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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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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舅和大舅母都极力反对,认为现在天下乱糟糟的,哪都不去为好。还说况儿念书算什么难事,带到王宫来跟着刘得一块念就是了。

    但母亲想着郭况向往的就是名儒云集的太学,说什么也不改主意。

    “常安城是天子脚下,乱不到哪去,太平的很。”

    母亲决定了什么,谁都说不服不了她。

    偏生大舅也是强势惯了的人,兄妹间闹得不欢而散。

    母亲回来后脸色很是不好。

    大舅母亲自上门来探望,和母亲说大舅就是那性子,也是担心他们,叫母亲不要生气。

    大舅母亲自来劝,也就是说大舅也后悔和母亲争执了。

    母亲的气一下就没了,又开始有些失悔说话太冲。

    她又跟着大舅母去了一趟王宫。

    如此一来二去地,很快就到了五月初三。

    府中从还晨光熹微时就忙碌起来。

    想到真要离家了,郭圣通昨夜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到快天亮时才眯着一会。

    眼看着到辰时了,郭圣通再不起来就要耽搁了时间,常夏没法才进来和羽年一起把她推搡起来换衣裳洗脸。

    简单地用过早饭后,郭圣通便往锦棠院中去。

    母亲正在给留在府中的家仆训话,敲打一番后许了他们双倍的薪俸。

第61章 坐船() 
母亲的话音落下去后,站得满满当当的院子中还是一片安静,家仆们依旧垂首而立恭恭敬敬的,要跟着上京的侍女家仆也没有显出羡慕不满来。

    但郭圣通分明看见母亲的话像柳条在春日的湖面划过点点涟漪,家仆们的眉眼间都涌现出几丝止不住的喜意。

    母亲很满意家中这样的有规矩,语气越发柔和:“予走后,府中诸事便辛苦大家了。”

    满院子仆人忙向母亲顿首拜之:“奴婢本分,必当尽之。”

    安排完家中后,母亲便领着郭圣通姐弟俩由侍女家人子们簇拥着登车启程而去。

    到城门时,大舅、大舅母和二舅以及表哥都等在城楼上为他们送行。

    母亲忙叫停了车,下去和兄嫂说话。

    郭圣通和弟弟被长辈们嘱咐过几遍一路上要注意安全,凡事都要听母亲的话后,就被表哥刘得拉到了一旁。

    他眼圈微红,面上却要作出一副愉悦之情,把自己之前游学的经验一一说给郭况听。

    弄得郭况都有些禁不住要泛泪眼的意思,远行哭泣可是不吉的兆头,郭圣通忙笑着插话进去:“好了,好了。再说你们两个都得哭了,我们至多也就去三四年,又不是不回来了。”

    刘得心头不舍本来因为想着表妹一家马上就要走了愈发浓烈,但听得郭圣通说的就好像只是出门玩一趟,心下的悲伤又被冲淡了许多。

    是啊,难道表妹一家还能不回来不成?

    他笑了起来。

    郭况也跟着笑起来。

    三个孩子间的离愁别绪很快便被风冲淡了。

    母亲和大舅母正拉着手说得差点掉眼泪,听得孩子们那边的欢声笑语不免相视一笑。

    大舅母笑道:“不就是出门一趟吗?过几天就回来了,有什么好哭的?你瞧我,差点把你都说哭了。”

    母亲含泪笑了笑,忽地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贴近大舅母低声嘱咐道:“嫂嫂别在子嗣上过分急切,有时候心一放宽说不得这缘分就来了。何况——”她的目光瞟向刘得又迅速折回:“得儿已经十二岁了,文韬武略的,哪样都不差。”

