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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宋皇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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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金兵一枪扎进了刘太后的背。郑太后惨叫一声倒在水中。满江红上前一剑将那金兵杀了。胡青、鬼影、李老大、陆帮主等人也过来了,满江红说:“我们又上当了,二帝已经被快马掳去。我们追!”几人摆脱金兵的纠缠,向东北方向追去。
马扩的人马越来越少。汗塔挥舞着弯刀,扑向马扩。马扩迎上去,与汗塔死磕。但马扩不是汗塔的对手,汗塔的弯刀如闪电一般掠过马扩的脖子……马扩直挺挺地从马上掉下来。
几个义军看到马扩战死,要为他报仇,但只是被汗塔轻轻一挥刀,就身首异处。
满江红他们奋力追赶二帝,马蹄扬起阵阵的泥水。
远远的前面,鞑懒和数十精骑押着宋钦宗、宗徽宗疾驰。二帝被用布袋蒙着头,横放在马背上,奔驰的马不时将他们抛动着。鞑懒不时吆喝:“跑快一点!快!”
满江红慢慢追了上来。鞑懒有些慌张。十几骑掉头与满江红他们周旋,在水中恶战。
满江红撇下纠缠的金兵,拼命追赶。金骑不时回头放箭,满江红一一躲过。
鞑懒只顾着二帝,声嘶力竭地督促:“快,快……”
满江红他们眼看就要追上来了,此时,前面出现数不清的骑兵。
那是金国的骑兵。鞑懒如释重负。为首的将领向鞑懒报告:“四王爷,圣上料到你们一路上不会一帆风顺,命末将前来接应。”
鞑懒:“护着两个宋帝,押回河间府!”
那将领领命,押着二帝旋风般离去。满江红他们要追,迎接他们的是一排弓箭手,箭在弦上……满江红他们勒马雨中,无可奈何。
雨敲打着遍野的尸体。血水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间欢快地奔流。
无边的雨,无边的苍凉。
这一次,满江红又要叫吴冷月清点人数,但众人左右不见了吴冷月。满江红的心揪了一下,大声喊:“吴冷月——”但无人回应。雨声太大了。李老大说:“看来,她凶多吉少了。”
鬼影走马四处呼喊“吴冷月”。哭丧的喊声穿过哗啦啦的雨,传到不知多远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影在亭亭玉立,鬼影有点惊喜:“吴冷月!”拍马冲过去。但走近一看,那不是吴冷月,是一棵树。鬼影一刀将那棵树砍了。
鬼影在杂乱的尸体中寻找吴冷月。满江红叫了他一声:“鬼大侠,走吧。”
鬼影不走,继续翻着尸体。
“不用找了,吴冷月被金兵抓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萧萧雨出现在鬼影身后。
鬼影呆呆地站起来,突然上马,猛抽一鞭,往东北飞驰。满江红、李老大、陆帮主、风马、百里嗖等人尾随而去。
胡青没有走。因为萧萧雨没有走。
胡青对萧萧雨说:“三年了,你还恨我?”
萧萧雨:“我没有限你,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仅如此而已。”
胡青:“当年我没有答应你去刺杀赵佶,因为那是不可能成功的。而且,我不想那样做。我不想背负千古骂名!”
萧萧雨:“你在留恋你的江湖地位,珍惜你的雄远镖局,还有孝顺你英名一世的父亲。我哪有沈冰冰那样的魅力,可以让男人放弃一切?”
胡青:“三年前,你不辞而别,我在扬州等了三个月,等到柳树变绿,还不见你回来。后来,我到武当山找你,你师傅说未见到你的踪影。后来,我就再没有找你!因为我死了心了。”
萧萧雨:“你应该死心。从离开扬州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原来的萧萧雨了。我成了一个杀手,冷血冷手,我对爱情拒之门外,我要报仇!谁也阻止不了我!”
胡青:“作为皇帝,一生杀人无数,枉杀的也有成千上万,如果都找他报仇的话,应能可以组成一支可观的队伍了。赵佶现在已经成为阶下囚了,你还不放过他?”
萧萧雨:“绝不放过!”
萧萧雨拍马而去,远远的回头说了一句:“胡青,你不要阻止我,否则连你也不放过!”
