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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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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隐隐的可以听见外宫的欢笑,猗涟委屈了起来,她指着北信君道:“要我死杀了就是,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怎么样了?王良要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我是主,她是臣,她凭什么支使我?好,我听话的按她说的做,结果她竟然拘禁我!我身为你的夫人,她如此对我,你却回来对我大小声,你还打我!这又算什么?”北信君的脸有点扭曲,一把抓住猗涟道:“贱人,国家大事,你懂个什么?如果不要你替本君挡这一下子,怎么替王良解围。不解开她的围,她怎么替本君做事!秦国在侧虎目垂视,这些你就是看不见,难道别人会不和你说吗?就算你因为这件事情发火,可本君告诉你,王良的位置,不容动摇!至于你不该死……阿涟……难道你还敢说……月勾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猗涟头偏开,过了一会道:“这不是我要做的,而是天下的常理,不要说我们楚国了,在东方大国中,魏国、齐国,不也是一样如此的吗?臣妾没有孩子,她月勾凭什么有?就算是我这个主母不能生孕,那也当由妾室生,如果妾室不生,也是姬室生,大小上下,尊卑由此而定,可她算你的什么?她只你的是奴隶!无论她在天下的哪一家,似她这样的的孩子都是要打掉的!我是大夫人,后宫的事我可以一言而决!我自然可以在这里做主!当然,君上现在却是不同于过去了,你自然可以给她权利,不要说成为妾室或是姬室,就是让她成为夫人也是君上的一句话,怎么样?要不要替代我?只怕君上早想好的吧,或是让那个定阳公主来替我?”
“死不悔改,死不悔改……”北信君抽出怀中的小刀道:“本君杀了你!”
门口处猛的扑开,石头和猗大披风散发的冲进来,道:“君上……手下留情……”石娘抱住了北信君的腿脚道:“请君上杀了我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月夫人的孩子也是我害的……与夫人无关……”北信君大怒,一巴掌把她抽倒在一边!猗大也扑过来拉住北信君的手臂道:“君上……猗大是一个粗人,知道的不多,但是夫人对君上情深一片,纵是有错,也是情有可原……再说君上,难道就不顾夫人当年相投的情谊吗?我听说富贵发达的人不会嫌弃过去的旧朋友,荣华尊贵的人也有贫穷的亲戚,君上现在不过是刚刚功成名就,就要抛弃糟糠旧妻……就算是君上嫌弃夫人,想要娶一国公主,然君上当真就薄情至此吗?就算君上不要夫人了,又何至于一定杀之……君上……三思啊……”
猗涟干脆哭了起来,北信君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平静了一下心情,转身而出。
出了内宫,北信君到了宫门后面的小园,他急需要一次的清静!
夜晚的凉风让北信君感觉好过了一点,但心中的沉闷还是无以复加。虽然现在的东骑看上去很美好,但……王良的做法虽然把东骑向前推了一步,可同样也让东骑重新回到了人力财力双重不足的局面。而出征禺氐还是个未知之数,如果可能,北信君不想打禺氐,没有情报的条件下,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要进行定制定法,要扩军,要出征,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是让人头痛的,可偏偏在这种时候,北信君等不来红袖添香,也等不来温情软语。他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这样不堪的家事不宁!