    大舅母知道小姑这是听说了她重金求药方的事,怕她一个不慎不仅损了身子还忽略了得儿。

    她心下不免很有些感动,像别人家碰到她这种情况小姑不挑唆着要给兄长纳妾就是不错了,自家小姑却完全站在她这边为她着想,也不枉她这么多年待小姑和两个外甥都格外用心。

    可感动归感动,她还是不准备就这样轻言放弃。

    二叔到现在没有成婚的打算,夫君膝下就得儿一个孩子,真定刘氏子嗣上实在太单薄了些。

    纵便是夫君时常宽慰于她,说是得儿都十多岁了站住了,便是他们命里再与孩子无缘,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可是每当看到夫君望向得儿和外甥、外甥女眸子中那流露出的慈爱,她心下都会猛地一痛。

    夫君这么喜欢孩子的人,其实暗地里也盼着膝下能更热闹些吧。

    是以,夫家虽然没有给她什么压力,但她自己心下却是焦急如焚。

    她平素最愿意听着的就是谁谁谁都三十好几了又有孕这样的喜事了,这样多少叫她心中升腾着希望。

    但她到底三十三了,留给她的机会即便有也是不多的。

    她想,便是舍了这条命去,她也要试一试才能甘心。

    母亲看大舅母的样子,就知道她这番肺腑之言大舅母还是没听进去多少。

    她叹了口气,这到底是嫂子,而不是亲姐妹。

    有些话,不好狠说。

    她尽到了自己的心意,便也问心无愧了。

    母亲不再就此多说,又和两位兄长说了会话,便两只手一手一个地牵了郭圣通姐弟登车而去。

    郭圣通撩开窗纱,和亲人们挥手作别。

    真定城越来越远,渐渐化作黑影。

    一想到今夜就不能睡在漆里舍中,郭圣通那点要远行的兴奋期待又蒙上了不舍的伤感。

    母亲又心疼又好笑地搂过她,“舍不得走,那咱们这就回去?趁还没走多远。”

    郭况忙扑过来安慰她,“姊姊——姊姊——,你别难过啊,就像你跟表哥说的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了啊,就当出去玩一趟。”

    郭圣通笑笑,她舍不得的是家,但是有母亲和弟弟的地方不就是家了吗?

    这般想着,她璀璨一笑,指着窗外对郭况道:“快看,那有只鹤——”

    郭况循声望去,果见一只洁白优雅的鹤掠过低矮的树枝飞向青天。

    他忙扯了母亲的衣襟,“您快看——”

    鹤虽然是惯常见的,但是这样野生的鹤还是叫郭况觉得很是惊艳。

    小孩子看着什么吃着什么,都喜欢与母亲分享。

    车中的气氛又变得轻快温馨起来。

    走水路又快又免去了马车颠簸,但因着真定城附近并没有什么大运河。

    是以母亲的安排是先走陆路到太原,再在太原沿汾河坐船直达常安。

    郭圣通和弟弟都不懂这些,只管听母亲的吩咐就是了。

    真定到太原有四百多里,他们走了八天才到。

    其实这也算不得慢了,但郭况已经厌烦一整天都在车上待着,一到太原就催促着母亲去雇船。

    母亲笑,“船上活动是方便了,但顺利的话也要走上二十多天,那时你可别又嚷着要下船去。”

    “不会的,不会的。”郭况很是懂事地道:“都是我,才累得母亲和姊姊都要跟着我一块吃苦受累,我怎么会叫无聊呢?”

    话是这么说,郭况还是立马火急火燎地吩咐家人子去太原城中买书买玩具来。

    母亲被他逗得笑了半天。

    他们在太原休整了两天,便重新上路。

    母亲雇了三条船,一条华丽宽敞的画舫住人,其余两条都满载着蔬菜果瓜鱼肉。

    见姐弟俩都目露诧异,她和姐弟俩解释道:“我们要走大半个月,人又多,沿途免不得碰着没法补给的地方,那岂不是叫满船人都喝西北风?”

    郭况难得傻了一回,“那我们不可以钓鱼吗?”

    母亲笑了,点了一下他的鼻子:“那我们得钓多少鱼才够这么多人吃?”

