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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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忌自己的特殊身份，加上前职业积累下来的敏感谨慎。村民们选定定居点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挖掘地下室和通向村外灌木丛的地道，随后在上面修建了小教堂充当伪装。

　　　　花大力气修筑地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使用，但前骑士团成员之中没有谁愿意碰上需要地道的那一天到来，没有一个建筑者使用过这条地道。他们的孩子此刻依靠当时的先见之明能逃出升天的话，昔日的规划与修筑人员应该能瞑目才是。

　　　　——如果，攻入博德村的对象是如设计者预想中的军队规模力量的话；

　　　　——如果，此刻君临博德村天空的，是威尔特常识之内的存在话；

　　　　过于异质，人类无法理解的存在正以热感应、磁气探测、振动探测、生物电信号、脑波侦测等手段盯住地下惊惶的孩子们，凝聚起巨大的力量即将如断头台的刀刃般落下。

　　　　不懂得慈悲和怜悯，用对所有人、物一律平等的冷淡视线。正准备按照拟定进度将孩子们送到他们父母身边——以最恶劣、最残酷的形式。

　　　　“花环？”

　　　　鼻腔里涌进淡淡的花香。罗兰顺着源头张望，粉嫩精致如人偶的女孩缩起了牵在一起的手，可爱的面孔正匆忙掩盖心虚的痕迹。

　　　　“不……不许看，那是和爸爸一对的哦！”

　　　　“我什么也没看到。”

　　　　“骗子！明明脸上【好漂亮！我也想要！】的表情！”

　　　　“哪有，什么样子的花环也没看见啊。”

　　　　“罗拉真是难伺候的女孩子呢，算了。出去之后帮你编一个好了。和爸爸的、克洛伊的都次一等的花环。”

　　　　“是罗兰！为什么总要用女孩的名字来损我？而且为什么是次一等的？”

　　　　罗兰辛苦的叹着气，克洛伊爱捉弄人的天性让他实在头大。不过。罗兰对这种小恶作剧并不讨厌。

　　　　男孩子应该有相应的肚量；

　　　　让女孩落泪非大丈夫所为；

　　　　古板、正直的人生行为准则深刻在罗兰的言行举止之中，除开这层因素外。克洛伊没有恶意的捉弄也总能让气氛活跃一些，在涌动着紧张不安的地道之中，这样小小的玩笑不算坏事。

　　　　小孩子是单纯的，所以在不清楚事态，也未曾把握气氛异常真相的情况下，说出让听者难受的话语也不足为奇。

　　　　掌握这一点，对此也曾有过体会的修女正承受着单纯率直所带来的刺痛。

　　　　偷偷回过头窥视橘黄花环，联想到胡子拉渣不修边幅、形貌如山贼般的男人，初次见面时扬起大拇指，不带一丝阴霾勉强的鼓励笑容，修女的心中鸣动起安抚焦躁和罪恶感的祈愿。

　　　　【团长、伊丽丝小姐、坎贝尔，大家。请尽可能平安无事啊。】

　　　　明白这祈祷有多空虚无力，也清楚现实不会由于人的祈祷而生变化，修女还是要为这些孩子，以及熟识的人们祈祷。

　　　　——若是连这个也否定、不能容许的话，那么世间剩下的，唯有绝望了。。。）

　　　　lwxs520　……》

8。世界的碎片（六）（）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因为做了多余的事又缩短几分钟寿命了。”

　　　　偏侧过来的冷漠表情对拦在眼前的魁梧大汉送出没有情感热量的言语，黑色长刃尖端自左肩胛透入，贯穿分断肌肉及韧带后，难以分辨原本鲜红纹路和温热赤色血液的暗红刀尖从背后钻出。

　　　　混着臭氧味、铁锈味、焦臭味的气流穿过总面积近七成黑钻化的博德村，哀怨的风中隐约能听见喊杀声、呐喊声，临终的不甘、眷恋在空气流动之中倾诉，裹挟众多亡者思念的风摆弄黑色外衣的下摆和有细长尾槌蝶翅般的领绳。

　　　　碎刘海被风牵引出一阵迷眼的舞动，眼前印出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绷紧的络腮胡男人用气力和断臂夹紧【神意】的样貌。

