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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为你淡花容-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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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一片黑暗。
那是他到底看到什么了呢?
红颜薄命的未婚妻?还是其他放不下的人、事?
梨花似雪,他们是否也一起看过这样的景色?
闭上眼,黑暗中浮起迷蒙雾气。像是回到那个梦境,宫装女子对我道,跟我走。祈子兰来拉我,用力得手腕发痛。还有石桥上的男子,他抱住我,告诉我他在等我……
梨花纷纷攘攘,晚风徐徐。明明是美景,偏偏夹杂着一丝寒气。
睁开眼,细细瞧了瞧笔尖,叹一声气,缓缓落笔。
大娘早已不忍再看,悄无声息地退到门边,面上尽是对我的歉疚。
被小胡子看到,摸着胡子一笑,满意地看着许少峰。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十三)
等一炷香燃尽,最后一笔点好,收笔,才发现额边一层薄汗。
将许少峰的画作铺在桌子上,众人上前详观,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江夏王与穗生姑娘皆前往看了一眼,穗生笑笑:“果然才华了得。清静悠远,花白似雪,飘飘洒洒,世间若真有一处这样的去处,有这样一位佳人,我纵是身为女子,也无比向往”
许少峰谢过她,对大娘招手,让她将画捧进来叫我看上一看。
我凝神关注,只见溪水潺潺,自青石上流过。溪畔一树梨花,花瓣洋洋洒洒,随风落入溪中。恍惚似能听见激越之声。
梨花树下一名女子斜靠树身,微微偏着头,露出半张脸。可惜以纱蒙面,只一双眼睛清亮无比,仿佛柔柔将人望着。分明不见容颜,偏觉她定是人比花娇,白皙胜雪。手中卷握一册书,书上落了一瓣花,清香四溢,曼妙难言。
一怔,抬头望他。
他对我一笑,仿佛道“那画中女子便是你”。
低下头,将画轻手放好,再将自己的画卷起来,交给大娘。她忙拿好,快步走到众人面前,交给小胡子。
小胡子接过,随意展开,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其他人见了他这副神情,忙上前细看。一时间沉默下来狙。
我倒是彻底放松下来。
大娘小心翼翼地察看他们的脸色,却也瞧不出什么。
穗生忽然收了收手臂,笑叹道:“我觉得冷了。”眸色凄清,朝我看来,“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栏干?”默了默,“你与许公子倒是心有灵犀,画的都是人,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
她细细瞧着画,慢慢道:“梨花已落,不见晚风。女子半靠于阶前,庭院寂寂,悄无人息。偏生一双眼睛清冷无比,手握一枝梨花,神态寥落。”她似笑似叹,转首望着江夏王,“你不觉这女子倒像极一个人吗?”
江夏王神色一震,却弯唇笑了笑,折身坐回椅子上,道:“她已经走了。”
镇长跟着他走了两步,道:“那王爷的意思?钫”
他笑了笑:“本王才疏学浅,几位先生评断便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闻言,几个人围着小胡子就讨论起来。
我让人收了桌子上的东西,把放置一旁的春雷抱过来,在桌上放好。双手轻触琴弦,细细感受。
等了许久,人群才散开,小胡子清了清嗓子,道:“少峰与若梅姑娘笔下功夫皆是了得,一个线条连贯,一个轮廓细致。若论画境,前者柔情万千,后者冷雨泠泠。我们讨论过后,决定此为平局。”顿了顿,又问:“两位可有异议?”
