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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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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膳后,刘秀什么也没干,只陪着刘疆。

    等把刘疆哄睡后,刘秀和郭圣通各占了一张书案读书。

    郭圣通读的还是医书。

    刘秀向来也是不看这个的,他说白日里足够费神了,回来只想放松放松。

    于是,他选择了看兵书。

    嗯

    放松

    看兵书放松

    很好,这个逻辑很好。

    她一想到这个强大的逻辑,就忍不住想笑。

    这一笑,就有些分神。

    她瞟了眼刘秀。

    咦——

    怎么不像是兵书呢?

    她皱了皱眉,盯着他的手,等他翻页。

    翻过页后,她偏着头费力地读了两行。

    这不是兵书,是图谶。

    她有些无奈地出了口气。

    郭圣通还在真定时,便听郭况说了“刘秀当为天子”的谶言。

    而刘秀最终下定决心称帝,也是因为赤伏符。

    她不知道刘秀是真笃信不疑,还是为了迎合天下民心,但他如今对图谶之说可真是重视的很。

    由此定火德,定郊祀之礼,行夏历,也就罢了。

    偏生还下诏求能内谶二卷者。

    不得。

    便命博士薛汉、郎中尹敏校定图谶。

    薛汉善说韩诗,信灾异谶纬,有弟子数百人。

    而尹敏自幼习诗书,受命校图谶后,认为谶书非圣人之作,颇多不满。

    还曾说与郭况,希冀能借着郭圣通的口劝诫刘秀。

    但郭圣通又能如何?

    往大了说,这可能会动摇新汉的合法性。

    往小了说,还涉及到刘秀的自尊。

    即便她觉得他错了,也要顾忌他的感受。

    她望着那图谶望了一会,站起身来抽过,不等他说话,便盈盈笑道:“别看书了,歇下吧,我困了。”

    他眉头一挑,“甚好。”

    隔天晚上,哄睡了刘疆后,刘秀照旧取过书案上的图谶来看。

    可这怎么越读越不对劲。

    他翻到最前面,新论——

    他抬起头。

    对面书案前桐儿书都快举到脸上去了。

    他敲了敲书案:“书呢?”

    她不理他。

    他笑笑,扬声道:“赵昌海”

    外面立时应了一声。

    一阵脚步声响起。

    赵昌海在屏风外站定,等待着刘秀的吩咐。

    刘秀正色道:“你怎么管的事?朕这殿里丢了东西你都不知道?”

    赵昌海唬了一跳,忙问道:“还请陛下明示。”

    郭圣通听到这,忙把手中书卷拿下,狠狠瞪了刘秀一眼。

    他见好就收:“嗯,贼找着了,出去吧。”

    原来是帝后玩闹。

    赵昌海有些好笑,弓身退了出去。

    等赵昌海走后,刘秀板着脸朝郭圣通要书。

    郭圣通表示坚决不给,她诚挚地建议:“看看新论嘛。”

    新论乃桓谭所作。

    哀平二帝时,桓谭为郎中。

    王莽篡汉后,任其为掌乐大夫。

    刘玄称帝后,拜其为太中大夫。

    刘秀入洛阳后,因着有宋弘推荐,便任其为议郎给事中。

    桓谭博学通达,与名儒刘歆、扬雄为好友。

    其人品性正直,为天下赞颂。

    王莽掌权后,无数所谓的名士纷纷与之交好。

    独有桓谭不肯同流合污,默然无言。

    王莽心中不快,却又忌惮天下人议论,到底没有杀他,却也只拜其为掌乐大夫。

    刘秀对其印象颇好,但还真是头回知道他轻视谶纬之说。

    他当下笑道:“行,看看就看看。”

    他坐下来,展开手中书卷仔细地读起来。

    郭圣通也无心读医书了,专心看着他的反应。

    他很快气得丢了书,“一派胡言。”

    郭圣通捡起来看。

    入目的第一句便是“咸以仁义正道为本,非有奇怪虚诞之事”

    说的没错啊。

    她又接着往下看。

    “今诸巧慧小才伎数之人,增益图书,矫称谶记,以欺惑贪邪,诖误人主,焉可不抑远之哉!屏群小之曲说,述五经之正义合人心而得事理”

    嗯,和她想的一样。

    虽然她已经用重生来证明了刘秀必为天子,但她仍旧相信是时势造英雄,而不是谶记选择。

    她接着往下看。

    “灾异变怪者,天下所常有,无世而不然明君贤臣修德、善政以应之咎殃消亡而祸转为福”

    要想天下太平,还是得皇帝贤明,这话更是不能再对啊。

    指望上天庇佑?

    当初王莽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他死无全尸。

    上天那会去哪了?

    大概是睡着了吧。

    刘秀见郭圣通读的兴起,那怒意便被无奈冲散了许多。

    “有这么好看吗?”

    郭圣通抬首,“不好看吗?哪说的不对了?”

    刘秀反问道:“哪说的又对了?”

    郭圣通也不和他争论,只用一句话就把他说的哑口无言了。

    “赤伏符上还说孙咸当为大司马,可如今他在哪?”

