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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血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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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夏佐说故事之间悄悄流逝，比尔酒馆里的客人们也都三三两两慢慢离开了，最后酒馆老板也沉浸在远古的故事里。夏佐一边说一边看金沙的表情，只见那张皱巴巴的宽脸膛上满是泪水。在听到地精帝国强盛的时候手舞足蹈地欢呼，听到敌人的时候紧张的满脑袋汗，听到无穷无尽的战火时一脸愤慨，最后再听到地精帝国衰败时忍不住悲伤落泪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地精帝国为了她热爱的土地彻底走向了灭亡，敌人最终也被打退了，可是强盛的地精帝国却再也回不来了，又经过了无数年的休养生息，大地上其他的种族逐渐强大起来。我的那位朋友还说，可悲的是那段历史没有被记载下来，到了现在更加可悲的是地精们生活的竟如此艰难，真不知道那个时候地精之王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的。”
金沙恸哭不已，趴在桌上嗷嗷哀嚎。哭了好一会儿，金沙猛的蹿起来一溜烟跳到地上，面对着北方脱掉黑袍，表情肃穆的整了整衣衫，双膝跪地沙哑着嗓子一字一顿的说：“伟大的地精之王，您的后代子孙金沙—夏洛克在无数年后的今天在此向您致敬！我想对尊贵的王说，您的决定无疑是英明而睿智的，即使隔了无法计算的时间，卑微的沙金也要为您的崇高精神而自豪，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站在您身后迎接邪恶的敌人，无法为您献上我的生命！我知道您不会后悔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让地精帝国消失，虽然现在的地精一族生活困苦，但是我会牢记我们曾经拥有的辉煌，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来恢复地精帝国无上的荣光，我会告诉我的亲人朋友和后代子孙们，谨记您宽阔的胸怀和帝国骄傲的时光，就算粉身碎骨，微不足道的金沙也绝不会失去方向！”说完就趴伏在地上久不起身。
夏佐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说故事的，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浩如烟海的历史潮流里有没有存在所谓的地精帝国，不过把人说成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细细想了想，走到跪在地上痛哭的金沙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那个朋友手上有一本《地精之王凯撒－奥古斯都手记》上有一句话：大海如果失去了巨浪的翻滚，就会失去雄浑，沙漠如果失去了飞沙的狂舞，就会失去壮观。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我的朋友”
“大海如果失去了巨浪的翻滚，就会失去雄浑，沙漠如果失去了飞沙的狂舞，就会失去壮观，大海如果失去了巨浪的翻滚，就会失去雄浑，沙漠如果失去了飞沙的狂舞，就会失去壮观……”金沙嘴里一只念叨着史铁生先生所说的这句话，双目无神愣愣的
“老比尔，你这里有地方住吗，这么晚了我估计也找不到旅店了”招呼一声还沉浸在故事里无法自拔的老比尔，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了，现在出去保不齐就被巡城卫抓去关小黑屋
“有是有，不过我这里是酒馆，没有多余的房子，全都是我的伙计们和老婆孩子住的…”老比尔期期艾艾的说着，
“放心吧，我给钱”就算再呆也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天经地义的事，要钱还要的这么委婉，真是难为这个胖大的汉子了
“老比尔，夏佐先生的费用我包了，你不用担心”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地上的金沙站了起来，尖利的声音变得很是干涩，问夏佐道：“夏佐先生，刚刚听您说您朋友手里有一本…”
“哦～你是说《奥古斯都手记》啊”
“对对对，不知道那本书现在…”金沙急切的问
“实在是抱歉啊，那本书不在我这儿，我那个朋友也好多年没有消息了”
“这样啊～”金沙有些失望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不过里面的许多东西我还记得，哦，对了！我还记得里面记载了许多地精帝国神奇武器方面的详细介绍，你看我这把手弩，就是按照里面的图形和规格、方法打造出来的，简单熟悉一下就可以使用，而且不输于久经训练的弓箭手，在短距离上甚至比制式弓箭还要强”从宽袍子里的腋下取出一把小巧的手弩，不同于上一把，这把手弩是他花了一个冬天，整理好记忆里关于手弩的详细资料，为此还做了不少的实验，然后用最好的铁木一点点雕琢打磨出来的，别看体型小，威力要比上一把大上许多，而且便于携带隐藏，只有一个缺陷，弓弦的材料太差，劲力不足。