许少峰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直到身边人推了推他,才摇头。偏头过来,眼里隐有探寻与赞许。
我敛了神情,淡淡道:“听凭先生做主。”
小胡子颔首,“那就以琴艺论胜负。”
镇长见江夏王兴致缺缺,便提议道:“穗生姑娘琴艺了得,我们这等乡野俗人却未得有幸听过。在下斗胆,趁这个机会请姑娘弹奏一曲,也好为他们做个示范。”
穗生向江夏王征询,他随意挥手,她便笑道:“如此穗生就献丑了。”
许少峰将琴奉上,净手焚香,穗生柔柔坐在琴案前。
闭目静思顷刻,弯唇一笑,手指拨起来。
和、静、清、远、古、恬……音由心声,不骄不躁,不急不缓,指法融于琴音,不显刻意,不突兀。起手慢,缓缓加速,渐入高。潮。然高后复又归于平淡,终至逝去。音节大雅,凝练疏旷,确有超然出尘之趣。
好一曲《双鹤听泉》。
音末,小胡子带头鼓掌,响声震耳。原先他们脸上的不以为然,现在都转为钦佩。
穗生谢礼,起身坐回江夏王身边。
小胡子再看我,也不似之前的无谓。有礼道:“请若梅姑娘先吧。”
穗生指法高超,我紧接她之后弹奏,若有一丝差错,只怕都会放大数倍。
“你是不是紧张?”大娘担忧地问我,她虽不明白小胡子的用意,但大抵看得出不是好事。
我摇摇头,“无妨”。
不用再调整什么,左手按弦取音,右手顿了顿,拨弹起来。
女子抚琴,大多柔情似水,至多境况淡泊。我初选定这首曲子,祈子兰大不赞同。他道我小女子心性,如何奏得出这等壮阔的情怀。我偏不信邪,也不知是和谁拗,硬是将这曲子弹了下来。
引子浑厚,节奏跌宕。指法细腻,层层递进。时而感慨叹息,时而慷慨激昂。
故有圣贤怀才不遇,叹天地浩大,独善其身,众人皆醉我独醒。流连于世间却终是郁郁。
抚今思昔,另有一番感慨。
泛音结句,余韵延续。
一曲终了,止不住心中畅快,如同将胸中浊气尽吐,淋漓尽致。
大病初愈,本就没有多少力气。此刻伏在案上,轻轻喘息。
耳边一片寂静。
大娘听不出什么,自然惊恐万分。
等缓了自己的呼吸,方直起身子,道:“许公子,到你了。”
他坐着没动。
小胡子站起来,朝我拱拱手:“姑娘才艺了得,放眼天下,只怕也没有几个比得上。在下今日眼福耳福尽享,已是无憾,告辞。”说完要走。
许少峰喊了一声“老师”。
小胡子停下,看了看他,叹道:“你在书院多年,为师如何不了解。可你纵是痴心一片,但诺已许下,既是技不如人,也不好再勉强。”拍了拍他的肩,“今次便是将你换做为师,也不一定有胜的把握,你无需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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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树梨花落晚风(一)
他动了动脚:“可我还没弹……”
小胡子语重心长:“胜负已决,你再强求又能如何。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就算你痴心不改,不若尽心考取功名,等你衣锦还乡,若梅姑娘若是还未嫁,未必没有机会。”说完转向江夏王:“王爷……”顿住。
穗生一双水目盈盈将我望着,朱唇轻启,欲语还休。
江夏王亦是震动,食指紧扣扶手,脸色青白。
何大娘吓了一跳,慌张道:“咱们要不要快走啊?”
我尚未说话,忽见穗生离了椅子,快步朝我走过来。绕过屏风,惊疑未定地瞧向我的脸。“你……”她惊了一下,以手捂嘴,掩住将要脱口的话。
我很摸不着头脑,疑惑地对上她的目光。
她转首对江夏王快速一声“卿郎“,出口似觉不妥,忙改口道:”王爷……狙“
他却坐着不动。垂着脸,看不清神色。
穗生急了,几步走回去拉他:“你干什么?!是她!她没死!……”
任凭她如何拉扯,他偏偏岿然不动。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你到底在想什么?!她没死,你为什么无动于衷?!”她显然是气极,眼睛里透出几许哀色,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梨花一枝春带雨,我见犹怜。
可他就是不言不语不动。
“姑娘,这……”镇长看不清情况,犹疑着钫。
穗生拿起桌上的杯子使劲往地下一摔,瓷片四分五裂,四溅看来。镇长惊了一下,忙做手势让所有人出去。许少峰怔怔,本小胡子强拉走了。大娘见情况不妙,急忙推着我往外走,可刚出屏风,穗生瞧见我不能行走,目光一滞,冲上来拉住我。
“你怎么了?”
