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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明朝-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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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到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帮子文臣们商讨国是,自己一个千户没事什么嘴?果然是祸从口出!他又赶紧改口道:“若是想商道畅通,还是得先把海上的海盗倭寇给剿灭干净再说其他。所以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众人这才把鄙视的目光从他身上给挪开。

“当务之急乃是大堤。新安江决不能决口,下游的建德县和淳安县都是人口众多的大县,若是遭了灾,怎么也不可能捂下去。不管死多少人,内阁都会问罪下来!今天晚上我就守在这里,大家轮流着来,有什么情况,赶紧通报!”钱宁站了起来,走出大堂,看着外面依旧倾盆的大雨,神色极为忧虑。

京师内阁。

“什么‘无田则失民,失民则危国’,冠冕堂皇,危言耸听!”陈玉璧拿着奏疏的手气的直抖,“我看是他李化龙怕失了自己的前程,想给自己留退路!”

赵志高却坐在大案前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出神地在想着什么。

“我看也是。”一个相貌儒雅清秀的中年官员接口道。他是陈玉璧的得力下手,通政司通政使罗金文,一直为陈玉璧鞍前马后的效劳着,为人做事却极其低调,朝野中了解他的人并不多。

罗金文低下头抚着自己的胡须,慢慢地道:“那个李化龙去浙江,我就提过醒。李化龙跟张位是有些交情,又是朝中少有的知兵的文官,当年又在李成梁的边军中干过这么多年。他李化龙打量着如今这内阁被人不少攻击,皇上又很可能想要有一番作为;内阁的几位阁老年纪又都大了,留退路是意料中事。我看他上这道奏疏不过就是为了这个。”

“李化龙不是那样的人,”赵志高总算是开了口,还是保持着凝神思考的姿势,眼神却望向了他两人,“论人,论事,都要设身处地。换上你,或是你,处在李化龙的位置上会怎么做?浙江改稻为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是一般的难……老百姓可以不体谅朝廷的难处,但朝廷不能不考虑他们的难处,浙江不能不考虑他们的难处!做坏了事,他李化龙顶多拍拍**走人,可浙江上下就全完了。

陈玉璧跟罗金文不由得对望了一眼。还是赵志高老道,他之所以不与那些言官们争辩吵架,不过是不屑于跟他们吵,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想想下一步工作该怎么做。罗金文的心里泛起了强烈的波涛,赵志高憨厚的外表可跟他的内心相差太远了,老好人归老好人,尽管不可能有多大的成绩,但往往善终者皆为大滑若憨之人,就是因为他处处留退路。

“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李化龙不去,你我还有更好的人选?可他去了,背后就是浙江官场,山高皇帝远,谁也保不住他。所以我想,他不会毫无顾忌。”赵志高眯起眼睛,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陈玉璧面色沉地坐了下来,罗金文嘴道:“可改稻为桑本就是皇上的主意。”

赵志高放下茶杯,站起身又拿起了李化龙的奏疏,仔仔细细地再看了一遍,这才开口道:“李化龙没说不改,他只是不想按照你们的那个方法去改。要真是照你们这个改法就会给人以口实。别忘了,那个朱一刀也在浙江!”

三个人于是又都沉默了。在赵志高的右手边,还放着一封钱宁的奏疏。

“李化龙乃国士也!”马后一个看完密信的人,看完信,兴奋地在信上重重一拍:“居然能从铁板一块的浙江说动钱宁上这道奏疏!大事尚可为!”

“再看看吧!”张位却不像他那么兴奋,“信上说,奏疏是十月初八上的,今天都已经是初二十了。赵志高还秘而不宣,不准会想办法把那封奏疏淹了,然后去信封钱宁的嘴。”

马全冷笑一声,指着案几上的密信说:“我敢断言,这封奏疏他们淹不了,也不敢淹。浙江这么多人,他想淹,没那么容易!别忘了,皇上让那朱一刀在浙江巡边,当真就仅仅是为了整顿当地的锦衣卫么?”

