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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为你淡花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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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连点头钫。
他又指出几处笔误,才走了出去。
我连着画了几张,自己看着也甚觉满意才搁笔。停下手中的事,四下的寂静突然放大。心中一泠。
其实并非完全的安静,风声,树叶簌簌声,虫鸣声。可就是这些声音,才让我害怕。
因为一点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紧了紧襟口,呼吸顿时困难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以前也是一个人啊,而现在祈子兰就在屋后,只是我听不见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告诉自己镇定,不要慌。可心就是惴惴不安,似乎被一只手拽住,紧紧捏着。山间鬼魅,无主孤魂……
他怎么那么久还不回来?去很久了吧?一炷香?还是一个时辰?
越想越慌,干脆寻出去。夜里走动起来,轮子滚在地上的声音就特别清晰。像是有人跟在后面,我动他动,我停他停。
动作越发快,可白日里短短的一截路,此刻却显得漫长遥远。
我忍不住叫出声:“祈大哥!”回声在四周回荡,却没有人回答。我甚至是恐惧,“祈大哥!”
“咻”一声,一道黑影从前方闪过,眨眼消失在树木间。
“啊!”我吓得大叫,一瞬间心魂俱裂。
眼角瞥见有人朝我冲过来,我想躲,却是手脚僵硬,根本不能移动分毫。
一阵温暖裹住我,男子焦急道:“梅儿!梅儿!”他抱住我,将我的头抵在他胸口,双手搂紧,“梅儿,你说话!梅儿!”不见我有所反应,他眼神一凛。
我们靠得很近,他的身上有烟火的味道,世俗平凡。
他的心跳隔着衣裳传进我耳里,有些急促,可是一下一下,叫我听得真切清楚。
“梅儿!”他低下头看我,如墨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我呆呆望着他的脸,尚未从惊吓中清醒。又想起刚才叫了他那么几声,他都不回应,忽然觉得委屈。“哇”一声,竟大哭起来。
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眼泪像开了闸一样,怎么都止不住。哪怕我重伤躺在床上,哪怕白胡子说我可能不能站起来,我都没有这样哭过。
他一愣,反倒是镇定下来。不言不语地看着我,勾了勾唇角,复又将我揽进怀里。
月华流泻,树影婆娑。
风仿佛一直吹进我心里,慢慢,所有委屈都平淡下来。忽然想起自己在他怀里苦倒,有些不好意思。抽咽两声,随手扯过东西来擦涕泪,鼻尖都是火烟味,微一凝神,才发现是他的衣裳。手脚顿时僵硬。
“哭够了?”他无奈地问,微微弯腰,望着我的眼睛。
抽出我手里拽着的衣摆,瞧了上面的痕迹,苦笑一声。我抽抽鼻子,他弯起眼睛,伸手缓缓拭去我眼角的泪,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相处不算短,我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带着些微的温柔,些微的无奈,些微的犹豫。
一时傻住。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哭什么了吧。”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宠溺,仿佛这样对我是理所应当的。在我哭的时候给我一个怀抱,温言以对,体贴入微。
莫名觉得虚幻得不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更害怕了。看见这样的温柔,如同昭示着即将失去些什么。
下意识捏紧衣袖,鼻音浓重:“我……我饿了。面呢?”
他一怔,眯眼笑起来。
不像作假的笑容,可我偏偏冷得打颤。
“马上好了,你先回屋里,我待会儿端进去。”他说着轻轻推了推我。
我点点头,假装镇定地回屋子。
呆呆坐在桌前。他端了两碗面,没放什么料子,却很可口。经过刚才一番惊吓,我已没了胃口。不过怕他问起,只得硬撑着吃完了。
而硬撑的结果就是,整夜胃涨,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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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八)
直到天蒙蒙发亮,才睡着。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我,我想睁开眼,可眼皮似有千斤重。咽了口唾沫,更感觉喉咙干痛,胃里火烧火燎。
浑身像被放在火上烤,灼热感遍布每一寸肌肤。我忍不住低低呻吟,全身蜷曲成一团,像是想要将自己包裹起来。
朦胧中有人来拉我,将我环抱的手脚扯开。我不耐烦,可忽然额头上一阵冰凉,稍稍缓解了不适。我舒服地叹一生气,便没有继续反抗。耳边有低低的叹息声,热气呼在脸上,我立时侧过身去。
醒过来时已是日暮狙。
浑身酸软,提不起一点力气。
手边有股热气,疑惑地侧过头去望,却见祈子兰伏在床边睡了。他的睫毛很长,温煦的光从窗外射进来,在他脸上形成两把小扇子。鼻翕翕动,嘴唇发干。
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心一下子变得柔软。
他不知在做什么梦,眉头纠结,像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我犹豫该不该叫醒他,他却猛地睁开眼,正正对上我的视线。
他愣住。我亦是吓了一跳,只因从他眼里看到自己神色柔软,目光温存。连忙闭上眼,将所有莫名的情绪压下去,再睁开,他也恢复平日的模样。
“你发烧了,好好休息,我去煮粥。”说完笑着摸摸我的头,像对一只小狗钫。
我的精力尚不足以与他争执,何况他的样子分明照顾我许久,面容疲惫。于是点点头,软软道了声“好”。
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方才醒来那刻,见他睡在床边的悸动。脑中忽地闪过一个画面,烛光昏暗一片。我朦胧中瞧见有人伏在我颈边,一只手将我箍在怀里。
想看清楚那个人,却是我怎样凑近,怎样瞪大眼睛,他的脸始终被雾色笼罩。唯有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肌肤上,温凉细密。
我想他一定是我的家人,在我生病时守在身边。可他到底是谁?一想到这里,头仿佛要炸开,疼得我几近晕厥。
当下病情更重。
身体如同被放进沸腾的水里熬煮,连头发丝都冒着热气。脑子明明很清醒,能听到身边人走动的声音,唤我名字的声音,搅动静水、风卷落叶、暗夜虫鸣……偏偏不能睁开眼,不能说一句话。
额上的帕子被我捂热了又换另一块,热了再换……我想,我曾不算尽心地照顾过他一场,他此刻又尽心照看我,我们之间,可算是谁也不欠谁了。
“梅儿……”
他轻轻抚着我的发,将我的手握在手间,“你听得到吗?”
