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日神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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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进村子，汪明龙就感觉不对。

“营长，有情况。”一个战士叫着，汪明龙顺着他叫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情景却让他大吃一惊。一所农舍边倒着几具百姓的尸体，鲜红的血喷在墙上冻成了冰。

“准备战斗。”汪明龙跳下马来，快速跑到墙沿边。二个战士也迅速进入了自己的位置。

可他们四处看了很久没有任何动静，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他们开始慢慢向村中移动，可是看到的是更多的尸体和血迹，男人，女人，小孩子，狗的尸体。尸体都已经冻僵，汪明龙头都要炸开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场景，这一切让他难以相信。他突然发疯似的向村东头孙嫂家奔去。他的脑子乱成麻，他不敢想像自己将要看到的。心里只想快点见到孙嫂。

院门是趟开了，屋门也开着，汪明龙狂风般的喊着孙嫂的名字冲了进去。

冲进里屋他呆住了，孙嫂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的呆坐在炕上，手里拿着把锋利的剪刀。看着汪明龙他们冲进来，惊恐的向炕角退去，手里乱舞着剪刀，嘴里大叫着。

“别过来，别过来。”

“孙嫂，我是汪明龙，汪明龙”汪明龙向前想接近孙嫂，可孙嫂的剪刀舞的更凶猛，叫的声音更大。汪明龙看到这里心都要碎了。他看到炕上都是血迹，孙嫂衣冠凌乱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股热血直冲到脑门，他抢上前去夺下了孙嫂手里的剪刀，孙嫂大叫着，双手狂打着汪明龙，汪明龙把剪刀扔在一边，抱着孙嫂，任由孙嫂打着。二个战士看到这一情景眼泪都掉了下来。

“是我啊，汪明龙。”汪明龙摇着孙嫂的双肩，孙嫂终于停止了狂燥。她听到了她日夜思念的声音，她失神的眼睛看着汪明龙，在她看来那是一个多么遥远和模糊的脸。曾经是多的的熟悉和清晰。她伸出手来轻拂着汪明龙有脸，她还没有这么亲密的触摸过他的脸。她的眼神回转出温情，可汪明龙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却掉下了眼泪。

悲由景生（2）

空气你是被寒冷凝滞。孙嫂没有停止她的触摸。她脸上露出了笑意。

“孙嫂，我带你回去。你们二个去看看村里还有其他人没人。”

二个战士跑了出去。孙嫂却像是非常平静。她推开汪明龙。

“你在外面等会，我收拾下。”

汪明龙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心情及不平静，走的时候他还带走了剪刀。八个日本人沾污了她，等她醒来自己是混身赤裸，下身还在流血，她胡乱穿上衣服，心里的痛已经超过身体的百倍，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已走到尽头。

孙嫂开始换衣服，她的裤子都被血浸透，她找出自己的最好的衣服换上，手脚发抖，面色苍白，她梳理好自己的乱发，擦尽脸上的污垢。然后从衣柜抽屉中又拿出把剪刀，靠着墙坐着，平静的举起剪刀向自己的腹部猛的扎去。她是要给自己最爱的人最后的最美印象，她清楚自己不在属于他。被猪狗沾污的身体只能给他带来痛苦。她走了，平静的走了，带着满身的曲辱平静的走了，她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农村妇女。她恨，但这一刻她的恨都被汪明龙带走。看到他最后一眼，她满足了。

汪明龙再次闯进时，孙嫂已经睁着眼离开了他，他看不懂她最后的眼神，脸上带着一丝笑，眼神却充满了迷茫和凄苦。汪明龙脆到在炕前大声的哽咽起来。而这一切都晚了。孙嫂不在看他，不在会用手触摸他的脸他的胡须。巨大的悲痛压跨了他。

三个人默默的向回赶，汪明龙却着孙嫂还温热的身体一起在马上，他要带她回家，回她一直想要的家。刘庄村一个没有找到一个活人，连狗都尽数杀死。而且尽是刀杀，手法极残忍。二个战士红着眼查完全村，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曾经待他们如自己家人的村民，如今都已经僵硬的躺在冰冷的雪地中。

二人一左一右护着汪明龙。赶到营里已经天黑。到营里时汪明龙抱着孙嫂一起载下马来，他整个人崩溃了。昏死过去。

漠然得到消息时匆匆赶来时，汪明龙已被送到卫生队，他看到的是孙嫂的尸体。他轻轻拉开盖在孙嫂身上的白布，孙嫂的眼睛还睁着，直直的看着他。漠然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巨大的悲泣从内心涌出，涌上咽喉，涌满整个面颊，他胸口像被大石压着说不出话来，感到强大的气血向喉头压来。只能任由泪水扑面而下。美玲早已扑到孙嫂的冰冷的身体上，泣不成声，孙嫂对她来说就像她的妈妈又像她的姐姐。除了漠然孙嫂是她最亲近的人。晓雨也来了，二个人扑在孙嫂身上放声大哭，这哭声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的人都开始落泪，他们中有不认识孙嫂的，但也被美玲和晓雨真情的哭声所动。二人发出是撕心裂肺的哭声仍然暖不了孙嫂冰冷的身体。

