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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戏骨-第6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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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所有人几乎就要放弃了,以为蓝礼根本没有听到开拍的信号时,现场响起了一股小小的声音,如果不是摄影棚之中完全安静,那几乎就要听不到。尽管如此,还是必须竖起耳朵才能捕捉到细微的声响。
“休斯顿……休斯顿?”
1112 束手无策()
万籁俱静,整个宇宙之中,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一片悠远而浑厚的黑暗,那稀稀落落的星光没有能够点亮太空,反而是越发反衬出犹如天鹅绒一般的黑暗。
“休斯顿。休斯顿……休斯顿!休斯顿,休斯顿……休斯顿。”
宁静之中,一个低低的声音在不依不挠地呼唤着,那平铺直叙的声音感受不到愤怒和烦躁,甚至感受不到任何起伏,就好像是机械音一般;但呼唤的节奏却稍稍有些变化,沉默的停顿间隔,重复的模板复制,又或者是绵长而累赘的尾音,就是这样细微的区别,却勾勒出了话语之中的绝望。
太空与地面联系的时候,除了呼唤“休斯顿”作为开头之外,还必须报上自己的名号和头衔,确保在沟通过程中能够明确定位,这是一个正常沟通的官方程序,每一位宇航员都必须知道的规矩。
但此时,这个呼唤的声音仿佛是恶作剧一般,孩子气地不断呼唤着“休斯顿”,却没有多余的附加自我介绍,这是不符合规矩和程序的,隐隐地透露出一股任性,还有深藏在背后的绝望——似乎已经束手无策,于是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了。
“……”长长的沉默,一遍又一遍的呼唤没有能够得到任何回应,于是迎来了一片长长的沉默,只剩下对讲机波段的杂音在微微响动着,这股沉默,空旷得令人心慌,然后,声音再次想起,平稳而淡定,镇静而僵硬,似乎已经开始麻木了,就连最后一丝活力都已经开始慢慢沉淀。
“休斯顿,我是航天任务专员瑞恩…斯通,你收到了吗?”
此时,一阵杂乱而含糊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袅袅的尾音猛然一个停顿,即使没有看到脸孔,都可以感受到那猛烈收缩起来的心脏,似乎刹那间从绝望谷底重新回到了阳光普照的大地之上,“休斯顿!休斯顿?休斯顿!”
那急促的声音充满了无限渴望地抓住了那一缕希望,迫切得令人心酸。
“休斯顿?请确认身份!休斯顿!调幅波段收到你的回应,收到?你收到了吗?收到?”
声音之中透露出一抹焦躁和恳切,甚至微微有些颤抖——正在努力地压抑着,却终究还是无法隐藏自己的本/能,不经意间泄露了出来;但,没有回应,那些波段的杂音反而是消失了,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的宁静之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死死地抓住了心脏,瞬间窒息。
深呼吸,隐约可以听到再次深呼吸的气流涌动,再次响起声音之后,又强制性地恢复了平稳,“你是中国太空站吗?天宫一号?收到?”
