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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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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柔婉语声,当真如花瓣上的露珠一般,唯恐风轻轻一吹,便会碎了。

    她这样的委曲求全,又深明大义,连夏以沫眼见着,都不由的想,若自己是男子的话,见着纵然心如钢铁,也转瞬化作绕指柔吧?

    夏以沫下意识的望向那个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可是,他并没有看向她。

    这一刹那,他幽邃如古潭一般的寒眸里,惟有那一个女子的存在。那样藏也藏不住泄露出来的怜惜与温情,是他对着她之时,从来没有过的……

    也许,这个世上,只有那个女子,才会让他不自禁的流露出这样的目光吧?

    夏以沫心头不由有些恍然。

    迫着自己收回落在那个男人身上的视线,夏以沫决定不再多看他一眼,可是,他清冽的嗓音,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钻进她的耳朵里,说的是:

    “翎儿,孤答应你,若是查出此事是何人所为,孤一定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掷地有声的承诺,如扫过这永和宫的烈烈穿堂风一般,清晰的撞进每个人的耳畔。

    一时,没有人开口。

    各怀心事。

    惟有上官翎雪轻柔婉转的嗓音,悠悠回应,“妾身相信陛下……”

    偌大的皇宫,仿若只有他二人遥遥对视的眼光。

    其他人在这一刹那,都仿佛模糊成一道背景。

    纪昕兰面色不禁有些难看。

    “陛下……”

    女子唤道,“既然此事一时之间,并不能认定是娴妃妹妹所为,是不是应该让她起身?毕竟,娴妃妹妹也跪了这么长时间……”

    仿佛经她提醒,宇文熠城才回过眼眸,淡淡瞥了一眼那跪在地下的顾绣如,却是冷声开口道:

    “虽然这件事,尚未有定论,但那染了瘟疫的绣花针,乃是在娴妃你缝制的香囊中出现的,无论是否你的疏忽,这件事,都跟你脱不了干系……”

    语声顿了顿,男人似想了一下,“孤就罚你禁足三月,自我反省吧……”

    “多谢陛下……”

    顾绣如深深向着那高高在上的男子,磕了磕头。

    这样的结果,眼下对她而言,已经比她预想的好了太多。

    她自然不会在这个关头,再节外生枝。

    不过,经此一役,倒是让她又认清了几个事实。

    所以,这一番飞来横祸,倒也不完全是没有好处。

    想到这儿,顾绣如一双精致的眉眼,眸光瞬时一厉。因她是跪着,且始终垂着眼眸,并没有人察觉。

    听得这样的结果,夏以沫忍了三忍,却是终究没有忍住,冷笑了一声:

    “看来,诸位姐姐今后再想要送什么东西给俪妃娘娘的话,一定要想清楚了……否则,万一俪妃娘娘用了咱们的东西,有个头痛脑热什么的,眼下娴妃姐姐的处境,可就是咱们的下场了……”

    她这一番话,当真是为那上官翎雪拉的一手好仇恨。

    其他人虽是面上没什么表情,那向婉儿却显然最沉不住气,瞅向上官翎雪的一双杏子眼,便不由的多了几分妒忌。

    上官翎雪贝齿轻咬朱唇,兀自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一般。

    眼见着目的达到,夏以沫笑了笑。心底却不知为何,竟殊无半分的欢喜。

    宇文熠城沉郁的嗓音,缓缓压在她的头顶:

    “夏以沫……”

    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但其中蕴着的威胁与警告,却是再清楚不过。

    夏以沫抬眸,迎向他迫人的视线。

    她突然很想知道,若是她不顾他的警告,口中再多说出一句,对那上官翎雪不利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但这个念头甫一闪过,便被夏以沫压了下去。

    何必为了一个几乎没什么悬念的结果,她去自讨苦吃呢?

    他对那上官翎雪的维护,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又何须耿耿于怀的在乎呢?

    一念及此,夏以沫不禁觉得有些无趣。

    “妾身失言……”

    神情恹恹,夏以沫屈膝行了一礼,“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妾身想先行告退了……”

    这样压抑的永和宫,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了。

    宇文熠城却沉沉望了她许久。眼底讳莫情绪,变幻莫测。

    正待夏以沫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却听男人淡声开口道:

    “去吧……”

    夏以沫也不啰嗦,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何时,融融日光,已沉了下去。

    空气之中,有阵阵不知名的花香,夏以沫深吸了一口气,却不能让一颗心好受半分。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

第79章 共同敌人() 
“沫儿妹妹,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顾绣如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温声开口道。   w w w 。  。 c o m

    夏以沫望了她一眼,“谢我什么?”

