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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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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了。没想到今日还是在这里遇到了。
都被喊住了,她也没办法再装没听到,只得上前见礼:“见过沈大人。”
沈纾澈莞尔:“这么客套这是要臣当街跪拜郡主殿下?”
小时候她没少仗着郡主头衔作威作福,沈纾澈这么一打趣,又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气氛顿时就轻松了许多,长宁神色也柔和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笑道:“阿澈说笑了。”
沈纾澈叹道:“当年平王府出事,先帝动作实在太快,我爹也来不及做什么,还以为你也后来嘉平二十六年方知你还在人世,也是苍天见怜。你惊鸿一现便消失不见,陛下还曾暗中寻过,谁知道再见居然是这种情况。”
他三两句话勾起无限往事,叶天若不仅有几分黯然,经年之后,已经有太多不一样了:“沈伯父的心意长宁心领了,我这些年过的挺好,不必担心。”
沈纾澈长眉一扬:“当真不必担心?你和那个西楚将军是怎么回事?你又为何在这里孤身徘徊?”
天若没想到他就这样直白的问了出来,一时猝不及防,无言以对。
沈纾澈淡淡道:“那日我见你与他携手而来,神态亲密,只当你们两情相悦,便未多言——我北离郡主心悦于他,是他的荣幸,岂容他轻辱拒绝?”
“不是”她叹了口气:“他并未对不起我,算来应当是我对不起他。阿澈不要问了。”
沈纾澈察言观色,见她不欲多言,便微叹一声,道:“也罢,西楚萧千寒确实算是人间龙凤,也不见得就天下无双了。比如陛下多年来可是一直在暗中寻你。”
“啊?”天若一脸迷茫:“陛下找我做什么?”
沈纾澈悠悠道:“这谁晓得,大概是难忘某人十岁那年承宪殿上惊天一剑?”
叶天若沉默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就差把“少糊弄我”四个大字写脸上了:“咱们这位陛下是什么人你当我不知道啊,被他惦记上是好事?”
沈纾澈大笑:“好歹还在宫门口,你也不想想‘谨言慎行’四个字怎么写。”
叶天若吐吐舌头,道:“正是因为亲历了嘉平二十六年的风雪,更觉江湖的自在逍遥。我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和你们这些帝王将相扯上关系了。”
沈纾澈定定望着她,缓缓道:“不想和帝王将相扯上关系,便该生到平民百姓之家,如今再说这话又有何用?长宁,你既唤我一声阿澈,我便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你已经无法抽身了。”
叶天若怔了怔,只觉沈纾澈说话遮遮掩掩似有所指,待要细问,他却已经将话题转开,无论如何不肯多说了。
沈纾澈邀请她到府上小住,叶天若左右也已无处可去,想着他乡遇故知也是人生喜事,便欣然应了。
她应的爽快,沈纾澈无声一叹化在心里,忽然就觉得不敢再看她清澈明净的眼睛。他有自己的理想和志向,有自己誓死效忠的君王,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在一切开始之前,提醒她只言片语。
。
待二人离开后,萧千寒和柳青冥的身影缓缓出现。
二人沉默良久,柳青冥干笑一声,道:“无论如何,至少将军不必再对她抱有愧疚之心了,东郢相府千金,北离长清郡主,沈纾澈的好妹妹,永昌帝追寻多年指名索要的人——长宁小姐可真是深藏不露。”
萧千寒闭眼又睁开,紧紧抿着唇,默然无言。
永昌帝所要求的是叶天若,所以纵使他再不愿见到她,也必须要来寻。好言相劝也罢,苦苦哀求也罢,甚至动武用强,他都要把叶天若送到长安宫。这是关系到西楚生死存亡的大事,容不得他拒绝。
心痛么?愧疚么?可是他没有选择,叶天若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也好,是他刻骨铭心的爱人也罢,都不重要了。不,在知道她是叶天若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应该爱她了。家国是他一生的枷锁,他就是一个囚徒,什么千山万水双宿双飞,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一场醉生梦死,醒来只有曲终人散,各奔东西。
“我纵然愧疚,也不是因为感情。叶天若多爱我,我便多爱她,这点上我不曾对不起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愧疚,是因为我在用一个女人去换家国的安宁——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作为军人,曾经我们多么痛恨这种行径,今日我却不得不做出相似的事情。”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若我大楚足够强盛,我们还需要站在这里听谢流风的条件?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任人宰割的就不是我萧千寒自己,而是我们整个大楚。”
他站在长街尽头,身姿英挺,笔直而锋利,衣衫在风中猎猎飞舞,依旧是山巅之雪、云间之月般的清冷凛冽。这一场荒谬的于他的影响仿佛在瞬间弥散如烟,披上风云骑的军袍,他就是战无不胜的西楚战神,守护着家国安宁。然而只有亲密如萧然柳青冥的人才能看出来终究是不一样了,曾经他清冷的外表下流淌着滚烫的血液,如今大概只剩下千载寒冰,黄沙漠漠。
柳青冥无言,良久才道:“将军你后悔了么?”
