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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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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非得以攻代守不可。”
其实吴辰知道,历史上法**舰因为困于台湾澎湖一带,并没有抽调出来攻打毗邻龙门湾的钦州,只是现在历史已经出现了偏差,任何事都有可能生。更何况这一次远征,吴辰打定了主意去抢掠一番的,龟缩在凭祥还抢个屁。
吴辰这么一说,冯子材倒是心动了,其实吴辰提出来的计划除了冒险了些外,也是有其益处的,攻入北越,冯子材断定法国人绝不会再进入广西,一是补给随时可能切断,二是后方不靖,想必法军的统帅也没有进入广西的魄力,这样就等于变相的保护了广西,而且又能将战场从广西转回越北去,掌握住主动权。
他迟疑了片刻,终于抬眸道:“那么若是刘坤一怪罪下来怎么办?”
吴辰笑道:“刘坤一是总督,我难道不是总督吗?凭什么我得听他的,更何况就算他是主帅,这将在外君命不受的话总是有的吧,你我是审时度势,论起行军打仗,他刘坤一是外行。”
冯子材想起过往刘坤一对他的打压,胸中亦是澎湃起来,老家伙被吴辰一调动起情绪,比之吴辰更加激动,搓着手道:“没错,此人在湘军是幕僚出身,哪里懂什么打仗,提拔黄桂兰那个草包不就是明证吗?大丈夫不拘小节,凭什么要听他这个外行调度,咱们打咱们的。我这把老骨头是活不了多久了,今日就赌这口气,非让这刘坤一知道老夫的手段。”
吴辰借机奉承道:“冯将军如此良将,他刘坤一竟不能用,实在愚不可及,就这份魄力,我是最佩服的。”
冯子材借着月色斜了吴辰一眼,撇嘴笑道:“少来奉承我,冯某玩这把戏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吴辰笑嘻嘻的道:“这是,冯将军是什么人,当年叱咤风云之时还没有吴某呢。”
冯子材喜滋滋的道:“其实我和你这娃娃也是挺投缘的,说起来你比我的孙子还要小呢。”他浑然忘了吴辰又是在奉承他,不知不觉间也不再叫吴辰做大人了。
吴辰苦笑道:“冯将军,我这样敬重你,你竟拐着弯的骂我,实在令人心惆怅啊。”
冯子材也觉得自己的比喻不恰当了些,移开话题道:“来,我们商量商量细节的问题。”
天刚拂晓,一抹晨曦洒落下一片暖色,院子里的吴辰抬头望望天,脸上带有些倦意的笑道:“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夜,冯将军累了吗?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冯子材显得倒是精神的很,摇头道:“来不及了,今日就要出城去,我得去集结招募来的乡勇,顺道还要问问粮饷军械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辰点点头,他亦有事要做,前方吃紧,他可不敢有什么耽误,那刘坤一现在两只眼睛就盯着他们两个,出了差错,恐怕就要打击报复了,吴辰自是不怕他,可是冯子材却是归刘坤一节制的,总不能拖累了人家。
吴辰道:“粮饷的事我去问吧。”
冯子材也不客气,道了声扰,便回去自己的院子洗漱了,吴辰用青盐漱了口,用温水浸了把脸,转身对睡眼惺忪的王二蛋道:“营里的兄弟们昨日下达了军令吧?都准备好了吗?”
王二蛋道:“昨天夜里我亲自去传的令。”
吴辰伸了个懒腰,抖擞精神:“去备马,先去总督衙门一趟,催一催粮饷的事。”
到了总督衙门,门口的门丁算是和吴辰混了个脸熟的,又见吴辰穿的是二品锦鸡补服,连忙小跑着过来恭谨的打千问好,吴辰抬了抬眼,望着晨光下颇有些斑驳的总督衙门,问道:“刘大人在吗?”