    图谶之说之所以越来越让刘秀重视,很大原因是因为确实说中了许多许多事。

    一件俩件,刘秀还可以说是巧合。

    但三件四件呢?

    他自然动摇了。

    可郭圣通还是以为图谶终究只是其次,关键还在于能力。

    王莽篡汉后,底下人为了迎合他造了一堆图谶,结果有用吗?

    倘若图谶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吴汉怎么当上大司马了?

    凭的不还是能叫众人心服口服的能力。

    这夜,郭圣通感觉刘秀一直没怎么睡着。

    他第二日依旧起的很早。

    午后,青素跑来告诉她,说是刘秀召见了桓谭。

    郭圣通也不知道刘秀到底是想明白没有,但她想刘秀还不至于因言知罪,便也没太担心。

    可等到日暮,刘秀还没回来,郭圣通也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了。

    她忍住去前殿亲自问询的冲动,一直熬到了刘秀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刘秀是兴冲冲的回来的。

    他和郭圣通说:“朕这是孝武帝得遇董仲舒啊。”

    他也不顾上洗漱,就把怀里的一卷帛书拿出来给郭圣通看。

    郭圣通迎着他欣然的目光,缓缓展开帛书。

第两百七十七章 要职() 
暮色渐沉,一寸寸漫上窗棂,被满室通明阻挡住后,默然无奈地滞在那。

    晨雾般轻薄的窗纱随意散落在窗前,黑漆嵌螺钿花蝶纹翘头案在灯下光彩熠熠。

    郭圣通倚在案边,就着氤氲开的光亮读手中的帛书。

    字迹遒劲有力,一笔一画皆是一丝不苟。

    人说字如其人,倒也真有几分道理。

    她垂眸仔细看去。

    头一句话就叫她忍不住拊掌道好。

    “……国之废兴,在于政事;政事得失,由于辅佐……”

    她就知道,能在天降谶纬中保持清醒的怎么会是平庸之辈?

    她接着往下读,“……治国者,辅佐之本。其任用咸得大才,大才乃主之股肱羽翮也……”

    这话就更有意思了。

    是学成卖与帝王家的高尚版本啊。

    嗯……

    大才就该辅佐英主,以使帝国腾飞。

    刘秀在旁感慨:“只是,叫朕去哪寻那等才高绝众的?”

    郭圣通也忍不住点头,“是啊,所以桓谭又说贤才于世,少不胜众。而且——”

    她拿手指点了点帛书,意有所指地道:“但凡贤才,多高傲自大,难容世俗。”

    刘秀好笑,“行了,不用暗示朕了。朕是这么听不进话容不得人的人吗?”

    她笑笑,低下头继续读,读着读着又呢喃出声:“……是故非君臣致密坚固,割心相信,动无间疑,若伊、吕之见用,傅说通梦,管、鲍之信任,则难以遂功竟意矣……”

    她抬眸望向刘秀,把庞大帝国的未来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逢着雄才大略的帝王,自然再好不过。

    可若是孝成帝那样荒唐可笑的昏君,全天下都跟着他陷入风雨中。

    她垂眸轻叹一声,接着往下看。

    “……法令决事,轻重不齐,或一事殊法,同罪异论……因缘为市,所欲活则出生议,所欲陷则与死……赏善诛恶,诸侯朝事,谓之王……

    王何术?

    夫王道之治,先除人害,而足其衣食,然后教以礼义,使知好恶去就。

    是故大化四凑,天下安乐。

    此王者之术。

    何谓霸?

    兴兵众,约盟誓,以信义矫世,谓之霸。

    霸何术?

    霸功之大者,尊君卑臣,权统由一,政不二门。

    赏罚必信,法令著明,百官修理,威令必行,此霸者之术。

    …………

    唯王霸二盛之义,以定古今之理焉……王者纯粹,其德如彼,霸道驳杂,其功如此。俱有天下,而君万民、垂统子孙,其实一也……”

    桓谭这是建议刘秀,当重法严令,以塑秩序。

    这也是应当的。

    说起来,刘秀如今身边儒士多了些。

    还是该实法名儒才是。

    “……理国之道,举本业,而抑末利……”

    这点郭圣通不能赞同。

    兴农就得抑商?

    这恐怕是治标而不治本吧。

    她以为,最重要的还是得当权者拿出保护农业的确切措施来,例如减轻徭役,降低赋税。

    一味抑制商业有什么用?

    老百姓种田种的饭都吃不上,你还不许他另谋出路?

    等她终于翻完手中沉甸甸的帛书时,窗外夜色已浓如黑墨。

    她合上帛书,揉着脖子站起身来。

    低头低的久了,脖子好酸啊。

    一双温热的手伸了过来,给她揉捏起来。

    她被捏的直笑,拿手去拨他的手:“痒,快拿走。”

    他手下越发用劲,“别动。捏捏就舒服了,绷着久了你就僵的转头都转不动了。”

    吓唬我?

    以为我是疆儿?