他的手发冰冰凉凉,我忍不住嘤咛一声。他以为我是难过,抓着我的手紧了紧。
“你再忍忍,我去给你找大夫。”
临江镇最好的大夫不就是白胡子么?对了,还有白胡子啊。
我想告诉他,可出口的尽是些破碎的哼哼声。他目光一热,已放下我的手,拢紧被角,起身离开。
此后是漫长的等待。耳边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屋子里空空荡荡。躺了很久,身体里稍稍积起一些力气。口渴得紧,想为自己倒杯水。
费力睁开眼,慢慢支起上半身,眼前一阵晃荡,所有摆设都模模糊糊。忙闭着眼摇了摇头,喘一口气,伸手去够祈子兰放在床头小柜上的杯子。
平常还算轻而易举的事,现在却显得万分艰难。我动一动都很费力气,更别说往前爬一寸,只得伸长了手臂,半截身子都探出去。好不容易拿住杯子,心底松了一口气,往回移的时候杯底碰到柜面上的突起,我手一软,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碎。本来手腕的重量全压在柜子上,此时一软,往下一塌,顿时整个人往侧边摔出去。
头重重砸在地上。
耳朵清晰听见相撞的声音,来回在脑子里震荡。眼前一黑。
从我失忆,我没有一次进过梦境。白胡子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什么都不记得,可谓纯如白纸,哪里有什么梦好做。
可这次,我却做了个极长的梦。
亭台楼阁,奇花异卉,云雾飘渺。我着一身明黄纱裙站在池塘边,对着的是一个台子,上面有人依依呀呀地唱着戏。听了半天,约摸猜出讲的是宋朝有个女子,丈夫出海打鱼,数年未归。她以为夫君已死,于是在他人劝说下另嫁。谁知有一日,她丈夫竟回来了,上演了一出两男争妻的戏码。闹到公堂,县官大人拍了惊堂木,审了又审。
我屏气凝神,想要听清最后的审判,忽然身后有人拉我。我不理,便拉得更使力。
我生了气,瞪圆眼睛回头去看,却见一位宫装女子含笑望着我。她长得极美,便是画上的人儿也比不过。我的气霎时消了。
你是谁?我好奇地问。
她右颊现出一个梨涡,声音像春风一样柔软,我来找你,你跟我走吧。
我好笑,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
芊芊玉手抚上我的脸,轻柔,像羽毛一样。傻孩子,你不记得本宫了么。她的眼睛很黑,本宫一直念着你,因此特意老带你走。
我嘟嘴,侧身指了指戏台,我还要看戏呢,一女嫁二夫,我一定要知道结局。
说完转过头,戏台上已是空空如也。
演完了。她笑道,现在可以了吗?
我犹豫地看着她,觉着她不像心怀不轨的人,便准备答应。可斜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死死拉住我,我诧异地转过头,有一个蓝衣男子深深望着我。
别走。
他的语气很坚定,墨黑的眼睛盯着我,仿佛我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求求您,不要带走她。他微微侧过脸,对宫装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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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九)
我觉着他有些眼熟,却也记不起是谁。于是挣脱他的手,很是生气。
你们两个我谁也不认识,更不会跟你们走!
狠狠说完,瞧见不远处有一条石桥连接到对面戏台,便快步跑了过去。踏上石桥,下意识回头望了望,宫装女子已经不在,唯有那个眼睛墨黑的男子怔怔望着我,面有哀色狙。
心脏没来由一阵绞痛,有些不忍。顿住脚步,想着要不要回去跟他说说话,他那么难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脚往他的方向踏出一步,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我。
我吓了一跳,头往上仰,头顶却撞到来人的下颌,眼泪都疼了出来。
放开我!