波段的另一端终于传来了声音,似乎稍稍清晰了一点,但依旧听不清楚,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试图让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思考出一个更加直接的方法,传递信息。
“求救(Mayday),你收到了吗?”这是国际通用的无线电遇难求救信号,“求救!求救求救。”
瑞恩…斯通终于出现在了镜头之中,他的双手放在了无线电调频的按钮之上,正在试图寻找更加清晰的信号,那张冷峻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下巴之上的络腮胡勾勒出利落的脸部线条,越发衬托出那双眼睛的深邃和柔和。
此时,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无线电,全神贯注地沉浸其中,只是深陷的眼眸却透露出一股颓丧的哀伤,涌动的情绪正在一点一点地打破冷静自持的假面,试图挣脱而出,越发凸显出表面的控制、控制、再控制,将那种暗潮汹涌的激流展现得淋漓尽致。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仅仅只是匆匆一瞥,却道尽了所有。
无线电波段之中传来一个凌乱的声音,似乎正在说,“你说的是May……Day吗?”不像是英文,也不像是对话,更像是唱歌。
那种荒谬感却丝毫没有动摇瑞恩的眼神,反而更加迫切更加涌动起来,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说道,“是的是的,求救!求救求救求救!是的,求救!”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说到最后,声音都变得急促起来,微微有些哽咽,似乎有一支无形的巨手掐住了喉咙一般。
但,无线电另一端依旧在自言自语地歌唱着,然后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句,“安宁刚。”
瑞恩就这样愣住了,嘴角轻轻一扯,停顿片刻,再次一扯,荒谬感和荒唐感终于爆发了出来,他就这样笑了起来。
嘴角正在灿烂地笑着,可是眼底深处的悲伤却浓浓地流淌了出来,那种绝望时刻的束手无策,就在一个上扬、一个眨眼之间,诠释得淋漓尽致。笑着笑着,眼底的痛苦和挣扎就将嘴角的幸福狠狠地捆绑住,无法动弹。
用力地咬了咬牙关,没有放任情绪彻底崩溃,重新组织起来,再次将沟通进行了下去,“那是你的名字吗?安宁刚?这是你的名字?安宁刚?”稍稍停顿了片刻,瑞恩犹如朋友之间对话一般,亲切地呼唤到,“安宁刚。”
“呜啦啦……安宁刚……梅迪(Mayday)。”
那个声音如此回答到,所有的所有都是一串串听不懂的音节符号,支离破碎地拼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单词,当瑞恩再次听到了“Mayday”,终于意识到,对方没有听懂这句国际通用求救语言的意思,仅仅只是在重复而已。
就如同牙牙学语的婴儿一般。
理智意识到了这一点,情感却依旧没有意识到——又或者是拒绝承认,他条件反射地说道,“不不,不,不不不,我不叫梅迪,我叫斯通,我是瑞恩…斯通博士。我需要帮助,我……”
说着说着,情绪就开始渐渐分崩离析,眼神里的焦点和焦距一点一点地溃散,他开始茫然无助地漂浮着视线,却找不到一个落脚点。理智终于撞击上了胸口,击散了情感作用的最后保护伞,悲伤和绝望就这样氤氲了眼眶。
嘴角的笑容再次上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放手一搏,希望就再次被掐断,那种错杂的滋味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荒谬和滑稽,席卷而来,笑着笑着,眼睛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然后轻笑出了声,“呵。”那一股深深的绝望泛起了涟漪,却激起了惊涛骇浪。
一石激起千层浪。
……
整个剧组之中鸦雀无声,甚至就连本/能的呼吸都已经忘记了,更不要说屏住呼吸的动作了,只是彻彻底底地与无边无际的太空融为一体,仿佛自己也置身于广袤无垠的宇宙之中,无论如何挣扎,但人类都只是浩瀚宇宙之中的一粒尘埃而已,所有的反抗、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拼搏都是如此微不足道。
那种雄伟和渺小、恢弘和卑微的强烈对比,重重地、狠狠地撞在了每一个人的胸口。