　　　　坎贝尔吐出一口喘息，肩胛伤口周围的肌肉紧紧夹住薄型金属，他正用全身的气力咬住黑色凶刃，仿佛要将这世间最危险之物深埋进身体带到另一个世界。

　　　　“【炎葬魔女】伊丽丝。巴露恩。达尔克女士，这就是最后的王牌吧？消费掉众多同伴的性命却一无所得之后应该理解现实——你们没有任何胜算，从开始胜机就只有零。”

　　　　6枚fau从空中包围住脸色苍白的魔女，不像李拿度那般拥有强壮**和反射度的女魔法师稍有妄动，悬浮头顶的自动炮台便会立即射出粒子光轴将她贯穿。

　　　　刚才那样的小把戏没有再现的机会。

　　　　李林释放出【沸腾镜界】的同一刻，伊丽丝施展了足可贯穿核战用机动指挥车的巨大雷击术式，耀眼的闪电火花阻住纳米机械风暴的射击轴线，吸收能量提前爆增殖的晶体团块挡住后续纳米机械的通道，纵向辐射的爆转为横向增值扩张，结果未能如预期的那样毁伤目标。

　　　　隐蔽在废墟和尸体之下的坎贝尔抓住李林展开下一波攻击前的空隙跃出，与李拿度展开前后夹击，力求至少最低限度能够重创李林。

　　　　“大胆又不失周详的计划，还有几近冷酷的冷静都值得称赞。只是，实力差距太过悬殊的情况下耍弄小把戏并不高明。看不出其中有何意义。”

　　　　千钧一之际以相位移空间将李拿度弹飞，回手将凯贝尔刺穿的少年对右腕施加力量，平行地面的直刀渐渐指向天空。

　　　　“人类。真是奇怪。”

　　　　刀尖上似乎不存在魁梧男人的体重，先天遗传基因层面进行强化的臂力和安置于体内的缩退炉输出的力量相结合，挑起一个成年壮汉和从地上捻起一粒尘埃无甚分别。红色眼球映出男人咬牙切齿的面目以及右腕漂亮的橘黄色花环。

　　　　“求生是生物最优先的本能、延续种群的动因，找死却不是。诸位如殉道的自杀志愿者一般涌上来的行为和【求生】这个大前提虽不是完全抵触。从结果来看却只是加死亡。假设说此种行为是信仰之力所赐的话，实在是出预想以上的愚蠢。”

　　　　“连仁义和人心都不明白的小鬼是不会懂得！”

　　　　坎贝尔朝着李林用力啐了一口，带铁锈味的红色唾液被虹光之盾弹开，自下方斜视过来的睥睨缠住承受穿刺之刑的男人。

　　　　“缺乏明确定义标准的空谈不具备充当答案的资质。”

　　　　右腕随语同步缓慢侧偏，不施加【高周波切割】、【低频液化振动】和【沸腾镜界】等技能的利刃凶器在坎贝尔体内搅动。红色温热体液顺着棱角笔直的金属流下。

　　　　“什么也未成就，就算成就了什么也不能代表什么——【仁义】和【人心】也是这样，依靠这种暧昧不明确的空谈可以做什么？李拿度阁下。”

　　　　“至少可以否定你整天挂在嘴里唠叨个没完的【正确】、【合理】——这些尽充斥中年人绝望的调调！！”

　　　　屈膝半跪地面的骑士以倔强有力的回应反击，外表狼狈不堪的男人上方，同样有6枚fau锁定强撑着想要站起来的目标，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从晶莹璀璨的粒子炮台上散出来。

　　　　李林没有恼火，也不屑于过多反驳。

　　　　“重申。所谓【仁义】之类的伦理观什么也不能达成，连一丝称之为【希望】的细小光芒也算不上。”

　　　　空闲的左手抬起。伸直的食指尖端跃出电弧火花。空虚如面具的脸罩上一层骇人的光幕。

　　　　“守护之物马上就会消失——”

　　　　少年没有嗜虐的病态娱乐追求，也没有对周遭诅咒的怨愤。

　　　　单单只是无尽的空虚，对夺取他人性命、对伤害别人、对遭遇攻击、对遭遇否定全部以虚空以对应。

　　　　“就让你们的子嗣先行一步吧。”