在老比尔和金沙期盼的眼神中从怀里掏出弓弦，没办法，这种弓弦不能长时间绷在弩上面，否则会失去韧性越拉越长最终失去弹性。绑好弦，拉长伸缩的弩臂，取出铁木短箭卡进弩臂上的箭槽，拉紧弓弦卡上挂钩，对准酒馆内的一根支柱，略略瞄一下，扣动扳机，只听“嘣”的一声，铁木短箭闪电般的飞射出去，半根短箭没入了支柱。“要不是弓弦太差了，穿透这根柱子不成问题”
“这、这、这…”金沙和老比尔都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没有特地瞄准，也不用那么费力地拉弦，体形这么小，威力却那么大。不过金沙刚才清清楚楚听夏佐说这种神奇的弓箭叫手弩，是按照地精帝国的方法制作的，不由得骄傲地挺起干瘪的胸口
“哦我想起来了，金沙先生你原先找我要说什么来着？”
第19章 合伙人（）
忽悠是一门高深的技术，要做到有理有据，不能空穴来风胡乱吹，并且在适合的时候拿出相对应的证明让人信服。不过夏佐不是个骗子，不图地精金沙的什么东西，非要说，无非就是了解一些黑石城当地的情况而已。
“哦，我原本是想向您请教交流一下做生意的心得”金沙看着夏佐将那把神奇的手弩收起来有些惋惜，这就是地精帝国的明证，根据他多年来的行走各地的经验和见识，没有哪个地方有人使用这种弓箭，他可以毫不迟疑的说这是一种新型的弓箭，更别说其他的意义了。
“其实那都是耳濡目染记下来的，算不得什么”不要脸的摆摆手，傲娇的说。
“这个…”金沙沉默一阵，开始原地转圈，一咬牙一跺脚，“跟您说实话吧，其实我现在对您刚刚说的地精科技帝国的事更感兴趣，还有您所说的《奥古斯都手记》，请原谅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您说的那个故事”
“这个嘛…”夏佐拿着腔调，脸上的傲娇更明显：“都是些往事了，如果你说那本书，时间这么长了，记忆有些散碎，一时间难以回想起来，抱歉了金沙先生”
“当然肯定不会让您白白浪费时间的，您想到哪些能请您记下来嘛，这些东西相信您也知道非同一般，我只有一个请求，您想起来哪些如果告诉我的话，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老比尔吃惊地发现地精金沙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明狡黠。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金沙先生”夏佐有些不明白了，地精是种不轻易说这种话的种族，他们习惯给自己留条后路，不会这么决绝
“说出来不怕您笑话，老比尔也认识我好久了他的酒馆生意算起来也有我的一份，其实呢金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行脚商人，平常就领个小商队带点便宜的货物，去深山荒原交换一些东西回来处理赚个差价。虽说算不上多富裕，不过也不愁吃穿了。但是今天您的一番话让沙金大开眼界，往日我事得过且过，今天找到目标了，请您一定一定要成全我，谢谢了！”沙金似感叹似决定般的说。
“行脚商人啊？”夏佐摸摸下巴快速盘算着。行脚商，严格意义上应该叫黑市商人，带着大批穷乡僻壤极其落后之地的人需要的盐巴、麻布、铁器之类的货物，换取当地的特产动植物特产，然后再回到城镇里和那些图新奇的有钱人交易。说起来非常简单。但是其中的艰难险阻数不胜数，比如碰到个野兽啊，野人啊还好说，凭着血性还能抄家伙打上一架，要是碰到拍着胸脯子大喊“为了部落！为了联盟”之类成群的野蛮战士，就不是单凭手上的刀片子能说话的了，而且那些野蛮战士还不讲理，不光抢东西还抢人，男的当场吃掉，女的玩两天再吃，更别说黑市商人为了逃税，尽走一些无人踏足的蛮荒地带，像什么沼泽，原始丛林，光秃秃的高原，荒凉的戈壁沙漠，光是走个路都提心吊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一条丝绸之路让那个古老的国家整整稀罕了一两千年，开通一条商路不是走出来的，一谈二买三杀，谈就是谈买卖，我用这条路你可以用低价从我这里买东西，买呢就是跟没本的买卖似的花钱买路了，谈不拢的最后大家伙亮刀子板砖之类的大杀器。不过高风险同时也意味着高回报，一条开通了一条商路所带来的利益是非常可观的，老祖宗靠开商路的办法，养育了多少个王朝。
地精金沙是个黑市商人这件事，对于夏佐来说还是挺心动的，一在这个信息非常落后的时代可以通过行走的方式多了解多见识，如若好好看看这个不一样的世界，也不枉此生了，老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长见识行路同样也可以；二可以多多收集市场信息，假如有朝一日生意遍天下了死了都带笑。有了这两点，夏佐就有了足够的动力。
“金沙先生，我非常能理解你现在的想法，无论是谁都有一颗光宗耀祖的心。不过呢，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你不能指望一天做完一辈子的事，我们那儿有个叫杨广的国王，总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结果搞得国家乌烟瘴气的，还弄出了什么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最后硬生生把他老爹辛辛苦苦几十年打下来的国家给败了个一干二净。面对理想总要努力的，可是总要有资本对吧，浑身上下大不了几根钉，还谈个屁的理想。”夏佐总想着出鬼点子，对着金沙循循善诱