    一家人说笑的功夫间,船缓缓开动了。

第62章 鲥鱼() 
郭况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坐的又是足有九丈多余的大船,此刻听得哗哗水声流动,很是兴奋。拉起郭圣通的手就往外跑,“姊姊——我们出去看看——”

    靠近船尾的后舱有座舵楼,那是船上最高的地方,要想赏风景自然没有比舵楼更好的选择了。

    姐弟俩一路小跑着往舵楼去,在舵楼旁站着六七个船工,见着郭圣通姐弟俩来都俯身行礼。

    郭圣通拉着郭况站住脚受了礼,道了辛苦才缓缓沿阶而上。

    虽是五月天,但立在舵楼上因着河风凉爽倒还真没觉得热来。

    热闹繁华的太原城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河面上却并不冷清。因为南下往常安去的商船客船实在是数不胜数,笑语声随着风飘过来,叫人还恍如置身在市集中。

    碧波荡漾中,风是轻的,云是软的。

    姐弟俩在舵楼上赏了快一个时辰的风景也不觉得无聊,还是母亲使人来唤他们用饭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下去时,郭况见其中有一个船工左手扶着后舵蓬沿右手向一侧伸出来,好像很用力的样子,便好奇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郭圣通也不知道。

    还是身后的家人子听着了,笑着为姐弟俩释疑道:“这是负责尾舵的舵手,由他来负责我们这艘船航行的方向和线路。”

    姐弟俩点了点头,心中都不禁想这一路可真是得托付他了。

    因着行船便利,家中又有善钓的家人子,午饭时郭圣通便吃到了新鲜的鲥鱼。

    新鲜的鲥鱼可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它娇贵的很,离水即亡。

    是以便是王侯将相想吃一尾新鲜的鲥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母亲笑着执起筷子,“春边秋鲤夏三黎,都说夏天的鲥鱼最是肥美鲜嫩。来,尝尝吧——”

    姐弟俩都很是期待,听了母亲的话便执起筷子开始用饭。

    凡食鲥鱼,不可煎熬损失其鲜。

    最恰当的办法,便是以五味同竹笋、荻芽带鳞蒸食。

    鲥鱼最肥美的肉在肚皮上,入口即化,鲜嫩的都用不着舌头。

    姐弟俩很快便吃完了各自食案前鲥鱼腹上的肉,转而吃起头尾,最后吃竹笋和荻芽。

    一顿饭下来,别的菜几乎没动什么筷子,都是完完整整地端下去赏人。

    母亲见姐弟俩吃的满意,就比什么都开心,亲自拧了帕子来给他们洗脸。

    母亲待下和善,连带着郭圣通姐弟俩也没有把奴仆不当人看的劣根性。

    郭况想着辛苦掌舵的船工们,便向母亲请求道:“还有鲥鱼吗?送几条过去给船工们吃吧。”

    鲥鱼名贵的很,可母亲听了半点都没有不高兴,反倒笑着道:“鲥鱼太娇贵了,再留就死了,白白浪费了。叫厨下把剩下的全清蒸了,大家都分了吧。”

    郭况很高兴,估摸着船工们已经吃上了,就拉着郭圣通往船尾跑。

    郭圣通心下好笑,却还是由弟弟拉着去了。

    她明白,弟弟是想听着他们夸句好吃,也叫他能有些做了好事的成就感。

    谁知道他们躲在后面,半天也没听着大快朵颐的动静。

    姐弟俩悄悄地伸出脖子去看,听得船工们小心翼翼地低声议论着。

    “这是什么鱼?为什么也不刮鳞?”

    郭况只听得这一句就险些跳出去,鲥鱼味鲜,有多半的缘故都在鱼鳞上。

    鲥鱼的鱼鳞中含着肉脂,清蒸过程中鱼鳞会溶化渗入肉中,增添鱼肉的滋味。

    是以,吃鲥鱼是不去鳞的。

    但船工们却以为是厨下没有处理好就送了上来,都有些不敢下筷。

    郭况见此情景,不免有些沮丧。

    郭圣通就安慰他道:“你要是没吃过,肯定也会疑惑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郭况还是闷闷不乐地道:“早知道就叫厨下给他们送盆羊肉过来,他们肯定很高兴。”