大娘吓得松了手,我怕她受不住,对她道:“大娘,你去外面等我。”看她忙不迭出去后才看着穗生,“我腿不好,不能走。穗生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她听我唤她“穗生姑娘”,神情说不出是疑惑还是气愤,各自瞧了我和江夏王一眼,“你们到底怎么了?”紧紧攥住我的手,半跪下来,“王妃,你以前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江夏王府?你难道不知道王爷和平安都在等你吗?”
我并不讨厌她,所以也没有使劲挣脱,只老实道:“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是你误会了,”忆起初见江夏王对我的失态,估摸出几分来由,又道:“我与王妃似乎是有些像,不过始终不是一个人,姑娘不要想错。”
“怎么可能?!”她不信,“你的琴音我一直记在心里,如何会认不出?!”忽然眸色一转,“当时你对我说的那番话,难道就是在告诉我什么?”凄凄哀哀,“可你如何不明白,我与王爷……我与王爷……”她重复几遍,仍是没有说完全。
“够了。”江夏王忽地开口,上前扯住她的手将她拉起,“她不是,穗生,别闹了。”
穗生目光迷蒙,“不是……”对上他的眼,“那你告诉我,当初你言之凿凿,对我说你对王妃矢志不渝,要我放弃。可是为什么她去了不过几月你就娶了朱翠婷?!尚未足月她就生了孩子?!难道……”她抖了抖,“珠胎暗结……你们竟……”
“你在胡说什么?!”他不耐,扯着她往外走。
穗生不肯,“你要是没有害她,为何不敢见她?!为何要欺骗平安、欺骗所有人?!”她叫得很大声,十分激动。
我觉得自己应该避开,可是他们离门更近,只能等他们走了我再走。
也不知道穗生姑娘与已故王妃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这样悲愤,是替王妃不平,还是替自己惋惜?
“我没有!”他怒吼一声,猛地扬起抓穗生的那只手。穗生一个踉跄,往后跌坐在地上。
我也惊住,忙往后缩。
他那双微蓝的眸子完全暗沉下来,阴阴郁郁,竟隐隐泛着赤红。目眦欲裂,双拳紧握。
他死死盯着穗生,“她走了!我千留万留又怎样,我矢志不渝又能怎么样?!我花了一年,我对她千般百般好,她还是不肯留下来,我能怎么样?!”
穗生将手护在胸前,恐惧地缩了缩脚。
我也怕他会出手打人,举目四望,将一个杯子抓在手里,预备等他出手的时候丢过去制止。
他似乎被穗生惹怒了,眼神可怖,像要流出血来。
穗生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没料到被他瞧见,也跟着看过来。
我紧了紧手中的杯子,不敢出声。
他顿了顿,忽然丢下穗生,大步朝我走来。哪怕我双手灵便,也不可能快得过他。更何况现在手脚僵硬,呆呆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
“嗯……”
他伸手钳住我的脖颈,死死地,用了很大力气。身上一软,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激起一声清响。
“放……放……”喘不上气,说不了一个完整的词。
双手抓住他的手,使劲掐,指甲陷进肉里,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殷红的血珠冒出来,染红透明色的指甲。
费力想推开他,可无异于螳臂当车。
求饶地看着他的眼睛,却骇然发现里面只有深深的恨……和痛。他伤害我,他自己也痛。可是他还是不肯放手。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一字一句道,手上的力气加大。
“王爷!”穗生大叫一声,似才反应过来。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是冲过来抱住他,“王爷,她不能呼吸了,你快放开!”