胡青漠然站在雨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狠狠地。
金押俘部队终于恢复了秩序,对俘虏的警戒更严厉了。鞑懒亲自来回巡视,命令士兵:“俘虏中如有反抗者,除宋帝外,格杀匆论!”
有人报:“队伍中很多人患了感冒,不少人在发烧。”
鞑懒:“传令,重症者弃,轻病者医。先治金国将士,然后宋皇室成员。派人沿路多采摘草药,熬给患者喝。注意将患者与健者分离,预防传染!”
这是,长白公主来报:“赵佶病得要紧!烧得烫手。”
鞑懒:“快组织大夫医治,不要出事情。”
突然,一个女俘拉住鞑懒:“王爷,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子高烧快死了。”
鞑懒一脚将那女俘踹倒:“你是什么身份?”
那女俘倒在地上,旁边的女俘代她回答:“她是伸王的侍婢。伸王死了,剩下她母子俩。”
鞑懒:“是伸王的私生子吧?”
没有人回答。伸王的婢女羞愧地哭:“救救我儿子吧!”
鞑懒抬脚离去,丢下一句:“他娘的,私生子!”
长白公主示意身旁的一个大夫:“看一下,尽力救治。小孩是无辜的。”
伸王的婢女激动得给长白公主不断地叩头。
一场春雨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妙,宋徽宗病得可真不轻。
鞑懒走近宋徽宗,看到他烧得满面通红,却冷得瑟瑟发抖,卷着一张破棉袱龟缩在囚笼一角。
鞑懒向大夫:“情况怎么样?”
大夫说:“发着高烧,得了风寒。正在熬药。”
鞑懒:“你原来是宋朝廷的御医吧?”
大夫说:“是,在宫中做御医做了十六年。这一次他病得最重。”
鞑懒:“你要医好他,不然你会掉脑袋的,知道不?”
大夫小心回答:“知道。”
鞑懒:“赵桓皇上没大碍吧?”
大夫:“没有大碍,只是轻微感冒,估计吃了一剂草药就没事了。”
鞑懒刚要离开,沈冰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草药过来了。鞑懒亲开让她靠近宋徽宗。
沈冰冰熟练地爬上囚车,叫了一声:“上皇,该吃药了。”
宋徽宗应了一声“啊”,便挪身过来。
沈冰冰用勺子小心翼翼地喂宋徽宗喝药。
宋徽宗象小孩一样说:“烫,太烫了。”
沈冰冰轻轻地吹了吹勺中的药水,说:“烫点药效好些,不要怕烫,来,慢慢喝。”
宋徽宗张开嘴,满脸胡茬,花白花白。
沈冰冰象服侍自己的父亲一样,耐心而细心地给宋徽宗喂了一碗药。
鞑懒在一旁出神地望着沈冰冰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言自语:“如果她是皇后,将是天下最好的皇后,没有人比她更能母仪天下了。”
长白公主有几分感动,叫了一声:“莲儿!”
沈冰冰抬头看了一眼长白公主。
鞑懒拦住要离开的沈冰冰:“莲儿,你知不知道你是金人之后?”
沈冰冰:“知道。”
鞑懒:“你知不知道这个宋帝杀了你的父母?”
沈冰冰:“知道。”
鞑懒:“那你为什么还象父亲一样待他?他是我们大金国的阶下囚,他没有资格让一个金国贵族的女儿服侍他!”
沈冰冰:“他是我们大宋的上皇!一国之君!我是宋国的百姓,我也需要尊严。”
鞑懒:“现在你得到尊严了吗?你拒绝我们给你的金国贵族身份,宁愿当一个宋俘,低三下四地服侍一个阶下囚。这样你就有了尊严?”
沈冰冰:“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尊严,你以为征服别人,高高在站在别人的头上就是尊严吗?你以为将别国的皇帝关于笼子里就是尊严吗?你知不知道,你们囚禁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是大宋几千万百姓的国君,你们践踏了他们的尊严,污辱了他们。同时,污辱了我!”
