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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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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多了什么呢?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下午时,郭况被母亲从真定王宫接了回来。

    “姊姊,你怎么不去舅舅家?”

    他一回来就来寻郭圣通,和她抱怨母亲的蛮横。

    “我都说了,你不去我就不去,阿母非逼着我去。”

    母亲怕他知道了跟着着急添乱,都没告诉他,送他去王宫时只说是舅舅同舅母想他了。

    郭圣通笑笑,冲他招手,逗他道:“舅母又没叫我去。”

    郭况顽劣淘气,却是聪明得很,半点都不信姊姊的借口,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姊姊你骗人,舅母最喜欢你,怎么可能不叫你?肯定是你不想去。”

    他撅着嘴的样子可爱极了,逗得郭圣通咯咯笑起来。

    面对弟弟时,她半点都没有生出像面对母亲和常夏那种久别之感,她想之前的感觉一定是因为病中烧糊涂了。

    如此想着,郭圣通心中的不安去了不少,能说能笑的,显然是病好了。

    母亲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拉着郭圣通念叨说一定是因为父亲保佑她,那莫名其妙的怪烧才能退下去。

    父亲——

    一说到父亲,先前温馨欢快的气氛便一滞,母女俩心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母亲很快就另起了话题来打破沉默,她叮嘱郭圣通在大舅母寿辰那天早些起身和她带着弟弟去王宫。

    郭圣通呐呐应是。

    母女俩都没有了先前闲聊的心情,母亲很快就起身出去,说是去看看弟弟读书有没有偷懒。

    郭圣通枯坐了片刻,起身推开窗朝外望去。

    庭中花架上的迎春花呼呼啦啦全开了,明黄色的花朵密密麻麻地缀满了纤长柔嫩的枝条。

    一阵轻风拂来,弱不胜风的花枝微微晃动起来,鲜活水嫩。

    早春的朝气盎然在空气中,叫人心神怡然。

    郭圣通的心情却因想着父亲而有些低落黯然。

    郭氏是中山郡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她父亲郭昌更是长房嫡子,自幼便被寄予厚望。

    因着才能出众,加冠后便在郡中担任功曹。

    外祖真定恭王赏识父亲,有意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

    两个年轻人见了一面后,对彼此也颇为中意。

    于是,母亲理所应当地嫁了过来,成为了郭氏妇,生下了她和弟弟郭况。

    郭圣通想,那一定是母亲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不然,母亲不会到现在还放不下父亲,说起关于父亲的往事时眸中更是光彩流动。

    但郭圣通始终都有些理解不了父亲,甚至颇有微词。

    母亲听不得父亲半句不好的话,哪怕是她说也不行。

    一来二去地,母女俩说到父亲时就有些尴尬起来。

    但郭圣通不觉得自己错了,她不明白父亲临终前为什么要把数百万田宅财产留给异母弟弟。

    倘若父亲和叔叔关系亲密要好也就算了,但就从外祖活着时的只言片语中,郭圣通就清晰地知道兄弟俩关系疏远地很。

    父亲还在世时,叔叔一家就不怎么和他们家来往。

    父亲去后,受了父亲如此大恩惠的叔叔一家,更是彻底没了踪影。

    郭圣通气得不行,觉得父亲实在如外祖所说有些傻。

    时过境迁,现在再想起这些旧事来郭圣通已然平静了许多。

    她想,或许父亲就是这样赤诚的好人,才叫母亲用一辈子的时光在怀恋他。

    一辈子?

    郭圣通的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她怎么知道母亲为父亲守了一辈子?

    自父亲去后,母亲娘家亲戚便一直劝她再嫁,都说那情分在心底,何必如此苦熬着自己?

    便是郭圣通私下里无意撞着亲戚们的劝说也有几回了,母亲本就是个柔顺性子,多半是受不住这样的车轮战,郭圣通先前就已经做好了接受继父的准备。

    怎么现在倒这么肯定母亲会一辈子不再嫁?

