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养成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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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山是肯定不行的。”好一会儿，于斐才道，“你也不应该找我。你去找大哥。你是他妹妹，他会管你的。”

　　　　胡锦儿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绝望的眼中慢慢涌起了忿恨，只是人在屋檐下，她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离开了。

　　　　三月初三，浩浩荡荡的大队伍回了山里。

　　　　头一天晚上，于斐就趁黑把两只猞猁带到了山边，让它们自己回去。所以等他们一回家，猞猁已经在门口的大树上趴着了。

　　　　见到二人和猎犬一起回来，它们嗖地就下了树，在两人的身边不断地蹭着。

　　　　山里的雪有的地方还没化，所以路上难免泥泞，所以大家到家的时候，也差不多黄昏了。

　　　　屋子一冬天没人住，进屋才一会儿，就冻的人从骨子里往外冒凉气。偏还很潮，灶底的火烧了好长时间都在冒烟，门还得开着，天都黑了，两个人连口热乎水都没喝上。

　　　　好歹等着天黑起了风，灶底也烘的差不多了，火着的才烈起来，水也终于烧开了。两人把从镇上带回来的油茶面冲了水，一人喝了两三碗，才觉得暖和起来，胃里也有东西了。

　　　　炕很潮，被褥也潮。盖的话，怕身子受不住，不盖又怕冷。于斐这一宿几乎没睡，一劲儿往灶底添柴，到了后半夜，炕已经烫的几乎躺不了人了，但是好在也终于不那么潮了。

　　　　折腾到天都亮了，于斐才把自己的皮衣扑在身下，两人一人搂着一只猞猁，勉强睡了一觉。

　　　　偏偏老天不给力，第二天又是雨又是雪的又下了一天，于斐又烧了一天的炕，好容易把被褥算是给烘干了。

　　　　可是，这样的天，又是刚回山里，人还好，几个动物就有些受不住了。李沁只能把带来的粮食用水煮熟，又放了盐和重重的荤油，给它们吃。

　　　　第三天，齐老大还没组织大家出去打猎，大伙自己却先自发的上了山。经过一冬天，动物的警惕性放低了不少，几乎所有人都打到了一些野鸡、野兔、刺猬之类的小东西回家。

　　　　于斐很幸运，他自己打到了两只兔子、两只鹌鹑，而两只猞猁也出去各自带回来一只半大的野鸡。

　　　　终于能有一顿像样的晚饭了。李沁用蘑菇炖了一只兔子、两只野鸡，又炸了两只鹌鹑，所有的人和动物都大吃了一顿，这才终于缓过劲儿来。

　　　　第四天一大早，大家就都进山了。今天的任务主要还是布陷阱。顺便看看能猎到一些什么。

　　　　才刚过未时，李沁正裁着从外面买回来的布料，准备做衣裳，于斐就跑回来了。

　　　　原来，去年的陷阱虽然都撤下了，但是有一些大坑还是存在着。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困死了一头野猪，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是，这只腐烂的野猪，却吸引了狼群过来，最后，大约是逃跑了一些狼，但是还有两匹困在了里面。

　　　　大家在附近搜索了很久，终于也找到了狼群，大家都拼尽了全力，终于抓到了四匹。加上井底的两匹，今天一共收获了六匹狼。

　　　　今日也算是旗开得胜，难怪于斐笑的这样开心。大伙依旧都是聚在齐家，所以于斐是回来喊李沁过去帮忙的。

　　　　从镇上带回来的萝卜还有一些，李沁便拿了两个，和于斐一起去了齐家。

　　　　如今的齐家虽然仍旧热闹，但比去年却是差了很多。

　　　　记得第一次来齐家的时候，齐大爷夫妻、齐老大一家，再加上齐老三，光齐家，就七口人。这会儿，齐小二被留在了城里，齐家就只剩下齐老大夫妻和齐朵儿了，总觉得冷清了不少。

　　　　不过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齐老大夫妻倒是敲不出有多为之前的事儿伤感，虽然夫妻两个看起来都比之前添了些许成熟和皱纹，但因为齐老大做了首领，又是旗开得胜，夫妻俩都笑的格外灿烂。齐老大和男人们在收拾狼，齐于氏则带着女人们备菜、烧水。