他恍若未闻,喃喃道:“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他……为什么你还是要走……”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树梨花落晚风(二)
“王爷!”穗生大叫,几乎是跪下来求他。
他眸子浮起一层碎冰,眼睛如同无边的大海,看不到一点陆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靠岸。手越收越紧,我眼前越来越黑狙。
突然有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心跳声被放大无数倍,鼓噪着耳膜,“砰……砰……砰……”。
一袭红色闪过,凤冠霞帔,琉璃朱砂,从手里一一划过。有人过来拥住我,耳鬓厮磨。我睁着眼睛望他,他对我暖暖地笑,俯下身来……
“……”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脖子上一松,落入一个怀抱。
温凉的液体砸在脸颊上,一下一下。疼痛难耐。
如果就此死去,我有多不甘心钫。
浑身发软,睁不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鼻尖微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耳边是嘻嘻的笑声,压得很低,可是纯真无邪。
微微睁开一条缝,适应光亮。
一只嫩白柔软的小手捏着一缕头发凑到我鼻子上来回扫荡,我眯着眼,装作还没醒。忍住痒意,面无表情。小人儿疑惑了,把手移开,探头过来瞧。
我猛地睁开眼,他吓了一跳,整个人呆呆地往后跌坐在床板上。
弯起唇角,得意地冲他笑。
他懊恼地皱皱鼻子,拉耸着脑袋爬过来,趴在我的身上。
他年纪虽小,可也不轻。我初醒,哪里能撑得住。低低呻吟一声,他立时慌得移开小身子,犯了错误一样:“你哪里疼?”
“我……”一开口,喉咙火烧火燎。“水……”
他了解地点点头,想去为我端水。可五短身材别说勾到桌子,就连爬下床都不容易。
“姑姑!”他忽然扯开小嗓门嚎起来。
门外有人一叠声“来了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抹绿衣穿入眼帘,女子容颜清丽,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您醒了?好些了吗?”
“姑姑,”小人儿不满自己被忽视,“她要喝水。”
“哦哦,”她忙应声,倒了杯水过来,将我半扶起,靠在她身上。水杯送到唇边,“您慢慢喝。”
就着她的手饮尽一杯,嫌不够,她又忙去倒了一杯来。
温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不少干痛。
“谢谢。”
她面上一红,眼睛里迅速冒出晶莹的水珠。我有些不知所措,她对我笑了笑,自己伸手擦去,装作无事道:“您不用对我那么客气,都是我们王爷害您受的伤,您就安心在这里休养。”
听她说王爷,脑子里立时浮现他面目狰狞地掐住我的脖子……
打了个寒颤,我扯住她,“我……我要、要回家。”
她将锦被拉上来盖住我,“您冷吗?我再去抱一床过来?”
拼命摇头。
小人儿凑上来,踩在她腿上,半个身子挂在我身上:“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看他们的样子根本不准备让我走,我急得说不出话。忽闻门外一声“瑶荆”,柔而不媚。绿衣女子身子一顿,不耐烦地皱皱眉,看向我时却敛了不开心,仍是温柔乖巧。
“穗生姑娘,奴婢在里间。”
她扯过垫子给我靠着,一笑:“您先休息。”说完起身。
穗生走进来,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不济。
她瞧了一眼小人儿,对绿衣女子道:“瑶荆,你带小世子回房午休。”
瑶荆看了我两眼,有些不甘愿,却还是行礼:“是。”上前抱住小世子。小人儿趴在她肩头,一双蓝眼睛围着我打转,转瞬便出了门。
我有些好笑,转眸看向穗生。
她走过来坐下,探了探我的额头:“感觉怎么样?”
我有气无力地答:“好多了。”
她面有愧色,握住我的手放在身前,“你不要怪他,都是我不好,说了那么些话,将……将他的伤心事勾起来,他才会失常。”
“他失常,我连命都差点丢了。”我嗤笑。
她面色紧了紧,半晌,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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