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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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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他了解,现在段总理是反对宣战,而冯黎是极力主张对卡佩宣战,因此这通电文自然是想讨段总理的欢心,当然了,他对定音小尼姑的说法是:“我的好定音啊……我是为了你才发表这通电文,此去北京实在凶多吉少……”
言语中大有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定音顿时哭成个泪人一般,正是梨花带雨美不胜收,也要跟着柳镜晓一起同赴虎穴。
只是柳镜晓这次入京,除了郭俊卿之外,不带任何家眷,就连完颜玉琢都没带去。
柳镜晓一是怕再演一出两女相见争风吃醋的戏,另一方面这次入京他有很有野心,想为定边军争取更多的利益。
因此柳镜晓一行自汉口下船,然后改乘京汉铁路的专列北上,与来时不同,途中的大小桥梁多半已经通车,所以火车狂奔着直抵北京站。
柳镜晓眯着眼睛,合计着到站之后段铁民会用什么排场来欢迎自己,官意即民意,动员个百八十人来欢迎还是不成问题,说不定还会来个:“青楼欢迎团”之类的玩意。
可他打开车门一看,却是冷冷清清,简直是门可罗雀,让他好生失望,柳镜晓大为不解,却只能和郭俊卿下了车,这时候有小猫一只跳出来欢迎柳镜晓,他大声叫道:“那边可是柳镜晓柳师长?我受段总理之托来迎接柳师长!”
柳镜晓见到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等近了身,柳镜晓连忙一鞠躬道:“在下柳镜晓!”
那中年人也连忙一鞠躬,说道:“见过柳师长,请随我来!”
柳镜晓淡淡一笑,问道:“还没请教先生大名?”
这中年人看起来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士,他笑着说道:“在下丁权洤!”
柳镜晓倒是一楞,这位丁权洤现在是冯黎的公府秘书长,怎么跑来代表段铁民来欢迎自己,丁权洤看出他的疑问,连忙说道:“我已经辞去公府秘书长的职务,现在是在帮段总理的忙……”
他也知道这次招待柳镜晓的层次太低,连忙走在前面开道,一边说道:“柳师长,先找个饭店歇息吧……明早一起去见段总理!”
柳镜晓也算是老北京,见天色已黑,又不愿去打扰燕傲霜,就由丁权洤找了间饭店住下,这丁权洤确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饭桌上聊了一会,双方都是相见恨晚,郭俊卿就顺口问道:“丁老哥,我和镜晓都是实在人,想请教一句,这次入京是总理请我们来的,可这资格也实在太低了……”
丁权洤知道郭俊卿会问这句话,便答道:“总理原本是等柳师长一到北京,就发表表为恒威将军,同时超格晋升中将……只是柳师长走错了一步棋啊!”
柳镜晓当即插嘴问道:“丁老哥,这怎么说?”
丁权洤说道:“柳师长,你出发之前,不是发表了一通反对对卡佩宣战的通电吗?结果总理见了这封电文,脸色很难看……”
柳镜晓大吃一惊,问道:“院方不是反对宣战吗?”
据柳镜晓了解,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国会参众两院议员大多同情反卡佩同盟,反对卡佩的好武政策,总统府也是持这个意见,相反段铁民平时非卡佩药不吃,深信卡佩陆军无敌于天下,最后胜利必然归于卡佩,所以坚决反对宣战。
只是人的态度是会变的,假如徐又铮还在京城之内,那么段总理的态度倒不会改变,因为他也是反对对卡佩绝交宣战。但是现在丁权洤力主对卡佩绝交,每天把不利于卡佩的消息提供给段,又用绝交的利益来打动段。
一日、二日、三日……不停地游说下去,就是顽石连能点头,何况丁权洤说的十分在理,加上国际局势正在朝不利于卡佩的方向发展,所以段就极端的亲卡佩派变成极端的反卡佩派。
等徐又铮返京,写了七封信给段铁民反对中国卷入西洋战事,段只看了两封,其余都原封不动地搁在抽屉里。
这个时候,段听说府方也主张对卡佩宣战,不但不以为喜,反而存了一种妒忌的心理,以为这问题一定要由本人先发起才可起,否则这大功成于冯总统之手,岂不错过良机!