　　　　狼肉有些腥，便是煮出来也不是特别好吃。都说“狼心狗肺”不能吃，所以浪的下货，几乎都被分给了猎犬，大家伙便也就挑着好肉吃。

　　　　齐于氏很有掌家娘子的风范，齐老大也一向在山里人中颇有人缘，所以两人张罗的一顿饭菜，竟也不比当初齐大爷夫妇在的时候差。而且加上齐老大年纪轻一些，大家和他说话，也不用像是和齐大爷那般拘谨，所以就算是不好吃，大家也都没少吃。

　　　　不管怎样，能收获这么些狼，也是几年没有的盛况，走的时候，大家又一人拎了一些分的肉回家，便都十分欢喜。

　　　　之后的几天，山里人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而因为春寒料峭，李沁也就没张罗做别的事情，在家里忙活了十几天，终于给她和于斐各做了一身新衣。

第191章　想法（）　
于斐比其他人晚了一天回来，李沁之前就和他说好了，这次让他带些东西去胡家。胡元夫妇一段时间以来对他们很是照顾，出去一次，要是没见到胡元，就直接带些东西去胡家看看。

　　　　倒是山里的其他猎户，对葛老大第一个月带领大家打猎所取得的成果十分满意。

　　　　这个月，山里大多数人家都和齐大爷在的时候，猎到的东西保持相同，甚至会多一些。这在头领“改朝换代”的时刻，就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但是让大家对齐老大评价更高的地方，还是说这次卖东西的价钱，比往常要高了一些。虽然每一样的价钱只提了一点，但是总体的利润就很可观了。

　　　　因此，大家对齐老大普遍的评价就是有能力、有脑子，为人还仗义。

　　　　据说这次出去，大家伙也见到了齐大爷，不过看到谁都夸他的大儿子有出息，他并没有往常一样高兴。齐老三之前被不知道什么人堵在家里一顿痛打，那条好腿又被打断了，问他是谁、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怄得齐大爷一时间又像是老了几岁。这时候大家又对他说他大儿子当这个头领当的多好多好，不免就让他觉得有些人走茶凉的感觉。最关键这个人还是已经和他有了隔阂的儿子，也难怪他会不太舒服了。

　　　　齐老大年轻，也爱玩。因为大家卖了大价钱，当即就说要回山里聚餐。山里人这几个月多多少少被齐家人影响，已经压抑了很久了。赶上这次热闹，齐老大又有这个提议，大家都很积极地响应，都掏钱买各色下酒的东西，而齐老大也买了四坛子正宗的高粱酒，让大家帮忙搬进山里喝。

　　　　于斐看到这样，自然也决定晚一天回来。跟大家伙打了招呼，就回去胡家看看。

　　　　山里人热闹了一宿，第二天好些人都没起来，所以大家伙就没进深山，只是在近边的地方打些小东西。

　　　　于斐回来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

　　　　他背着好些东西，十五岁的肩膀似乎已经宽厚到能承载起一个家了。

　　　　同时，于斐还给她带回来一个不错的消息，胡丁氏娘家的两个兄弟都在镇上开了铺子，同时也给了胡元他们不少的接济，如今两口子的日子过的好了许多。并且丁家兄弟还有意想让胡元夫妇把家里的田地包出去，到镇上他们的铺子里工作。

　　　　李沁大约可以猜到，这应该是救了那个杯莫停的乐老板的关系了。只是于斐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委，也不能跟她讲的十分详细。

　　　　只是胡元并没有像李沁意料中的答应去镇上做事，他有自己的打算。一个男人，要靠媳妇的娘家帮忙，未免有点气短。不过倒是跟丁家借了些钱，准备组织屯子里的一些青壮年组成一个扛活的队伍，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去扛些活儿挣钱。

