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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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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郭况就去了岑彭手下。

    今次叫他来,只怕是要问问天下各方形势。

    吴汉脚下加快,不多会就到了郭况帐外,

    他把事和郭况说了,又忍不住问道:“主公说我像严尤,这是个什么说道啊?”

    郭况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把当时情景说给我听听。”

    等吴汉原原本本说了之后,郭况笑道:“我明白了。”

    他告诉吴汉,刘秀未起事时曾待叔父舂陵侯刘敞到严尤那里去投诉佃户拖欠租税,严尤对这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印象很深刻。

    以致于后来听着刘秀起事的消息,严尤大为震惊,觉得没法将刘秀和一个纵横战场的武将联想到一块去。

    吴汉听后咂舌,“主公这不是拐着弯说我觉得他文弱吗?我哪是这个意思啊。”

    郭况不说话,只是笑。

    吴汉感慨完,再看向郭况的目光就有些复杂了:“我的事你不会也查了个底朝天吧?”

    郭况唇边的笑终于漫到了眼底:“你坦荡荡的,有什么好怕的?”

    “那倒是。”吴汉颔首。

    郭况拱手辞了吴汉,出了营帐往帅帐去。

    他到时,刘秀早已经进帐了,正拿着火钳拨弄炉火。

    郭况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不知主公有何事?”

    “坐。”刘秀撂下火钳,站起身来为郭况倒了杯热茶。“天冷,晚上就在我这用吧,炖羊肉再用点酒,一夜都暖乎乎的。”

    郭况点头,没有要推让的意思。

    在长安时,他和刘秀之间就已经是无话不说了。

    等着刘秀娶了他阿姊后,他们便更亲密了,实实在在是亲人了。

    在刘秀面前,他从来不客气,“要是有鱼的话就更好了。”

    刘秀笑:“行,那就清蒸条鲫鱼。”

    人说冬鲫夏鲇,滴水成冰的严冬里吃尾肉嫩籽多的鲫鱼再好不过了。

    定好了晚膳,刘秀还没有要说正事的意思,“快过年了,我准备明日起身回蓟县,到了把桐儿和岳母都接来。

    你有什么话,回头写了信给我。”

    郭况应好,又有些担心:“只怕我母亲记挂着没人祭祀父亲和祖宗,还是要回真定的。

    姊夫要是劝不动,就使人送她回去吧。”

第两百二十二章 拔营() 
刘秀思量片刻后道:“你放心,岳母若实在坚持,我会妥善安排的。

    岳母的心我也理解,从前我母亲也是这般难离故土。”

    他深吸了口气,面容沉肃起来。

    郭况心下一凛,他知道刘秀这是话完了家常要说正事了。

    “长安那边和匈奴谈的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上月的事,刘玄遣中郎将归德侯飒、大司马护军陈遵出使匈奴,要授单于汉制玺绶,使匈奴重新俯身称臣。

    “刘玄又不是世宗,哪能叫人家巴巴论句亲戚呢?

    匈奴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单于不肯再称臣,他说冒顿单于那会匈奴和汉还是兄弟也就不提了,毕竟后来孝宣皇帝辅立了呼韩邪单于,匈奴知恩图报尊汉称臣也是应该。

    但后来王莽篡汉,匈奴也在边境出兵反莽。

    如今莽死汉兴,匈奴是出了大力的,汉不尊匈奴反倒叫匈奴继续称臣,这是什么道理?”

    郭况语调抑扬顿挫,用足了感情,说得就像那匈奴单于坐在这帐里一般。

    刘秀听到后来心底起了火气,脸色铁青。

    “匈奴趁着内乱时袭扰我汉家边境,劫掠烧杀,无恶不作。

    如今这意思还要感谢他们?

    刘玄也是个十足的草包,拳头不够硬你拿什么叫人家俯首称臣?