身后传来了悉悉娑娑的声音,这自然是瞒不过北信君,他一个回首,道:“出来。”
在他的话音落后,以钟离为首,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爱、婉儿、舒儿、柔儿、兰宫圆、仓井忧、仓井空几个女孩跑了出来,看她们的样子,换了一身的衣服,似是在刚才一起吃过了,几个女孩没忧的玩得很开心,如果不是北信君和猗涟的那一通闹,她们也不会给惊动,跑出来。北信君笑了一下,手一伸,离他最近的是钟离,一下子落到北信君的怀里,这回的小钟离可不是后来那个一直老到四十岁变丑丑的才嫁人的老钟离,她已经摆脱了自己处女的身份,给北信君一抱,脸立时红了。
北信君亲了亲她,叹道:“本君是不是干脆废了她算了?”这话一说,小雪跪了下来,她虽然是猗涟的侍女,但事实上,猗涟对她并不好,猗涟总是把她身边的女人和石娘比,说这个不如石娘,那个不如石娘,特别是小雪也十分漂亮,猗涟因为北信君可能会对她下手而对她十分不好,但这回儿她却是跪下来了。“君上……饶过夫人吧……”
北信君摇摇头,道:“她的心太小了……”小雪道:“可是君上……君上的心大呀……君上包容四海,还容不下夫人么?我只是一个奴婢,别的事虽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夫人对君上的感情……”北信君心动了一下道:“若然不是本君在意到此点,早就废了她!”小雪道:“那就请君上原谅夫人吧……君上……夫人脾气虽然不好……但现在郁郅大统领一言九鼎,哪有夫人说话的地方,君上又不在侧,夫人生气,也是无可厚非的……”一说到王良,北信君不悦道:“你说多了!”小雪张着嘴,却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可北信君的心情却是好多了,抬头来,淡淡的月色。这月色让北信君想到了,在那个弯道口,月光如白水泻下,洒在了猗涟的身上,反映出她身上白白的素裙,北信君不由自主,打下腹升起一股不能压抑的**!他霍地站了起来,兴冲冲的向回走去。
猗涟还在哭着,石娘在一边安慰她,世事总是无常,变化也是让人意想不到。这说来莫名其妙,但其实就是如此,当北信君还是东骑王的时候,猗涟也算配得起他。但当北信君成了男君之后,那猗涟就有点不大那么般配了,如果猗涟的父亲还是猗氏的族长,那还没有问题,可是现在猗涟的父亲猗梁等于就是在北信君的手下吃饭。不要觉得猗梁现在也算一个人物了,他就如同一幢空中楼阁,能另起炉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借着北信君的后台,如果北信君要对付他,那太容易了,更何况就现在来说,猗梁根本就不可能反抗北信君。
仅是这个从属关系,猗涟的位置就已经不稳了,而最最要命的是,北信君不仅仅是一个男君,还是一个王,东骑王,他的麾下万多的军队,族众更是达到了二十万以上!如果真的纯以综合实力上来说,北信君讨一国公主王姬做自己的正牌夫人,这是再正常再合情理不过的事情了。就算是方今的大魏国也不能拒绝这一点。
所以猗涟的位置真的很不稳了。用现代的话说,老公有钱了,要变坏了,要换老婆了!
正在猗涟还在哭着的时候,门再度开了,垂手而立的猗大给北信君一把扯到一边丢出门去,那石娘呆了呆,北信君却是不再理会了,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对她道:“关门!”石娘先是一怔,继而大喜,把门关上,自己在门口外边听着门墙。猗涟不知所以,但北信君不理会,他直接扑上去,猗涟大叫:“不要……”北信君直接予以无视!