我很是恼怒,使劲去掰他环在我身前的手。可他扣得死紧,我竟不能移动分毫。
想大叫,可嗓子不知怎么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睁大眼睛看着桥下的黑眸男子,嘴唇一张一合,无声说着救我钫。
他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
无力感袭遍全身,耳后一热,微微侧过头,才发现抱着我的人用自己的嘴唇在肌肤上烙下印记。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的下颌,形状分明。
对他的亲热举动莫名没有反感,就连先前的恐惧都顿时消去。
他的怀抱与我的身形极其契合,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他忽然俯在我耳边,轻声道。
快回来。我在等你。
……
猛地睁开眼,汗水流进眼里,激起一阵刺痛。我却傻傻不知闭眼,望着屋顶。
“啊!”苍老的声音近在耳侧,随即是一阵椅子碰撞、人地碰撞。
眼前出现一张脸,温润如玉,眸子里含着担心。分明就是梦里的那张脸。
脑子一阵发懵,又闭上眼睛。
“废物!”轻声斥责,却饱含威胁。
地上的人连忙爬了起来,温暖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过了一会儿,又来扳开我的眼皮细细察看。
身子发虚,耳力也变得不济。
只隐隐约约听到老人唯唯诺诺道:“小姐体虚受惊,又……又弄伤手腕,失血过多,如果不好好调养,怕……”
“没有根治的法子?”另有悦耳女声道。
老人顿了顿,方答:“小姐底子原就不好,姑娘这么多年比奴才们离得近自然也比奴才们清楚。先前坠崖,身体本元便失了几分,但大幸即是失了……失了忧虑,心无忧,病痛也就离得远。可不发作,并不是好了,不过是藏在体内罢了。如今一场惊吓,将先前的忧思疾病统统引了出来,要想好全,没有十年八载的调养,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他默了一下,道:“尚需小姐放宽心思,再不被凡俗所扰,最好能永远……永远不记起,否则……”他叹了口气,“依小姐素日的行事,便是主子杀了整个太医院,也是没有办法。”
屋中一阵寂静。
“噗通”一声,女子道:“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半晌,才有人淡然道:“以后行事小心些,再出这样的岔子,杀了你又何妨。”
“谢主子。”女子重重道,以头触地之声叫人心惊胆战。
主子?我迷迷糊糊想,难道他的家人已经寻来了?
“主子……”女子欲言又止,“宁主子……”
……
苦涩的药汁灌进嘴里,我忍不住皱眉,将它们全部往外吐。
可吐了又有新的药汁灌进来,锲而不舍,似乎非要我吃进去。我实在吐得累了,也只能慢慢往肚子里咽。
古语说苦口良药,果然,咽下去不过几个时辰,头脑渐渐清明。
“梅儿。”祈子兰除了眼下一圈青黑,其他倒和平日没什么差别。“你终于醒了。”他笑了笑,眼神有些恍惚。
我心里充满感激,知道他定为我吃了不少苦头。瞥见窗外日光明媚,风从开着的窗缝里吹进来,将一室药香拂散。
轻咳两声,忽然想起也不知睡了几日,便问他:“今天是四月几?”
他愣了愣,挑眉淡声道:“四月三十。”
我惊了一下,险些从床上又翻下去。明天就是与许少峰约定之日,可我现在还在床上……
“别慌。”他似乎看破我的恐惧,淡然一笑,走过来将手搭在我的手上,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极其顺畅。“你怎么把手弄伤的?要是我回来得再晚些,岂不是……”他顿住,“满地的碎渣滓,大夫都被你吓了个半死。”
不好意思地笑笑,想起梦境,道:“我梦见你了。”
“哦,”他挑起眉,笑道:“梦见我什么了?”
我想了想,认真地说:“我看见一个顶好看的女子,穿着一身华丽衣裳,对我笑得十分温柔。她说甚是想念我,特意来寻我,要带我走。”
他的手忽然紧了紧,仍是笑着,“然后呢?”
“然后你就出现啦,你拉住我,让我别走。你还跟她说,不要带我走。对了,”我眯起眼睛,“当时没注意,现下想起来,她跟你长得实在是像,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似地。”记起后来出现的人亲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便没有说。
“你定是被梦靥了。”他淡淡笑,“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日才好去赴约。”也不许我看书抚琴,看着我吃了东西,便催着我再睡一睡。
我已是睡了几日,哪里还睡得着。不过觉着他也是为我好,便假装眯眼,其实精神得很。
忽然想起迷糊中听到的声音,于是问他:“你家人找来了吗?我像是见着他们了。”
他愣了愣,笑道:“不过两个下人罢了,说是来接我回去。”他停下,乌黑的眸子静静注视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被他看得反倒发困,打了个哈欠。
“梅儿,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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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十)
“啊?”我轻轻叫了一声,并不太在意,“祈大哥,你不用可怜我,我定会寻到去处。”
他没有说话,怔怔半晌,吹熄蜡烛后躺到凉席上狙。
我忆起他对我的照顾,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天气虽然转热,又有薄被,但夜间地板仍是凉的,他娇生惯养,想来睡不惯。顿了顿,拥着被子半坐起来,道:“地上凉,你多拿几床被单垫着,好隔些寒气。”
他道:“无事,若把料子弄脏了,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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