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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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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圣通和平又薇猜了一路的灯谜,又买了好些精巧的花灯,两个小女孩子就抱着个手炉却始终都没有嚷冷,兴致勃勃地逛到脚都酸痛起来才终于作罢。

    分手时,平又薇笑说:“我一年只怕都没走过这么多路,明天只怕脚疼的都下不了地了。”

    郭圣通道:“回去用滚水好生泡泡,解了乏再睡一觉就好了。”

    两人约好了后天再聚,便各自上了马车而去。

    郭圣通也累了。

    好在车厢里布置得软和舒适,她便随意歪了下来。

    常夏和羽年跪坐在两边为她捏腿,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在家时总想着出去玩,出去玩了又想着赶快回到家里。

    人真是矛盾,又想安逸又喜欢折腾。”

    两个侍女都笑。

    郭圣通也笑。

    马车猛地停住,车厢里的常夏和羽年猝不及防险些扑倒在郭圣通身上。

    而后车夫大声呵斥和柔弱的哭声一起响起。

    郭圣通问两个侍女有没有磕着。

    两人都摇头,又庆幸:“幸好您躺着,不然磕在这车厢上可怎么办好?”

    外面的嘈杂还在继续。

    “你这小乞儿怎么回事?

    好好地往这马路中间跑什么?

    若不是我及时勒住了缰绳,你现在都被马踩踏得动弹不了。

    你是没事了,可是磕着我们家女公子了你担待的起吗?

    快让开——”

    那女子只是哭,也不出声,听起来似乎也没让开。

    眼瞧着车夫就要冒火,郭圣通看向常夏示意她出去看看。

    女乞儿吗?

    她怎么觉得说不好会是上次偷看她的那个乞儿呢?

    常夏轻柔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她给了那乞儿几两银子后就叫她走开。

    乞儿千恩万谢后却是不肯,“我……想谢谢……女公子……”

    常夏皱起眉来,她立时就代为拒绝了:“不行。”

    车夫也在旁道:“你这个小乞儿,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你冲撞我们在先也没人说你,女公子善心给你银子让你买吃喝,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第96章 遣送() 
那小乞儿又哭将起来,她抽抽搭搭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想……谢谢……”

    这小乞儿虽然邋遢了些,但瞧着年纪也不大,估摸着也就十三四岁左右,生的也颇为清秀可人。

    她这一哭起来,倒真有些楚楚可怜柔肠百结的味道。

    任是再狠心的人,都会在这时不忍心苛责她。

    郭以珍想,郭圣通出于好奇一定会撩开车帘看看的。

    她哭的很用力。

    先时或许还有些故意为之的矫揉造作,但想到父亲的死,想到她失去的一切,她悲怒一起涌上心头。

    她的泪珠大颗大颗落下来,砸进雪地里。

    她往常只要这样哭起来,那些路过的老翁老妇人都会叫声作孽给她些细碎银子。

    郭以珍想,郭圣通也不会例外。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是骄纵也最是心善。

    可是,她哭了这许久,车窗始终没有支起来,坐在车里的郭圣通也始终没有出声询问。

    倒是眼前本来和气的侍女有些不耐烦起来,“你的心意我会转达给我们女公子的,你快让开,别挡在这了,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和你磨。”

    郭以珍没有说话,只有泪珠不受控制断线般地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她在无声地哀求这个侍女为她说话。

    谁知道这侍女见她油盐不进皱着眉转身就上了马车,“车夫,驾车。”

    郭圣通还是没有露面,郭以珍心下又是失望又是讶异:这个女孩子怎么会这么狠心?还有,她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她愣愣地站在旁边,好像很无助似地。

    车夫已经扬起马鞭,预备催动马车。

    郭以珍想,她只能让开了。

    谁知道,就在此时她听见了车厢里的对话。

    “女公子,乞女有什么好看的?婢子方才已经给了她银子。”

    这是方才那个侍女的声音。

    “我听着她好像挺可怜的……”

    郭以珍心神一凛,这肯定是郭圣通!

    可是,不是说她很是骄纵,怎么现下听起来倒像是有些怯懦还要听侍女的话呢?

    马车已经缓缓驶动了。

    主仆俩最后一点对话随风飘进她的耳朵里。

    “女公子,我们还是快些回家去吧,迟了夫人在家中该担心了。”

    “好吧。”

    这句好吧满含着妥协,显然是无奈之极。

    郭以珍心下好笑,郭圣通怎么也是郭主的女儿,尊贵不已,怎么会对个侍女言听计从。

    也是个不中用的。

    郭以珍忽地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但旋即她又粲然一笑。

    这样不是更好吗?