“国库闹的亏空要补,”张位坚持自己的意见道,“还有那么多人的财路在那里,他们不会让李化龙的奏疏搅了局。”

这时,陈玉璧看着罗金文扶着赵志高在躺椅上躺下,唉声叹气个不停。

“你们也坐下吧!”赵志高知道陈玉璧在想着什么,淡淡地笑道,“只要李化龙在浙江,钱宁的这封奏疏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必须要上给皇上。可皇上看了会怎么想呢?说句实心话,这道奏疏这些天我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觉得钱宁说的,还是老成谋国之言。那么多田,那么多百姓,又曾是海瑞干过的地方,真若激起了民变,不是我大明之福啊!要是皇上也这么想,丝绸又还要增加三十万匹,问起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回话?你们再想想,除了你们说的让丝绸大户改桑田的法子,还有没有别的两全之策?”

“除了我们这个改法,我不知道还有哪个改法!”陈玉璧抬了抬眼皮,紧靠着赵志高坐下说道,“改稻田为桑田本来就是为了多产丝绸,产了丝绸就能变成银子!丝绸不好,或者数量不够,西洋就会不要。让那些百姓自己去改,产的丝都卖给了小作坊,织的绸就卖不出价钱。这种事情,朝廷不仅要主导着百姓去做,更要制定官府允许的丝绸大户去收才行!怎么能把指望全压在百姓身上和那些西洋客商身上?不是不让老百姓也赚钱,实在是国库亏空的口子太大了啊……让老百姓自己去改,只能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把容易的事情搞难!更何况宫里的用度这么大,国库空虚至此,不得已才想的这个法子。这个时候要是不能咬牙挺住,不用别人来倒咱们,咱们自己就都倒了!”

内阁早就给钱宁下了密信,让他采取强制百姓改稻为桑的办法,如果有人不愿意,皆以通倭谋反的罪名处理掉;同时让百姓把改成的桑田全部交由当地丝绸大户来收,价格不能低于市价。钱宁也是这么做的,他让杭州知府马远全权处理这件事情,但收效甚微,甚至于差点在淳安县激起了民变!

再加上发生百姓围堵杭州府衙的事情,钱宁越来越觉得内阁的这个办法有问题,可是作为陈玉璧一手提拔上来,赵志高一直关照的官员,他又不能公然抵制内阁的这种做法,李化龙的句就仿佛是一把大锤一般敲在他的心上。为官这么多年,平心而论,内阁提拔照顾自己的这两个人还是能够为民所想的,只是有的时候太过自私,为了心中那所谓的正义感,就可以完全不顾他人的生死,百姓的生死。我大明固然皇上重要,可是又怎能为了皇恩就把百姓给彻底放到一边?

思来想去,在李化龙上奏疏的同时,他也给内阁去了一封奏疏,详细地阐明了目前推广改稻为桑的难处,委婉地提出了能不能缓一缓,给老百姓一个缓冲的时间,哪怕只有几个月也行。没想到却引起了内阁的严重不满,赵志高尽管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着看法的,就算是改稻为桑有困难,你也要想办法执行下去,先执行,有什么意见,等到一年一度回京师述职的时候再跟我们私下里谈。

李化龙的奏疏却是为这国策拼了命的,只不过在最后的地方,巧妙地提到,希望朝廷和皇上能多给他一点时间,多给浙江一点时间,他一定能把浙江改稻为桑的事情做到最好!意思一样,可是表达方式的不同,却让内阁等人觉得很舒服。