　　　　“天雷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尖！！！！！！！！！！！！！！！”

　　　　伊丽丝倾尽全力暴喝出术式名，不管自己会被怎么样，在护卫孩子的决心之前，死亡的威胁根本不算什么。伊丽丝包含愤怒和决绝的怒吼炸裂开来。

　　　　静静的，风擦过耳畔的低声呜咽、远处黑钻碎裂的脆响、落叶擦过丝的沙哑、顺着长刀坠向地面的血液碎裂——连这些细微声响都能在鼓膜上清晰振荡的寂静中。破灭的景致无半分改变。

　　　　举刀将坎贝尔挑到空中，连厌倦叹息之色也无的冷漠面具对着错愕的伊丽丝。

　　　　“很不可思议吗？玛那不再回应你的呼唤。依照术式构成需要排列的现状。”

　　　　粒子炮依旧闪耀蓄能的光芒，对以与威尔特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为前提作战环境所设计出来的武器而言，对应眼前的异变，不过是数据和输出功率转换成原始参数罢了。

　　　　对魔法师而言，眼前的状况是不折不扣的绝望之渊。

　　　　身为行使凡人无力操控显现之奇迹的骄子，其中那份卓的骄傲被剥离——就像飞翔天空的鸟儿被剪去翅膀，蠕动滴着血与脓的伤口仰望天空出无力的悲啼和哀怨。

　　　　行常人所不能之奇迹的魔法师无法驱使玛那，就是这般严重的状况。对他们这群特殊群体而言，没有更甚于此，令他们感到绝望、无助的地狱了。

　　　　深渊地狱的最核心部分——漆黑少年做出了证实险恶之境的保证。

　　　　“现下这个村子里的所有智慧种与玛那之间的共鸣已经完成遮断作业，是故，魔法在此区域内绝不可能显现，之前用过的拦截方式失效，不可能再现。”

　　　　“那种事情……！！”

　　　　“完成了，就在刚才。”

　　　　与确定无疑的事实同等坚硬冰冷的宣示让伊丽丝默然，高阶女魔法师对玛那的活性化感应远较常人和阶位相对较低的同行要来的敏锐，此刻伊丽丝无法感应到无处不在的全能之力，身体回应大脑的，唯有阴冷寒风带走体温的触感。

　　　　促使玛那产生承载反应显现现象的媒介是智慧种特定波长脑波，和无线电信号有颇多类似共通之处的生物信号所蕴含的信息量之庞杂堪比专司模拟核爆的级电脑中央处理器。若不是拥有类似李林那种从他人脑**长分辨判断其想法的强化演算能力，想要对人类的脑波一一解析区分其中的信息是难以做到的。

　　　　倚仗生物不可能拥有的计算能力，分析玛那和魔法的关联特性之后，李林开始着手开具备妨碍功能的兵器，尝试从根本上颠覆威尔特的战争模式。

　　　　“要妨碍信号波的话，用更强的信号波对冲抵消既可。接收不到思维意识的玛那无法显现现象，实力再强的魔法师也与普通人无异。”

　　　　没有魔法师介入的战事将会成为李林熟悉的战争模式，也是李拿度已经见过一次的形态。

　　　　依托科学技术以及工业化展起来的战争体系与尚处于蒙昧状态、且失去魔法这一重要辅助力量的初级作战体系——两者之间的对抗，其结果不用多说也能明白。

　　　　“为能达成对这边最为有利的作战态势，【脑波屏蔽】的研究已经展开相当的时间，这一战兼具实战测试任务。”

　　　　在对玛那的研究之中，李林现特殊虚粒子【玛那】除了对a脑波的承载反应之外，也掌握了玛那对脑量子波的干扰极为敏感的特质。

　　　　以军用人造生命体强大的演算能力，射更强的脑量子波妨碍区域内魔法师脑波，创造出如同地球般不存在魔法和奇迹的环境是很简单的事情。事实上，内置死之翼碎片的试作型mds已经具备该种机能，譬如费尔伯上尉的早期预警型试做mds。

　　　　“这样一来，人类军队就会失去一半的獠牙和利爪。剩下的只有比拼战略、战术、士兵的数量、素质和手里的武器了吧？”