结果他刚打定这个主意,柳镜晓的反战通电就发表出来了,还有一堆人附和柳镜晓的意见,结果惹得段铁民十分不快,到手的恒威将军和中将军衔就这样飞了。
柳镜晓听丁权洤说明这其中的缘由,便发话问道:“丁老哥,这我就不明白了!卡佩的陆军不是天下无敌的吗?”
柳镜晓对卡佩的了解,主要来自军校时代读的《卡佩一世皇帝本纪》,按照此书的描述:
卡佩本泰西大国,初有阿奎坦尼亚朝,屡有英主雄臣,遂主西土牛耳凡百年。我共和初年,卡佩王路易十四雄长欧陆,尝曰“吾如日也”,而民苦其捐税,有偕亡之谶。共和四十年间,卡佩王路易十六以饷拙召三级会议,遂有民变。阿奎坦尼亚之法,贵华族、贱黎庶,平民苦卡佩贵胄久矣,民变后,政府倡言平等,制断头铡,曰无论君王贵族,皆一体施行,首即以废王夫妇验之。时卡佩庶民百年不平之气,发泄于一朝,风纪遂荡然,无赖每以风闻流语起大狱,举国士绅平民,皆难脱罗织,晨去者无知夕归之可否。世界目斯时之卡佩,血池也。
西洋各国皇室皆,尽起狐兔之悲,遂有反卡佩联盟之形成,诸国偕力,其势倍于卡佩。时卡佩军中有新将,家本寒素,屡率饥羸之卒胜诸国貔貅之师。卡佩国人厌内乱,咸曰:非此人不足以救国,乃悉以国事委之,称“第一执政”。彼又率师大捷者数,辟地万里,列国请成,为卡佩开亘古未有之局面,卡佩国人皆曰,非大位不足以酬其功,乃推其为帝。西土俗重门阀,以布衣起为诸侯者寥寥,至践基九五,则仅此一人而已。
因为此人以共和军人而加冕,因此《卡佩一世皇帝本纪》在中国属于限制级的读物,特别是军校,唯恐学员仰慕斯人大坏心术,对本书更是严格管制,厉行禁毁,然而禁果分外甜,古今中外,莫不同理,越是限制,越是有人顶风作案,比如我们今天的柳师长,当时就曾以一个月的零花钱租这本书在被窝里看了两个通宵。
所以,在柳镜晓的心里,卡佩陆军是一贯的所向无敌,当然那位皇帝也难免有失败,否则也不会两度退位,但柳也完全认同《本纪》里那种“一时时运,非战之罪”的说法,甚至隐隐觉得,这几次战败,恰恰是上天磨练斯人以使其更加伟大。柳至今还记得当年读至这位皇帝第一次退位后自流放地逃归卡佩后不发一弹仅凭他本人出现在阵前一句“谁要杀死你们的皇帝,就开枪吧”,即让阿奎坦尼亚军全军倒戈投奔他的时候,那当真热血沸腾之极。
可丁权洤的考虑就同柳镜晓不同了,他看得要深远得多:“当年一世皇帝在位时虽然纵横无敌多年,但依然不免于两度退位,他诈死逃归后,在民间隐匿多年,直至借卡佩七月革命方能再起复位,我们固然佩服他一生不变的志气,但也足可见当时时势变化已非他初登基时的模样。何况到如今,卡佩执掌国政的都是世家子弟,就有几个宿将,也都以老迈无用,岂能有当年一世皇帝的锐气?”