至于朱一刀,则用报表的方式,对万历做了详细汇报。他并没有说这改稻为桑好还是不好,只是以大量的数据,列表的方式表达出:现在进行到了什么地步,浙江总共有多少亩稻田,已经改了多少,推行这么久却只有这么点成绩,原因在哪里;下一步需要注意的事项有哪些,需要朝廷配合的工作有哪些;现在浙江大雨倾盆,浙江省府和杭州知府都做了哪些应对措施,具体都做了些什么,预计暴雨过去后可以怎么样的推行……万历非常喜欢这样的奏疏,简洁明了,让人一目了然,不像那些大臣们动不动就之乎者也,看完一封奏疏累的半死不活。这种带有强烈地老朱个人色彩的奏疏,不经意间让内侍暗暗地留心,并且强行记住一部分,报到了司礼监去。

第210章

。看着面前这封从来没有见过的密信,魏朝有些*眼。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看起,他看不懂,大字不识一个的魏忠贤就更看不懂了。不过没有关系,在一旁小太监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中,两个人渐渐地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样的密信,这样的奏疏,不论放到谁的手里,只要是他会识字能读书,就都会生出一种眼前豁然开朗一切尽皆明了的感觉,密信里好像什么都没说,其实什么都说了,可你就是找不到证据,朱一刀到底说什么了?

魏忠贤这会儿对朱一刀不再是感恩的心思,取而代之的却是恐惧,一种根本无法了解无法解释的恐惧。人在遇到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时,往往最直观的反应就是恐惧,就仿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般,他也是一样,在司礼监他能把魏朝的心思给得一清二楚,魏朝抬起**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如果以后能服侍皇上,自己也能保证把喜怒无常的天子心理也给出个**不离十。但是对于朱一刀,魏忠贤却怎么也看不透这个人,他的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黑雾,让人怎么也看不清楚,怎么也不透。这大明朝上下,恐怕除了朱千户没人能写出这样的密信。

“陈大人说的是理也是势,”罗金文接着说道,“医重病当用猛药,治乱世当用重典,当初定这个国策就是为了缓解危势。浙江的桑田只能让那些丝绸大户们去改,才可能一年多几百万两银子的进项。改桑的田,百姓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不然,织造局那边三十万匹丝绸的生意就完不成。那个时候魏公公不会担担子,皇上那一关我们今年就过不去。”

赵志高又沉默了,支楞着脑袋看着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玉璧和罗金文也不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许久,赵志高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转身拿起案几上的奏疏晃了晃:“这个雷我们不能再顶着,陈大人,你就拿着这封奏疏去张位府上,想办法递给魏公公。请魏公公无论如何要当着张位的面呈给皇上,让皇上当时就给旨意。”

陈玉璧接过奏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看着赵志高。

罗金文抚掌笑道:“首辅大人这个主意高,当着张位,不管皇上给什么旨意,咱们今后都没有隐患,此其一。张位要是有其他念头,想让马全等人掣肘,这时没说,往后也不敢再说,此其二。大人,不知属下猜的可对?”

赵志高终于笑着点了点头:“知大势者,罗金文也。”

万历最近很开心,因为毕飞翼的制造已经被提到了日程上,目前又造出了几十架出来,有了经验,进度已经快了许多。狼群一下子就有了足够的装备,在京师卫所的一对一帮教下,很快就完成了训练任务,只是跟京师卫所一样,缺乏实战的经验。这京师庙大神多,万历也不想这么个宝贝这么快就**,更不希望在高强度的训练中损失什么。狼群是我大明的精英,是朕的精锐!除非是到了危急的关头,不然决不能轻易地使用。

于是他就下达了“安全高于一切”的最高圣旨,训练的强度也大幅度地降低下来,每日狼群们依然进行着最基础的训练。江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真正的铁军都是经历过战火考验的,只有那些在战火中活着走下来,并且拥有极度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们,才能称之为精锐。朱一刀在的时候最强调的就是这个,只是他不是朱一刀,他不能向皇。在江飞的心里,狼群现在还不能背负这么沉重的名誉,因为它根本输不起!