第三百九十三章:求仕于墨
如果说,郁郅什么建筑是最快建好的,那不要说了,一定是——郁郅墨学!在后来,这家墨学改了名字,叫郁郅百工学,其后,又改名,最后定名为郁郅大学。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在开始,这里只是给普通学生识字学习并传授墨家的学识和思想。这里面的分工还不明细,当晨钟敲响了之后,一个个的学子进入到课间去。
这间大学的负责人是桑纹锦,原本桑纹锦是在北定城,可是北定的商业化太恐怖了,一家家的工厂与商号,无以穷尽,随后,郁郅城下,她们便开始把学馆迁到了郁郅,因为以墨家的所为,是要影响当位的君主,郁郅既然是王都,自然要在郁郅建馆。现在陆承轩和夏柔在北定办学,而桑纹锦、白舆、柒金茧则到了这郁郅来办学。
梁错已经进入彭卢城,他算是真正的融入到了东骑军中,开始了进行对东骑铁技术的提高。辅子彻和辅子洵则开办了一家研究馆,两人对北信君提出的车床原理进行研究。此二人颇有搞怪,辅子彻对机关武器开始研究,而辅子洵则是想要制造可以飞的木鸟……郁闷中。
何然、皇甫慕云与皇甫朝云到了桥山,他们开始了大丝织品的创造,种植桑麻,并且进行印染的研究。车芸、屈娴两人带着几十个人和二十多家的农户开始了从山上往山下移植药草植物,她们在短时间里开辟了数千亩的药田,得到了这个消息,让北信君开怀不已。
钟声刚刚响,一个男子带着四个高大却有着一身山草药味的力士来到了这高雅清奇的学所。该男子扶了扶自己的墨镜,正是北信男君。他看向手上的郁郅城建图,不由一叹,也不知道他大征禺支回来后,还认不认得这个郁郅城。
没有太大的困难,北信君径直的进入到了夫子室。夫子室有一间草堂,这是主事的学令所在。当北信君坐在草蒲团席上,也不由感叹这里的朴素无华。怎么也想不到,墨家的学子们竟然茹素到了这种地步。到底是北信君,他坐下了没有一会儿,门口轻动,学令桑纹锦出现了。桑纹锦一袭的葛布裙,虽然是葛布,但却有着简单的小丝织图样,身上是斜纹的大飞领,她的头发用一支黄色用桐油泡过的荆杈把头发缠束住。
一进草堂,桑纹锦的身上就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了一股子的香气,北信君情不自禁,深深的吸了一口,它香而不靡,带着一种清新和厚重,相比有一种男人香水的特别味道。桑纹锦一目而知,她知道北信君并不是一个讲世俗礼法的人,当下移步到了案边,踢下了足上的布履,正座在侧,对北信君道:“我用的是沉榆香,君上若是喜欢,我可以给君上一点,焚在衣服上即可!”有载:黄帝封禅,焚之。只是这一点桑纹锦没说,而北信君也没问。
就手桑纹锦就从边上的把提壶上提起,从边上拿出一只小号的白色细陶杯。当她倒好后,北信君信手接过,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好香啊……” 桑纹锦道:“只是普通的凉茶,有什么香的!”北信君幽幽道:“但不知怎么的,经女学令斟来,却是特别的香!”
桑纹锦皱了皱眉,犹豫道:“君上载名得誉而归,名声来的不易,君上当珍惜!”
北信君摇摇头,话里有话的道:“这年头,只有不要脸的才可以得到名声,庞涓不就是如此么?未知女学令是不是知道,本君这次回国,差点给庞涓逼得喝尿哩!” 桑纹锦手上微微一个轻弹,她抚在自己的骨珠上,冷而平静的道:“纹锦没有听说君上喝尿,但是却听说,君上回来发了通邪火,在西海大开杀戒,把往来的外族和少部本族的人尽数杀死,用木桩刺肛而挑,人有死,亦有未死者,累及人数达到数千者,还听说君上竟然会为此大为欢畅,还在众人惨叫下美美的进食一番。坦白说纹锦真是很想知道,君上那时的心理是怎么想的,难道说听见别人的惨叫,君上就如此开心,如此畅怀吗?”