丁权洤这一提醒,柳镜晓突然才想到,那个曾经统率无数红裤子大军的皇帝已经化作远方的一杯黄土而已,现在执政的只是依仗着他威风的一个孙子而已。
第15章
不过让柳镜晓吃惊就是丁权洤接下去所讲的事情,中国人每每在对外问题上带着对内的一种观点,视国家利益为儿戏,府方听说段铁民极力主战,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部变成坚定的和平主义者,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柳镜晓的通电发表在报纸上,让主和派的声势大为看涨,府方都高声称赞道:“柳师长深谋远虑,确为少有之英才……”
还好府方没打探到柳镜晓已经入京,否则就立即会把他拉到冯总统那边,不过现如今的情况是:柳镜晓是总统的红人,却不是总理跟前的红人,他服从总统的命令,那就是反对总理的意思,听丁权洤这样一说明,柳镜晓不是笨蛋,当即表示:“丁老哥,这段总理那方面……还请你老哥多多帮忙……”
郭俊卿倒在一边打探起内情来了,她随口问道:“丁老哥,府院双方不是号称三位一体?怎么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丁权洤当即就说出一段故事来,原来段铁民的总理素来作得很苦,他的秘书长就是他灵魂的徐又铮,可每一任的总统都要拼命和徐又铮作对,冯黎就曾经说过:“一万件事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一件不能答应!”而这件事情就是让徐又铮来干院秘书长。
现在徐又铮又偏偏任了这个院秘书长的位置,起初因为援鄂问题没有解决,他一直呆在湖北,府院双方虽然有个小冲突,尚能相安无事。
等他一回京,府院双方的关系顿成水火,徐又铮根本不把冯总统放在眼里。在他心目中,这位白宫主人不过是个盖印机器罢了,偏偏冯黎当初主政一省何等威风,又执直系之牛耳,这来来往往之间,自然是有了冲突。
非但是徐又铮眼高于天,就是国务院参谋陈唐绍—就是给柳镜晓在段铁民做说客的那个记者,也是眼睛长到脑袋上,根本不正眼瞧总统一眼。徐又铮有时候事务繁忙,便请陈代替他入府盖印,其时有一通嘉奖广东督军莫敌的院令,冯随便瞧了两眼,见院令上有:“该督有世界之眼光”之语,他虽是军旅出身,但毕竟略通文墨,不由连连摇头道:“这怎么安得上呢?”陈唐绍可不给大总统好脸面看,当即站起来说道:“总统如此挑剔,总理惟有辞职耳!”
又有一次,台湾第二舰队上下一致拥戴萧迪吉出任第二舰队司令职务,经内阁讨论核准,当然这只是个形式而已,萧迪吉早就是第二舰队的司令官,只是需要中央政府的事后承认事实而已。可这院令又是交由陈唐绍带去盖印,结果冯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是什么人?跑来跑去!徐秘书长哪去了?”
好!好!好!冯大总统是讨来了一个面子,可陈绍唐就受不了,他在外面到处传播流言中伤总统:“总统说了,象这种督军级别的人物,应当他先点头才行……不能任由院方胡乱委人!”
陈绍唐丢了面子就是徐秘书长丢了面子,徐秘书长丢了面子就是段总理丢了面子!中国的官员最拉不下去的就是这“面子”二字,气得段总理是连请了好几天的病假。
段总理平时恐吓总统用的就是“西山养病”这件武器,这是向总统罢工,平时无论什么军国大事,都是总理自己一个人独断独行,总统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稍稍有点争议,总理就使出这件神器,立即让总统低头不语,不敢再有主张,只能沦为院方的签字机器。
现在他是这件神器完全施展出来了,冯是急得焦头烂额,虽然有改组政府的勇气,却下不了改组政府的决心,最后还是派了丁权洤还是段总理请了回来。
这样一来,府院之间简直是势如水火,丁权洤夹在中间太难做人,只好辞职回家。一帮府方策士都希望总统能痛下决心改组政府,把段内阁赶下台。不过冯黎也有自己的考虑,段阁如果下台,谁来接替段阁?
似乎只有两个人才有资格,一个是徐菊人,这位北方军人极敬重的老前辈是头老狐狸,他对府方的试探是含糊其词,始终不给一个肯定的回答,另一个则是参谋总长段士真,不过段总长更是深通黄老之术,他打着拱对总统说道:“叫我帮老朋友的忙是可以的,但是叫我组阁,这不是不给铁民面子吗?”
