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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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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丹知她执拗,便索性闭上双眼,想着他睡熟了她也就安心了。

    身上热的很,汗又不止,实在是很难入睡。

    可躺的久了,睡意竟也汹涌侵来。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眼见景丹睡着了,甄氏方才轻出了口气,又绞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车中没有刻漏,甄氏没法知道时辰。

    但她想离天亮最多也就两个时辰了,便连钗环也没卸下,和衣拥被靠坐着打盹。

    没安生躺下到底是不舒服,耳边马车轱辘声、盔甲摩擦声、马喷气声也一直没断过,搅的甄氏始终都未曾熟睡。

    躺坐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后,甄氏手脚发麻的厉害。

    她想着已经破晓了,便索性睁开眼来。

    景丹还在睡着,呼吸声平稳绵长。

    甄氏很是欣慰,也不叫他。

    她伸手轻轻推开了车窗,她想看看弘农郡如今什么样子。

    可——

    窗外怎么会是一片漆黑?

    既没有城墙,也没有战火。

    她心下惊愕,把车窗开的更高了。

    深沉的夜空中几点寒星对她眨着眼。

    甄氏瞪大了眼,狂喜从她心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这是还在夜里?

    那岂不是说景丹昨天犯病只用了最多一个半时辰?

    她捂着嘴,怕自己啊出声来。

    皇后给配的药看来是真对症了。

    她心下立时喜不自禁。

    但她生性谨慎,怕叫景丹空欢喜一场,所以等景丹醒来后也没有告诉他。

    反倒是景丹临出发时告诉她感觉今天状态不错,让她放心。

    她笑着点了点头。

    可心里仍是忐忑不安。

    好在直到迟暮鸣金收兵时,既没有人跑来告诉她打了败仗,也没有人通知她景丹又犯病了。

    等到三天后汉军攻破弘农郡,景丹策马当先率军入城时,她终于含泪道:“夫君,你有没有发现你已经两天没有犯病了?”

    景丹这几天都忙着用兵遣将,三餐都是胡乱对付着用的,哪还顾得上关心自己的身体?

    经由甄氏这么一说,他才发应过来。

    是啊,他还带着病呢。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马声嘶鸣他听不到了,百姓欢呼他听不到了。

    他眼前只有泪流满面的甄氏。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像洪水般灌入他耳中。

    …………

    弘农郡的捷报传入却非殿时距离景丹走不过才五天的时间,刘秀一面派使者前去慰劳嘉奖景丹,一面和郭圣通感慨她的医术高超。

    她站在望楼上,俯瞰着早就平静下来的洛阳城,回过头对他淡淡一笑。

    她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她的医术不是用天赋可以说的清的。

    前世学过吗?

    又是谁教的她呢?

    她不知道。

    而且,知不知道又如何呢?

    都是过去的事了。

    沁人心脾的桂花香被飞鸟送来,刘疆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扑进刘秀的怀里。

    “父皇……抱抱……”

    刘秀笑了。

    郭圣通也笑了。

    他们都不知道,前世时景丹在临危受命后死于军中。

    历史又一次悄无声息地被改变。

    …………

    菊花开遍洛阳城的时候,足斤重的大螃蟹被送进了却非殿。

    然而,这一切都和身为孕妇的郭圣通无关。

    她只能用目光注视着刘秀,看他吃了一个又一个。

    而后望向自己的孕妇餐,慢吞吞地吃起来。

    刘疆一点都不明白母亲的难过,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虾仁炖鸡蛋好吃。

    他已经长了两个门牙,喜欢用牙咀嚼食物的感觉。

    齐越宝便不再把虾仁剁的碎碎的,而是整个地放进来。

    刘疆很喜欢这样,吃的一脸幸福。

    用过晚膳后,一家三口会一起出去走走。

    时辰若还早,他们会走上复道,看夕阳一点点爬满宫城。

    一天很快。

    可在这时又很慢。

    …………

    下元节的前一晚,下了场大雨。

    这雨没有半点征兆,忽地就来了。

    狂风骤雨很快就惊醒了郭圣通。

    没有打雷,但她仍是有些担心自己睡的刘疆。

    刘秀将醒未醒地睁开眼,又迅速地闭上。

    他伸手把她按回去,手在她背上连拍了几下,含糊地道:“青素陪着他呢。”

    青素做事一向稳妥,刘疆也喜欢她,她相信刘疆真醒了青素也能很快哄好他。

    她只得又躺了回去。

    幽暗的光影漫在床帐上,描活了其上的云鸟。

    刻漏缓缓地走着,滴答滴答。

    殿里静到了极致。

    雨声被无限放大。

    刘秀把她圈入怀里后,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她忽地睡不着了,在暗夜里睁着眼睛想事。