    春秋大梦做的倒真够好。”

    郭况和吴汉一样也没见过这个传闻中的更始帝,但从他的种种作为来看刘秀这句草包都算是抬举他了。

    郭况蹙眉,继续道:“赤眉军已由武关出发,要进犯长安了。”

    刘秀清亮的眸中见不出喜怒,“这都是刘玄自找的。

    新室灭亡更始帝迁都洛阳后,刘玄曾遣人去招降由樊崇统领的赤眉军。

    樊崇见他为汉室宗亲,便愿归降。

    可刘玄做事格局从来都不大,他除了封樊崇和二十多名赤眉军将领为列侯外,不愿给出任何实权和俸禄粮草。

    赤眉军俯身称臣了大半载,为更始帝东征西战,连获大捷,刘玄却还是连基本的补给都不肯供应给赤眉军。

    这倒也罢了,刘玄还过河拆桥派兵袭击赤眉军后方。

    樊崇大怒,为此和刘玄决裂,拥兵三十万分两路向西进攻长安,预备取代更始。

    更始帝不问政务已久,上行下效,长安城内早就是歌舞升平,哪管什么赤眉黑眉的?

    长安城必破!

    刘秀在心底暗自祈愿:但愿刘玄命够长,运道够好,能活到他亲自手刃他的那天。

    “继续严密关注,有何异动速来报与我。”

    郭况道诺。

    计较完毕后,看天色已然迟暮,刘秀便叫传晚膳。

    热气腾腾的炖羊肉和鲜嫩可口的蒸鲫鱼,再喝上一壶烫过的酒,两个人都有了些微醺的意思。

    郭况晕晕乎乎地站起来辞别了刘秀回了营帐,倒头就睡。

    刘秀也是一样,只不过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后竟睡不着了。

    他下了卧榻,出了营帐。

    清寒明净的冬月,低低悬在天际边。

    浓墨似的黑夜中,一望无际的军帐由幽微的灯火连成大网。

    高低不齐的山岭连绵起伏,模糊了线条,安静地伫立在月光下。

    月光漫在白茫茫的雪上,亮得刘秀估摸不出一个大概的时间。

    巡夜的兵士走近,在离他三步处站定:“主公有何吩咐?”

    他摇头,转身回了帐中。

    他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煎熬了两个时辰,终于见得破晓的晨光。

    他跳下榻来,朗声道:“拔营。”

    没思量起要回去接她时还好,一想起这茬来简直是太挠人了,真恨不得立时见着他才好。

    虽常有书信来往,但到底错过了许多事情。

    耳闻哪有亲见好呢?

    她如今怀胎六月了,他不是在外征战就是忙于内政,仔细算起来他陪伴她的时间加起来只怕十天都没有。

    她知道他的辛苦,从没怨过他一句。

    便是岳母,来信也只叮嘱他万事小心,不要记挂家里。

    可怎么能不记挂呢?

    如今到了年下,还是把她接来。

    苦虽苦了点,但总算一家人在一块不是。

    大军晨间出发,未到暮时便到了蓟县。

    略作修整后,他领着人连夜启程往邯郸去,第二日东方破晓便到了。

    刘秀到邯郸宫时,郭圣通还未起身。

    刘旻一面打发人伺候刘秀去洗浴更衣,一面亲自去了寝殿内叫郭圣通起身。

    郭圣通捧着隆起的大肚子坐起身来时,还有些发晕:“他怎么回来也没先带个信?”

    刘旻好笑,“他先送了信,你还能起早去城门楼上迎他啊?”

    郭圣通被她说得撅嘴,“阿母怎么现在这么向着他?我才是你亲生的。”

    刘旻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温水,递到郭圣通嘴边:“我说来说去不还是疼你吗?