    “今日若非有你替我求情的话……”

    顾绣如徐徐开口,“只怕本宫现在也不能像现在一样好端端的站在这儿,跟你说话了……”

    夏以沫心中却是一动,“娴妃姐姐未免也太看得起夏以沫了……如果我的求情真的这么有用的话,你也不会被罚禁足三月了……”

    顾绣如微微一笑,“但如果陛下不是为着顾念沫儿妹妹你,本宫大概就不止被禁足三月这么简单了……”

    女子语声一顿,“毕竟,看芳嫔的下场,就知道了……当初她不过是怂恿了那向婉儿在上官翎雪的马蹄糕里下了木薯粉,就被陛下打入了冷宫,不出半月,人更是变得疯疯癫癫……那上官翎雪不过小小的过敏,害她之人已经沦落到如此悲惨下场……”

    “更何况此次之事,乃是差一点要了那上官翎雪的性命,若换作以前,无论本宫无辜与否,陛下都不会如此轻易就作数,而本宫今日也只怕会难逃一劫……”

    夏以沫静静的听着她的分析,脑海里却是不由的闪过方才那个男人对着上官翎雪之时的一言一行,他藏也藏不住泄露的关切,他因为她遭人陷害之时的震怒,他发誓为她寻出凶手之时的信誓旦旦……

    这一切的一切,都毫无疑问的显示了,他有多么紧张那个女子。

    关于这一点,她夏以沫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却这么的难受呢?

    夏以沫不想追究。

    “娴妃姐姐,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够跟我说实话……”

    站定,夏以沫泠泠望向对面的女子,转了话题。

    但不待她开口,那顾绣如却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一般,“沫儿妹妹想问的是,那在香囊里动了手脚之人,可是本宫?对吗?……”

    夏以沫也不拐弯抹角,“是你吗?”

    顾绣如摇了摇头,“不是我……”

    女子语声顿了顿,“虽然本宫确实恨毒了那上官翎雪,并且日思夜想的莫不是怎么找她报仇,但本宫却绝不会愚蠢到,用这样浅显的手段,来对付她……”

    夏以沫没有料到她竟会如此的毫不讳言,一时之间,倒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半响,方道,“所以,当年你小产之事,确实是那上官翎雪所为?……”

    否则,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令面前的女子,如此痛恨那上官翎雪的原因。

    “除了她,还有谁能够想到在本宫每日用的徽墨中放麝香这样恶毒的法子呢?”

    重提这件旧事,顾绣如是如此的心平气和。当初失子的彻骨之痛,到得今日,也只剩一腔毁天灭地的仇恨了。

    望着她秀丽脸容上,这一刹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夏以沫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不能想象当初小产的她,是怎样挨过那一段艰苦岁月的。但想来一定很痛苦吧?

    夏以沫想要安慰她几句,张了张嘴,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既然你知道那上官翎雪才是害得你小产的罪魁祸首,为什么方才在永和宫里,当她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你不当场揭穿她呢?”

    夏以沫不解。

    “那上官翎雪既然敢当着陛下的面,重提这件往事,就代表了她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顾绣如眼眸幽深,恨意凛然,“况且,本宫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当日之事,乃是那上官翎雪在背后操纵……如果本宫当时真的顺着她的话头,向陛下指证她就是杀害我腹中孩儿的凶手的话……”

    女子转眸望向对面的夏以沫,“沫儿妹妹,你认为陛下是会相信本宫的话呢?还是相信那上官翎雪?”

    夏以沫沉默下来。是呀,这个问题,根本无需细想,她也知道答案是什么。而且是如此毋庸置疑的一个答案。

    顾绣如却是一片平静,“当时的情形,本就对本宫极为不利,如果本宫还一意孤行的话,就正中那上官翎雪的圈套,只怕到时候就算有沫儿妹妹你的求情,也是救不了本宫的性命的……”

    夏以沫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再清楚不过的一个事实。

    “是呀……”

    女子清脆嗓音,酝出几分茫然,“在那宇文熠城的心目之中,我又怎么及得上上官翎雪重要呢?”

    真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夏以沫反而不觉得怎么难受了。对那个男人,她从来不该有不该有的奢望,早点让自己认清这一点,也好。

    顾绣如却是深深的瞥了她一眼,“沫儿妹妹你也不必如此的妄自菲薄……”

    夏以沫抬眸,有些疑惑的迎向她的视线。

    “诚然,在你没有入宫之前,那上官翎雪的确是后宫之中得陛下宠爱最多的那一个……”

    顾绣如声线缓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自从你出现之后,许多事情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就拿你这些日子的椒房专宠来说,即便当日上官翎雪初入宫之时,也不曾有过……单这一点,陛下待你就是不一样的……”

    是这样的吗?这些日子以来,那宇文熠城日日宿在她的宫中,就算不是跟她什么什么,却也不曾留宿在其他妃嫔那里,令她几乎都要以为,他和她就像是这世间任何一对寻常的夫妻一样,相濡以沫,同床共枕,甚至可以就此过尽一生……

    顾绣如说,那个男人,待她是不一样的……可是,就算是不一样的,又怎么样?终究只不过是他众多妃嫔之中不一样的那个……

    她从来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想通了这一点,夏以沫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原本因为那一句“不一样”,而一簇而起的阵阵涟漪,终于渐渐平息了下去。

    沉静无波。

    “这份不一样,又能持续到几时呢?”