    她想着先前莫名肯定天下大乱的念头,异想天开地想莫不成病了这一场后,她竟有了先知能力不成?

    郭圣通心下讶异惶然间,又想起似乎在大舅母这次生辰后,外家亲戚便都不再劝说母亲再嫁。

    这次寿宴上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她为什么要用想来形容?

    就似乎这是她早经历过的事情般——

    郭圣通蹙着眉,左想右想想了几天都想不明白,倒是大舅母的寿辰转瞬即至。

    她便对自己说,不妨看看情况是不是真如自己想的那般。

第4章 寿宴() 
二月十八,是郭圣通大舅母——真定王后李昭宁的生辰。

    用过早膳后,郭圣通便同母亲和弟弟一起出发往真定王宫去。

    整肃威严的兵卒仪仗后紧跟着数十辆驷马高车,浩浩荡荡地驶过丈余见方的黑英石地面。

    郭氏本就是中山郡中的名门望族,再加上刘旻天家翁主的尊贵身份,出行自然是声势非凡。

    郭圣通轻轻地推开车窗,微寒的春风一下便灌进车厢里,清冽湿润的空气叫人浑身一振。

    澄清高远的天穹上,白云片片,纯白干净地像没融尽的雪层。

    半空中传来云雀婉转甜美的歌声,绿油油的新生嫩芽在树梢上迎着太阳反着亮光,叫人有些睁不开眼。

    春的盎然生机,一点点地在空气中晕染开去。

    到东街时,郭圣通甚至见到几树打满了花苞的梨树和桃树。

    她的心情不由明媚起来,唇角微微翘起。

    正想在枝间仔细寻寻有没有先开的花朵,常夏却终于忍不住拿郭圣通风寒才好不宜受风来劝她关窗。

    她语气恭谨,神色甚至还有些忐忑。

    郭圣通自幼受尽宠爱,性格难免有些骄纵,想叫她听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要她不说就这么忍着,常夏又实在难受。

    郭圣通楞了一下,旋即却是乖顺地合上了窗,笑着道:“常夏说的是。”

    常夏和羽年对视一眼,目光里都有些不可置信,女公子这次竟然这般听话。

    前次风寒不就是因为闹着要在风荷亭中钓鱼才落水的吗?

    当时她们也是劝了又劝,半点用都没有,只得小心服侍着。

    但女公子却恼了她们,嫌她们啰嗦,叫她们退出去。

    然后也不知怎地,女公子就落了水。

    翁主之后虽然没责罚她们俩,但她们在见着女公子烧的人事不省时,心下到底忍不住自责:要是她们不由着女公子胡闹,哪能落水呢?

    女公子虽是她们的主人,却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哪能一味地由着她的性子。

    这次两人便做好了绝不妥协的准备,谁料女公子却一下就应了。

    羽年和常夏相视而笑,心下都忍不住想,天可怜见,女公子病了这一场,似乎真懂事了不少。

    郭圣通自是不知道两个贴身侍女的心思,她的思绪渐渐飘到了今天的寿宴上。

    今天的寿宴上倘若真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有关于母亲改嫁的事,才能证明她所思所想并不是烧坏了脑子,而是她真拥有了先知能力。

    但是能是什么事呢?

    是像往常一般亲戚们聚到了一块后,便开始劝说母亲?

    还是已经有了好几个人选叫母亲挑?

