了所有人，所以，不介意多等几年。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走后，床上还在天真无邪睡的孩子却猛然睁开了眼睛。

　　　　百里小盟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厌恶，他狠狠地盯着刚刚被珂微碰到的手，咬着牙：“我讨厌他，恶心。”

　　　　“还没习惯？”百里大盟妖孽一笑，捏了捏小孩的脸，“你啊，段数实在是低，不过，这样才有成长潜力。”

　　　　百里小盟顿时搭下了脸：“哥哥，我想回家……”

　　　　小孩子的眼中水汪汪的，无辜而又漂亮，精致的小脸不像人间的作品，声音软软濡濡的，特别是那嘟起来的小嘴，简直可以化了人心，无人可以拒绝。

　　　　百里大盟顿时就一脸黑线——嚓！小鬼！就算有进步也不至于如此朝“自己”卖萌吧？

　　　　百里小盟的卖萌已然是炉火纯青，当然，对所谓的“哥哥”无效，简直成为百里小盟的怨念以及……动力。

　　　　当然，事实就是，百里大盟的段数比小盟还要高。⊙▽⊙

　　　　“好吧。”百里小盟撇撇嘴从床上坐起来，姿势简直与百里大盟一模一样，颇有了日后妖孽的模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他，我烦了。”

　　　　解决两个字，百里小盟得云淡风轻，比当初纯真无辜的小孩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不急，”百里大盟冷笑，“时间不长了，但是，我现在要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百里小盟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百里大盟微微抬头，骄傲而又肆意：“三个月之后，他会带你会百里家一趟，几位伯伯都在，我要你，让他在那几天，原形毕露！”

　　　　百里小盟：“……”这一定是亲哥。t^t

第一祸之仙器（）　
百里小盟在珂微的门派，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学，用珂微的话来讲是“溺爱”，他将小孩哄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似乎无忧无虑毫无压力，纵容小孩子的任何做法，然后以一个“慈爱”温和的长辈形象取得信任取得依赖，在小孩的心中刻画唯一的信赖。总结来说，这货其实就是在……养成。

　　　　所以，面对着小孩子纯真的目光，他忍；面对孩童对着自己偶尔发脾气的模样，他纵；面对精致的小脸上眸眼里的依赖，他悦。

　　　　一切想的很美好，失去父母的纯真孩子，很容易去信任一个人，前提是……他不知道小孩子身边有一个歪成糊糊的妖孽在贴身教导。

　　　　“小叔，我舍不得你，不想离开你。”百里小盟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纯澈的眸中满是不舍与依恋，他抓着珂微的衣角，亲昵而又自然。

　　　　珂微心头一动，是得意亦是满意，他抓紧小孩子的手：“可是我与几位兄长约话轮流照看你，这次回去怕是……”

　　　　“我不要他们！我就要小叔！”小孩子开始耍赖皮。

　　　　“可是……”珂微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罢了，到时我与几位兄长商量一下，小盟，若是你不嫌弃我，就算一直照顾你，我也心甘情愿。”

　　　　真是善解人意温厚谦和的长者啊……百里小盟内心一片的讽刺。

　　　　穿云梭上只有百里小盟与珂微，“哥哥”却不在，据说有重要的事情去做。百里小盟内心既有失望，更多的是跃跃欲试。

　　　　半年的时间，足够了解自己的百里大盟把百里小盟从里到外地彻底清洗一遍——将纯白染成黑色，将天真变成伪装。

　　　　百里小盟知道，无忧无虑的童年，早已从爹娘飞升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消失不见。

　　　　……

　　　　四个叔伯将再次相聚，朱言打理的百里家族还算满意，他是大门派长老，平时也打理内务，一切顺利的不行，私心杂念亦不像珂微一般。

　　　　“大伯。”百里小盟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礼貌，嘴巴甜甜的话一从穿云梭上下来便朝朱言打招呼，不过，明显还是对于珂微要亲，这从百里小盟一直粘在珂微身边就可以看的出来。

　　　　朱言看着珂微满意地笑笑：“小盟倒是真的被你照看得不错。”

　　　　“是小盟这孩子自己乖巧而已。”对于小盟的“下意识”依赖，珂微无疑是满意的，不过表面上，他还是那个温良谦和的青年模样。

　　　　朱言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小盟的师父无间前辈此间云游回来过倒是询问过，我说让他放心他才回去，这样一来我也能交差了。”

　　　　珂微表情一闪而过的复杂，而后摸摸百里小盟的头：“那是自然。”

　　　　谢重子倒是赶回来了，不过一向寡言的样子，唐瑜有事过几日才能到。

　　　　回到熟悉的地方，短短的半年而已，但百里小盟起觉得自己过了半辈子，从人人捧在手心的小少主到委曲求全甚至于讨好一个虚伪的变态，不得不承认，小孩的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了。

　　　　百里小盟不负珂微的期待，一直粘着珂微，并且简直离开就不行的样子，似乎因为怕离开，动作比平时更加亲昵无比。

　　　　珂微先是享受而后却在谢重子打量的目光下脸色微变。

　　　　“小盟！”珂微脸色颇严肃拿开了百里小盟的手，“吃饭。”

　　　　“我不吃。”百里小盟撒娇状，一脸的无辜，似乎不满珂微的动作，“小叔的你喂我好不好，以前你都会喂我的～”

　　　　特意拖长的声音软软濡濡的，天真无邪，小孩子甚至勺了一勺汤喝了一口后放在了珂微的嘴边：“那我来喂小叔吃。”

　　　　这回连朱言脸色也微变了——虽说小孩子依赖很正常，可是如此“不拘”的喂汤，一人一口什么的……很怪。毕竟，不是三四岁，已经是七八岁的孩子了。

　　　　珂微自然能想到这一点，心中暗骂自己弄巧成拙——当然，他丝毫没有怀疑到百里小盟的身上，还以为是小孩的无意之举。

　　　　百里小盟见大家看着自己，眨眨眼睛无辜地开口：“怎么了？小叔为什么不喝，这可是我亲手喂的。”

　　　　“小盟，小叔他经常这样喂给你饭？你都这么大了。”谢重子打破僵局。

　　　　“那又怎么样！”百里小盟骄傲地抬起头抓住珂微的衣袖，“我喜欢小叔，小叔也喜欢我，我想和小叔……”

　　　　百里小盟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