鞑懒:“你不知道,为了灭辽宋,将大金的生存空间拓展到黄河以南,我们奋斗了五十多年!大金国的尊严是从白册黑水的角落扩展到中原的锦秀河山中赢得的。俘虏宋帝使大金国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尊严,从此,天下再没有人敢小看女真人,敢轻视大金国。你是女真人的后代,你应该从其中获取尊严。”
沈冰冰:“大宋是我的祖国!我不需要鲜血浸泡和掳掠得来的尊严。我从金国得到的尊严要比从宋国蒙受的耻辱小得多!”
沈冰冰从鞑懒身边穿过,匆匆而去。
长白公主追上去:“莲儿,我们可以谈谈吗?”
沈冰冰:“我们有什么可谈的?你亲手毁了大宋,毁了我的家庭,我们还谈什么?”
长白公主:“我们不谈这个。我们谈谈贺兰山,好吗?”
沈冰冰站住了:“他怎么啦?”
长白公主:“他很好!但他的心受了到了严重伤害。”
沈冰冰:“我对不起他,我无法接受他的父亲亲手杀害我父母的事实。虽然过了很久了,但我说服不了自己。”
长白公主:“你知道,从杭州到开封到真定,他一直都在为拯救你而不顾一切,出生入死,甚至不惜打着拯救皇帝的旗号利用别人的力量干着拯救自己心爱女人的勾当。贺兰山是个光明磊落的侠客,他这样做一定很痛苦,但他太爱你了,我简直对你羡慕得要死。”
沈冰冰:“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长白公主:“我希望你回到他的身边,他是个好男人,我相信,他会给你幸福的。”
沈冰冰看到斡离不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叫了一声:“雪儿”匆匆走了。长白公主迎上去叫了一声:“哥。”
斡离不:“莲儿怎么了?她挺怪的。”
长白公主:“你不懂她心里想什么,我也不懂,但她是一个挺好的女孩。”
鞑懒走过来,装出关切的样子:“斡帅,好点了没有?”
斡离不:“没大碍了。四王爷这几天辛苦了,代我管子那么多的事,还挫败了一起匪徒劫俘事件,总算没出大的漏子。”
鞑懒:“没什么,押俘是大金国举国之大事,我也有责任嘛。斡帅一路上奔波劳碌,还受了伤,你还是先把身体休养好再说吧,我暂为你管几天军务,待你好了,再把担子还给你的。”
斡离不有点不高兴:“四王爷,我能……”
鞑懒:“别硬撑了。雪儿,照顾好你哥,千万别让他再受惊吓了,知道不?”
长白公主无奈地答:“知道了,四王爷。不过你也要小心,满江红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虽然马扩死了,五马山寨的义军伤亡重大,不会再有什么威胁,但满江红的敢死队的威胁并未减弱,他们随时会袭击我们,从千军万马中劫走二帝。”
鞑懒:“他们区区几十人,不足为患。他们只会飞蛾扑火,自取其辱。就算他们一时得逞,也无处可逃,我们十几万大军可以变成大海,随时可以将他们捏在手中。雪儿,你别操心了,明天就可以踏入中都境内,那是大金国的土地,圣上率领五万大军迎接我们!”
长白公主:“四王爷,你将率领我们向圣上报捷,我们会沾不少光的。”
鞑懒听见了弦外之音,说:“就算是我率领大军向圣上报捷,斡帅仍将是主角嘛。谁能盗取斡帅的丰功伟绩?”
斡离不示意马轿车夫往前走,鞑懒则打马往后而去。
长白公主抬头看到俘虏们一双双绝望和麻木的眼睛。有的俘虏的脚已经肿烂,有的面黄肌瘦,有的一拐一拐的。几个女俘上衣破烂,不时露出白嫩的肌肤——显然,她们被金兵调戏了。鞑懒比斡离不更加放纵士兵。
朱皇后忍住饥饿,但兰兰忍不住,她要吃东西。朱皇后没有办法。正好,几个金兵用马车拉着馒头从旁边经过,朱皇后鼓起勇气,问:“兵哥哥,给个馒头,小孩饿得不成了。”
几个金兵停了下来,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士兵拿了两个馒头走近朱皇后,以调戏的口吻说:“嘿,这人少妇挺有风韵的。弟兄们,过来,一起玩玩。”几个金兵围住朱皇后,兰兰吓得大哭。
那拿馒头的金兵猛地将馒头塞进朱皇后的怀里,哈哈大笑:“馒头给你了,但不准伸手拿出来,脱衣服,只准脱掉衣服,让我们也看看你的馒头。”
朱皇后十分羞辱,但是不敢生气,因为兰兰饿了大半天了。金兵在嘻笑着,整齐划一地喊:“脱!脱!脱!”
