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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为你淡花容-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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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软了神情,虽还是不言不语,但半伏下身,凑到我面前,似乎在认真听我说话狙。
我弱弱一笑,“今生……你我之间的纠葛,我一直耿耿于怀。我自问真心对你,奈何你将我推开,是以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微微一动,墨黑的眸子像上好的徽墨,沾一点颜色,便可挥洒出繁花似锦。
“你害死南宫……”喉间发出一声哽咽,急忙忍住,可一股腥甜不断涌上来。我努力喘了几口气,将那些液体压下去,才与他继续道:“我怪你,可如今已是走到尽头,哪里还有力气。”顿了顿,笑道:“我不想死了也记着你,不如……不如趁着活着的时候便先了解了。”吸了几口气,才道“就算是对我的一点弥补,我……我死之后,你让谢子艺送我回江夏,把圆圆交给谢子艺抚养,好不好?钫”
他眉目暗沉,“你不会有事。”
“傻子。”唇齿摩擦,轻轻溢出一声嗤笑,“世事无常,哪里是你‘想’就能变成‘是’的。”
眨了眨眼,染着点泪意,“好不好?”
他略一动容,侧过头去。
我抱住他的手臂,像以前还小的时候,那样依赖的模样。
“恪哥哥……好不好?”
他仍是不说话。
淡淡一笑,并不悲怆,却反而带出些悲凉:“你难道想我死了也不安心么。”
怀中的手臂一震。
半晌,他转过头来,没让我看清他的神情,揽住我的身子带进怀里,下颌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有些粗重,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好。”他定定道。
我心中的巨石放下,一笑,又陷入昏迷。
她们却不管我是不是醒着,半夜给我沐浴,穿上做好的宫装,扶我到妆台前。珠玉扶着我的腰,支撑着我的身子。梳发、绞面、上妆,自有人忙来忙去。
圆圆被宫婢抱在怀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我,含着手指,不是咕哝两声。
我笑了笑:“把手拿出来。”
宫婢听话地照做,圆圆不愿意,翻了个白眼。
“小姐。”珠玉忽然喊我,声音里都是哽咽,“这样真好,以后咱们好好生活在一起,带着小小姐。”
我不置可否,眸色流转,却还是笑了一声:“也是个傻子。”
她吸吸鼻子,没敢哭出来。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众人都闭口,一句话不敢说,生怕刺激到我。嬷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药汁,苦涩中带着丝丝的清香,拿小刷子一点点刷在我的头发上,将银白的发丝变成墨黑。这项工程极其巨大,足足耗费了几个时辰。她不敢马虎,叫一人在旁边掌灯,自己一丝不苟,连眼睛都不敢多眨。没一会儿,就满身大汗。
我看她年纪也不轻了,想叫她别弄了,可她却说这是圣上的意思,我也不好再劝。
嬷嬷做得很仔细,药汁一点也没有弄到我身上。等涂完后,又晾了一会儿。再看镜子时,发丝黑如乌木,在灯光下闪着无与伦比的美好光泽,衬着朱唇美眸、大红宫装,更是带着难以言说的惊心动魄。
珠玉看得呆了,喃喃道:“真美。”
我哂笑:“莫非之前不美?”
