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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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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是不能深想的,略一思及,心下便有寒气止不住地往上冒。

    没人知道舜受了多少苦。

    郭圣通本只是为自己的异样寻个吓着自己的理由,但想到舜被亲生父亲用火烧土掩的种种恶行,悲痛哀怜之色自然而然地就真切了起来。

    她想,她注定只是一个小女子,成不了圣人。

    舜受了如此多不公正的对待后,也没有心生埋怨,仅仅对弟弟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然,尔其庶矣”。

    对父亲和后母半句恶言都没有,其后还是孝顺依旧。

    设身处地地想,她做不到,她万万做不到。

    而且她相信,父亲若是在,必定对她和弟弟爱如珍宝,绝对舍不得叫他们姐弟俩受半点委屈。

第13章 甜蜜(1000推荐+)() 
她心如刀绞地想,若是父亲能活着,别说是百万家财,便是把现在这所有的一切让给叔叔又何妨?她绝不会有半点抱怨。

    只要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地在一起,便是千金亦不换。

    但有些东西,注定只能是无价之宝,什么都挽不回它。

    郭圣通心中酸涩一片,好半天才从这种悲伤失落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她看向常夏,“进来是有什么事同我说?”

    常夏道:“女公子,那四个侍女不肯收赏钱。

    她们说翁主吩咐,她们做事份属应该,万万不敢要您的赏钱。

    婢子没法,留她们用了一杯茶后就让她们走了。”

    哦?

    郭圣通还真有些意外起来了,她还不知原来母亲那样温软面和的性子御下竟能如此有方。

    但这讶异也是转瞬即逝,母亲能在父亲去后镇住满府的人想必不单单靠的是真定翁主的名头。

    她便顺势为突然的打赏解释道:“我原还想着那么大两箱的书累着她们了,既不要那便由母亲赏她们好了。”

    常夏笑着点头,抽走郭圣通手中的帛书劝道:“您应了翁主晚上不看书的,还是明天再看吧。”

    郭圣通轻轻点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身上的种种异常只觉得疲惫不已,什么都不愿再想。

    “去叫人进来服侍我洗浴,我想睡了。”

    常夏点头。

    微烫的水仿佛真洗去了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郭圣通换了一身纯白的绸衣后躺在舒适绵软的锦被中,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

    因着刘旻吩咐了要为郭圣通守夜,郭圣通卧房外便挪进了一张矮榻。

    今夜守夜的是常夏。

    屋内只留了一盏神兽纹牛灯照明,晕开一地昏黄温馨的光影,正适合伴着入睡。

    常夏心中存着事,一时还睡不着。

    她想,女公子这一病后真得变得很不一样了。

    懂事了许多不说,就是性情爱好似乎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她又说不出来。

    又似乎,女公子本来就是这样的。

    夜渐渐深了,神兽纹牛灯上灯火徐徐燃着,满室幽暗。

    常夏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想约莫就是她多心了。

    女公子从前骄纵任性到底还是年纪小,如今渐大知道了翁主的苦处后懂事些也是应该的。

    她听着里间女公子平缓的呼吸声,慢慢阖上双眼,明日还要早起呢。

    常夏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安稳。

    郭圣通半夜迷迷糊糊地口渴醒来时,听得外间常夏睡得正香便没有叫她,自己起身就着昏暗的灯光从温着的铜壶中倒了杯水慢慢地喝了。

    重新躺回到榻上后,郭圣通却辗转反侧了半天也没能睡着。

    她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睡着。

    这次,她又陷入了那个漫长缠人的梦境中。

    她又见到了那个曾在她梦中出现过的男子。

    他就斜倚在她南窗下的那张软塌上读书,虽是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却见得出周身气度非凡。

    郭圣通很想看清楚他是谁,但他始终低着头。

    等他终于似乎是感应到她的视线而抬起头时,郭圣通还是没能看清他。

    他的脸上似乎蒙着一层薄纱,又似乎逆着耀眼明亮的日光,刺得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郭圣通竭尽全力也看不清他的模样,便问他是谁?

    男子低沉地笑起来,招手唤她:“桐儿,过来——”

    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郭圣通越发奇怪,摇头不肯上前,男子就又笑起来。

    他的笑声满带着无奈的宠溺,似乎他们间很亲密一般。

    他举起手中的帛书哄她道:“桐儿,过来,我为你讲《太史公记》——”

    《太史公记》?

    郭圣通心下惊疑更甚,但不知怎地,她心头竟无端甜蜜起来。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是郭圣通以往的人生中完全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她的心像在春日的紫藤花架下荡秋千一般,又好像灵魂深处蓦然荡开一湖柔情一般,她的心愉悦满足的不像是她自己的心。

    她很想对那个男子笑,很想跑上前去在他怀里撒娇。

    郭圣通很抗拒这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疯了。

    怎么能在梦中想要和一个陌生男子亲近呢?