    *****

    马车渐行渐远,车轱辘碾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郭圣通靠在柔软的大迎枕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她对常夏和羽年道:“别捏了,你们两个也歇一歇。”

    两个侍女应了声是,停下手来。

    想起方才一上车女公子就对她笑着摇头,又引着她说出那么些话来,常夏不禁道:“女公子,那乞女好像是另有所图,您大可不必搭理她的。”

    郭圣通道:“你也看得出来她是故意接近我,不理她是没用的,她只会再继续想办法。还不如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侍女们见着她脸上露出好奇又期待的神情,便不再说话。

    女公子既想看看接下来的发展,那便看看吧。

    左右也是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的。

    又过了两日,到了和平又薇约好的日子。

    郭圣通用过了早膳就出门去。

    母亲问郭况要不要一块去?

    正好平初歆也休沐在家。

    郭况摇头,“初歆哥哥这段时间都难过的很,无精打采的,我还是不去烦他了。

    我还是去找文叔吧,他说过我若是学问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问他。”

    母亲想了想,点头应了:“也行,文叔那孩子我瞧着也是个稳重的,你去他那也行。只是别调皮捣蛋给人家惹麻烦,晚上早些回来。”

    郭况点头,“阿母,我知道的。”

    母亲刘旻亲自送姐弟俩到门口乘车,看着马车走远方才折回。

    外面天寒地冻的,处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

    不止原先的绿树红花尽数被淹没在冰雪之下,就连原先的污秽肮脏也被覆盖住了。

    一眼望去,全是叫人动容的洁白。

    这天地间,从未这么干净过。

    可是,这只是假象。

    雪总会有化的那天。

    被掩埋的一切终将坦荡荡地暴露在天地间,再没有任何可遮挡的。

    刘旻要让这冬天更漫长些。

    她轻声对红玉道:“去一趟城外,把那一家子挪走。”

    红玉点头。

    刘旻似是在可惜又似是在愤怒,“人都说祸不及妻儿,我对她们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红玉想说什么,却见刘旻长吐了口气满脸疲惫:“去吧,办的稳妥些,我再也不想听到这一家子的消息了。”

    “是。”红玉恭谨地俯身,而后疾步而去。

    *****

    郭以珍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刚想出门在郭圣通回去的路上继续堵她,家中就来人了。

    很多很多人,一进来就四处翻捡。

    母亲吓得不行,郭以珍在自己屋里都能听见她无助的哭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

    郭以珍心中很是烦躁,却还是赶紧跑了出去。

    “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是一个女子,鹅蛋脸,眉目清冷,衣着华丽。

    郭以珍认得她。

    那是刘旻身边的侍女。

    她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们来干什么?

    郭以珍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

    红玉笑了起来,微微垂下眼帘,一副恭谨的样子。

    “翁主听说二夫人和女公子久居在外,颇为思乡。特遣了婢子来送二夫人一家还乡——”

    “你们敢!”郭以珍气极,声音又尖又细。

    红玉慢慢地抬起脸来,看也不看她,回身呵斥众人。

    “女公子说要快点,你们没听见吗?”

    郭以珍气得满脸通红,扑上前去就要打红玉,林氏死死拽住了她:“您忍一忍,忍一忍。这些人可是杀人放火没什么不敢的。”

    是,父亲就是被她们杀了的。

    郭以珍又气又恨,浑身都颤抖起来。

    她母亲还在哭,哭得郭以珍愈发心烦气躁。

    她终于忍不住心疼怒火,努力挣脱了林氏的手,跑到红玉面前厉声呵斥她:“你们还有没有点王法?我父亲已经被你们逼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真以为我们不敢和你们斗吗?这是天子脚下!”

第97章 撇清() 
郭以珍母女落脚的这宅子算不得寒酸,刚搬进来时院中花木也是生意盎然。

    只是家中经受了如此大的变故,身边又没有了得用的下人,母女俩也不曾留心在这上面,是以这院中花木多数都已枯萎坏死。

    寒风过处,羸弱枯枝受不住撕扯发出暗哑的哭声,漫天飞雪中萧瑟凄凉之意扑面而来。

    郭以珍的怒斥声响彻在这院中,轻盈洁白的雪花打着转轻轻落在她身上,未几时她头上肩上便覆上了一层白白的雪霜。

    她睫毛轻颤,双眸中有亮光在闪烁,单薄的身形在凛冽北风中被吹的微微打晃。

    郭以珍母亲齐婉儿已是哭的肝肠寸断,乳母林氏站在一旁又是着急又是愤怒,时不时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

    任是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被赶尽杀绝逼到绝路的一家子。

    只有红玉知道,这一家子谁都不值得同情。

    她冷冷地笑了,眸中讥讽之色毫不遮掩。

    “我们想怎么样?女公子这话说的可真好笑。

    不该是你们的偏要觊觎,这份贪婪嘴脸本就够难看了。

    何况,为了这个你们造下了什么罪孽难道都忘了吗?

    夜里睡的真就那么安心吗?

    怎么能在这装楚楚可怜呢?

    难道是记性不好,不是自己的东西拿得久了就以为真是自己的了?”