    近来平静的很,她想的多半是前世的事。

    她都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可前世于她仍是蒙着层厚厚的纱。

    她始终不知道全部的前因后果。

    可,她没处去知道。

    前世的自己就住在她心底,但她坚持不告诉她。

    她有时候想,会不会这辈子到死她都不会知道前世的所有。

    但也没关系。

    过去了的就是过去了的。

    快乐也好,痛苦也罢。

    她到底是活在现下啊。

    她把《黄帝内经》翻来覆去地背了几遍后,终于也有了睡意。

    她做梦了。

    她回到了八岁的时候。

    她提着裙子快步走在阳光下。

    这是去穹霄院的路。

    她心下欣然,越走越快。

    一个身影从里面冲出来,阿姊阿姊地叫着。

    她无奈地站住,“一会再摔了。”

    郭况不管,上来就要去拿羽年怀中的剑。

    她让进去看,郭况便答应了一声,又抢先往里跑。

    穹霄院还和记忆中一样,西边种着白榆,南边种着梅树同槐树,东边抄手游廊前是葡萄架。进到里间廊下,有五六盆精心修剪过的兰花正摆在太阳下晒着。

    兰花葱绿细长的叶子轻柔地舒散开来,明黄色的花朵点缀其间,清丽幽雅非常。

    她忍不住蹲下来摸了摸兰花。

    郭况停下来,笑吟吟地道:“阿姊一会抱一盆最好的回去。”

    她笑。

    这是记忆中没有的。

    她喜欢这个梦,温馨又美好。

    她放松了心弦,跟随着记忆的脚步陪郭况看剑、玩叶子戏。

    将近午时时,她带了郭况去母亲院里用午膳。

    阳光明晃晃的,风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沙沙作响。

    庭院中的楠木衣架上晒满了被子和冬日的衣物。

    和记忆中一样,几个半大侍女拿了藤拍一面嬉笑一面拍打被子,见得有人出来忙躬身行礼。

    她知道,她该看到她小时候睡过的摇车了。

    她不想看到它。

    她低下头径直穿庭而过。

    可有什么绊了她一下,她摔了下去。

    她扒拉着身边的东西站起身来。

    等看清让她借力起来的正是那个红漆木绿柳条的摇车时,她楞了住了。

    摇车前头绑着两串银铃,风一吹,清脆极了。

    这声音似是回荡在她灵魂深处,让她不禁头皮发麻。

    有什么在拼命冲破禁锢,向她涌来。

    她闭上了眼睛。

    周遭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郭况不见了。

    羽年也不见了。

    只有银铃铛的响声,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有人争吵起来。

    那是父亲和母亲的声音。

    是他们在吵架。

    母亲的声音又尖又锐利,父亲的声音温柔又无奈。

    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她很想问母亲是什么事。

    可她睁不开眼来了。

    光线太刺眼。

    她听着父母越吵越厉害,却又听不清他们在为什么争吵。

    她越来越焦躁。

    她很想很想让父母不要吵了。

    她很想很想告诉母亲,父亲很快就要离开他们,为什么还要吵架?

    她想母亲在以后会为此后悔不已。

    可没有人理她。

    她管不得那么多了。

    她一咬牙,睁开了眼睛。

    强烈的光线刺的她什么都看不清。

    她止不住的流泪。

    她捂着眼睛跌落在地。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

    她猛地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了。

    可,她惊愕地发现她既不在漆里舍也不在却非殿。

    这是还在梦里?

    而且,这地方她还出奇的熟悉。

    但又想不起来在哪。

    父亲呢?

    母亲呢?

    他们在哪?

    又为什么吵架?

    她现在又会梦见什么呢?

    她深吸了口气,坐起身来。

    不对,不对……

    她怎么小了这么多?

    她望着自己胖乎乎的小短手。

    这是几岁?

    隐隐传来争吵声。

    她倾耳听了听。

    她一下掀开被子。

    是父亲和母亲!

    她的心一下激动到无以复加。

    她现在应该是三岁吧。

    三岁的孩子照说应该记事了,即便很模糊,但总会记得些什么。

    但她很奇怪,她什么都不记得。

    哪怕是父亲,她都不记得。

    全靠母亲回忆给她听。

    可怎么能不记得呢?

    父亲那么爱她,她怎么会记不住他?

    她跳下床来,看着陡然变高了许多的家具有些好笑。

    她甩开腿往隔壁跑。

    啊——

    她想起来了。

    母亲说过,她是后来搬到漆里舍去的。

    在此之前,她和况儿都在母亲院里。

    况儿这会才一岁,连话都不会说吧。

    她转过座屏,终于冲进了母亲卧房里。

    母亲和父亲还在争吵着,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跑上前去摇母亲的手,“别和父亲吵了,别吵了。”

    母亲不理她。

    橘黄的灯光照在母亲脸上,她的眸子里含满了泪。

    母亲每说起父亲都是笑,到底什么事能让她这么难过?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想再让父母争吵了。

    她又跑向父亲那。

    可——

    父亲怎么好像看不到她?

