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买卖-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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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小计惆怅：“怎么办？我明天还能不能上班？”

　　　　“如常上班，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们不会手撕我？”

　　　　“刚刚我不确定他们是什么人所以才救你，现在发现没有必要，他们都比我更想保护你。”

　　　　风小计深深叹气，说：“好像一下子，世界全变了，师兄不再是师兄，师傅不再是师傅。”

　　　　“世界本来如此，你发现得晚而已。”

　　　　风小计继续叹气。

　　　　潜立夫拉起风小计的手，取下她的手机环，说：“我在你手机环上装上一个程序，不会监测你行踪，但是，只要你一叫我名字，这个程序就会自动发你的定位给我，我会立即来救你。”

　　　　“哇，你的做派像电影里的一样。”

　　　　潜立夫只是笑。

　　　　风小计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我唯一的最真实身份就是潜立夫，特工界有我代号，但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特工代号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任务目标，你只是我的人生目标。”

　　　　“说得这样顺畅，对多少人说过了？”

　　　　“开始打探我是否专心啦？证明有些起色了。”潜立夫笑得那么开心。

　　　　“你知不知道我拥有极好的记忆力？”

　　　　“我知道你是记忆界的奇才。但那又怎样？你是担心我配不上你？那可不一定，说到其他领域，我可比你强十万八千里。”

　　　　“我想说的是，记忆力好的人，能清清楚楚记得一段感情的所有悸动，而且，哪怕被辜负了，想忘也忘不掉。”

　　　　潜立夫是聪明人，他明白风小计话里的意思，他这样说：“小计，感情有很多种，情愫也有很多种，男女之间爱的情愫在化学层面来说很复杂，但是从心的层面很简单很原始，你可以记得很清楚，但未必分得很清楚。”

　　　　“你简单点说吧！”

　　　　“我换种说法，有些爱慕，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填充，真正的爱，是需要回应是有互动的。你以为那是爱，你得不到，你刻意去淡化，结果越陷越深。”

　　　　“你真的只是特工？你不是情感专家？”

　　　　“我曾经也以为忘不了那个人，她很美，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结果，她最后弃我而去，我还为此染上赌瘾，也因此阴差阳错进入了高危行业，我以为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直到遇到你。”

　　　　话题说到这里，风小计不知如何继续，她说：“时候不早了，我要找地休息了。”

　　　　“今晚先去全季酒店住下吧，如果你投靠亲友，只会扰到他们吓到他们，全季酒店的安全我可以把控。”

　　　　风小计点头。

　　　　潜立夫便安排她住下全季酒店，临走，他说：“小计，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是特工，我家里人都不知道，他们只以为我无所事事。”

　　　　“他们情愿你无所事事，也不想你做这行吧？”风小计说。

　　　　“早点休息，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找我。”

　　　　风小计躺在床上，她其实累极，但无法入睡，她在想潜立夫说的话。

　　　　这晚，她竟没再梦到顾明远了。

　　　　第二天，潜立夫送风小计回无忧上班。

　　　　一路都不见有什么异常。

　　　　在门口，潜立夫吩咐：“小计，别怕，他们不会拿你怎样的，万一有事，第一时间找我。晚上下班我来接你。”潜立夫这话说了好几次。

　　　　风小计说：“不用了。”

　　　　潜立夫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她肩膀。

　　　　风小计刚出电梯门，就看到凌曼手捧了一箱东西出来。

　　　　凌曼对着风小计诡异地笑，说：“小计，再见。”

　　　　“再见？你要去哪里？”

　　　　“我要离开无忧了。”

　　　　“为什么？无忧没有发文说要辞退你啊。”

　　　　“听好，是我要炒无忧鱿鱼的。”

　　　　“你不是要在这好好看着顾明远吗？怎舍得离去？”

　　　　“你还不知道吗？明远已经答应陪我去一记了。”

　　　　“你果然就是一记的人？”

　　　　“借一步说话吧！就五分钟，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早着呢。”凌曼建议。

　　　　风小计和凌曼坐在楼梯间的阶梯上。

　　　　凌曼说：“风小计，上级叫我来游说你加入。”

　　　　风小计意外，她没想到一记会叫凌曼来做她的思想工作。

　　　　凌曼继续说：“我知道，有顾明远在的地方，你一定有兴趣来。”

　　　　“不，顾明远是你的，我没兴趣了。”风小计吐了一口气说，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且这样由衷地。

　　　　不然怎样？

　　　　一厢情愿去插足顾明远和凌曼的感情？

　　　　不，风小计已经学会了爱自己。（。）

第三十三章　真相（）　
凌曼说：“我想尽办法让明远从无忧出来，就是为了避开你，怎知道，现在上级却安排我来游说你加入。最后，明远没有离开无忧还加入了一记，你和他又可以日对夜对了。我一点都不情愿接这份游说你的差事。”

　　　　“怎么？你有这么忌讳我吗？”风小计直勾勾地看着凌曼，问。

　　　　“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男人。”