    但是那种欢欣甜蜜之情却越来越浓,几乎将她淹没。

    郭圣通惊慌之下,回身就跑,慌不择路地跑。

    那个男子便在后面一直追她,“桐儿——”

    他声音中满是担忧,似乎很是害怕她会不慎跌倒受伤。

    他越是唤她,她便越害怕。

    以致于第二天清晨醒来对着云鸟青云流转的帐子顶发呆时,郭圣通都觉得那个低沉缠绵的男声还在叫她。

    一场风寒之后,一样接一样奇怪的事接踵而至。

    偏偏还想不分明,说是先知吧还不完全是,说不是先知吧那又能是什么呢?

    她心如乱麻,烦躁不已。

    郭圣通叹了口气,懒得去想。

    唤了常夏同羽年进来服侍她梳洗后便往锦棠院去了,今日她答应了弟弟要过去的。

    心下的结一个接一个解不开,日子却还是一天又一天平静如水地在往前滑。

    她能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然后一点点解开这些结。

    春风和煦扫在她脸上,她迷茫的目光慢慢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很奇怪的是,她昨夜没睡好应该困倦的很才是,但却觉得精神抖擞,一点都没有要犯困的意思,心间也愉悦轻松的很。

    她一路上始终抿觜轻笑,偏偏自己还没察觉。

    还是在锦棠院外碰着母亲身边的红玉,她无意间说了句天气好是叫人心情好,郭圣通才反应过来。

    她蹙眉不解,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高兴什么。

    因为要和弟弟一块放木鸢吗?

    那也不用这般情不自禁地一直笑吧。

    脑海中蓦然闪出昨夜那个奇怪的梦境中冲她笑的男子身影,她吓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关于梦境的回忆压下去。

    她劝慰自己:自怪烧后,她就很奇怪,所以这个莫名其妙的梦也就不奇怪了。

    她脚下放快,须臾间就进到了锦棠院里边。

    郭况很早就到了,在廊下摆弄着头天和郭圣通一起选定的墨鹰木鸢。

    母亲站在一旁,不时笑着应他句。

    郭圣通心间如阳光照进,温暖不已。

    她提起裙摆,笑着走上去。

第14章 相术() 
弟弟郭况眼尖转头就见着了她,把木鸢丢了跑上来,围着她“姊姊”地一直叫个不停,亲热极了。

    母亲都有些眼热,和郭圣通笑道:“这孩子,自小就最黏你。”

    郭圣通就上前搂着她的胳膊道:“我小时候最黏你还不够?”

    母亲便笑了。

    一家三口温馨简单地用过了早膳后,母亲就去了正院料理家事,把姐弟俩留在花园中玩耍。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风也恰到好处地不大不小,正适合放木鸢。

    郭圣通和郭况对此都满意的很,郭况一本正经地同郭圣通说这是天公作美,逗得她笑了好一会儿。

    木鸢很快就随风放了上前,越飞越高,仰头望去宛如活生生的苍鹰翱翔在空中般。

    白晃晃的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郭圣通抬手遮额眯着眼看去,只见那木鸢越飞越高,几乎快变成一个小黑点了。

    郭况的笑声就没停下过,伺候他的侍女家人子围在他身边,不时叫着“公子,放线放线——”、“公子,风来了别怕,拽紧了就行了”。

    一片欢声笑语,随着春风吹出老远去。

    庭中西南角种着一大片竹林,正值春来发新竹的时节,整片竹林生机勃勃、青翠欲滴。

    风一来,吹动一地斑驳树影。

    挨着竹林种了整整一面墙的贴梗海棠,枝秆丛生,朱红色的花朵紧贴梗上,密密麻麻大片大片地开得深沉。

    阳光漫洒在花间叶上,愈发显得海棠花剔透水润。

    趁着天气晴好,廊下摆了一溜牡丹花盆,魏紫、黑花魁、姚黄、西施等等名贵品种俱在其中。

    深绿色二回三出互生的披针复叶簇拥着无数花苞,在风中微微摇晃着枝杆。

    绿叶红花,辉映着雕梁画栋,在蓝天下晃动反射着灿烂的日光。

    极目远望,亭台楼阁俱隐没在绿荫深处。

    侍女们说笑的声音越墙而过,断断续续地也听不真。

    这安逸和乐,仿佛能一直延续下去。

    郭圣通深吸了一口弥漫着花香的空气,心下想但愿能一直这样,但愿这不是她的奢望。

    午膳时,疯玩了一上午的郭况饿坏了,就着红枣羊肉炖萝卜同鲫鱼豆腐汤便用了两碗饭。

    母亲怕他小人儿积了食再消化不了坐了病,怎么都不肯叫他再吃。

    “按说让你两碗,都多了。”

    郭况便悻悻然地起身,冲母亲跺脚:“那我去念书了。”

    母亲瞪他,他知道母亲并不是真的生气也不怕,转向郭圣通道:“姊姊,姊姊——你说的我认真念书十天,就能玩一天的,是吧?”

    他虽然是朝着郭圣通说,眼角余光却一直瞟向母亲。

    郭圣通哪还能不明白,便向母亲解释道:“放木鸢时我答应他的,我想着劳逸结合才能叫况儿更学得进去。”

    母亲想了想,“怎么叫认真念书呢?我们总得有个标准,每天完成我布置下来的功课就叫认真念书,只有这样才能一旬而休。”

    郭况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应了声好就跑了。

    母亲就道:“况儿要真能坚持下去,倒也真是好事了。”

    郭圣通好笑地道:“阿母,您总是担心况儿不学好,怎么就不担心我?”