万历在众人高声的称颂中,满意地看完了狼群的又一次演练,得意洋洋的走出训练场,就看到了一直在外面等候的魏朝和张位。心情大好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魏朝说道:“今年浙江的丝绸多了,赏三万匹到沈慧的家里。”

魏朝赶紧跪下道:“是。”

万历摆了摆手道:“不用谢恩了!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我朱家的媳妇儿,不是那么好当的!”魏朝赶紧应声,他头上汗珠子都快下来了。俗语说伴君如伴虎,此言一点不假,喜怒无常的皇上,谁又能透他的心思?刚才脸上还云密布,一会儿的时间就又天高云淡,这活还真不好干!

不过他抓住这个机会,在皇上耳边说道:“大喜的日子奴婢再给皇上报个小喜,江南织造局这回跟西洋的商人一次就谈好了三十万匹丝绸的生意!”

万历哈哈大笑:“此事朕已知晓!李化龙在奏疏里不是说的清清楚楚嘛!这确实是个好事情!钱宁干的也不错!只是浙江的丝,不知道能不能跟上啊!”

魏朝故意沉吟不语,并未接口。

万历眼睛一挑,瞅了瞅他:“嗯?你这个奴婢,在朕的面前还想玩什么鬼把戏?”他难得高兴一回,不自觉地就把在朱一刀面前的那做派挪到了魏朝的身上。可魏朝毕竟不是朱一刀,吓得是赶紧跪到了地上:“钱宁……有个奏疏,奴婢本想……本想回宫了再给主子万岁爷看的……”

万历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是不是也来向朕诉苦啊?”

魏朝哪里还敢隐瞒:“圣明无过主子!”万历把手背到身后,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训练场里的狼群们:“诉苦的朕就不看了!让他有苦,往内阁诉去!”

“是!”他大声地应道,顺便有意无意地瞅了张位一眼。张位似有所思。

几支手臂粗的巨大火烛把大堂照的通明,兴奋的陈玉璧走来走去,在急切地想着什么,罗金文坐在书案前,手里提着笔,满脸凝素地望着他。

“何进贤的信你来写!让他不要在乎李化龙跟钱宁,放开手去干!死活也就暴雨倾盆这么一个机会了!先把那九个县给淹了,然后让那些丝绸大户准备去买田。买完田立刻种上桑苗,这都十月中旬了,今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蚕丝?国库如此空虚,那些百姓……没关系,只要我大明强盛了,还怕他们没有住的地方?”

“是。”罗金文刚准备下笔,又抬起了头,“那钱宁的奏疏该怎么批?”

“不用你管,他的奏疏我亲自来批!得让他明白,他的头上只有一片天,那就是赵志高赵大人跟我陈玉璧!跟着李化龙走他不会有任何好下场!那个朱一刀根本就不用去管他!一个武夫而已,能成什么气候!”陈玉璧急切地搓着手掌,咬牙切齿地道。

钱宁的那张脸更加显得憔悴了。他坐在签押房的大案前,案头上静静地摆放着那封已经批了红的奏疏。

“听说奏疏批回了?!”李化龙一进门就大声地喊道,身后跟着表情同样兴奋的朱一刀。

钱宁仍然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只是抬了抬手指:“来了?都坐吧!”

李化龙跟老朱互望了一眼,坐下沉默片刻,他开口道:“上面给我来了信,京师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们对你有了意见,你想知道吗?”没想到钱宁的回答却极其简单:“不想知道。”李化龙不由得一怔。

钱宁站起身来,把案几上防着的纱帽戴在头上,又仔仔细细地把身上穿着的官服辗平,那一丝不苟的神情仿佛是在做着什么神圣的事情。做完了这些,他才面对着李化龙肃容道:“我想,浙江你就不用呆了,这段时间就多往播州跑跑吧!毕竟这边的事了了,你还是要回去的。”

李化龙倏地站了起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皇上钦派的监察御史,改稻为桑一天不进行到底,我就一天不离开!如今大雨依然下个不停,现在这种时刻你让我离开,浙江上下会怎么看我?内阁会怎么看我?皇上会怎么看我?临阵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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