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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独宠"他"-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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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了笑,过来朝她拱了拱手:“鄙人姓乐,字怀瑾。自愧名不副实,只能尽力向之。听到兄台方才所言,颇有惺惺相惜之感,有心与兄台交个朋友,请问尊姓大名?”
“不敢当不敢当,免贵姓莫,字亦清。不亦乐乎的亦,清风明月之清。”莫晓心道这人还真是不见外啊!不过看乐怀瑾谈吐有礼,气度不凡,衣着雅致讲究,她对他并无反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多认识几个人总不是坏事。
互道姓名后,乐怀瑾又问:“敢问莫兄是在吏部任职吗?”
听他如此询问,多半不是吏部官员,大约也是来吏部办事的吧。莫晓摇头道:“不,我原是太医院医士,先前受了伤,在家休养了几个月,如今伤势痊愈,这就来登记复职了。”
“原来如此。那么若是我想要找莫兄,去太医院找便是了?”
莫晓苦笑道:“怕是短期内我还回不了太医院。”
“哦?”乐怀瑾诧异追问,“莫兄何出此言?”
莫晓摇摇头,不愿对初次见面的人多言其中是非,只提自己要等待补缺,便笑着告辞了。
柳蓉娘见莫晓回家,不由意外:“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一转眼瞧见她肩侧磨破的口子,更是又吃惊又担心,“发生了什么事?衣裳怎会破了?相公你没伤着吧?”
“只是摔倒时擦破了,冬日衣裳厚,我没受伤。”莫晓将此事轻描淡写地带过,脱下外袍交给她,将方才在吏部登记时遭那书吏索贿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柳蓉娘犯愁道:“相公本就是太医院医士,为何不能官复原职?那黑心贪吏竟要那么多钱么?家中积蓄本就不多了,每月都要买米面柴炭,还有月钱支出若是给了他,怕是自家的钱都不够用但若不给他,只怕他故意为难拖延相公复职的时日”
她想了想又道:“妾身去当掉些首饰,若是不够再借些钱来,只要复职便有了俸禄收入,省吃俭用些,存个小半年也够还债了。”
莫晓愤懑道:“给那小人作甚?!不过手中一点小小的权罢了,竟公然索贿,简直目无王法,真是太大胆了!我就是不给,他又能如何,一个小小书吏,总不可能一直卡着不让我复职吧?”
柳蓉娘柔声劝道:“这世道就是如此,相公何必为此怄气,气坏自己身子也于事无补。若能早几个月复职,不是就多拿几个月的俸禄么?”
莫晓在现世工作过数年,也早已不是初初踏上社会的热血小青年了,气话归气话,她也知道柳蓉娘的提议才是目前来讲最好的做法,她只是心中不满一时难消罢了。
“钱的事不用相公操心,妾身自会去筹措。”
午后柳蓉娘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将一个沉甸甸的灰色包袱放在莫晓面前。
莫晓不用看,听声音便知道里面都是钱。“多少?”
“凑了八整贯。”柳蓉娘担心地望着她,“只是要委屈相公再去吏部跑一次了。你可千万别与那书吏置气,把钱给他,好好说话”
莫晓轻吐口气,望向柳蓉娘:“蓉娘,这算不得什么委屈,我会去的。其实你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个啊!”
柳蓉娘摇摇头,微笑道:“为妻自该为相公分忧。”
莫晓不是个把承诺挂在嘴边的人,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如今是一家之主,养家就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等她暂且先以莫亦清的身份适应一段时日,对这个时代了解更多,再另寻其他的生财之路吧!到时候她一定要好好补偿一下患难与共的蓉娘。
第二日一早,莫晓吃完早饭,这就提着那沉甸甸的包袱出门,一路心情压抑郁闷,完全不同于昨日那般兴奋与期待。
到了吏部,她熟门熟路往文选司办事处而去。
老书吏一见她便霍然站起。莫晓微吃一惊,难道她昨日出门前骂他脸皮厚的话,其实他听清了?