    母亲神色认真起来,满是自豪地道:“你就没叫****过什么心,我担心你干什么?”

    郭圣通失笑,心血来潮地道:“那我能不能也像表哥一样出门游学?”

    表哥刘得去岁出门游学了大半载,叫她和弟弟都羡慕的不行。

    听说她想游学,母亲想都没想,断然拒绝,毫无商量余地。

    郭圣通早就想到会是这般局面,也没有什么好意外失落的。

    她止住母亲劝说她打消念头的话,宽母亲的心。

    “我知道,我就这么一说,不是真要去。”

    母亲见她神色认真,不似作伪,方才松了一口气。

    又怕她失望,便道:“你想学什么也可以在家学啊,阿母给你请讲席进来。”

    郭圣通听着母亲这么一说,心念一动,觉得倒真应该再多学些什么。

    她的先知,能瞒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尤其是在朝夕相处、血脉相连的亲人跟前,哪能时时刻刻保持住警惕心不出错?

    学奇门遁甲的话倒是能最好地把她的先知解释为预知,但奇门遁甲太难不说且是帝王之学,她无端怎么会要学这个?

    她眼珠一转,不如和母亲说学相术。

    真定曾来过一个神算子,被无数达官贵人引为上宾。

    便是舅舅都设宴宴请过他,表哥那时还闹着要拜师。

    大舅母不许,后来那神算子云游走了,表哥气了好长时间。

    她望向母亲,“阿母,我想学相术好不好?”

    母亲一时愣住,她完全没想到女儿会提出要学相术。

    想说答应吧,但哪去给女儿寻真才实学的人来当教习?

    似那等能窥破天机的人,不说轻易遇不着,就是遇着了如何肯平白无故地传授?

    若是随便糊弄一下女儿,那又怎么行呢?

    再说,方才已经叫女儿失望了一次,怎么还好拒绝?

    郭圣通看出了母亲的犹疑,便挪到母亲身旁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大舅母不叫表哥学,表哥难过了很久,你肯定舍不得叫我难过是吧?”

    她声音娇憨甜糯,清澈天真的眼神中满是哀求。

    母亲莞尔,“我哪说不行了?”

    她把担忧和郭圣通一一说了,而后同郭圣通商量道:“桐儿若想学,一时半会地便只能自学,等什么时候碰着那等真人了,母亲再为你去求问。”

    郭圣通没想到母亲犹豫的不是要不要让她学,而是怎么学。

    她心下彷如有热流滚过,温热一片。

    她抱住母亲道:“好,我也没想学出什么名堂来,就瞎学玩玩。”

    母亲拍了拍她的手,颇有几分无奈地道:“好了,好了。怎么大了倒又撒起娇来了。”

    郭圣通失笑,母亲明明就很喜欢她这样嘛。

    她抱得越发紧了,“你是我阿母,不和你撒娇和谁撒娇。”

    母亲果然被哄得更开心了,明媚的笑容挂在唇边就没下去过。

    郭圣通想了想,又道:“母亲,我还想学医术。”

    她心下已经肯定她身上的种种异常,不止是先知可以解释的。

第15章 岐黄(长评加更)() 
所有的异常都是从那场诡异的高烧后才出现的,她想好好学学医术,没准就能找着缘由所在。

    这下母亲应承的就没那么痛快了,“巫医乐师百工,俱属贱业。

    好好地,你学什么医?”

    医家虽行的是救死扶伤、妙手回春之举,但史书传记中鲜见对名医的记载不说,自古以来更是地位卑微,医家动辄便性命不保。

    《吕氏春秋》中便记载了文挚殉医的故事。

    文挚是战国时期宋国名医,医术高超。

    齐闵王患病,使人请文挚诊治。

    文挚详细诊断后,同齐太子说齐王之病需以怒气治之,他担心治好之时便是他丧命之时。

    齐太子哀求不止,并言愿以自己和母亲齐王后的生命来为他求情。

    文挚便应了,以失约、无礼等种种行为来激怒齐闵王。

    结果,齐闵王病好后不顾太子同王后哭求,大怒而杀之。

    只是郭圣通却道:“贱业又如何?

    如良医扁鹊,是不是声名始终不减,受尽怀念和尊崇?

    我上次病时,您还叫人去扁鹊庙中去祭拜祷告呢。

    再说了,没有医工来治我,我说不得就死了。”

    母亲闻言愠怒起来,叱责道:“小孩子家家,不许动不动就说什么死字。”

    郭圣通知道犯着母亲忌讳了,吐吐舌头,觑着母亲的脸色赶紧认错:“我就那么一说嘛,我再也不敢了——”

    她顿了顿,试探地道:“可是,道理是不是那么个道理?”

    母亲瞪她一眼,怒气不减。“惯会胡说,有什么道理?”

    郭圣通知道她上次的怪烧着实把母亲吓得不轻,当下讪讪然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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