　　　　于斐说的这儿，李沁倒是有了个主意。山里人每次出去都要耽误不少事儿，要是胡元的这支队伍能够来往山里，帮大家伙运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品过来，再把山里的皮子和各种肉干运出去，他们从中赚一点利润，不也是很好的么？

　　　　李沁一说，于斐也觉得不错。只是胡元毕竟不是山里人，对山里的很多东西都不熟悉，到时候出了事，就得不偿失了。要是好的话，还是有个山里的人从中牵线，帮忙做这件事才好。

　　　　左右两个人也要去葛家，就把这事儿和葛大叔说了。葛大叔也觉得这主意不错。毕竟一来一回要一两天的时间，耽误事儿不说，总走夜路还危险。要说以前，加入大家有这个想法，应该是齐老三去做的。如今齐老三不成气候，齐家也自然没人能张罗起这件事了。

　　　　葛大叔觉得可行，便带着于斐他们到了齐家。

　　　　齐于氏正带着齐朵儿在门口玩耍，见葛大叔他们来了，就招呼他们进了屋。

　　　　齐老大正坐在炕头一个人喝着酒，呲啦呲啦的，再吃着下酒菜，很是惬意的模样。看到葛大叔和于斐进来了，就招呼他俩一起喝一盅。

　　　　葛大叔摇了摇头，便说了是有正经的事儿来找齐老大商量。

　　　　齐老大听他说完，也很是赞同。

　　　　“咱们山里可不就缺这样的？咱们这边，尤其是夏天的两三个月，一个月出去一次实在是有些勉强。要是真能有这样一个队伍，咱们就算冬天出山的时候，都省劲儿了不是？我原来也觉得，用不着一个月一出山耽误事儿的。这下子最好不过了！”

　　　　葛大叔对能促成这件事高兴的不得了，“只是我觉得要是找胡元来做这事儿的话，毕竟他对山里还不是很熟，怕他带着人走岔了道，或者遇见什么危险的事儿。所以我合计，要是谁家有在镇上还没什么事儿的，遇见这时候，就带着他们走走，这样的话，也更把握是不？”

　　　　“就是这话！”齐老大一拍大腿，“明儿我就组织大家伙提提意见，看这事儿能不能成！”

　　　　从齐家出来，几人的脸上都很是高兴。其实这事儿也不是说非得是他们照顾胡元的生意，也是他们山里的确有这样的需要。所以如果能达到双赢，是最好不过的了。

　　　　几人都没想到齐老大这样好说话，也都觉得他人着实不错。

　　　　齐老大做事很利落，果真第二天打猎回来，大家就都聚在齐家商量这件事了。

　　　　山里人子孙在外面住的不少，可是要说真能来回走的，还真不多。首先就是这猎犬就不行，大家伙儿的猎犬都是有数的，不可能再分出几个来让他们来回倒腾。所以最好还是能有一个山里人在一段时间内，替代所有人出一次山，把大家需要采购的东西都列在纸上，然后再和扛活儿的人一起把东西带回来。等到这些人把山里的东西都运走的时候，这人再护送他们出去。大家所需要的，就是这些人把东西运送一下而已，毕竟大家也有长期合作的店铺，到时候这些人从中垫一下钱，再拿山里人的东西出去卖给店铺就可以了。

第192章　促成（）　
话虽不错，可是山里的人谁也不愿做这样的事情，风险倒是其次，毕竟一家出一个猎犬，就算是狼群也不敢贸贸然来犯的。关键是谁也不愿去做，因为一个人出山这几天的打猎所得，很有可能比扛活儿所得会多许多。

　　　　看着大家面面相觑十分为难的样子，齐老大一时间也颇为为难。这个方法很好，但若是齐老三还在，或许还可以把这件活儿直接接过去。可如今——

　　　　“如此——不如这活儿我来做吧。”

　　　　“爹？”齐老大张大眼睛看着说话的人，有些不敢置信。可是再一想，若是这活儿让于老伯接过去，这山里的事儿还不是掌握在自己家人的手里？

　　　　“是。”于老伯点点头，“我年纪大了，和大家伙进山，也帮不上太大的忙，相反，还总要大家伙帮我，我也市场过意不去的。”