“您的意思是…”金沙有些迷糊，他早就坐不住了，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想找几票弟兄磨刀子扯旗子占山为王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接着做你的黑市商人，先赚点钱积累点家底，据我所知，光是要复原地精帝国所使用的武器这一项就需要不少钱呢，你比方说，我这把手弩用的是珍贵的铁木打造，能买到最好的弓弦，就这还不到原记载里手弩真实威力的五分之一，手弩只是最初级的，后面的比方说火枪大炮飞艇机器人之类的要花多少钱？不客气的说你现在这点身家我估计砸里面都不带响的吧”眼带鄙视的上下扫视几圈可怜巴巴的沙金
“那，那怎么办，我就一个小行脚商，也赚不了多少钱”金沙听夏佐说的那几样东西脑子里不停的想象，火枪大炮飞艇机器人兴奋地下巴的小胡子都在发抖，可瞬间就被打到了深渊，他说的没错，这些都需要钱
夏佐见地精上钩了，露出小狐狸看小母鸡的奸笑，旁边的阿方索打了个哆嗦，每次大哥脸上出现这个表情的时候就肯定要坑人家
“你没有办法，不代表我没有啊！”
“不知道您有什么办法？”金沙上钩了，不过看夏佐拿捏的那个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么问太唐突，可他实在是开不出条件，试探性的问：“请问您想得到什么呢”
“哎呀～别这么说嘛，大家都是朋友谈这个就伤感情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夏佐做人最讲感情的！呃。。。不过呢，大家都知道现在经济危机各行各业都不太景气，陪女朋友逛回街得心疼大半年，吃饭的时候盯着肉片子啃咸菜，就连街上的麦芽糖都涨价了，不光是别人勒着脖子过日子，就连我们手头上都紧巴巴的，哦不，不是，你别担心，我不是要借钱，我听说山上的强盗都有上顿没下顿的面黄肌瘦还听说饿死了不少呢，官兵去围剿估计都不用动刀动枪就全收拾了，不，不是，我也不是强盗，我是想说啊，我这次出来不是为了玩的，我是为了考察市场，什么是考察市场，这些你就别问了。总之呢，一句话，金沙你接着干行脚商，我肯定有办法帮你赚钱，条件就是得听我的，当然了，等你们真正赚到钱了就听我的，到时候你持有原始股份，我不会空手套白狼的，这些等会咱们写进契约里，这你总放心了吧”一口气说完夏佐嘴都干了，阿方索极有眼力劲的递上就，赞赏地瞥了他一眼一口干光：“怎么样？”
金沙原地踱步，走来走去的足足半小时，老比尔眼睛都花了在打哈欠，最终点头了。经过深思熟虑，其实也不算吃亏，黑市商人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固定客户群，固定的货物量，撑死了多赚点市场物价波动的钱，要是涨价了还得赔本，多少年来，这碗饭不好吃。
“好的，我答应你！”
“爽快人！咱们商定契约先！”夏佐高兴得一拍手。
……
“金沙先生，现在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皱着稀疏的眉头看完羊皮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体，颇有些嫌弃，人长得跟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漂亮的不像话，那手字说狗爬的都是往他脸上贴金。金沙废了老长的时间才努力辨认清楚，确认好几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在页尾签上大名。人都说地精是吝啬的，其实那是哥布林，和地精是两码事，至少夏佐没在金沙身上看到抠门这个好毛病。
深夜，比尔酒馆二楼。
“大哥，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奇怪的小矮子说那么多”阿方索不满意的嘟囔一声，说到底还是晚上的那只烤羊一大半都夏佐抢了，这么长时间总结出一个道理，老大越高兴说的越多胃口就越好。
“我说阿索啊，老大我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你一句都没听懂是不是？”躺在老旧的床上翘着二郎腿，甚是悠闲，今天也算是搬掉了压他一个冬天的大石头。
“嗯～不过我发现老比尔家的白面包确实是好吃哎～”
懒得理头脑简单的大块头傻弟弟。从听到金沙和老比尔的谈话就有了计较，开始以为小孩子因为贪玩到酒馆鬼混的，后来从姿态和说话方式就判断出来，小矮子有很大的可能家里是经商的，说话老道跟个混久了江湖的老油条似的，商人家族从小就开始这么培养孩子的应该不会错，后来的意思看到这家伙其实是个地精而且还是个搞走私的，这个就相当于神来之笔了，从人的自尊心和骄傲的心理下手，一环接一环的引君入瓮，老老实实的开创事业需要一个相对安全平稳的市场环境，这与夏佐的理念不符，况且这么长时间以来傻子都能看出来到处都不平静，就他和阿方索两个乡下穷小子身上还背着七条人命呢，遑论他人。再说少年人的骨子里是耐不住寂寞的，心底总藏着出去闯荡的心思，还干出离家出走之类可笑之事。
如果都不去做，怎么能知道结果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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