她低下头:“不是……只是……小姐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好了,磨磨唧唧的,”我打断她的回忆,“动作快些,不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你们弄好。”
“小姐!”她叫了一声,眼泪便出来了。
嬷嬷们不敢大意,几乎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直到我又昏昏欲睡才道一声“好了”。
我睁开眼,朝镜子看去。
眉如远山青黛,眸若秋水无痕,两颊染着点点晕红,嘴唇小巧,透着润泽的光,微微抿唇一笑,竟是不可方物。
这下连自己也笑起来。
“真好看。”珠玉逗我开心,不断夸赞。旁人见我面无不悦,也跟着一并夸了又夸。
直到宫人来请,她们才停下。
因我身子弱,也不敢拿那些沉重的首饰给我戴,只取了凤冠。眼前一连串小珠子摇来晃去,看得我头晕。一个身体健壮的嬷嬷来背我,珠玉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扶着。
出门的时候,圆圆不知怎么了,忽然大哭起来。
珠玉许是也觉得心酸,别过头去,并不看我。
宫婢见我不放心,连忙上前宽慰:“主子,小主子只是初醒,过一下自然就停了。”
我点点头,已然是没有力气,整个身子趴在嬷嬷背上。
上了轿子,有人不停跟我说着吉祥话,时不时就喊我一声。
我觉得好笑,却是无力地靠着垫子。
恍然想起恢复记忆的那个梦。我们成亲,相携白首。
一阵风过,吹起帘子,落叶便飘了进来。
我并没有特意伸手去接,它却刚好落在我手心上。路经一处,忽然听见一阵女子的哭喊声。
“怎么了?”我轻声问。
珠玉愣了愣,才小心道:“似乎……是宁主子那边,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我点点头。
能有什么事呢。
或许就是北宫恪口中说的,让我等的那件事。我原先还有几分好奇,可到了现在,只觉一切都是落花流水,转瞬即逝,哪里有那么多好探究的。
到了地方,我静静等着,直到轿子震了三下,有人挑开帘子,探进一只手。那手指白皙修长,指甲温润如玉,隐隐兰香,盈满鼻尖。
虽然心中并没有要嫁的念头,可这个时刻,却还是莫名一动。
我追逐了那么多年的梦想,竟然在今天,就这样视线了。
恍如春梦。
伸手搭上,他收紧五指,将我的手牢牢握在其中。我的手太过冰凉,由此显得他的炙热如火。他轻轻一拉,我借力站起来,脚下踉跄,顿时跌出去。
腰上一暖,他已是牢牢抱住我。鼻尖撞在他胸口,微微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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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四章 归来看取明镜前(一)北宫番外
屋外黑得像被泼了一层墨,月光被云层盖住,透不出一丝光亮。就连檐角的灯笼都晃荡着一明一灭的。
他头有些疼。
手边是刚刚端上来的清茶,白烟袅袅,清香四溢,闻着,人也渐渐振奋了些。
下首坐着的男子闲闲看着手中的图纸,一言不发。
大太监拿着拂尘,不远不近地站着,头微垂,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他知道,那太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
过了像是一百年,下首的男子终于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朝他行了个礼,恭敬却不容忽视:“三皇子可想好了,我家主子只要明月郡主。”
他刚刚抬起茶杯,闻言手微微一晃,看似不动声色,可那茶水分明溢在手上,有些微微的疼。他笑了笑,仍是抿了一口,放下后,才悠悠道:“郡主与本王的姻缘乃是先帝钦定,哪里能够毁改。”
那人也不惧,拱了拱手,道:“奴才不过替主子来问问三皇子的意思,您给个答案便是。”
没有诱惑、强逼,他倒是愣了愣,一时怔忡起来。
江夏王南宫少卿……他并没有见过。仔细回想,也只有自己落水病重那一年,似乎来过。可他因缠绵病榻,没有见过。南宫少卿和明月……怎么会联系到一起?
眼角一闪,只见宫装女子手端托盘从转角盈盈而出。他呼吸一窒,缓缓点头:“好。“
……
这个梦到了这一刻,他倏然惊醒。
那个“好“字,似乎还在耳边不停回响,脸上湿润,流到嘴里,是汗掺杂着眼泪,咸涩苦三味。
他仍保持着坐姿,怀里的人偏着头,脸朝着他胸口。他低头一看,卷长的睫毛在灯光下似乎扑扇着,眼睑上一片细碎的阴影。面色嫣红,五官精致美丽。
可是胸口,分明再没有起伏。
他心口一痛,像是有人用手抓着心脏,紧紧捏着。细碎繁杂的情绪四散开来,最终汇集到一处,是浓重的凉意。紧了紧手臂,下巴蹭着她额头,双眼直愣愣看着桌上的烛火。随着火光跳跃,眼睛里的光亦是明明灭灭。
要怎么形容呢?