　　　　“于老伯你千万别这么说！”大家纷纷劝道。

　　　　于老伯摆摆手，“老了，就得服老。今年进山，我也感觉明显的力不从心了。能少进山几天歇歇脚，我也是求之不得。你们也不用再说了。”

　　　　“可是爹——”齐于氏有些担心，毕竟他年纪大了。

　　　　“进出山里，总比上山打猎来的轻松。何况这一进一出，时间也不是很紧，我还可以顺便采点草药，平日里，总要想着打猎，怎么能够这么清闲呢？”

　　　　见于老伯主意已定，齐于氏也不好再说什么。于老伯自己就有四条猎犬，再加上一家出一条，二十几天猎犬，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于老伯话也说到这里了，山里人自然都对这一决定很是高兴。于老伯平日里上山总是分心采草药，猎到的东西，甚至都不如于斐的三分之一。有时候进山一整天，可能就只猎到两只山鸡，到头来只给猎犬吃都不够。要不是这些年顺便给山里人看看病，大家就多送他一些酬劳，恐怕他养活自己都是不成的。当年，齐于氏样样不差，想出山嫁个条件好的人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最后嫁给齐家，也无非占了知根知底，和顺便给于老伯养老的心思的。现在，于老伯能够主动担下这一活儿，就算一个月只有一次，但好歹能拿着这些钱出去换换粮食，不至于食不果腹。这样一来，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这事儿，包括齐老大都想的很好，当然也算是合葛大叔等人的心意。因为胡元能做这个，必定也是因为刚刚起步，如若不然，别人也不会轻易答应进山。所以价格方面，就比找别的扛活儿的低了。而齐家常年和镇上的一家店铺交易，两家之间也算是同气连枝，再加上于老伯在中间，谅胡元也不敢在这里耍花招。

　　　　事情敲定之后，大家也不是很着急把东西拿出去卖，毕竟才刚有过一次，所以大家商量好了，等东西攒差不多了，就让于斐和于老伯一起出去。

　　　　能够顺利促成这件事，齐老大很是高兴，直说要让大家都在这吃算了，免得回家还要现做。齐家有酒有菜，齐老大又这么热情，大家伙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又各自把家里的东西搬过来一些，差不多就都在齐家吃了。当然，又是喝到很晚，但大家都很高兴，直说齐老大敞亮（豪气、大方）。

　　　　葛家，包括于斐和李沁，都经过这件事又对齐老大有了很大的改观。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这在山里百十年的传承中，是从未有过的事，所以也算是革新了。果然是年轻人有魄力，若是换做之前的齐大爷，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果断。

　　　　“唉！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齐家老大，还真是个不错的人！要我说，这人啊，手里有权就不能太长时间，会很容易一头独大的。”葛大叔道。

　　　　“我也没想到齐大哥会这么赞同这件事，总归这对咱们山里都是好事！对我大哥，也是好事！”于斐高兴道。

　　　　“对！对谁都好！”戚大叔高兴道。

　　　　“唉，总算这么以来，胡元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葛大婶叹道。胡元是个憨厚的，又有骨气，和于斐很多地方也很相似。而且过去的几年间，他总算力所能及的照顾于斐很多，要不然，于斐不一定多少年前就被害死了。这也不枉于斐如今这么回报他了。

　　　　进入四月，大地也算是完全的解冻了，各种山野菜也都下来了，山里变得郁郁葱葱，到处弥漫着青草的鲜嫩和野花的香甜气味儿。

　　　　白天，于斐他们就进山打猎，而李沁就带着猞猁出去采野菜。不得不说，这猞猁有时候甚至比猎犬还好用，不仅能保护李沁、打猎，更能对着她撒娇。所以今年开始，李沁就完全不用再带猎犬，或者蹭葛家的猎犬了，甚至两只小的猎犬，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现在，李沁只需要留一只猎犬看家，于斐就能带三只猎犬进山了。

　　　　山里山高林密，许多野菜也很是疯长，尤其是口感好又长成片的蕨类植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