    郭圣通微微莞尔,这倒是真的。

    姐弟俩说话的功夫,忽听得外间响起压抑着的惊叹声。

    “你们快尝一口,这鳞是化的,可以吃……唔……味道鲜极了……原来鱼能这么好吃……”

    有这么一个榜样在旁边,船工们都被带动着伸出筷子来。

    紧随其后,便响起一阵阵赞美声。

    郭圣通见得郭况终于笑了,便拉着他蹑手蹑脚地回船舱去。

    姐弟俩说了会话后,便觉得有些困了,由着侍女服侍着各自歇了。

    午饭吃了鲥鱼,晚饭再吃什么都觉得不够味。

    一家人随便用了晚饭,就玩起叶子戏来。

    母亲一大早就起来安排登船,午后又没有睡一会,玩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哈欠连天。

    姐弟俩便懂事地站起身都不肯再玩了,让母亲歇息。

    夜里航船,大抵因为清寂了许多,总感觉比白日行得要快些。

    月已经升到半空中了,星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随风飘荡来的丝竹声如诉如泣,动听的很。

    两岸边黑黝黝的,仿佛藏着什么唬人的怪兽一样。

    郭况却并不害怕,又要拉着郭圣通往舵楼上跑。

    到船尾时,听得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姐弟俩便放缓了脚步。

    “李老四,我怎么听说我们白日里吃的那银白的鱼贵的吓死人呢?早知道,我就不吃好了,带回去给我丫头尝尝。”

    这话中一片的慈父之心,听得姐弟俩相视一笑,目光中都是暖融融的。

    “不怪人家说你傻子,那鱼也是咱们能吃得起的?还不如拿去换了钱给你丫头补补才是正理。”

    “这倒是,穷人家能吃饱穿暖就行了。”

    又有一个声音插进来,“要我说,好吃归好吃,还不如猪头肉吃的痛快。”

    …………

    郭况忽然就没了去舵楼上赏风景的兴致,拉着郭圣通转身折回船舱去。

    路上他问郭圣通:“孔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这是吾欲之的啊?”

    郭圣通想了想,告诉他:“因为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要活下去,才能考虑生活的质量。”

    郭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之后的日子中再也不要求母亲把他们的吃食赏给船工们,等着船快到常安结算工钱的时候,要母亲多给了他们两吊钱。

    船工们知道是这家的公子心善,都来谢他。

    可郭圣通发觉,他却并没有多高兴。

    大抵是郭况从可遇而不可求的鲥鱼还比不上两吊钱上悟到了世事艰难吧。

第63章 刘秀() 
到常安的这天,天气并不是很如人意。

    一大清早就下起大雨来,哗啦啦的下得人有些烦躁。

    郭圣通使人问了船工,说是至多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常安了。

    她望着越下越大的雨,叹了口气,在滂沱大雨中带着这么多东西进城可真是件让人恼火的事情。

    但见母亲言笑晏晏间全然没把大雨滂沱当回事,她便也稍微放松了些。

    好歹母亲在来之前就使人买好了宅子,也租好了马车来接。

    虽说天公不作美,但也还不到抓瞎的地步。

    郭况磨开了墨作画,母亲从针线筐中捡起没做完的针线活,船舱里静寂一片,更衬得雨声淋漓。

    五月天已然很有些热了,但行船遇雨风卷进来还颇有些叫人心神一凛的凉意。

    这感觉,倒很像是秋天,也就这急促的雨势像是夏雨了。

    他们是午后到的常安,雷声轰鸣中大雨倾盆,家仆们全都披了蓑衣斗笠去搬东西。

    因着大雨码头上乱糟糟的泥水四溅,郭圣通和母亲及弟弟便最后下船。

    常夏和羽年撑开皂盖一左一右地护着郭圣通下船登岸,一路上小心翼翼,但上了马车后郭圣通还是发现裙角边染上了些泥点子。

    这是一条月华白的襦裙,但凡污损一点便没法再穿出去。

    车上通常都会放几套换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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