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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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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况耐着性子听郭圣通说完了这个故事,立即便嗤之以鼻挑出了一大堆毛病来。

    “《东周列国志》、《春秋左氏传》、《春秋谷梁传》我都没看着有写狐偃得势后胡作非为的记载,何况在随晋文公流浪的十九年中狐偃所经诸国,待他们君臣礼遇尊敬的实在不多。

    大部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好似他们君臣是在乞食一般。

    狐偃为助外甥复国,忍辱负重,吃尽了苦头,不是胸怀大志、心性坚韧之人如何能忍受十九年这样的苦难折磨?

    这样的人,所思所虑俱是为了实现心中更远大的目标,怎么会是一副一朝得志的小人模样?

    再说了,倘若真是这样,狐偃该对赵同暴怒杀之才是,怎么又会如此轻易地就猛然醒悟?”

    郭圣通莞尔,拿了一块点心堵住弟弟的嘴后道:“照你这么说,母亲这姑姑节是不用过了呗?”

    郭况小嘴被塞的鼓鼓地,闻言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事不对嘛……它……说不通啊……”

    郭圣通哭笑不得,取了锦帕细心地擦拭了郭况嘴角后方才柔声道:“对,是说不通。况儿近来念书真是越来越认真了——”

    郭况高兴起来,“我一向很认真的。”

    郭圣通道:“依着我想,没准就是三人成虎,不必太过较真。

    只要想着今天我们能回外祖家,你能痛痛快快地玩上几天就行了。”

    “这倒是——”说起玩,郭况立马就放下了那点小纠结,撩起窗纱兴奋地朝外张望去。

    没一会,他就转过头来告诉郭圣通真定王宫到了。

    大舅母领着人迎到了重华殿外边。

    用过午膳后,母亲和大舅母去游园赏花。

    郭圣通姐弟自然而然地便和表哥刘得玩到了一处去。

    似那儿女众多的人家,在姑姑节这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跑来跑去的小孩子欢笑声几乎能冲破九霄。

    但真定刘氏子嗣单薄,郭氏稍微好一点,却也好不到哪去。

    两姓加起来才有三个孩子,干什么都得把家人子的孩子带上玩才够数。

    可家人子的孩子被父母叮嘱再三,纵然是再淘气的,也不敢真撒开了放肆玩耍。

    一来二去地,郭况便嫌没意思,嚷嚷着还不如回家去念书呢。

    “桐儿也觉得没意思吗?”表哥刘得看向郭圣通,想了想,建议道:“不如叫李思柔来吧?”

第35章 恶心() 
郭圣通想也没想地就答道:“不要。”

    李思柔比郭圣通大一岁,今年九岁。

    她父亲同大舅母同族,七弯八绕的也有些亲戚关系。

    李思柔性格娴雅文静,逢着郭圣通来时,大舅母怕郭圣通无聊便总爱唤她过来给郭圣通作伴。

    只是,郭圣通并不怎么喜欢李思柔。

    一来二去地,大舅母也明白过来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玩不到一处去,就不怎么请她过来了。

    刘得哦了一声,反应了过来:“桐儿你不喜欢她啊?”

    何止是不喜欢啊,简直就是讨厌好吗?

    郭圣通含糊地唔了一声,并不准备就此深谈。

    刘得却好奇起来,有些刨根问底起来:“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啊?你们年纪相仿,李思柔性格又温柔大方,我见她处处还顺着你,怎么会处不来呢?”

    郭圣通忍不住瞪他一眼,就是因为什么都顺着她才讨厌好不好。

    她心下烦躁起来,懒得和刘得分说,霍然站起身来:“我困了,回去歇着了。”

    这些女孩子间的事和他说,他也明白不了,白白浪费口舌。

    刘得望着她的背影,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同郭况道:“你姊姊脾气不是说好多了吗?”