门丁道:“回禀大人,刘大人昨日议完了事,便病倒了,夜里请了大夫,恐怕……”
吴辰皱了皱眉:“恐怕什么?少卖关子,有什么说什么吧。”
门丁点点头:“大夫亦是无可奈何,说是什么急火攻心,含了淤血,需悉心调养,不要过于忧劳。可刘大人却生了气,说什么时不待我,将大夫全部赶了出去,谁都劝不住,后来便昏厥过去了。”
吴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倒没有幸灾乐祸,问了会刘坤一的病情,道:“刘大人现在身体有恙,那前线军饷的事是谁筹办的?”
门丁道:“这个总督大人早有交待的,是由邓先生主持,昨个夜里刘先生一宿没有睡,去查验府库和向大商贾借粮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吴辰这才松了口气,没有军饷粮草,昨天夜里和冯子材议论了一夜的事就等于白费了,好在这刘坤一心眼虽小,办事倒是细致,这邓先生应当是刘坤一最信的过的幕僚,这年头督抚巡抚们都开始给自己充实幕僚队伍,一些幕僚人员的权利比寻常的官员还要大,刘坤一既将事情交给那邓先生去办,想必这邓先生办事应该是牢靠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挖墙脚
这时,一队役丁拥着一顶软轿徐徐过来,门丁惊喜的指着那软轿道:“大人,邓先生来了。”
邓程达是广西龙州人,少有才名,只是时运不济,屡屡应试只中了个秀才,便再也没有考中一次,心灰意冷之下,只能回到龙州教馆,后来刘坤一任两广总督,早就风闻过此人的才学,便聘请他做了幕僚,邓程达为人干练机智,许多繁琐的事在他手里往往能得心应手,因而深得刘坤一的信任。
这一趟置办军饷钱粮下来,已忙活了一夜,府库里的存粮是够得,也足够救援镇南关的朝鲜兵消耗,唯有犒赏的银子较难解决,府库里的银子自然是有,但那是朝廷的银子,按律应当上缴国库再由兵部调拨下来,这个程序表面上复杂也麻烦了一些,却也是朝廷控制各省的主要手段,若是私拿出了犒赏军士,不管理由多么高尚,又如何的为了朝廷、老佛爷着想都是死路一条。因此,邓程达自始自终都没有打过库银的主意,于是连夜去向城内富户先借一笔银子,等兵部拨下了款项再还回去。
那些个富户听说北宁、谅山有失,早已惶恐不安,这时听说要筹集援军的军饷,倒是较为踊跃,大家都不是笨蛋,镇南关失守,许多人在广西的产业也就完蛋了,人可以逃出去,可是宅子、铺面能逃吗?一夜之间,邓程达总算凑足了五十万两银子,这个时候天光大亮,遂掩饰不住疲态打算先回衙门里小歇一会儿。
“邓先生,那吴辰在衙门口。”一名小校低声在轿帘处提醒。
坐在轿中的邓程达原本在担心着刘坤一的病情,此时回过神来,略略定神,道:“就在这里落轿吧。”
邓程达下了轿子,笑着朝吴辰走过去,拱手道:“是吴大人,学生有礼了,吴大人是来询问军饷粮草的事吗?”
吴辰侧头看了看邓程达,只见他生得倒是倜傥,身上就穿着件藏青的长衫,挽着长袖,徐徐过来,等近些看,竟有些卓尔不群的面孔,笑容很是熙和。吴辰笑道:“是邓先生吗?”