但她定睛细看,老书吏脸上却是笑眯眯的,且从桌后绕到前面,十分热情地招呼道:“莫太医来啦?”与昨日端坐桌后的大爷姿态不可同日而语,难道是瞧见她带着钱来了才态度陡变?
且莫晓留意到他的称呼亦变了,他称她为莫太医,但严格来说她只是等着补缺的“闲人”,还没有恢复官职呢。
她觉得奇怪,就打算先不把钱拿出来,静观其变再做决定,便只微笑点头:“来了。”
老书吏请她坐下,这才回到自己桌后,取了桌子最上方的一本簿册,簿册中插着一张小纸片,他当即翻开到这一页,似乎早就等着她来了:“莫太医若是愿意,明日便能回太医院了。可需要再延后一两日?”
莫晓不解道:“若是能明日就回自然最好,为何还要延后几日?”
老书吏又是一个“年轻人想事情就是简单”的眼神抛过来:“俸禄是按月计发的,超过十五日才按半个月计发。”
莫晓一经点拨就反应过来了,二十八日回去,不会给她多发三天俸禄,这三天其实是白干,若是十一月初一回去又做得太明显,三十日回太医院正好接上十一月一整个月。
“那就三十日回去吧。”莫晓话音刚落,老书吏便在簿册上记录下来。全程没有向她再提钱的事。
莫晓疑惑地问道:“昨日不是说前面还有三人等着补缺么?怎么这么快就轮到我了?”
老书吏像是耳背的毛病又犯了似的,对她的问话并不回答,写完后搁下笔,起身笑着把她送出门:“莫太医走好!”
她不知茵茵到底在哪家欢馆,也只能一家家问过去了,万幸第一家就被她问到了,接下来只要找到添香阁所在就行了。
“敢问添香阁从这里怎么走?”
老鸨气刚顺下去,闻言两条眉毛一竖,瞪眼呵斥道:“还说你不是来砸场子的?”
“真不是。在下真是诚心求问”莫晓瞧见后面走出两个膀阔腰圆满脸横肉的壮汉,这就自觉咽下了后半句,匆忙退了出来。
芮云常已经下了轿,负手立于轿前,见莫晓灰溜溜出来,嘴角浮起一抹了然的笑,却故作讶异:“莫太医原来不是要进这家寻芳院?”
莫晓长叹口气:“在下前事俱忘”
“却偏偏记得茵茵姑娘?”
“想来她一定对我很重要吧!”莫晓仰首作深情向往状。
芮云常勾勾嘴角不再说什么。
莫晓走出几步,瞧见一个跑腿小厮路过,叫住他给了几枚铁钱,向他打听到添香阁具体位置,这就往添香阁而去。
第89章()
晋|江文学城看正版;有红包;有萌萌作者可调戏“自从相公受伤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他了,也不知他恢复得如何。”接话的女子声音温婉,带着恳求之意,“姐姐;可否让我们进去看看相公,我们不说话;轻轻地进去瞧一眼便出来,不会吵醒他的。”
“怎么?你这话是在说我照料不好相公?”
“玉珠不敢。”温婉的声音轻柔接道,“玉珠知道姐姐定然是将相公照料得妥妥帖帖的。只是相公昏睡了那么久,难免担心挂念而已。”
柳蓉娘低哼一声:“就是不说话,进进出出总会有些声音。你们也知相公伤得极重,这几天正是要好好休息静养的时候;你们若是真关心他,就不该去打扰他才是。”
“这汤是我亲自守在炉边看着火炖的,小火慢炖了大半天;正该趁热时喝了。也是奇怪了,都过去两天了。我们每回来看,相公都是睡着的。姐姐不让我们进去探望也罢了,还让我把东西搁在这儿,也不知相公一会儿喝的时候知不知晓是谁熬的。”
说这句话的是另一个女子;口气略冲;声音故意提高;明显是要让屋里的人听到。
“呵呵,你坐着炖碗汤水,这也算是功劳?我还看得上你这碗破汤!我在相公身边照料他多少年?你进这家门才几天?我用得着算计你这些?”柳蓉娘不屑地嗤了一声,虽没提高声音,语气里已经满是不快,“都走吧,还有你,把汤拿回去自己喝了。别再啰嗦不休吵醒了相公!”