萧千寒望向长安宫,冷冷道:“我只觉得悲哀。”
“无非是抛却良心,无非是断情绝爱,又有何难。如果在这乱世中只有这样才能救西楚,那就让我萧千寒以身相祭吧。”
凤凰双玉()
沈纾澈没有再坐轿子,他带着天若沿着长安街慢悠悠地步行回沈府。
北离皇族出身塞北,民风开放,建国以来自玄阳长公主起历代皆有传奇女子出将入相,因而对女子的束缚远教前朝少,街上不少青年男女结伴来来往往,是以二人也不显得突兀,甚至还有大胆泼辣的少女朝沈纾澈丢花枝,看的叶天若咋舌不已。
她坏笑:“说真的刚刚那个姑娘挺好看的,沈大人不考虑一下?”
沈纾澈哭笑不得:“我娘天天催着我成亲催了好几年,从去年我爹致仕回乡我才终于过了几天清静日子,你可千万饶了我罢。”
天若好奇:“你真的尚未成亲啊,以你的年纪难怪沈夫人着急。”
沈纾澈轻描淡写:“暂时不想成亲。”
他看着叶天若不怀好意的笑,干脆的换了话题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后日陛下会在宫中设宴款待萧将军一行,想来参加么?”
“啊?”
沈纾澈漫不经心道:“想来的话,我明日入宫在陛下面前提一句就好了。”
叶天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不合规矩吧”
沈纾澈见她一脸不可置信,不由莞尔:“只要陛下首肯了就好。”
叶天若难得敏锐了一次,怀疑地看着他:“陛下为什么要首肯,这宴会明明和我没有关系。”
沈纾澈默了一下,道:“陛下想见你。”
这个理由让叶天若目瞪口呆,仔细看了看沈纾澈好像不是在开玩笑,那瞬间她的心情非常微妙,半张着口想了一圈,才道:“他——他为什么想见我?”
沈纾澈想了想,道:“大概是为了凤凰珏吧。”
这个答案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居然把这个忘了叶天若松了口气。
凤凰珏是两块玉,二玉相并为珏,传说是用制作传国帝玺剩余的玉料雕刻而成,历来与帝玺一起作为皇室的象征。其中凤玉上刻“君临四海”,由帝王随身佩戴,凰玉上刻“母仪天下”,由历代皇帝于立后之时亲自交于皇后保管,象征夫妻一体,天下安宁。
先帝一生不曾立后,凰玉也不曾赐予其他女子,直到先帝大行,今上登基,才发现凤玉犹在,凰玉却已不知在何方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永昌帝闲暇时想起,也颇是查过凰玉的下落,后来多方辗转找到了先帝心腹内侍的小徒弟,才得知似乎是被嘉平帝送给了曾在宫中小住过的长清郡主。
叶天若当年在长安宫中所住时间虽不长,却极得嘉平帝宠爱,凰玉是嘉平帝亲手为她佩上的。当时年幼,并不知道这就是传世的名玉凤凰珏,更不知道凤凰珏象征了什么,只觉得这玉异常好看,再加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所以离开的时候她别的什么都没带,唯独带走了凰玉。
后来叶轻尘无意中发现了凤凰珏,大惊失色,叶天若这才知道这玉的来历。然而彼时她身在东郢,便是想还也没办法了,索性将错就错了。
想到这里,叶天若解下身上的玉佩,莹莹一方白玉,日光下玲珑剔透几乎透明,上刻的凤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华美至极。她摩挲了两下,微叹道:“小时候不懂事,先帝给了我便拿了,后来才知道这竟然就是凤凰珏——也是时候完璧归赵了。”
沈纾澈见她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动,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含笑道:“既如此,便这么说定了吧。”
。
永昌六年五月十二,永昌帝于长安宫设宴款待西楚名将萧千寒一行,由于不能大摆筵席,所以席上只有几个永昌帝的心腹近臣并皇亲国戚作陪。
时隔六年,叶天若终于再次踏入了长安宫。
她掀起车帘往外看去,夕阳给长安宫镀上了一层冷清的金色,眼前的朱红色宫墙仿佛没有尽头。万籁俱静,宫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在小巷中回荡,如此凄清幽寂,以至于她几乎有了种这路一去再无回的错觉,有一瞬间她真的有种想跳车回去的冲动,再也不想踏足此处半步。
只是此次若不来,想再见一眼她所爱的人,便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凤凰珏,犹豫良久,到底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叶天若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踏入太极殿,此时筵席早已布置妥当,她扫了一眼席间众人,顿时浑身一震——谢重楼赫然在座,他何时来了长安?他既然来了,哥哥是不是也到了长安?