邓程达点点头:“请大人进后衙说话吧。”
到了后衙,有人斟上了茶,邓程达轻咀一口,感觉精神了一些:“大人,五十万两白银,一万担粮草都已备齐了,学生已让人备好车马往太平府先行运过去,届时大人可自行查验,大人若还有什么难处,可一并都说出来,如今刘大人病重,哎……学生与刘大人有知遇之恩,现在也只能替大人承担了。”
若是在以往,邓程达说出替总督承担的事恐怕要被人笑话,许多人会说他没有眼色,不知深浅。可是如今这个乱局,邓程达以一届布衣的身份替刘坤一担当,那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一旦出了差错,他邓程达第一个人头落地,是以,邓程达能说出这番话来,也确实是完全是为了报恩的心思。
吴辰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夸夸其谈却没有担当的人,这邓程达给他的印象倒是颇好,吴辰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问:“刘大人的病明眼人都知道是心疾,邓先生是刘大人的心腹,平日里还是需好好的劝劝他,胜败原本是兵家常事。”
邓程达点了点头,道:“有劳吴大人关心了,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吴大人能在镇南关阻击法军,只要局势缓和,大人的病恐怕也就好了。吴大人,学生也曾学过些兵事,依学生看,镇南关恐怕是不能保住了,大人不妨在凭祥、龙州一带部署防线,学生的家乡就在龙州,那里的地形学生是熟悉的,并不比镇南关要差。”他讪然一笑:“学生纸上谈兵也只是提出个章程,大人只做参考即可,倒是学生班门弄斧了。”
吴辰眼睛一亮,这邓程达自谦是班门弄斧,可是他的战略却与冯子材如出一辙,而历史上冯子材已经证明了布防凭祥是正确的途径之一,一个幕僚能有这么深的见识倒也算是个人才了,只是这邓程达名不见经传,恐怕并非是没有才具,只是差一个机会而已。
吴辰笑了笑:“若是有朝一日,邓先生没有落脚之处,吴某的朝鲜随时向邓先生敞开,吴某是直来直去的人,望邓先生莫要见怪。”吴辰说出这些话就颇有些厚脸皮了,人家东主病了,他现在这句话摆明了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刘坤一那个老家伙死了,你邓程达没有了出路,就跟着我混吧。这叫趁你病挖你的墙角,吴辰却说得一点儿愧意都没有,那刘坤一没什么交情,反而有些嫌隙,现在朝鲜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人才,吴辰自然不会客气。
邓程达微微一笑,并未应承也没有反对,淡然道:“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吴辰知道一日刘坤一不死,这邓程达是不会跳槽的,更不会勉强他,反而多了一份欣赏的意思,笑着道:“这种事耽误不得,既然粮草军饷已经准备充足,那么今日晌午用过了午饭便走,邓先生,咱们后会有期了吧。”
邓程达站了起来:“后会有期。”
吴辰临走时还不忘道:“但愿有朝一日邓先生能得起吴某人今日的一席话,好啦,不用送啦。”
邓程达望着吴辰的背影呆了呆,对于这个吴辰,他的心情还是复杂的,先前因刘坤一的影响,他对这个人并没有过多的兴趣,可是后来,吴辰主动请缨,却让邓程达刮目相看,他最厌恶的就是夸夸其谈在大难临头时却做缩头乌龟的人,是以他不管做什么事都很细心的去做,在临危时也愿意挺身而出,很显然,在他眼里,吴辰似乎也是这样的人,前线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作为朝鲜总督,吴辰大可不必去趟这趟浑水,可是他偏偏还是去了。
邓程达叹了口气,回过神来,这才惦记起刘坤一的病情,心里又是惆怅不已。
晌午,义州新军团与冯子材的萃军团练在城外集合,冯子材虽然一夜未睡,却仍是精神奕奕,骑着马,身后跟着几个将佐,向吴辰打招呼:“吴大人,你可来晚了。”
吴辰笑了笑:“还不算晚,贵军的团勇都点卯了吗?”