    郭圣通心下腹诽归腹诽,却还真没动了。

    她站在那,望着窗前的和阗青白玉镂雕螭龙纹带钩。

    橘黄色的灯光给带钩镀上一层微黄色温馨的光影,轻纱在旁左右摇曳。

    冰山的凉气从身后慢慢透过来,扑到她身上,浸凉了她耳上的金镶紫瑛坠子。

    她瞧不见刘秀现在脸上神色,但看着光影下两人的身影融在一处,忽觉得心底都被填满了。

    母亲曾跟她感慨,说父亲在时两人时常临窗写字,当时并未觉得多么幸福。

    可等着父亲去后,长夜漫漫,她睡不着便起身写字。

    写着写着就想起身边那个身影。

    疯狂地想。

    于是,眼泪理所应当地就止不住了。

    但还是得撑住啊。

    往上看,不能叫父母担心她。

    往下看,还有一双儿女要她抚育。

    时光匆匆,一晃她嫁了,况儿忙着四处征战。

    再往回看,儿女们在身前身后来回跑着要母亲抱的时光又一去不复返了。

    郭圣通当时听后忙着安慰母亲,还未有什么感想。

    可这会,母亲的话忽地从心底深处冒出来。

    她不禁想,就现下这一刻。

    她的儿子在外殿玩耍,她的夫君在给她捏脖子。

    时光静谧到了极点。

    会不会往后想起也是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幸福时光?

    等刘秀捏了足有两刻钟后,她转过身来,笑道:“行了行了,捏这么久手都要抽筋了吧。”

    他也笑:“当我跟你一样那么没劲呢。”

    他说的是郭圣通如今抱不动刘疆的事。

    刘疆长到半岁后郭圣通便抱着有些吃力了,却还是咬牙抱,

    可现下刘疆都一岁半了,郭圣通哪还能像从前那样抱着他健步如飞在外面逛着走上半个时辰?

    她斜眼瞪他,瞪到一半又想笑。

    她眼眸清澈,顾盼间有光华流动。

    这一嗔一喜,落在刘秀眼里,如春日柳条拂过他镜面般的心湖,泛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又想起在真定王宫春影堂中的那次相见,那时他只是想摸摸她的脸都被他躲开了。

    可现在——

    他垂眸一笑,也不管殿中有没有人便揽她入怀。

    …………

    这夜要过水歇下后,郭圣通沾着枕头就睡意深沉起来。

    刘秀一时间还有些睡不着,东一句西一句地和她聊着。

    她嗯嗯地应着,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

    床帐被放下来后,总给她一种错觉,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了她……

    不是,他们两个。

    她窝进他怀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头顶上,他低低的细语声仍在继续。

    “……朕想了想,桓谭已是知天命之年,想必不会有那等孤僻高傲的怪脾气了……朕想让他任司隶校尉……”

    郭圣通半梦半醒间只听得一句“任司隶校尉”,她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司隶校尉?

    谁要任任司隶校尉?

    司隶校尉监察在京百官诸不法事。

    便连退罢三公也由司隶校尉纠劾,因此司隶校尉号为“雄职”。

    司隶校尉地位的特殊,还体现在大朝会时,司隶校尉与御史中丞、尚书令都有单独的席位,被人称为“三独坐”。

    这可是个要职。

第两百七十八章 再喜() 
她睁开眼来看他:“谁?谁要当司隶校尉?”

    他低头,见了她这茫然样子好笑:“朕说桓谭可用而已。

    行了,朕也不找你聊了,瞧你都困成什么样子。”

    桓谭啊?

    其人公正,让他任司隶校尉倒真是可行。

    她点点头,合眼沉沉睡去。

    翌日起身,果听得前殿传下诏书任桓谭为司隶校尉的消息。

    桓谭为宋弘所荐,虽任议郎给事中,但到底是常侍皇帝左右,备顾问应对。

    刘秀又不是儿皇帝,自有自家主意,哪会事事垂询?

    哪比得上当司隶校尉独当一面的好?

    是以,这诏书一下,洛阳城中都说桓谭这是受了陛下青眼。

    艳羡的有,嫉妒的也有。

    只是窘于桓谭其人才学品性过人,挑不出什么不足之处来。

    即便酸,也没得话说。

    直到从宫里传出流言来,说是桓谭能得此要职有大半原因是因为走了皇后的路子。

    这谣言说的有鼻子有脸,就跟真看着一样。

    众人虽半信半疑,但心底到底有些动摇起来。

    尤其是那嫉妒不甘的人,更是终于寻着了话说。

    “……这要让我巴上皇后,我也能做司隶校尉……”

    虽说不可轻言天家是非,可最管不住的便是人嘴。

    这谣言越传越邪乎,一时说王梁当初能免于一死全是因为皇后出力,一时又说朱浮当初得罪了皇后所以如今受了天子冷落。

    这传的也不全是假话,是以瞬时间便如野草一般疯长起来。

    郭圣通很快便从青素嘴中听说了这些谣言。

    她倒也没有多惊讶,自出了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吕后,士大夫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再出个吕后。

    窦猗房还为后时,群臣见文帝爱屋及乌,待窦后兄弟亲厚非常。

    便推了绛侯和灌将军去劝谏文帝:“吾属不死,命乃且县此两人。

    此两人所出微,不可不为择师傅,又复放吕氏大事也。”

    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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