    这话说得郭况不高兴了,“我姊姊脾气怎么了?我姊姊脾气最好最温柔了。”

    刘得失笑,无奈地附和道:“嗯,你姊姊脾气最好。”

    天朗气清的六月,清风无力屠得热。

    湛蓝深邃的天穹上,烈日高悬,晒的郭圣通在太阳底下没走多大一会就被逼进了回廊中。

    别院深深夏风清,石榴开遍透帘明。

    沿途的景致叫郭圣通的心情渐渐舒畅起来,她心下又好笑起来:表哥不过就是问问,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旁人看来的确都会不解,李思柔脾气何止是温柔啊,简直就是没脾气,跟她一块玩时,无论干什么都只会笑盈盈地说好。

    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就和她相处不来呢?

    可郭圣通就是不喜欢她,不喜欢她明明抗拒亲近她,却非要在人前对她做出一副亲热模样。

    李思柔以为她看不出来,但是她那一低头间眸中一闪而过的委屈早就出卖了她。

    偏偏扬起脸来时,却又是那副亲热不已的模样,一口一个桐儿妹妹。

    郭圣通只觉得一只死苍蝇噎在喉间,吞吐不出,叫她恶心的不行。

    既然不喜欢她,别和她来往就是,有什么好委屈的?

    大舅母又没有强按着她的头逼她,从来都是叮嘱她不要欺负思柔姊姊。

    思柔姊姊……

    一想到她被迫叫一个不喜欢的人姊姊,郭圣通心里就禁不住窝火起来。

    偏生这股火还是无法对人言说的,旁人听来只会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想真定翁主的这个女公子果然不好相处。

    郭圣通心气不顺地回到了听玉轩,裹着气倒头睡下。

    直睡到傍晚时分才被常夏唤起,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坐起身来。

    碎金般的阳光斜照进来,满室通亮,漆木红案上紫金釉花瓶中纯白的茉莉花馥郁逼人。

    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模样。

    郭圣通心底那点莫名的愤懑早就弥散了,她心情愉悦地起身更了衣去到前殿用晚膳。

    郭圣通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

    彼时她母亲已经回家去了,大舅母留她和弟弟郭况在王宫玩一阵子。

    她们姐弟每年总会在这住上一段时日,母亲放心的很,不过叮嘱了几句要听话就登车而去。

    文讲席和梁乳医在母亲到家后便被送了过来,好叫她不至于耽搁了进学。

    至于郭况的学业,则是交给了表哥刘得的讲席一块担待着。

    午后清风幽幽,一路穿堂而过,拂去殿中滞住的热意,叫人只想伴着廊下云雀的美妙歌喉沉沉睡去。

    郭圣通刚要阖上眼帘,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

    她舒了口气,睁开眼睛。

    是羽年。

    “女公子,李家女公子来了,王后请您过去。”

    李思柔来干什么?

    这次大舅母都没有请她,她不应该松了口气吗?怎么还跑来?

    郭圣通忍住心下翻腾的烦躁,起身更了衣往大舅母寝宫去。

    她到时,里间的说话声一句不落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听说桐儿妹妹来了,我想她的很,没经王后殿下传召便贸然前来,还请王后恕罪。”

    想的很——

    郭圣通心下立时一口气涌上来堵在胸口,她真想看看李思柔说出这番话后是不是又埋下脸咽下泪水?

    既然都没人叫她来,为什么还要送上门来扮这副小白菜地里黄的可怜样呢?

    难不成她以为自己离了她就不行?

    真是好笑。

    郭圣通心下冷笑连连,脸上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左右她就是这样坏脾气的人,有什么好遮掩的?