莫晓突觉头疼起来。但有柳蓉娘替她挡驾也是好事,她身受重伤,又对莫亦清以往的一切都所知不详,是真不想再多费心力去应付那些莺莺燕燕了。
隔了会儿,外间再无声音,应该是两个小妾无计可施终于退去了。
柳蓉娘放轻了脚步进来,绕过屏风,见莫晓眼睛睁着,微吃一惊:“相公,可是被吵醒了?”
“自己醒的。给我倒碗水喝吧。”
喝了几口,莫晓示意够了,叫柳蓉娘将水碗搁在床头边的矮几上,又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哦对了,这些天我都过得迷迷糊糊的,今儿是什么日子了?离我被刺伤的那天过去多久了?”
“申时过半了,今儿是七月十四了,相公被刺伤是昨日的事。”
“才是昨日之事么?我总感觉过了好几天呢,真是睡糊涂了。”莫晓哂然道。
柳蓉娘陪着笑了下:“相公可觉得伤处好些了?”
莫晓皱眉道:“仍是疼得厉害。但此时与肚子有关的头等大事却不是伤口。”
柳蓉娘问道:“相公可是饿了?”
莫晓摇头:“非也。肚子虽然也是饿的,但还有更紧急,更重要的头等大事。”
柳蓉娘不解道:“到底何事?”
莫晓苦笑一下:“我要解手。”
柳蓉娘忍不住噗嗤一笑,笑过后脸又红了,小声道:“相公且稍待片刻。”言毕走到门口吩咐丫鬟。
不一会儿香萍拿着个夜壶进来,莫晓一看那壶的造型就知道这下要完!急忙道:“躺着拉不出,你们扶我起来。”说完便想起一事,又补充道,“顺便拿身干净衣裳来,我把这身换了。”
香萍赶紧放下夜壶跑过来,与柳蓉娘一起把莫晓从床上扶起来。
就算有人扶着,就算是小心翼翼动作极慢,单单只是起身的这一番动作,仍是牵动伤口,疼得莫晓直冒冷汗。她咬牙强忍腹部疼痛,好不容易才从床上下了地。
她连连摆手,半弓着身子原地站了会儿,把这阵疼熬过去,才能开口说得出话来:“你们出去,我有人看着解不出。”
柳蓉娘舒了口气,向外走了几步又有些担心地回头:“相公,你一个人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啊!莫晓心中苦笑,面上装作无谓的样子挥挥手:“行了你们出去吧。”
柳蓉娘与香萍出去后,莫晓低头看着夜壶的开口,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作为一个女生,在没有合适工具的情况下,站着瞄准一个小口尿尿有多难!
但若要她此时此刻蹲上蹲下坐马桶她还不如直接憋死算了!
好在夜壶是崭新的,大约是她受伤后柳蓉娘特意让人买来的。身为大夫的莫晓对于人体结构足够了解,找准位置也不是太困难。
解完手她顺手就把夜壶搁床尾花架上了,方才有人扶着从床上起身下地已经疼得她去了半条命,再要她弯腰放夜壶,接着再站直的话,真的是会死人的。
干净衣裳之前就送来了,她脱下脏衣裳,帕巾蘸着床头喝剩的大半碗水,将身上够得着的地方擦了擦,再换上干净的上衣。
穿裤子则是整个过程里最困难也是最痛苦的环节。她一手扶着床架,一手拎着裤腰,稍稍抬腿就疼得她咝咝倒抽冷气。好不容易才把两条腿都穿进去,束上裤腰带后,莫晓做了一个郑重的决定,在伤好之前,这条裤子她能穿多久就穿多久,再脏也坚决不换了!!