猝不及防之间,泪水就冲出了眼眶,滑落在地;真正神奇的是,没有鼻酸,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情感发酵的过程,仿佛泪水瞬间在灵魂深处凝结,跳过了所有身体的物理反应和化学反应,直接跌落。就连擦拭眼泪的动作都来不及反应。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无助,每个人的舌尖都品味出了不同的滋味。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瑞恩…斯通的眼底深处流动着一抹神采,在镜头之上无比清晰地折射出来,仿佛是勃勃生机一般,无法隐藏,也无法压抑,就这样迸发了出来,令人侧目,但紧接着,意识到事情真相之后,那股哀伤就成倍地释放开来。
“狗叫声?那是狗叫声……”
瑞恩认真地侧耳倾听着,一抹幸福悄悄地油然而生,然后低声呢喃着,“那是地球的信号。”因为在太空之中,可听不到狗叫声,“那是地球的信号。”再次重复地呢喃了一遍,无线电之中传来了一连串听不懂的自言自语声响,瑞恩垂下了眼睑,忍不住第三次重复了同样的话语,“那是地球的信号。”
那含糊的话语几乎就要听不见了,却隐隐透露出一股执念和眷念,向往回到地球的信念。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孤独,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苦涩,才会如此,仅仅只是因为听到了来自地球的信号,整个人就这样缓缓地融化,就好像游子归乡一般,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彻底消失,展露出了最真实也最脆弱的自己。
无线电之中,安宁刚欢快爽朗地大笑了起来,连带着,瑞恩也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来,醇厚而温暖的笑声在喉咙深处响动着,明明是在灿烂地笑着,但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落寞却让笑容变得如此苦涩。
猛然,鲁妮的眼眶之中就盛满了泪水,视线完全模糊成为一片,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但泪水却犹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往下掉落。
在这一刻,她看到了瑞恩…斯通,她还看到了蓝礼…霍尔——那个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之后,仰望星空,轻声呢喃着“谁会在乎又一道光芒熄灭”的蓝礼…霍尔,骨子里的失落和孤单深深地、深深地埋藏起来,小心翼翼地拒绝泄露内心的脆弱,却狠狠地击溃了鲁妮的所有防线。
此时此刻,蓝礼就是瑞恩,瑞恩就是蓝礼,仿佛他们所有人都置身于太空之中,见证着一场生命的讴歌。激情澎湃的感动,让鲁妮的情绪彻底决堤。
1113 绝望尽头()
瑞恩…斯通小心翼翼地闭上了眼睛,眼底涌动的温热让眼皮轻轻地颤抖着,完全没有眼神,却依旧泄露了内心深处的一丝悸动;专心致志地侧耳倾听着,身体的动作就这样静止在了原地,无意识地摆动着,一点一点地捕捉着无线电传来的声音碎片。
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是如此幸福又如此璀璨,但那令人心碎的痛苦和绝望却在眉宇之间轻轻涌动着,犹如蔚蓝海岸冲刷着白色沙滩的温柔海浪,美得惊心动魄,却在刹那芳华之后将哀伤和失落的情绪袅袅地连绵下去,久久地,久久地拖拽着。
瑞恩将双手、肩膀、腰腹和大腿之上的力量一点一点松懈下来,在无重力的环境之下,犹如水草一般轻柔地摆动着,那紧闭双眼的脸庞流露出一丝安宁和祥和,仿佛躺在摇篮之中渐渐入睡的婴儿,淡淡的悲伤和浅浅的痛苦渐渐地消失。
宛若涟漪一般,看似已经消失了,余韵却在扩散。
重新睁开眼睛,表情已经完全平静,就连嘴角的笑容都正在平复,似乎彻彻底底地平缓了下来,“安宁刚,让你的狗狗再多叫几声,可以吗?”瑞恩轻声说道,就好像正在享受摇篮曲一般,担心安宁刚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持续地解释着,“狗狗,狗叫声,汪汪,狗狗。”
然后,他就听到了安宁刚自己学着狼叫声,欢快而喜庆地欢呼起来。
突然之间,笑容和悲伤同时一拥而上,嘴角再次上扬起来,眼睛也再次紧闭起来,死死地咬住牙关,将错综复杂的情绪全部封锁在了胸腔之中,那股隐忍和压抑的挣扎却更是将此时此刻的状况道尽了,千言万语娓娓道来。
“汪汪。”
“嗷呜。”
瑞恩学着狗叫,而安宁刚则学着狼叫。
两个国家的不同文化和不同语言体现在了动物叫喊的拟声词之上,将这一刻的荒谬和危机完美地结合起来,最后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了瑞恩那即将分崩离析却拒绝彻底崩溃的坚强肩膀之上,让人于心不忍、心痛难忍。
瑞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也跟随着安宁刚开始模仿其了狼嚎,一会狗叫一会狼嚎,完全错乱,但两个人却一唱一和、有来有往,真正地开始互相叫喊起来,就好像顽皮的孩子争先恐后地嬉笑打闹一般。
“嗷呜!嗷呜!”