    对于母亲改嫁,郭圣通从感情上来说不是不抵触。

    她已经没了父亲,不想再失去母亲。

    但就如大舅母所说,她和弟弟终究都会离开母亲,他们都陪不了母亲一生。

    母亲还年轻的很,没得把这大好韶光白白浪费。

    何况母亲又是软和温柔的性子,多半也架不住外家天长地久的劝说。

    郭圣通心底不管愿不愿意,到底还是做好了接受继父的心理准备。

    只是每每想到这个,郭圣通都有些想哭。

    倘若父亲在,该多好。

    她心下黯然下来,一路沉默地坐到了下车时。

    母亲见她有些闷闷不乐,以为她嫌寿宴无趣,还小声哄她:“坐了席你便玩去。”

    弟弟也挣脱母亲的手跑过来,鬼精灵地道:“阿姊,今天是大舅母生辰,忍一忍。”

    郭圣通无奈地失笑,牵住弟弟的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行,连你这个小皮猴都知道教训姊姊了。”

    母子三人刚走到正殿喜安殿,就见大舅母——真定王后听了信亲自带着侍女家人子迎上来。

    大舅母身着绛紫色的绕襟深衣,高贵典雅,仪态大方。

    母亲很有些意外,忙叫郭圣通同郭况见礼,又道:“大嫂,我惯常家来的,有什么好特意迎的?何况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好生玩乐一天才是正理,还忙什么?”

    大舅母拍着母亲的手笑道:“哪是迎你?是迎我这一对粉雕玉琢的外甥呢。”

    大舅母同母亲姑嫂关系向来融洽,说话间更是透着亲厚自在。

    玩笑过后,大舅母便微微正色向母亲解释道:“今天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管,由着底下人折腾去,清闲的很。特意叫人守着门口盼你们来家,正因为咱们亲厚,才更要迎呢。”

    又一脸关切地问郭圣通道:“桐儿,康健了否?”

    见郭圣通轻轻点头,大舅母方才舒了一口气连声道“那就好”。

    显然是郭圣通前段时间的怪烧叫他们也忧心不已,郭圣通心下感动不已。

    大舅母又逗了逗郭况,一行人便由正殿一路逶迤行向摆宴的碧玉轩去。

    走着走着,大舅母同母亲便自然而然地说着家常闲话走到了前头。

    郭圣通同弟弟走在后头,听着母亲和大舅母从大舅说到表哥刘得又说到二舅,时间久了不免有些无趣,便欣赏起沿途的风景来。

    真定王宫占地千顷,规模宏大。

    重重宫阙、曲廊亭榭,全都是玉雕宫门,黄金为饰,木兰雕椽,文杏为梁,豪华壮丽,处处都透着王室气派。

    郭圣通虽是自幼惯常来往的,也不是处处都看遍了,但今日心下到底存着事,看了一会风景到底又把目光转回到前方的母亲和大舅母身上。

    她总有一种感觉,今天如果发生什么事,一定和大舅母有关。

    是以,到了碧玉轩后见过大舅、二舅和一大堆亲戚后,郭圣通也没有走的意思,反而老老实实地跪坐下来了,回答了好一会亲戚们的关心。

    她不知怎么地,面对大舅时心下莫名升腾出一种悲伤黯然的情绪,弄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郭圣通今日的娴静引得表哥刘得奇道:“桐儿今日是怎么了?”

    话里全是一种见着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新奇感。

    大舅和大舅母子嗣艰难,成婚到现在膝下只有刘得一个,却并未纳妾选妃。

    二舅到现在尚未娶亲,就更别说子嗣了。

    是以,郭圣通外家的兄弟姐妹只有刘得一个。

    因着这个,表兄妹间便来往的越发密切,倒更像是亲兄妹。

第5章 立誓() 
郭圣通当下便没好气地瞪了刘得一眼,他也不气,反而来拉她去飞鸿阁玩叶子牌。

    “全是长辈们在这说话吗,多没意思。”

    郭圣通不想去,她想留在这看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但弟弟郭况也来闹她,她再三拒绝下反而引得大舅问母亲她是不是病还好没好全,要不要去歇息着。

    大舅母也说寿辰年年做,没得叫孩子跟着受磋磨,让她不舒服便去歇着。

    郭圣通没了办法,只得微微一笑解释说她已经好了,只是懒怠动。

    郭圣通满以为这样一说,就能留在这。

    不料大舅母笑眯眯地道:“病好了更得活动活动,没得和我们拘在一起的。”

    郭圣通本还想拒绝,但话到嘴边望着神态温和目光中却透着坚持的大舅母,忽地灵光一闪想道大舅母往常虽然也这般纵惯着他们这些小辈,却不会这样一直坚持。

    是不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她的面说,才想着要把她支走?