    夏以沫笑了笑,“况且,就像娴妃姐姐你说的那样,如果我真的跟那上官翎雪交起手来,你认为宇文熠城会站在谁一边呢?”

    承认自己比不过那个女子,似乎也并不怎么困难。

    忽略心底一掠而过的一抹苦涩,夏以沫心平气和。

    顾绣如定定的凝向她,“这场仗,尚没有打,沫儿妹妹你就已经先认输了吗?”

    夏以沫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我虽然也很讨厌那上官翎雪,但我并不想跟她打什么仗,若是为了那宇文熠城的话,就更没有必要了……”

    那个男人要宠爱谁,冷落谁,都跟她没有关系,她亦不会感到妒忌,她只要司徒陵轩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

    其他的,都不重要。她亦可以不计较。

    顾绣如望着她清丽脸容上,平和淡然的一抹神情,却是心有不甘,“可就算沫儿妹妹你不想与她开战,但那上官翎雪却未必能够容得下沫儿妹妹你……”

    夏以沫心中瞬时不由沉了沉。女子的一句“但那上官翎雪未必能够容得下沫儿妹妹你”,道尽真相。

    “沫儿妹妹你如今如此的受宠,宫中妃嫔,个个瞧得眼红心热,更别说那上官翎雪了,你认为她真的甘愿被你夺去陛下的宠爱吗?……”

    顾绣如平平语声,一字一句,抽丝剥茧,“就算你不在乎陛下的荣宠,可是,对那上官翎雪而言,你却是抢了她心爱男子的罪魁祸首,只怕在她心底,沫儿妹妹你早已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女子淡如烟云的嗓音,每一个字眼,却莫不是金玉良言,将夏以沫如今的处境,一一剖开,展露给她看个清楚。

    不论她说这番话,是否有她的私心,夏以沫都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尽管那上官翎雪在外人面前,总是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但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与她之间,早已撕破了脸,就算没有宇文熠城,她与她都不可能成为什么朋友……

    或者,她和她,根本就是天生的仇敌。

    因为她的缘故,阿轩攻打南凉国,从而害得那上官翎雪父兄惨死在沙场之上,而因为那个女子的缘故,她与阿轩,也不得不背井离乡,沦为宇文熠城的阶下之囚,她更是被迫成为那个男人这后宫之中众多妃嫔中的一个……

    可见,一切皆有注定。

    前因后果,各自纠缠。

    “我并不怕她……”

    事到如今,夏以沫反而冷静,“她若是喜欢那宇文熠城,也由得她争去抢去,我根本不在乎……”

    一个男人,若是要靠使尽手段,争来抢来的,就算得到了,又有什么意思?

    别说那个男人是宇文熠城,就算换作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她夏以沫也不会要。

    她浑不在意的模样,顾绣如瞧在眼中,却是不以为然,“沫儿妹妹你可以不在乎陛下的宠爱,也可以不讲那上官翎雪的威胁放在心上,可是,你有没有替司徒国主想过呢?……”

    一句司徒陵轩,令夏以沫所有建立起来的防备,尽数崩塌。

    顾绣如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司徒国主能够像今日一样,安安稳稳的在地牢里过活,沫儿妹妹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过……”

    夏以沫不由的轻咬了咬唇瓣。诚如面前的女子所说,换得阿轩如今的安然无恙,她所付出的代价,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对此,她并不后悔,可是,被人当面这样提及,她还是不由的感到说不出来的难受。无论面前的顾绣如,有心还是无意,她都在不断的提醒她,她与那宇文熠城走到今日这一步,究竟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说到底,终究不过一场交易罢了。

    她和宇文熠城,她与他之间的所有缱绻和缠绵,只是一场交易……

    若不是眼前的女子提醒,她都几乎忘了这一点。

    明明是事实,明明她不该在乎的,可真的重提这件事,却还是令她心中一涩,就像是被人拿着一把刀,在她自以为已经痊愈的伤口上,又忽然狠狠的划了一下般。

    而对那顾绣如来说,这一刀却仍嫌划得不够,还要在她淋漓的伤口上,适时的洒下一把盐,才会让面前的这个女子,有痛彻心扉的领悟。

    所以,顾绣如毫不留情的开口道:

    “沫儿妹妹,你可有想过,若是有朝一日,陛下不再像今日一样宠爱你,你要拿什么再来交换司徒国主的安危呢?”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况且,对那宇文熠城而言,她或者根本连“色”都算不上吧?

    不过一时的新鲜罢了。

    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对她失去了兴趣,那么,阿轩的境况,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夏以沫不敢想象。

    “况且……”

    瞥了一眼对面女子苍白的容色,顾绣如仍是语声冷淡,平静而残忍,“那上官翎雪背负父兄惨死的深仇大恨,她又怎么肯如此轻易的放过司徒国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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