前后的女俘也倍感羞辱,纷纷劝:“皇后,不要饿死也不要脱!”
金兵笑:“哟,还是皇后呢,可惜是宋国的皇后。”
朱皇后强忍泪水,要解衣。金兵淫笑道:“快脱!”
“皇后,不要理会这些畜牧!”突然有人厉声说。
金兵抬头看,只见一个更加貌美更年轻的少女站在眼着,金兵来劲了:“今天,咱们可有艳福了,一个比一个漂亮!”
那少女是沈冰冰。手中端着个空碗,喂宋徽宗药刚回来。
一个金兵说:“我们先看看这个皇后的,看看大宋的皇后与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
沈冰冰厉声斥责:“你们敢!”
那金兵轻蔑地说:“你别见义勇为,待一会就轮到你了!”几个金兵强脱朱皇后的衣报,两个馒头掉在地上,朱皇后挣脱金兵,去捡馒头。金兵一脚将馒头踩进泥里,将朱皇后推倒。女俘们大声谩骂金兵。
沈冰冰气愤至极,将手中的碗狠狠地砸向一个金兵的脸,顿时鲜血满面。
那几个金兵放下朱皇后,向沈冰冰扑过来。
沈冰冰大声喝道:“你们不怕死就侮辱大金国的贵族!”
那几个金兵吃了一惊:“你是大金国的贵族?”
沈冰冰镇静地说:“是!”
一个金兵说:“你只不过是个宋俘,不要搬金国贵族的石头来砸我们,我们不吃这一套!”
沈冰冰说:“你们马上向朱皇后道歉。”
金兵哈哈大笑:“道歉?我呸!你以为你是谁?”
沈冰冰:“我是长白公主的妹妹莲儿!”
一金兵说:“好大的帽子!你是长白公主的妹妹,我已经是她的夫君了……”
此时,长白公主正好出现,厉声说:“她就是我的妹妹莲儿!你们当中谁是我的夫君?”
那几个金兵吓得屎滚尿淋,忙跪地求饶。
长白公主从马车上拿了几个馒头,给兰兰。又斥金兵“滚。”
朱皇后穿好衣服,若无其事地为兰兰察干眼泪。
长白公主和蔼地看着沈冰冰。沈冰冰有点后悔刚才说出那些话。
长白公主欣慰地说:“莲儿,你终于承认自己是莲儿了。”
沈冰冰转身离去。
满江红一行只剩下四十多人了。百里嗖的左臂受了伤,风马的右脚包着一块布,血染红了他的裤腿。李老大吆喝着队员们快一点。满江红在前,一言不发。没见鬼影的身影。
贺兰山在最后,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提着枪,仰卧在马背上,醉熏熏的。在他的前面,陆帮主为他牵着马绳。
贺兰山开始说醉话了:“怒发冲冠,凭栏处,萧萧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法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贺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侍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虽然醉背诗词,却感染了大伙。大伙也跟着贺兰山背起这着雄浑豪迈的词。铿锵有力、壮志豪情的声音响彻在辽阔的长空。一只苍鹰从天空掠过,划出一道徇丽的弧线。
众一辆长长的马车里传阵阵的读书声:“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梦。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原来是杨柳岸在教孩子们读书。那是一首李后主的词。杨柳岸端坐在马车上,一句一句地教孩子们读,书声朗朗。
杨柳岸读取着李后主这首词不觉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抬眼往外看,竟看到宋钦宗泪流满面。
杨柳岸忙停止教读。孩子们催促他:“先生,怎么停了?”杨柳岸无奈地说:“快到金国的边境了,休息一会。”
宋钦宗喃喃自言:“一百多年前,太祖灭了南唐,俘虏南唐皇帝,李升押回开封。想不到,一百多年后,大宋的皇帝被别人俘虏押着北上。报应乎?天运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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