　　　　李拿度的声音透出怒气与寒意，兽人军队朝精灵们起冲锋，所有骑兵在手中武器能挥威力的距离之外便被出【乒乒乓乓】、【轰隆隆】巨响的不明武器歼灭的画面再度浮现眼前。不难想象，失去魔法辅助之后，陷入混乱的人类军队和精灵战士对阵时，需要面对一场怎样艰难无望的苦战。。。）

　　　　lwxs520　……》

8。世界的碎片（七）（）　
“3o秒，没遗言了吗？”

　　　　不管对手是什么种族，那点程度的力量不会动摇到未来的影像，李拿度。达尔克的思想、语言、力量无法弥补巨大的实力差距。

　　　　“少废话，放马过来好了！”

　　　　颦蹙起眉宇，李林眼中如生物兵器失败作一般的男人撩起单手长剑，溢出黑雾般颗粒团块的迪兰达尔已经无法和【圣剑】的称号联系在一起，设计阶段就渗入不详要素的剑此刻已不是屠魔毙鬼的神圣存在，李拿度所持的只是一件散【诅咒】、【怨念】之类负面残留思念、有着锋利金属外形的团块。

　　　　“听好了，齐格菲。奥托。李林！我要好好揍你一顿！纠正你那死小孩一样的扭曲乖张个性！”

　　　　“之前的预想确实是这样，现阶段需要重新修正。”

　　　　仰仗科学之力的粒子炮爆出进一步激烈的涡流火花，红瞳睥睨无力的大人和深藏地下一无所知的孩子。

　　　　“太高估人类的实力，太低估人类的不理性行为。”

　　　　愚蠢、天真、浅薄、无知、任性——简直一无是处，但同时也有着确实阻碍计划的能力。

　　　　正因为如此；

　　　　更因为如此；

　　　　“三分钟。”

　　　　年轻的死神说道：

　　　　“粒子炮三分钟后射，有什么想做的、要做的，请抓紧时间。”

　　　　人类有更进一步观察的理由和必要，施以最大程度的压力逼迫他们，测试处于极限中的极限、濒临绝望悬崖之边的人类，记录下此种状态下的一切数据和反应，对日后的计划推动有相当程度的促进作用。

　　　　不是玩弄；

　　　　不是作践；

　　　　更甚玩弄；

　　　　更甚作践；

　　　　将人类……不。

　　　　将智慧种的**人格与心灵加以无视和否定，孩童般率直与残酷的恶质。

　　　　“为了日后计划中人类的伤亡数字控制在可接受范围——诸位牺牲性命的重大意义正在于此。”

　　　　以较小损失获得尽可能大的收益——战争灾害层面如是，经济社会层面如是，政治规划层面亦如是。

　　　　高压恐怖手段短期内可获得某种形式上的效果，但其实是气量狭小和能力不足的表现。

　　　　把握大众舆论及心态的动向，除了准备威吓惩罚的大棒鞭子以外。也需要运用怀柔策略的胡萝卜。从而有效的将多数人类纳入新型支配体制之下——这才是正确的统治支配之道。

　　　　不过，其中亦有问题存在。

　　　　沙丘之中偶尔会露出金块，皑皑雪山中亦有露天黑煤。随波逐流的人群之外也一定会出现反抗体制和潮流的异端。

　　　　或是由于意识形态价值观的差异。或者是不满差别待遇的不满，又或者是天生性格叛逆之故，这些异端并不见容于体制内，但碌碌无为的公众当中会出现被异端的表现吸引的支持者、追随者、信奉者乃至狂热信徒。渐渐凝聚展成为团体组织，最终影响体制安全。

　　　　任何时代、地点总会出现相似的案例，其中不乏成功一步登天掌握国体大政的励志故事。

　　　　相反，在统治阶层眼中，那绝不是可以鼓励模仿的行为。

　　　　安保体系、社会管控、价值观教育、舆论导向、法律制度——必要时加上密探员警之类的特务组织。支配体系会通过自我调节、完善各类措施尽可能杜绝颠覆体制者的出现。

　　　　准备颠覆既有体制的李林为杜绝日后其支配体系下的违逆者，正仔细观察研究人类的反应。

　　　　即便这是被道德伦理观斥为【恶趣味】、【虐待狂】的行为，其本质还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