　　　　“那恐怕你要送顾明远去和尚庙了，他那样的，大把人觊觎，不仅是女的，甚至连男的也会觊觎，你要看好了。”

　　　　“你明天就可以来一记报到了。”

　　　　“你为什么要加入一记？”风小计问。

　　　　凌曼这次没有对答如流了，她停顿了一下，风小计看到她抿了抿嘴。

　　　　她说：“我需要的东西，一记能给我。”

　　　　风小计说：“我以为你只需要顾明远。”

　　　　凌曼怔住，没再说话。

　　　　“凌曼，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把顾明远牵扯进一记，你在一记呆过，你应该很清楚一记是什么样的组织才是。”

　　　　凌曼说实话：“一记看上明远了，我不是他的说客。他需要一些东西，一记才能给他。”

　　　　“他事业爱情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也不知道他。”凌曼惆怅。

　　　　“我不会去一记的，一记没有我需要的东西。无欲则刚，你们说服不了我的。”

　　　　“当初一记要招揽我过去的时候，我也这么以为的，但他们总能找到你的需求点，相信我。”

　　　　“好呀，等你找到我的需求点，再来吧！”风小计转身就走。

　　　　“小计，且慢。”凌曼叫住她。

　　　　“怎么了？”

　　　　“没……没事了，我会回禀组织任务失败，他们将会派出第二个人拿着你的需求点来的了。”

　　　　“你是希望我做好拒绝的准备？”风小计问。

　　　　“是，我不想和你共事。”

　　　　“真巧，我也是。”

　　　　风小计回去上班。

　　　　她特地留意了一下，看到顾明远还在无忧上班。

　　　　风小计回办公室。

　　　　心情并不怎么好，由此，她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她决定要打电话给露从白来来打发时间。

　　　　“小计，什么事？”

　　　　“凌曼要离开无忧了。”

　　　　“哦。”露从白并不关心。

　　　　“你在忙什么？”

　　　　“包装花束啊，生意越来越好了，很多时候都忙不过来，前几天，纪如天都会来帮忙，今天不知怎地，他还没来。”

　　　　哎，露从白，重新爱上了纪如天。

　　　　多老套的剧情，多让人绝望的结果。

　　　　但风小计心里清楚，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

　　　　终于快要熬到下班。

　　　　临下班，最后一位客人进来。

　　　　风小计看了他一眼，说：“你来了？”

　　　　语气一点都不意外。

　　　　常洛坐了下来，说：“风医生，我记忆力太好，如何都忘不了一个人，你帮帮我。”

　　　　风小计埋着头整理客户资料，说：“好到什么程度？”

　　　　“过目不忘，目前所有的记忆医学方法，都不能帮我遗忘一些事。”

　　　　“你真的很想忘掉？”风小计问。

　　　　常洛点头。

　　　　“像你这种情况，死了，就忘了。”

　　　　“风医生，这可不是医生应该说的话。”

　　　　“你说的话，也不是病人应该说的，说吧，找我何事？你也够胆大，直接踩上我办公室？无忧的人已经盯上你了，你小心些。”

　　　　“我给你留下了电话，你为何不打电话给我？”

　　　　“你真的可以直入主题了，说，这次，给我带来了怎样的需求点？”

　　　　“好，我也不绕了，你知道顾明远为何会加入一记吗？”

　　　　“我没兴趣知道。”风小计屏着呼吸说。

　　　　“因为一记有他的原始记忆。”

　　　　“原始记忆？”

　　　　“他的记忆曾被人改过，他现在记得的事情，不是原始记忆。”

　　　　“顾明远记忆综合力奇高，谁能改动到他的记忆？”

　　　　“你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你可以不告诉我。”

　　　　“我偏要，因为，一记认为，这是你目前最大的需求点。”

　　　　“一记猜错了。”

　　　　“不，根据一记掌握到的资料，你喜欢顾明远，他被改记忆的真相，就是你的需求点。”

　　　　风小计直接承认：“喜欢他？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常洛语调立马轻快起来：“你意思是，现在不喜欢他了？那我有机会了。”

　　　　“你请回吧，一记估算错了我的需求点了。”

　　　　“小计，认真考虑一下，一记这里海阔天空，基本上记忆界没有一记做不成的事，你看，连顾明远这样的高手，都被我们攥改了记忆。”

　　　　“请回！”风小计打开门，请常洛出去。

　　　　“你真的不好奇，顾明远被改了什么记忆？也许关乎你呢？你其实可以拿着这个真相去他面前讨他欢心！”

　　　　“他的事情，现在已经与我无关。”

　　　　“看到你这么坚决，我不知道是开心好还是伤心好，开心呢，是我还有机会追求你，伤心呢，是我任务好像要失败了。”

　　　　风小计不说话，她将常洛推出门去。

　　　　千万要忍住，不能因为常洛几句挑逗就重拾对顾明远的兴趣，好不容易失恋症状减缓些，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对顾明远死心，不能在将要成功之际功亏一篑。