冯子材点了点头,他身后的一个将佐道:“请吴大人下令吧。”
冯子材只默不做声,而那将佐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就是萃军团练自此之后归吴辰节制,冯子材甘愿让出统帅权来。
冯子材笑着指向那将佐道:“他叫冯兆金,十四岁随便随我学射箭,后来在我的手底下当差役,现在是我萃军右军督带,他别的本事没有,打起仗来却是不要命的,吴大人尽管使唤。”
冯兆金四十岁光景,长得很是魁梧,坐在马上向吴辰抱拳道:“标下全凭大人吩咐。”
第一百六十四章:让他们去死吧
这支由五千义州新军团、近一千萃军组成的援军开始向南行军,沿路所过之处,到处是向北逃的百姓,很快,镇南关传来消息,广西巡抚潘鼎作为西线主将率军镇守谅山,潘鼎新虽然也是湘军系的人,但是与刘坤一关系有些紧张,他这巡抚也是有名无实,北宁由于黄桂兰的部署出错而被攻陷之后,黄桂兰的援军亦被法军击溃,黄桂兰畏罪自杀,潘鼎新眼看大事不妙,立即逃回镇南关,后又觉得镇南关已是人心惶惶,不能久守,遂又令部将杨玉科主管镇南关关防,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逃到距离镇南关百里之遥的海村,放弃了指挥责任,其他各路将领又龃龉频生,不服调度,散兵游勇四处劫掠,老幼难民蔽江而下,关内震动,整个广西南部已乱作了一团。
冯子材听闻了潘鼎新的事忍不住叫骂不已,对吴辰道:“这潘鼎新原也是条汉子,匪作乱,他孤身回家乡招募团练,曾文正公生前很赏识他,此人一个月的功夫便募集了一支团练,号称鼎字营,鼎军立下的功劳可不比你们庆字营的少,尤其是在剿灭捻军的战斗中表现的最为出众,这与潘鼎新的能力胆识是分不开的,偏偏这姓潘的临老失节,竟作出这种不义的事来,真是可悲可叹,若我撞着他,定要他的好看,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吴辰冷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看看这广西这么多团练,哪一个不是叱诧了数十年的?面对太平军和捻军时倒是个个神勇非凡,撞见了法国人却怂了,嘿嘿,文正公去了,留下的这些天兵天将如今只学会了抱头鼠窜,有潘鼎新那样的人在,这仗恐怕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冯子材总觉得吴辰的话中有那么一点别扭,好歹他也是湘军出身的,吴辰这家伙倒有那么一点对着和尚骂秃驴的味道,可是吴辰的话也并没有错,也只能怪潘鼎新这些人临到老了贪生怕死不争气,他也只能将这口气闷在心里,摇头苦叹道:“照潘鼎新这样的打法,我料这镇南关十之**快要失守了,吴大人,你有什么盘算?”
吴辰望了望天色,那天际万道霞光挥洒而下,烧云如火一般,此时已到了黄昏,士卒们也大多乏了,他勒住马:“镇南关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不管我们能不能及时赶到都不能扭转这个局面,既然如此,那么不妨让法国人拿下镇南关再说吧。”
吴辰的眸子中现出一丝狠辣的意味,慈不掌兵,虽然知道法军攻陷镇南关必然会有大批的士卒长眠边关,也一定会有无数的妇人失去丈夫,孩童没了父亲。可是吴辰明白,就算是他快马加鞭抢在法国人之前赶到镇南关,恐怕也只会让自己深陷进去,他不担心法国人,而是不信任那些派系繁杂的边军,这些边军有湘军系的,有淮军系的,有楚军系的,带兵的有提督、有巡抚、有游击,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和打算,尤其是黄桂兰的战死,使得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局面已经打破,各营都在为诿过而相互斥责找替死鬼,吴辰若带兵跟这些人混在一块,恐怕法国人没有来,这镇南关的关墙内便要引出一番内斗来,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法国将这群混账东西干了再说,他吴辰可以沿路纠集散兵游勇,再以新军团和萃军作为骨干,统一整编组织起来与法国人作决死战。
冯子材望着吴辰,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一直默默勒马跟在二人身后的冯兆金忍不住道:“大人,这恐怕……”
冯子材若有所思的厉声呵斥道:“兆金,听吴大人的吩咐吧。”
冯兆金立即闭上了嘴,只是这心里难免会有些不服气。
吴辰反而笑了起来:“冯督带,这西南天堑连绵百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固,为了与法国人作战,朝廷集天下精锐云集于此,步枪、火炮悉数付给,军饷粮草充足,为什么在这短短几昼夜的功夫局势就恶化到了这种地步?”
冯兆金一时答不上来,沉默了片刻之后道:“自然是黄桂兰的失误。”
吴辰昂然抬望着天际道:“只是因为一个黄桂兰吗?北宁失误或许与黄桂兰有关,可是为什么谅山也这么快的失守了,连镇南关都岌岌可危?”
吴辰仿佛是自问自答:“天下并非是没有精兵,法国人更不是不可战胜,而是我们的根子已经烂了,你去看看那些曾经追随文正公的督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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