    她气呼呼地进到了里间,胡乱给大舅母行了一礼就跪坐在了大舅母下首,望着冲她一脸笑的李思柔真是满心厌恶。

    李思柔穿着月白色云水纹的曲裾,整个人像开在幽室里的一枝梨花,清丽非常,一眼望过去谁不赞一句大家闺秀。

    但郭圣通瞧着那一脸挂在面上敷衍的笑,整个人都快被恶心透了,她完全忽视了李思柔的笑脸,转过脸来同大舅母撒娇:“我刚要睡觉,您就把我叫过来,一会不给我点好东西,我是不会走的。”

    大舅母笑着道:“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还有什么好和大舅母说的。”

    说完这话,她便望着李思柔对郭圣通解释道:“你思柔姊姊听说你来,特意来看你。”

    郭圣通哦了一声,继续自己的话题:“这话是您说的啊,那我要是拿了什么您心爱的,可不许反悔。”

    大舅母好笑地道:“能有什么赶得上我外甥女高兴?”

    郭圣通高兴起来,扑上前去抱住大舅母的脖子甜甜地道:“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不过我现在还什么都没瞧中,等瞧中了再说吧。”

    大舅母啼笑皆非,无奈地道:“行,都依你,都依你。”

    直到郭圣通走,李思柔都没能插上一句嘴。

    李昭宁心下明镜一般,知道是外甥女不愿同她玩,也不好说外甥女,嘴上只得胡乱敷衍了李思柔几句打发她回去。

第36章 羞辱() 
六月天的阳光炙热明亮,人站在太阳底下没一会就被晒得受不了。

    李思柔在烈日下足足呆站了一刻,白皙的脸庞被晒得通红,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上缓缓淌下。

    显然是热极了,却又像是没感觉到热似的。

    侍女青烟瞧不过眼,终于再一次上前劝道:“女公子,家去吧。”

    李思柔不理她。

    青烟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搬出夫人来:“您回去晚了,夫人又该说您了。”

    夫人?

    她也配得上一声“夫人”?

    李思柔心中冷笑连连,但旋即又涌上无穷的无奈心酸:她到底还是要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地唤那人一句“夫人”。

    就是这样,还要被那人在父亲面前委屈地直哭诉为什么不唤她母亲?

    却也不想想有什么脸面让她叫一声“母亲”。

    便是一句继母,李思柔都不会叫。

    可她叫不叫那人“母亲”,到底还是不影响她为父亲生儿育女,在府中地位日益稳固。

    思柔……思柔……

    母亲名中带柔,父亲才在母亲去后为她改名思柔。

    只是新人进门后,软玉温香间父亲渐渐地就忘了母亲,更忘了母亲还留下一个叫做思柔的女儿。

    这些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禁不住想起受尽宠爱张扬明媚的郭圣通,倘若是将她置到自己所处的境地中,她还能如此趾高气扬吗?

    郭圣通,不过命好些罢了。

    李思柔望着白茫茫日光中巍峨沉肃的宫门,长长地出了口气,终于转过身来一步步地登上马车。

    李府离王宫足足有两个时辰的车程,她到家时已是夜幕深垂,繁星点点。

    李思柔下了车,站在大门外望着这个被叫做家却早已没有家的归属感的地方,心下悲凉又心酸。

    曾几何时,她不过和母亲归家晚了些,父亲就踮着脚在门口苦望着。

    待见着她们下车来,早就高兴地跑上前来,先抱了她才问母亲累不累?饿不饿?

    李思柔望着只站着两个家人子的大门口,心下苦涩越浓。

    那样温润如玉、细心体贴的父亲,注定只能活在她的记忆中了。

    李思柔已经很累了,只想回到自己的卧房中洗漱后什么都不想地歇下。

    但是,她不能。

    她还要去见过这府中的夫人——陈芷云。

    李思柔提起裙摆,步伐匆匆地往正院上房去。

    李思柔父亲李英博正在逗弄夫人生下的一对龙凤胎,见得李思柔风尘仆仆地这么晚才归家,眉头就先皱了皱,带着些不高兴地呵斥道:“去哪了?怎生这么晚才回来?这么大了,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