难过?
悲痛?
悔恨?
都有一点像,可是又都不是。
他自己也说不清。
仿佛什么都没剩下了,心脏的地方空落落的,风一吹,都听得见呼呼声。这种感觉,三年前有过一次,那时他一身蓝衣,就站在门外。看着喜娘扶着她出来,大红的嫁衣,盖头遮住她的面容,唯剩一双如玉白皙的手,苍白无力地垂着。她坐进花轿的那一刻,他心猛地动了一下,一瞬间想冲过去把她拉下来。可是王鹣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他终是止住。
风呼啸着穿过胸膛。
他仔细辨认,可是,真的不是痛。
甚至,连一丝异样都没有,就像,失去了知觉。
但人还活着,心怎么会失去知觉呢。
他想,应该是不够放在深处罢了。
“明月。”他低低唤,温润如玉的眉眼在烛火下闪着出奇柔和的光。
她一动不动,是出奇的乖顺。
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呢。
他连想都不敢想。
以前的她,为着他愿意在雪雨天跪上许久,愿意为他的喜怒垂泪,心甘情愿将他放在最高最重的位置。他一辈子都记得,他要送走她之前的那个夜晚。
他处理完奏折,疲惫不堪,捏着额角在御花园散步。不知怎的,抬起头,就发现走到她的院子。心下一动,连自己都阻止不了,抬步便走了进去。
珠玉远远瞧见他,眸色一暗,低下头迅速转身走开。
他不以为意,顾自走到房门前。举手扣了扣,没有人应答。往常她也喜欢与他玩这样的游戏,连犹豫都眉头,自己推门而入。绕过屏风,却见空无一人。木桶摆着,水面上冒着细碎的气泡,乌黑的发四散着。
他心一紧,仿佛被凿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连呼吸都不敢。快步上前将她捞起来。
她死死闭着眼,水珠顺着眉梢眼角滴滴答答落下来。他抿着唇,有些生气。
她感受到他的气息,忽地眨了眨眼睛,瞪着清亮的大眼看着他,娇俏一笑:“恪哥哥。”那一声“恪哥哥”柔柔软软,仿若最细嫩的春风,从他脸上身上拂过,一瞬间,他所有的气都忘了。
皱了皱眉,将她整个捞起,抱在怀里。
她惊呼一声,连忙别过脸,埋在他怀里,耳根已是红透。
他不自觉一笑,将她放到床榻上,取过薄毯将她裹住。她喘息一阵,才露出半个头,眨着一双眼睛看他:“恪哥哥。”又是一声,眸子里闪着光,盈盈的,他的心都软起来。
今夜的她似乎有些奇怪,他却被那柔情抓住,一点点先进去,根本无暇思考。
“你在做什么?!”想起她刚才冒失的举动,他又板着脸,冷眉问。
她瑟缩了一下,眸子里快速闪过什么东西,他没有看清。转瞬又是笑盈盈,:“我在练习闭气呢,你又不会水,我当然要好好练习啊。”
他蹙眉:“你要是想好好练,改日我给你找个师傅看着,不然出了事可怎么是好?”说完顿了顿,又道:“算了,还是我亲自看着好了。”
她倒不恼,笑着点点头。
“那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学游水,好不好?”她眨着眼,笑道。
他刚想说好,却又愣住。
回来?
还有回来的那一天么?