此时容不得她再想太多,宫人将她引到右侧末座坐下,旁边就是沈纾澈。收到沈纾澈安慰的目光,她心中的紧张感终于稍去了一些,勉强回了他一个笑容。
自始至终,她都没敢往萧千寒那边看一眼。
反倒是萧千寒一直默不作声的打量她,目光幽深,良久之后,到底还是不自觉的冷笑了一下——虽然刚刚那道白光只是一闪而过,也足以他看清了,谢流风未曾立后,凤凰珏原来在她身上,这就是信誓旦旦与他私定终身的女子啊
感受到他的目光,叶天若忽然抬头看向了他,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他二人遥遥对视一眼。萧千寒神色如常,微微颔首作礼,疏离地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那瞬间叶天若的右手在桌下紧紧抓住了衣角又缓缓松开,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她咬紧了牙,竭力抑制住汹涌而来的泪意。
幸好永昌帝来到的通报声打破了席间的尴尬。
谢流风依然是一身玄色的常服,漆黑如墨,衣衫上隐约以金线绣着龙纹,腰间一抹白玉极是惹眼,正是传世名玉凤凰珏。他不疾不徐地走来,从容雍雅,唇边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众人皆离席而拜,谢流风温和道:“诸卿免礼。”
顿了顿,他含笑望向叶天若:“昨日听阿澈说了郡主芳踪现于长安,追忆蔷薇郡主风姿,不禁心向往之,正巧宫中为萧将军摆下筵席,想着郡主名将传人,与萧将军也算同行,邀来作陪也不算突兀,这才特意请了郡主,也算为郡主接风了。”
叶天若没想到这人一来便点名自己,一时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而且听他话听得天若只想翻白眼,说的好像很熟似的,其实他们算来算去勉强只有六年前见过一面好吗!
这时所有人都在看她,她一紧张,什么宫廷礼仪应答规矩都忘了个七七八八:“呃,言重了”
一语未了她就想打死自己,哪怕她心里再多腹诽,私下再多不满,也不能在这众目睽睽的场合连个敬语都不用,大马金刀的坐着答话啊!她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却被永昌帝一把拦住,宽容地笑笑:“郡主不必多礼。”
天若这才坐下,一手心的冷汗。
这人气势太强烈了——她在心底无奈叹息。当年她见谢流风时,后者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尚未登基为帝,自然比现在隐忍太多。六年帝王生涯打磨出了他的锋芒,现在的谢流风,仿佛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这种压迫感她即使在当年的嘉平帝身上也未曾感受到过。她从未如此肯定,眼前这个少年帝王,必会在这乱世中翻云覆雨,做出青史留名的大事。
看来这长安真的好危险,是不是该考虑赶紧走了?可是既然见到了谢重楼,总要确认一下哥哥的情况,若有机会怎么也要亲眼看看哥哥过的怎样,所以如何才能让谢重楼松口还有萧千寒,他一个西楚将军来北离所为何事?想来也是什么军国大事,左右不关东郢便好。反正东郢有爹爹坐镇,和爹爹比起来,谢流风也好萧千寒也罢,都还是后辈。
席上气氛热络,谢重楼拉着萧千寒连连敬酒,谢流风含笑和他们聊天,一群人说着互相恭维的废话,端的是君臣相谐,其乐融融。唯有叶天若在末座心不在焉地走神,脑子里转过了无数念头。中间谢流风也问过她几句话,好在气氛轻松下来之后,叶天若也没那么紧张了,按部就班中规中矩答了,没出什么差错。
宴会到了尾声,叶天若瞅到谢重楼离席更衣,便也随便扯了个理由离席,果然在殿外堵到了谢重楼。
此时宫人都颇有眼色地站远了,留下谢重楼和叶天若二人。
叶天若盈盈一拜,道:“晏王殿下留步。”
谢重楼微微欠身还了半礼,极有风度:“郡主所为何事?”
叶天若深吸口气,道:“长宁与莲华公子的关系,王爷心知肚明。如今哥哥跟了王爷,长宁甚为想念,不知哥哥近况如何?王爷可否通融一下,让长宁见一见哥哥?”
谢重楼漫不经心地一笑:“莲华跟了本王,本王自然不会委屈他,郡主多心了。至于相见,莲华入了王府,就是府中人,不宜再见外客,何况郡主也不小了,传出去也有妨郡主闺誉。”
叶天若一下子急了:“我与哥哥相依为命,亲若父女兄妹,有何避忌的?”
谢重楼似笑非笑:“亲若父女兄妹,到底也不是亲父女亲兄妹不是?”
“你”叶天若没料到他这般强硬的态度,心中没有疑虑也被他弄出了疑虑。
“郡主无事的话,本王失陪了。”
眼见谢重楼要走,叶天若狠狠皱眉,却也无可奈何,脑海中瞬间转了一万个夜闯王府的念头,这时正好宫人凑上前来,道:“郡主殿下,陛下有请。”
叶天若当即来不及细思,秀眉一扬,道:“王爷,若是长宁可以求得陛下旨意,王爷能否允长宁与哥哥一见?”
谢重楼转身看她,神色略带了几分惊异,良久才悠悠笑道:“若是陛下开了口,本王自然无有不从。”
半年之约(修)()
内侍将叶天若带往了御书房。
想来宴会应当已经散了,那人应当也已经离开了,今次一别,再见便不知何时何方了。
天若现在对萧千寒的心情很复杂,按理来说她好像不应当再这样惦记他,但是她总觉得,萧千寒还是爱她的,他们分开只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因为世俗的眼光,因为家国的责任,然而除却这些东西,他们的感情并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她父亲是东郢人,母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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