北信君想不到墨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犹豫道:“本君不是非要那么残忍,好吧,本君承认,当时本君的确是很快活,可那并不是本君所想,本君如何不知道这种事的不好,东骑的事情想必女学令比本君知道的不少,现在东骑缺人缺钱的,关键还是缺钱!杀人之事有何益处?岂是本君所想?当然,本君是承认自己喜欢看别人死去,喜欢听别人的惨叫,这个……本君听人的惨叫,心里就会很开心,这本君承认,但本君一直是在克制自己的……”
北信君深深的知道,在墨学者的眼里,他北信君就是一个人形的恶魔,并且他人性上极端的残忍,有时北信君的残忍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可是问题在于……他同样是一个两面化而又极端的人。一方面,北信君杀人放火,虐杀甚至吃人,可同样的,北信君对自己的手下却是很关照,对子民也是关心得很。可以说,在墨家的眼里,北信君就是如此的让人难以确定,他总是在做出让墨家激赏的同时又做出让人举目而侧的事来。
既然如此,北信君就索性把一切抛开来,就直着说明自己的人性,就事说事,他还摆出一副自己也不想如此的神情。这也是正常,有大才能的人往往都会有着一点两点的毛病。
桑纹锦有些吃惊。一般来说,那些大奸大恶很少有能明白自己的,他们总是把自己的罪恶当成是理直气壮的正常,而北信君却摆出一副明明自己错了,但却没有克制住自己。
“杀人不是本君的目的,本君主要是因为西海的治理不好,各国各族,往来无间,乱七八糟的,民众没有国民意识,这怎么可以!本君说了,现在东骑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太少了。如果用说的……你们也知道,东骑没有足够的文吏臣子向他们一一解说,那样解说要到什么时候?所以没有办法,本君才会用那种极端的法子……所以本君这次来就是想要和女学令说这件事情的!”北信君一边说,一边扶自己的墨镜。
桑纹锦心中微微浮动,坦白说,在东骑发展成这样,这一点是十分出乎墨门意料之外的,在他们想来,无外乎是东骑要凑个热闹,只是暂时性的对墨学有兴趣,可是没有想到,北信君对墨家的重视真是非同小可,放开的请墨家教学,给墨门的弟子发薪金,当然,他们给的不多,可是却包了他们的吃住,墨家也许不在意那一点点的吃食,也不在意那些居住的环境,可不得不说,在东骑他们生活的很优越!这种优越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实打实的。
他们可以吃到在神农大山里绝对没有的食物,也许,就米谷粮食来说,东骑的米粮是不足的,可东骑人却都是饕餮,在两年的时间里,最开始由东骑刘羲把好食的精神传到了每一个人,然后他开始发明豆腐一类的食物,当东骑刘羲成了东骑王后,东骑人大量的走向了义渠,在义渠人投降的理由中,吃东骑人好吃的食物那也是原因一个。五花八门的食物和新式的煮食菜法,让东骑人的食物都是滋味十足。哪怕仅仅只是豆子,也可以制作出无数的食物。
就居住来说,东骑人在北信君的影响下,他们用板凳、椅子、桌子等等。无不是让墨门的人满意,他们已经不怎么喜欢跪坐了,而是喜欢椅子,东骑人有五花八门的椅子,比如摇摇椅,太爷椅,大躺椅!永远不要小看这些微小事物,有时小东西的影响比什么都大。
古人跪坐,是讲正襟而跪的,这样虽然也是一种坐,但把一双腿屈起来,这怎么说也是不好,血液循环不利,就是由此。一些老人习惯了跪坐,这也没有什么,但墨门这次下山的弟子都是年青人,他们本就对新鲜的事物接受的快,而墨门本就是一个接受新鲜事物并加以肯定的,一来二去,他们吃着比肉还有滋味的素食,住得也舒心畅意,已经对东骑有了一定的归属感,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天下如北信君这样容忍墨家的,天下间可谓是无了。
北信君对东骑的认知如此明确,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得到了巨大的地位和权利而沾沾自喜从而得意于忘形,反而,在北信君回国后,那从容的外表下,却是这样的一份清醒认知。桑纹锦不由在心里感叹,上天啊,你为何总是把一个人的缺点与优点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仅以才智来说,北信君有这样的认识,可以比肩于老墨子了,然而,这样一个人在私德上却一点也不足道,他下流行事,好色成性,滥杀暴虐,并无一点世俗的道德仁义之观。
桑纹锦本就待要在此事上向北信君进行诘问,但没想到北信君却说出一番无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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