    还是怀中的幼子不高兴的嘟囔了句什么,才打断了李英博喋喋不休的训斥,转而哄起他来。

    那温柔的低语,写满笑意的脸庞,熟悉的几乎就像昨日才发生在她自己身上,此情此景几乎激得她流下泪来。

    李思柔在宽大的袍袖中狠狠地掐了自己好几下,方才逼回了汹涌的泪意。

    陈芷云眼尖,当下便一脸贤淑温柔地道:“是真定翁主家的女公子来了,她一向和思柔交好,我便叫思柔去王宫看看。可不是去胡闹了,你问也不问,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训起孩子,瞧把孩子委屈的。”

    李思博听到后面,缓和的面容又紧绷起来,从胸腔间发出一声冷哼:“你啊,就会惯着她——”

    他还有意多说几句,但想着夫人一向同他说后母难为,轻不得重不得的种种难处,只得把话又咽了下去。

    待见着长女低着头一脸泫然欲泣受尽委屈的样子,心中无名火又往上涌。

    “现在我还说不得你了?”

    陈芷云见状,忙对李思柔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李思柔有意分辩一二,但见着父亲满脸愤懑分明听不进去她的话,再被夫人言语间有意误导,只会叫父亲愈发厌恶她,

    她叹了口气,只得从里间退了出来。

    她站在外面,里间的话一字不落地尽落进耳里。

    “你好生生地又说孩子做什么,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个后母,再叫孩子觉得是我从中撺掇着的你。”

    “后母怎么了?那也是她正正经经的母亲,到现在却连一声母亲都没叫过,也真是把她给惯坏了。”

    李思柔听得里间父亲的声音越说越高,心下苦涩愤怒滚过,到最后全化作了眸中深沉的雾气。

    她长出了口气,对侍立一旁的侍女低声说了句“我先回去,烦劳你回头告诉我父亲和夫人”。

    侍女皮笑肉不笑地应了,眸中满是敷衍。

    李思柔忍了又忍,方才没有发作。

    出了正院,李思柔望着天穹上闪烁的繁星点点,禁不住悲从心中来:若是母亲还在,她又如何会为了讨真定王后和翁主的欢心而去巴结郭圣通。

    她眼前蓦然闪现出一个灵动明媚的身影,那个身影瞥了她一眼,便视若罔闻地扭过头去。

    真定城中的贵女不少,但身份能高贵过郭圣通的几乎没有。

    郭圣通是真定翁主唯一的掌上明珠,真定王唯一的外甥女,自幼便是长在万千宠爱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半点委屈。

    这样的女孩子,骄矜任性,根本就和她玩不到一起去。

    偏偏夫人就要她去巴结郭圣通,好交好真定王府。

    她不愿意去,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被逼着去了,郭圣通果然瞧不上她,行事间只当她是空气般。

    她李思柔又不是什么侍女家人子,也是正经的贵女,为何要受这样的闲气?

    去过几次后,她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肯再去受辱。

    正好这次王后也没有传召她,叫她松了口气,却不想又叫夫人惊慌起来,以为是她得罪了郭圣通,非得叫她去赔礼道歉。

    李思柔不肯去,说什么都不肯去。

    夫人便拿她母亲的牌位逼她,她只得咬着牙去。

    果然又自讨了一次没趣。

    说不得此时郭圣通心中正在想李思柔为何这么没脸没皮。

    李思柔仰头望天,喟然苦叹了几声,慢慢地往自己的卧房中回去了。

第37章 执拗() 
月光如水般一倾而入,殿内灯火摇曳间一时竟叫人有些分不清月光和幔帐的界限。

    郭圣通沐浴完浑身清清爽爽地靠在枕头上读书,如云般的秀发柔顺地散落在身后。

    她读到将近三更时分,才在常夏同羽年催了又催中丢了《黄帝内经》睡下。

    半点都没有想起李思柔。

    在郭圣通想来,李思柔受了这样的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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