    要是你有个凡事拎不清的母亲,你夹在夫家和娘家间为难,你就知道滋味了。”

    那倒是。

    前世时,她想必就是因此而左右为难。

    她喝过水润喉后,披衣穿鞋下了地,盥洗过后刚坐下来梳妆,刘秀便大踏步进来了。

    他叫了声母亲看向郭圣通,刘旻心疼女儿女婿许久未见,当下说了句我去看看早膳再加道什么便避了出去。

    宫人们也知趣,当下低眉顺眼地低下脸来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少了这么多人,立时静得磨人。

    郭圣通看向刘秀,一别数月,他又白了些。

    她想,兴许是秋冬太阳不晒了吧。

    刘秀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她觉得眼前的人又熟悉又陌生,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不说话又有些尴尬,于是她抿着唇冲他笑了笑。

    她还是白得那般剔透,羊脂白玉一般的白。

    她笑起来格外好看,尤其是脸颊圆润后,那清澈如水的眸子微眯在一起,看着竟像是比在长安那会还小。

    他忍不住叹气,翻过年来她也才十六啊,就已经要在担惊受怕中要为他生儿育女了。

    他心下涌起无限怜惜来,他走上前去轻轻把她搂进怀中:“嫁给我,委屈你了。”

    她的身子僵了僵,而后柔顺地依偎在他肩上。

    “我在这锦衣玉食的,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后,执起牛角梳来为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这次跟我一道走吧,我不想像高祖一样。”

    高祖时,吕后留守在后方照看儿女奉养老父,后被项羽捉住威胁高祖。

    高祖说得出分他一杯肉羹,他说不出!

第两百二十三章 失踪() 
冬日晨光似蒙着一层细纱,照到窗上清清淡淡地,有股温馨劲。

    破晓时刚折下的腊梅,在双耳青釉花瓶中氤氲开沁人的香味。

    郭圣通仰头望向刘秀,他黑白分明的双眸中仿若含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只一眼就叫人深陷其中,没法挪动。

    她抿着唇轻笑,吐出一个好字。

    刘秀也跟着笑起来,他长吸了口气再度把她揽入怀中:“只是随军苦,得委屈你和孩子了。”

    “怎么一家人老说两家话?”她笑瞪他,“哪有那么多的委屈?”

    她轻舒了口气,似是含着无限感慨地道:“只要能一家人在一块就比什么都强。”

    这句话撞得刘秀心下一震,他唇边的笑意止不住地往上翻涌。

    郭圣通微垂下眼帘,把头靠在他怀里。

    此刻的他待她总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吧,可她不敢享受这份温暖情意。

    她怕自己会比前世更沉沦。

    用过早膳后,常夏和羽年领着宫人们开始收拾行装。

    郭圣通和刘秀并肩站在廊下晒太阳,冬日阳光清寒,但晒得久了也有温度。

    她又披着白狐毛滚边的大氅,怀里还揣着鎏金手炉,倒真没觉得冷。

    极目远望,除了白什么颜色都看不分明。

    那白,白得冷冷清清,白得孤孤寂寂。

    她打了个哈欠,那嘘出的口白烟缓缓飘开,转瞬间便混入了飒飒冷风中。

    “母亲不会和我们走的,她定是要回真定去的。

    我父亲还在那,等着她年节下的祭拜。”

    刘秀忍不住笑,引得她抬眼看他。

    他忙解释道:“我是笑,我这还没开口,你们姐弟就认定了我得败北。”

    郭圣通道:“我倒真盼着你能说动我母亲,若不然她自个儿回去守着冷冷清清的祖宅,我总是不放心。”

    午饭前,他们一起去了母亲寝殿中。

    母亲拢着个手炉正在和小侍女们玩叶子戏,见他们来了便一把丢了,笑盈盈地道:“我有话和你们说,原还想着歇过午过去呢。”

    郭圣通看了刘秀一眼,她有预感母亲多半是要先发制人。

    刘秀拉着她坐到母亲对面的坐榻上,“母亲请说。”

    “你来了,我也能放心回去了。

    年节下了,总不能祖宅里没人祭祀。”