☆、第两百二十五章 归来看取明镜前(二)北宫番外
他不说话,她也像没有察觉异样,偏过头,笑了笑。
他心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了一下,一下子变得有些坐立难安。正踌躇着要怎么离开,忽闻外间王鹣小声道:“主子。”王鹣并没有说什么事,可是一时间他们都明白是为了什么。
他怕她生气,特意去看她的神情。可她却一反常态,没有娇嗔怒斥,没有面露不满,而是仍浅浅笑着,含着一丝沐浴过后的媚意。
他连忙站了起来:“明月,御书房有事还没处理完,我稍后来看你。”
她随意点点头,似乎不以为意。
他松了一口气,可心口又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呼吸有些不顺狙。
转身走了几乎,忽闻她叫他“恪哥哥”。
他顿住脚步,回过身。
却见她容颜明媚如花,在烛光下闪着不同寻常的光彩。
他心中一动,吞了口唾沫,怔怔等着她的话。
她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好笑,微微弯了弯唇角,笑睨他一眼。可说出的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会按照你为我安排的路,一直走下去。钫”
清清淡淡的嗓音,带着些微的沙哑,轻轻落在他心上。那一刻,他险些跳了起来。
可转瞬一想,只觉她不可能会知道那件事,才略略放下心。
脑子些微混乱,只“嗯”了一声,转身逃遁,落荒而逃的意味十分明显。
他后来曾千百次回想过她那句话,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在琴店里,从老板口中得知她来江夏的途中,就将春雷遗弃,才恍然惊觉,那夜她笑睨的那一眼,究竟是怎样的凉薄至极。
可是在当时,他却没有察觉。
送她离开的时候,队伍绵延数十里。她欲言又止,似乎期待他说什么。
他心中蠢动,终是在转头看见王鹣的那一刻静如止水。
她眼里的光瞬间寂灭,转身上了马车,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决然。他心下惶恐,差点要将她拉回来。但手在身侧握拳又放开,又握拳,终是没有伸出。
这世上之事,哪里能尽如人意。美人江山,得一,已是万幸,若是两者兼得,只怕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娘亲病的时候,这道理他便很明白了。
父皇宠爱娘亲,一月里大半都宿在关雎宫。他虽是庶出,但宫人对待他,比起太子北宫朔都还要殷勤几分。这其中的缘由,他自然知晓。
可是再多的帝宠,也留不住娘亲的性命。
他在那日午后撞破药房里下药的宫婢,他便明了,除非自己成为九五之尊,否则所有在乎的人和事物,他都没有办法保其周全。他要那些害他们母子的人都后悔,自己曾犯下这样的错事。
药量下得很少,一点点,足要数年才会发作。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将事情告诉了母妃。可是容妃却只是笑着揉揉他的头,一言不发将药全数饮尽。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没有家族依仗的后妃,要怎样才能在深宫生存。
挑战国母?
不,那是永远不能做的事。
那个女子就是那时来到他身边,就在他最彷徨,最落寞,甚至是最无助的时候。
王鹣领着个小女孩,她穿着一身粉色衫子,头发乌黑细软,编成一条辫子放置在脑后。眼睛很大,鼻子秀气,嘴巴小巧,一眼望去颇有江南水乡的感觉。双手在身前绞着,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和母妃有几分神似,柔柔的,望着你的时候,就像一阵春风吹过,所有烦躁不安都平淡下来。
“小然儿父母都死于疫症,她爹又只认得我这么个老乡,实在没有办法,便托付给奴才。还请主子宽宏,求求容娘娘将小然儿留在关雎宫。”王鹣照看他多年,这点面子哪里能不给。
所以便去对母妃说了。
母妃轻易便应允下来。
她年纪小,正好在他身边做个玩伴。开始的时候,她一整天跟在他身后,嗫喏着不敢多说话。他看她一眼,她都能惊得像是要把自己埋进土里去。
每次看到她露出小白兔一样柔软可怜的神情,他就觉得心软。
然后放慢脚步,等着她走上来,跟住他。
她或许是身世太过可怜,对人总是一副卑怯的样子。太监宫女跟她说话,她都不敢抬头看。其他人虽然看在她与王鹣的关系上,对她宽让几分,可日子久了,却以为是她高傲,不屑于搭理自己。所以见了面,免不了冷嘲热讽一番。她尚是个孩子,心思已经敏感到让人惊讶的程度。
那些以为她听不懂的人,都不知道她一转身就开始掉眼泪。
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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