    她低下头伸出手仔细地看了看自己。

    透明的。

    她竟然是透明的。

    “我看他的良心真是让狗吃了,怎么说的出那样的话来?

    你还一个劲向着他,你真是……”

    母亲很激动,话说的颠三倒四的。

    郭圣通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

    那个“他”又是谁?

    她想这才是让母亲如此生气的原因吧。

    父亲沉默下去,良久才抬起头来望着母亲。

    他的目光温煦极了,没有半点不耐烦,更看不出半点怒气。

    只有无奈和宠爱。

    母亲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到最后,她红着双眼低着头说了句我去给你端药便走出去了。

    是了,父亲这时生病了。

    郭圣通关切地坐在父亲榻边,想要给父亲把脉。

    可她的手一搭上去便轻飘飘地穿过了。

    她急得满头大汗。

    又有人进来了。

    是个年轻男子。

    他一进来就叫父亲:“大哥。”

    叔叔?

    郭圣通蹙眉望向叔叔。

    叔叔在父亲死后便再也不和他们家来往,她对叔叔的印象很不好。

    可现在看来,怎么好像叔叔很关切父亲呢?

    叔叔把父亲扶坐起来后,从案上端来药碗,用调羹喂父亲。

    父亲不肯喝。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卷帛书递给叔叔,示意叔叔打开。

    郭圣通偏过头去看。

    泪水一下充盈了她的眼眶。

    那是父亲把百万家产过给叔叔的亲笔书。

    叔叔一下愣住了,结巴起来:“……不用……不……这么……急……”

    父亲摆手,“拿着走吧,一会你大嫂回来了。”

    叔叔咬了咬唇,到底把帛书收好放进怀里,大步出去了。

    郭圣通终于明白了。

    原来母亲说的那个“他”是叔叔。

    原来百万家产是父亲临死前这么送出去的。

    她蹭蹭蹭地往外跑跟上叔叔。

    她随着他回到了他家里。

    她看着他献宝一样地把文书拿给一个面容艳丽的女子看。

    那是她婶母。

    他语气很是讨好:“看,拿回来了。”

    婶母接过,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第两百八十九章 分家() 


第两百九十章 不甘() 


第两百九十一章 曾子() 
一  午后的阳光温煦又明亮,来往于廊下的宫人远远见着邓禹来便俯身拜下。

    邓禹显是心事重重,一路只不停地点头。

    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幽深宫廊中,郭圣通收回视线垂下眸来,暗自叹了口气。

    越在高处的人给自己的压力就会越大,其实何必呢?

    没有人是全能的。

    胸怀留侯韬略,早已胜却无数人了。

    刘疆咚咚地跑回来,一脸急切地伸手来牵郭圣通:“母后,母后,走,走……”

    “怎么了?”

    刘疆不肯说,只是拽着郭圣通吭哧吭哧往前走。

    郭圣通侧目望向青素,青素也笑而不语。

    还神神秘秘的。

    行吧……

    她由着刘疆拽着往前走。

    等到刘疆终于停下,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微凉的眸猛然撞见一树火红,惊艳顿现。

    枫树她见过许多次,但红的这般漂亮的还是第一次见。

    叶叶绯红,恍如火苗般灼烫着人的眼。

    她想折一枝回去,晾干了做书签想必不错。

    试想一下,在寒冬腊月里,倚着熏笼读书,等困倦了拿起手边的书签放进去。

    目光触及枫叶的那一刹,明澈的秋意便扑面而来。

    她牵着刘疆下了复道,转过回廊到了庭中,高大的枫树便出现在了眼前。

    只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来了。

    枫树太高。

    她够不着。

    青素也够不着。

    要想摘就得搬梯子来。

    这般劳师动众的,她觉得会打扰枫树独静于秋的美好。

    算了,不摘了。

    她牵着刘疆默然仰头望着枫树。

    “臣见过皇后及太子殿下……”

    一道清朗的声音忽地响起。

    她低下头。

    原来是邓禹。

    她笑着叫起,又叫刘疆见礼:“这是高密侯,你父皇的至交好友。”

    彼此简单地寒暄过后,邓禹便告辞继续往前殿去面圣。

    自家夫人虽和皇后私交甚密,但他和皇后实在是没有过多交集。

    邓禹对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真定贵女上,也就是见着虎头虎脑分外可爱的皇太子后才真切地意识到眼前的女子是帝国的女主人。

    朝内朝外对皇后的议论从来都没说,有人极力推崇她,说她贤良淑德,又医术高超,还把太子教育的很好。

    也有人对皇后的独宠很是担忧,言之凿凿地说陛下之所以不纳妃全是皇后的枕头风吹的。

    独宠这是不争的事实,毕竟现在陛下的确是起居都和皇后在一块。

    虽推说在修皇后寝宫,但谁又不知道那是个借口呢?

    可今次相见后,邓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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