瑞恩尽情地将所有情绪都释放了开来,丢下矜持,丢下束缚,丢下面具,重新找回了童稚,放肆地嚎叫起来,仿佛将胸口里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彻底释放,在这一刻,他的身上再次品味出了不甘和愤怒。
可,越是愤怒就越是无力、越是不甘就越是绝望,最后化作了浓浓的悲伤,狠狠地、狠狠地砸在鼻梁之上,一阵酸楚瞬间爆发,瑞恩只来得及紧紧地闭上眼睛,但一抹湿润还是模糊了眸子,死死紧闭的眼睑角落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他就这样咬紧牙关,声音沉闷地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哽咽和哭喊都死死地压制在了喉咙深处,一点声响都没有泄露出来,可是上下滑动的喉结和完全紧绷的下颌却根本无法掩饰,泄露了灵魂深处的天崩地裂和山呼海啸。
“嗷……嗷呜……”
他试图再次发出一点声音,假装自己不在乎,结果却失败了,只剩下一团模糊的音节,断断续续地在喉咙里翻滚着,无法宣泄,也不能宣泄,他的双手就这样紧握成拳,死死地攥了起来,浑身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只想要狠狠地挥拳,砸向任何物体,砸得粉碎;但,他不能。
隐忍到了极致,情绪终于决堤,“嗷呜……不,不不……不……”瑞恩轻轻地、轻轻地摇着头,发出无意义的呢喃声,深呼吸,再次深呼吸,似乎刹那间,控制力又再次回来了,情绪重新梳拢起来,然后就“呵”的发出一声轻笑,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平静地说着,“我就要死了,安宁刚。”
那股平静,折射出眼底的茫然和悲伤,越发变得浓郁起来,没有了朦胧的泪水,也没有了崩溃的情绪,却将心底的苦涩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
他轻轻耸了耸肩,但是在厚重的宇航服之中,却微不可见,只能隐隐看到身体的细微变动,“我知道,每个人都必将有一死,每个人都知道,但……我今天就要死了。”话语突兀地就收声阶段,没有尾音,也没有气音,说完之后就这样愣愣地呆在原地,眼底有些出神,似乎正在理解着“死亡”的真正含义。
这短暂的沉默,却将一句简单的话语,诠释出了太多太多的含义,余韵深远,似乎每一个人都可以有截然不同的理解。生命是如此,死亡也是如此。
“挺搞笑的吧。”瑞恩再次轻笑了起来,自嘲地撇了撇嘴,“你知道,当你知道……”眼神又一次地出神了,似乎大脑的运转速度也开始放慢了脚步,但即使如此,没有补全的话语还是清晰地传递出了意思。
知道死亡终究会来临,这是一回事;知道死亡来临的确切时间,这是另一回事;知道死亡的日期就是今天,这又是一回事。
那大片大片的茫然和空白,只是苦涩难当。
然后眼神的焦点重新凝聚,再次回过神来,“问题就在于,我很害怕,非常非常害怕。”声音渐渐地渐渐地微弱了下来,几乎变成了呢喃,他的坚强、他的镇定、他的专业、他的理智,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一刻崩溃,解开了面具和皮囊,最真实的自己赤果果地展现了出来。
一句“非常非常害怕”,低低的声音就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脆弱而慌乱。
“没有人会悼念我,也没有人会为我祈祷。”瑞恩静静地说道,耳边传来了安宁刚哼唱着摇篮曲的歌声,似乎正在呵护着婴儿入睡,宁静而平缓。
眼底深处的悲伤就这样一点一点凝聚起来,化作了一滴晶莹透亮的泪珠,悬挂在睫毛之上,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最后睫毛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承载住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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