　　　　关上门，风小计靠在门后想：顾明远被改了什么记忆？什么时候被改的记忆？

　　　　或者，是关乎研究成果的机密记忆，又或者，是一段童年阴影，各种可能。

　　　　但一定与她没有多大关系，因为风小计知道，像顾明远这样的高手，如果改了他关于风小计的记忆，那么，他在见回风小计时候，被修改后的记忆将会不攻自破，一切原始记忆会在接触中慢慢还原。

　　　　风小计很清楚，顾明远是如何骗自己的，也很清楚，他有多爱凌曼。

　　　　每次想起顾明远，风小计就感觉像是毒瘾发作，好不容易快要戒掉了，现在又有人来叫他尝尝。

　　　　风小计绝不容许自己前功尽弃。

　　　　染上毒瘾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的记忆力太好，要成功消除这段记忆几乎没什么可能。

　　　　曾经，她可以忘掉全世界，唯独一闻到顾明远的气息就可以让记忆复活。

　　　　顾明远已经不可能是她的了，她用了几乎10个月的时间，才肯接受这个事实。

　　　　绝不能再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浪费太多感情。

　　　　忘是忘不掉的了，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放下。

　　　　风小计曾经听人说，如果你的心只够装一个人，当一天，装着这个人太痛苦，你想把他放出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里面装上另外一个人，把他挤出来。

　　　　想到这里，她想起了潜立夫。

　　　　她像取解药一样去找潜立夫：“今晚有没有空？”

　　　　“没空也会有空。”

　　　　“我想找人聊聊天。”

　　　　“找我刚刚好。”

　　　　“谢谢你。”

　　　　“怎么？一记的人或是青天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只要我态度坚决，他们也不会怎样？总不能把我绑起来要求我加入，从来招揽人才的方式，只有利诱，没有威逼，不然，谁甘愿效犬马之劳？”

　　　　潜立夫笑，说：“说得好，我现在过去接你。”

　　　　风小计走出无忧的门口时，潜立夫已经在等候。

　　　　风小计一坐上车，安全带都没系好，就说：“潜立夫，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放下顾明远了。”

　　　　潜立夫看她怎样都套不上安全带，就捉着她的手，帮她把安全带系好。

　　　　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已经很努力去放下顾明远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对我穷追猛打？”

　　　　“怎么了？”

　　　　“一记有顾明远的原始记忆，顾明远的记忆曾经遭到攥改，常洛说，如果我想知道这个攥改真相，要先加入一记。”（。）

第三十四章　替代（）　
风小计思绪凌乱，她埋头说：“我快要成功了，我差一点就可以放下顾明远了，这件事不关我事，顾明远所有事情都不关我事，我不要再被这样的单相思折磨，我受够了，我……他还曾经骗过我，他不可能会喜欢我的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怕自己会去管他的事情，我不想打入这个无底深渊，我不想看到凌曼挽着她的手在笑的时候心里在滴血，不不不！太恐怖了。”

　　　　风小计哭了起来。

　　　　潜立夫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抽来纸巾为风小计抹干眼泪后，双手抱住了风小计。

　　　　他把风小计紧紧搂在怀里。

　　　　风小计哭腔越来越明显，她说：“我是喜欢他，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可我一直都没说出来，我还以为他喜欢的是我，他曾经跟我说，要和我一起进入无忧的，结果，他和凌曼一起进入无忧，等我去到无忧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我才发现，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我还要把这段感情藏在心里，我不管和谁说，谁都不可能明白我，我还要在凌曼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潜立夫紧紧攥着风小计的双手。

　　　　风小计只顾着自己哭诉，她并没看到潜立夫面部扭曲。

　　　　她忽然抬起头来，拉着潜立夫的衣袖说：“潜立夫，你可不可以让我爱上你？我想爱上你。”

　　　　潜立夫一听这话，莫名伤心。

　　　　因为他知道，当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时，意思是说，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喜欢你，我也很想喜欢你，但是我做不到，我的心不能。

　　　　等于宣判死刑。

　　　　风小计话里还有另外的潜台词，我不想爱他，可我做不到。

　　　　我想爱上你，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想爱他，可我做不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风小计要找替代品第一时间要找的人是他。

　　　　想及此，潜立夫心情同样复杂。

　　　　车子自动驾驶到观星台。

　　　　潜立夫打开车门，说：“下去坐坐吧。”

　　　　风小计摊在座椅上，叹气：“我好像全身力气已经用完。”

　　　　潜立夫走到右边门，打开车门，背对着车门弓下腰，说：“我背你。”

　　　　风小计摇头。

　　　　“你不是说想爱上我吗？没有被我背过，怎么爱上我？”

　　　　风小计便撑着自己的身子爬上潜立夫的背。

　　　　潜立夫又宽大肩膀宽厚的背，风小计觉得伏在他背上会有安全感。

　　　　来到观星台上最高的一层步阶，潜立夫放风小计下来，说：“你看，漫天都是星星。我们看星星小，其实我们更加渺小。”

　　　　“我知道对宇宙来说，我们连一颗微尘都算不上。”

　　　　“所以，其实你眼前的苦恼，也大不了哪里去。眼光放远些，心胸放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