无奈之下,府院双方仍是维持这种冷战的态势,而最近双方争斗的焦点就是对卡佩宣战问题。丁权洤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柳镜晓当即改变他的态度,准备投到主战一方去。
丁权洤见达到目的也很满意,一行人当真是一见如故,直到很迟丁权洤才起身告辞。等丁权洤走了他自己的房间,柳镜晓的脸色又突然难看起来了,他大声说道:“熊曦!”
熊曦面色如常,答了一声:“师长有何吩咐?”
柳镜晓说道:“我记得你初见我的时候,你说你丁秘书长是熟识?”
熊曦应了一声是,脸上神色仍然不变,柳镜晓接下去的话就厉害了:“既遇熟识,丁秘书长为何以你不置一礼,不发一言?”
熊曦的回答很得体:“我和丁秘书长确实是熟识,我们交情很好,他为了公务才装作不认识我的……”
柳镜晓的脸色却更难看了:“那你说,当初你对我谈的种种推断全是虚言……”
熊曦仍不变色,他说道:“并非虚言,熊曦在京数月,细心观察风情物事方有此判断!”
郭俊卿一直没说话,这时候突然开口了:“你所说的那些判断,恐怕是从二手三手的消息判断而出的吧……”
柳镜晓接过郭俊卿的话头,说道:“很好很好!我突然想到了一点,你是在总统府内恐怕是很不得意吧……如果真的在府方极受重视,又是丁秘书长的熟识,肯定会在府内春风得意,怎么会随你故主楚某到湖北去了……”
熊曦仍是不动声色,只是说了句:“东主有何见教?”
柳镜晓转身看了郭俊卿一眼,郭俊卿点点头,柳镜晓才说道:“不错不错!能从这些二手三手的消息里判断出正确的结果,确实不简单!”
郭俊卿也说了一句:“临危不惧,倒很有镜晓你的作风啊!”
熊曦这才如释重担,突然自己的内衣已经被汗水渗湿了。
柳镜晓和郭俊卿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情报工作不外乎三件事:收集、整理、分析,熊曦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也能静下心来整理手上的一堆材料,分析方面更是极具特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第二天入府之前,柳镜晓就发了一通电文:“卡佩不义,天下皆怒……愿统三千精兵远征欧陆,扬我中华之威名……”,川中有变脸之术,柳镜晓驻防宜昌,离四川只是一步之隔,因此也学了这门变脸奇功,他公开在电文表明这一点:“为宣战计,不惜以今日之我和昨日之我开战……”
这就给反对宣战的府方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才刚刚听到柳镜晓入京的消息,以为来了一个强援,柳镜晓现在算是直系一方的大将,支持总统反对宣战也是人之常理。
他们只是知道了柳镜晓前半段的态度,而段铁民也认为自己来了一员强援,那因为他知道柳镜晓后半段的态度已经转变过来了。
发表通电之后,柳镜晓当即入府见过段铁民。段铁民是标准军人的风范,虽然身居总理之职,却身着军服,腰间挂了军刀,人很有精神,柳镜晓一见面就行了三鞠躬的大礼,然后说道:“朱雀柳镜晓见过总理!”
他自称“朱雀柳镜晓”,一是表明自己出于鄂系一脉,二是也是表示自己不忘出身的意思,以见好于段铁民,段铁民一听这句话,立即就来了精神,问道:“你既是朱雀的学生?怎么跑到奉方去了?”
这话也大有深意,他不说“直方”而说“奉方”,那是表明柳镜晓也只是一个独立的势力,柳镜晓当即就答道:“总理……这两年我们学校很困难,我们在毕业之后无处着落,只好暂时栖身于奉军之中,四处飘零……”
郎有情妾有意,这怎么不让两个人勾搭在一起,柳镜晓希望能靠上鄂系这座大靠山,段铁民则希望把柳镜晓的实力收编于自己手下,两人是越说越投机,不久段总理当即拍板道:“镜晓啊!都是一家人,没想到你们学校这么困难,是我的失职啊!我立即让陆军部去解决!对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不成?”
正戏上演了,柳镜晓当即开价:“人海飘零,一只残军困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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