擦去头上疼出来的冷汗,她把柳蓉娘与丫鬟叫进来,在她们相扶之下重新躺回床上。
柳蓉娘见莫晓面色极差,担心问道:“相公,你的伤怎样了?”
莫晓自己也有点担心,伸手摸了摸腹部伤处,觉得似乎有些潮,便将上衣掀起一半露出腰腹,让柳蓉娘替她瞧瞧。
柳蓉娘瞧了一眼便惊呼起来:“伤口出血了!”她回头对香萍急切道:“快去请大夫来!”
莫晓闭眼,真是一次尿尿引发的“血崩”啊。这回还只是小解,若是大解的话,她大概就要血流成河了。
等着大夫来还得不少时候,莫晓让香兰举高镜子替她照着腹部,她将自己双手与工具洗净,并用烧酒消毒后,剪开了包扎的纱布。
伤口处理得不错,已经凝结血痂,且周围无红肿发炎迹象。但因她方才动作较大,血痂撕裂了一处小口,正不断往外渗着血丝。
莫亦清本就是太医院医士,家中备有煮过的洁净纱布。莫晓上了些伤药后换上干净纱布,等大夫赶到的时候,她自己已经把伤口重新处理好了。
大夫问明事情经过,也不好说什么,只叮嘱了一番莫晓,不可再多动,这几天的上进下出都尽可能在床上完成。
柳蓉娘一边儿向白跑一趟的大夫赔着不是,一边客客气气地将他送出去。
莫晓不想再吃今天这样的苦头,让柳蓉娘着人再去买两个新夜壶回来,特意交代:“要口最大的那种。”她指了指花架上的尿壶,“这个口太小了。”
眼看着柳蓉娘俏丽的脸颊又泛起淡淡红晕,莫晓心说,娘子,你想多了啊!!
柳蓉娘侍候着莫晓喝香蕈豆腐鱼汤,鱼汤炖煮得鲜美醇香,但莫晓不敢贪多,只怕喝得多尿得多,一小碗喝完就示意不要了。
柳蓉娘命丫鬟收拾碗碟筷箸,丫鬟们退出屋子后,她亦准备告退。
莫晓却忽然叫住她:“蓉娘,我以前待你好不好?”
乍然听见她这么问,柳蓉娘不由微怔,垂眸沉默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只轻轻点了点头。
莫晓疑惑道:“那为何我总觉得你有些怕我?”
不是说柳蓉娘对她有什么照顾不周或故意忽视的地方,但柳蓉娘的眼神与态度,总让她觉得莫亦清以前与柳蓉娘的相处有着某种问题存在。
当然莫亦清自己是女人,不可能与柳蓉娘亲密无间成为真正夫妻,也或许她是故意找理由冷落疏离柳蓉娘,这样一来,即使两人间没有房事也不会让柳蓉娘起疑。
柳蓉娘是典型的古代女子,受礼教约束,出嫁从夫,以夫为纲,即使婚后莫亦清的言谈举止对她纯粹是冷暴力,她也没有反抗的意愿或行动。
也或许柳蓉娘不是没有反抗,莫亦清被刺伤之事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或许她寂寞良久之后另有相好,为此谋害莫亦清亦有可能。
但要说柳蓉娘会买凶杀夫,莫晓又觉得不太像。假若真有其事,她只要见自己没有死,反而“活”过来了,恐怕没胆量留下与自己当面对质,早就与奸夫一同私奔了!
莫晓琢磨了各种可能,却都不能确定。她此时伤重,行动困难,全靠旁人照料,又是初初穿越,人生地不熟,柳蓉娘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对她其实十分重要,她问出问题后便紧紧盯着柳蓉娘双眼。
柳蓉娘神情黯然,用极低的声音道:“相公以前待我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可是相公自从受伤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抬眸小心翼翼地望着莫晓,“不是说真的变了个人,而是说话、样子许多地方都不太一样了。”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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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内侍转身面对她,嘴角弯起一边,语气嘲讽道:“莫太医什么都忘了;医术却没忘?”
莫晓不禁揣测原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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