    红玉说到这轻笑了下,似是恍然大悟地扶额道:“我忘了,有些人的心肠从头到尾都是黑的,怎么能指望这样的人知晓是非黑白呢?”

    说完这番话,她双手拢在暖袖里背过身去,似是对郭以珍母女厌恶至极,再看她们一眼都是脏了她们的眼睛。

    郭以珍站在原地,望着红玉笔直的身影气得哆嗦。

    当年的事情自父亲死后,郭以珍从母亲的哭诉中断断续续地知道了一些。

    可是,那又怎么样?

    既然是大伯父自己写下的遗嘱指明了给父亲的,那便就是父亲的。

    父亲的,就是她的。

    至于是怎么得到的,关她什么事?

    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了?

    倒是那个刘旻,大伯父在时不言不语。

    等着大伯父去后,也不知怎么地忽地就出尔反尔了,先是使人做局害得父亲亏光了大半家财。

    就这样还不罢手,父亲没法只得带着全家仓皇出逃。

    不成想,他们逃到哪都会有人不屈不挠地找来。

    郭以珍先是以为刘旻是想要回大伯父当年赠与的财产,父亲受伤后才发现她还想要父亲的命。

    父亲身边从前也有许多勇猛武士护卫,但是等他们发现父亲已经养不起他们了,而且招惹的还是真定翁主后,一个个都不告而别。

    父亲最终还是死了,刘旻也终于收手。

    她和母亲搬了几回家,最终因为付不起昂贵的房租而搬到了城郊。

    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郭以珍觉得每一天都是煎熬,而更为重要的是,父亲从前为她订下的亲事也黄了。

    没有丰厚的嫁妆,那些好人家会要她吗?

    不会。

    郭以珍劝母亲回外祖家,外祖是蜀中巨富。

    母亲虽兄弟姊妹众多,未出阁时也不受宠爱,但到底血浓于水,郭以珍相信她们只要去了外祖还是会妥善安置她们的。

    可是,母亲不肯去,说什么都不肯去。

    郭以珍逼问她原因,她就哭。

    郭以珍总不能一个人去外祖家吧?那些刻薄的表姊妹会在背后笑话死她的。

    何况,他们家出事这么久了,外祖和几个舅舅难道真就一无所知吗?

    她和母亲真去了,多半还是过着看人眼色的生活。

    想到这节,郭以珍便也不再勉强母亲。

    只是,自己怎么办呢?

    去报官?

    汉室虽然亡了,但刘旻兄长却还是拥兵一方的真定王,谁会为了她们去开罪刘旻?

    郭以珍很不甘心,难道她这辈子就这样了?

    将来嫁个破落小户,成日里为了孩子的束脩费心,还要面对挑剔的公婆和醉醺醺的夫君?

    她非常肯定,她绝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又看到了刘旻,还有跟在刘旻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那应该是她的堂妹——郭圣通。

    郭以珍已经认不得她了,她们堂姊妹从小就很疏远,基本上没怎么见过面。

    她想,郭圣通也对她没什么印象。

    她心中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利用郭圣通来拿回她失去的一切。

    她想,郭圣通肯定又骄纵又自负。

    所以,她故意露出些破绽让郭圣通留心。

    她想,等着她卖身为奴后,再让郭圣通指出她的故意为之。

    她有一个编造好的身世等着她去哭诉。

    这样满足小女孩子的自信心后,会让她更信任她。

    等到完全掌控郭圣通后,她会主动站到刘旻面前去。

    她相信刘旻不会想让儿女知道他们的母亲杀死了他们的叔叔。

    只是,怎么还只刚刚开始就——

    刘旻怎么会知道她们住在这?又是怎么知道她在接近郭圣通?

    很显然,她一直在暗地里监控着她们。

    那是不是杀了她们也是易如反掌?

    想明白此节,郭以珍大为惊恐,手脚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母亲显然也想到了,她哭着爬到红玉跟前求她:“都是梁郎一人做下的——都是他——”

    郭以珍的父亲叫郭梁。

    红玉冷冷地道:“您有没有在其中出力,您心中有数,何必在这自欺欺人?”

    她叫人缚住了郭以珍母女及林氏的手脚扔上马车。

    郭以珍听见她对人说:“不要出什么差错,早去早回。”

    死定了。

    郭以珍想。

    她被堵住了嘴,只能绝望地呜咽。

    母亲也哭,林氏也哭。

    出城时,她们很想求救。

    可是,车夫一句家里死了人就遮掩过去了。

    哭是没用了,现在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情势。

    没用人能来救她们了。

    母亲忽地扬起脸来,恶狠狠地瞪郭以珍。

    那目光冰冷的很,宛如一枝冷箭射在郭以珍胸口。

    她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想做什么母亲也是知道个大概的。

    只是,她既不帮忙也不劝阻。

    一来是为了万一出事好让她撇清干系,二来是为了坐享其成。

第98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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