    她稍微犹疑了下,想着一会找个由头出来折回来也行,便笑着站起身来同表哥和弟弟出去。

    一出了碧玉轩,刘得就说起郭圣通前段时间的怪烧来。

    “父王听母后说了,急得不行,立时就叫人快马去常安求医。

    幸好你这怪烧来得快,走得也快。”

    郭圣通隐隐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对未来的预见和这怪烧脱不了干系,并不愿意多谈,当下含含糊糊地应了几句,便岔开话题问道:“还有人一块玩叶子牌吗?总不能就我们三个吧。”

    刘得满不当回事地笑道:“今日来了这么多亲戚,还怕找不到一起玩的?”说着便叫人去问同族和他外家的兄弟姐妹有没有人愿意来玩。

    吩咐完这些后,他便还转过头来和郭圣通姐弟俩说笑。

    他比郭圣通大两岁,将将有了些少年的味道。

    眉目英武,轮廓分明,像极了大舅。

    笑起来时,却又更像大舅母一点。

    想起大舅母,郭圣通便有些耐不住性子,她想回碧玉轩去看看。

    到了飞鸿阁后没一会,便来了四五个年纪相仿的李氏小女孩,总算是先把叶子牌玩起来了。

    郭圣通勉强着玩了三四局后,便借口去东净房起身走出。

    好在郭况同刘得正玩在兴头来,又有人替补她的位置,也都没当回事。

    郭圣通出了飞鸿阁自然是不会去东净房的,她走到一半便借口要问舅母拿东西而径直往碧玉轩去。

    常夏和羽年落后一步跟着她,心下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做声。

    郭圣通走的飞快,束结成环平垂在两侧的发丝和珠玉步摇高高荡起,好似飞蝶。

    等着终于到了碧玉轩外面,郭圣通的脚步才慢慢停下来,珠玉步摇依着惯性继续前后摇晃着。

    大舅母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进耳朵里来:“……你还这般年轻,何苦这样呢?难道你不守着,妹夫就不知道你待他的心吗?……”

    郭圣通身形立时滞住,果然大舅母又借着寿宴来劝说母亲。

    碧玉轩里间似乎安静的很,并不像往常大舅母话音一落,旁人就接上话来。

    郭圣通心念一转,便侧身低声吩咐常夏道:“去问问是不是旁的亲戚都去宴席上了。”

    常夏应了是,蹑手蹑脚而去。

    须臾的功夫便转回来,小声回道:“听说只有真定王、王后、临邑侯及翁主在里间。”

    临邑侯说的是郭圣通的二舅刘让。

    郭圣通点点头,心下刚想是不是大舅几个有了确切的人选在为母亲说和,就听见大舅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大嫂说的是,你还正青春年少就这般苦守着。

    我这个为长兄的,将来见了父王同母后怎么好意思说看顾好你了?

    你大嫂说的娘家从兄,我也见过,倒的确是仪表堂堂,气度非凡。

    …………”

    郭圣通心下一沉,大舅母出身赵郡李氏,真真正正的名门望族之后。

    她的从兄,也是名门贵公子,倒真配得起真定翁主。

    郭圣通不由有些紧张起来,母亲会怎么回答?

    短暂的沉默后,母亲轻柔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桐儿和况儿都还小……”

    又是这个说烂了的理由,便是郭圣通都有些想笑。

    大舅显然也是听够了,没等母亲说几句就打断了她。

    “你大嫂从兄是个良善人,断不会苛待了孩子。

    再说了,我们兄妹几个都血脉稀薄,桐儿和况儿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我比你都疼他们,哪能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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