    她瞧着刘秀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打算叫我跟你们一道走。

    你们的孝心,我心里清楚。”

    刘秀看刘旻态度坚持,便也没强求的意思。

    “那我派五百精骑护送您回去。”

    郭圣通本还想劝,但看母亲一脸欣慰的笑只得把话咽回去了。

    孔子曾言:“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她孝顺母亲,便更当尊重母亲的意志才是。

    母亲笑看向她:“等到二月里我来看你。”

    她忙点头道好。

    翌日清早,郭圣通送别了母亲后也踏上了去蓟县的马车。

    她已经怀胎六月了,经不起颠簸,好在刘秀手边也没什么要紧事,便一路缓缓走着。

    如此这般,从邯郸城到蓟县一天的车程足足走了三天才到。

    蓟县自然没有邯郸城和真定城繁华,唯一胜过后面二者的大概便是一望无际的兵营。

    换了个地方住,但身边跟着自小伺候着她的常夏和羽年,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刘秀只陪了她一天,便又忙得不可开交了。

    她闲的发慌,常夏和羽年又对她管头管脚,不许她拿针线不许她看书不许她玩蹴鞠。

    她暗忖,依着她们想,她要是成天哪也不去,就乖乖躺在榻上养胎才如了她们的意。

    但也不能怪常夏和羽年小心谨慎,她年纪不大,又是头胎。

    有时午夜梦回,她望着帐子顶发呆时,也曾胡思乱想过。

    万一生产艰难可怎么办好?

    死也就死了,可死的那么遭罪。

    不过再一想,她若是就此一命呜呼,母亲和弟弟也就免于受她的牵累了。

    刘秀日后提起她来,还得念一句我那可怜的发妻。

    她这般一想,自己都快哭了。

    哎,等等……

    她死了,那不正好给刘秀嘴里那个“她”腾了地方?

    说不得后人都全不知道刘秀还娶过一个叫郭圣通的女子。

    她想到此节,真是恨得牙痒痒。

    第二日见到刘秀,估摸着她的目光冰得刺人,引得他再三问她怎么了。

    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她心里憋气,一晚上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耐着性子哄了她许久,也还是没见她消气。

    又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只能用孕期焦躁来解释。

    又过了几日,她这股莫名其妙的气消了之后又觉得没脸见刘秀,心下更加烦躁。

    嫉妒,她这是在嫉妒。

    可她怎么能不嫉妒呢?

    她不是块石头,举案齐眉久了,心里如何又能不泛起涟漪来?

    腊月下旬,尤来诸部在辽东郡地界被歼。

    刘秀舒了口气,总算没耽误陪郭圣通过年。

    转过年,平陵县人方望拥立前汉孺子刘婴为天子,更始帝遣丞相李松率军出击并斩杀了刘婴。

    她得着信后,惆怅了好一阵子。

    王莽在时把刘婴养成了傻子,这本就是个可怜人了,还要被人利用落得个无辜惨死的下场。

    正月十三时,刘秀也辞了她率军北上到元氏县去攻打尤来、大抢、五幡诸军。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怀得人傻了,今次作别时她心里分外不安,拉着刘秀的手反复叮嘱他要小心谨慎。

    刘秀好笑,却没不耐烦,只连声应好。

    她也跟着笑,自她嫁给刘秀后,他出征这么多回,她哪回担心过?

    刘秀去后半月,便接连传来捷报。

    她的心落回了肚子里,暗自笑自己瞎担心。

    她绝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刘秀会失散于乱军之中,生死未卜。

    那已经是二月了,天气依旧冷得吓人。

    她用过午膳后,听了两刻钟书,渐渐困顿起来。

    常夏便领着侍女们脱去了她的衣裳鞋袜,为她掖好被子,垂下床帐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她很快便睡着了。

    但没多久便无端惊醒过来,她睡眼迷蒙地睁眼打了个哈欠。

    四下里静得落针可闻,她怎么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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