好久，漠然轻轻合上孙嫂的眼睛，可他合不上，他想起了美玲死时的惨状。他知道孙嫂是要汪营长来。他站起身来。大声叫到。

“是谁跟营长出去的。给我出来。”

二个战士站了出来。他们看着漠然血红的眼睛都害怕。

“说，孙嫂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漠然浸着眼泪，猛抓着二个战士的胸衣摇晃着，他力量之大就像是摇二稻草人。这时候田贻富上前拦住漠然。

“漠然，你放下他们让他们慢慢说。”

怒从心起

“死了，全死了。”

“刘庄村的乡亲们全被鬼子杀了。”二战士说完抱头痛哭起来。

这个噩耗无疑像一颗重磅炸弹丢在了三营，整个房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谁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可孙嫂的尸体就在眼前。

“你说什么，究竟怎么回事。”田贻富也不太清楚情况，刚才直赶着救营长，他也没来的及问。

二战士把经过讲了一遍。

“营长呢，营长怎么样了。”

“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在卫生队。”田贻富说道。

“草泥马的小鬼子，狼魂的跟我走。”漠然大叫道。就往外冲。

“你去干什么。”田贻富一把拉住漠然。

“别拦我，我要给孙姐报仇。走。”漠然的把将田贻富推的好远摔在地上。血性也冲昏了他的头脑。狼魂队员们也都在场，一呼而应，都跟着漠然往外冲去。

“拦住他们。”田贻富大喊着，他知道如果不拦住漠然真要出大事。几个战士上前拦漠然，被漠然几下推翻在地。

“别拦我，谁再拦我，我就不客气了。”漠然大吼着。

一个弱小的身影拦在他面前，漠然正想一把推开，却看到是晓雨。

***************

“晓雨姐，你让开。”

晓雨张开双臂没有让的意思，哭红的眼睛紧盯着他，面上还挂满泪水。美玲这时候也跑上前来，哭喊着。

“漠然哥哥，我要跟你去报仇，我要给孙姐报仇。”

“我们要报仇。”狼魂队员都义愤填膺高喊着。

“你们这样去，能报的了仇吗？现在营长还昏迷未醒，孙姐还躺地上，你们连谁杀的都不知道，怎么报仇。”晓雨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难道仇就不报吗？孙姐就白死吗？”

“仇也要报，孙姐不会白死，但我们一定要弄清事实。漠然，小李庄的事你忘了吗？”

“没忘，他们的仇我已经报了。”

“仇当然要报，但不是现在。漠然，你现在不是孩子了，不是一个人，你要为整个狼魂，整个三营考虑。你考虑清楚了，我绝不拦你。”晓雨的声音尖而有些沙哑。

漠然却被这娇小的身影振住了。他不怕男人的强壮雄悍却怕女人的温柔似水。他看着面前这个娇小温柔的身影，他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个人说他都不会听。但晓雨却像是有另一种威慑力。让漠然由心里发生了让步。他一直以来把晓雨当姐姐一样。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温柔多情的女子。他看着晓雨。晓雨也盯着他，他的眼神终于平和了下来。但他心中的那股怒火却怎么样也不可能熄灭。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可是孙姐死的太惨了。”漠然抱着头蹲下身去哭泣了起来。晓雨走过去把漠然的头抱在身上轻轻摸然他的头发。提到孙姐她的眼泪又禁不住的掉下来，她也大声哭起来，美玲也扑到他们二人身上痛哭起来。

第二天一早，漠然带着狼魂小队向刘庄村奔去。他们是跟田连长商量好的。一来掩埋乡亲们的尸体，二来看下有什么线索。他也下了保证不乱来。田连长才放他走。

看到刘庄乡亲们的尸体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其状惨不忍睹。狼魂队员的心被深深的激怒了。漠然忍着悲痛仔细看过乡亲们的尸体上伤口，他牙咬的格格作响，从伤口上看，乡亲们被当做练习的靶子，多数是一刀致命，刀法快而准，绝对不是一般鬼子能做到的。他想到了山浦俊武的特攻队。这一定是日本特攻队干的，从雪地上的脚印看来的人数不下二十人。

怒从心起（2）

漠然后悔当初没有杀死山浦，以至小李庄的悲剧再次在刘庄发生。

漠然叫王小兵带队员们在村里找些要具，在村边挖个大坑将乡亲们掩埋。自己则跟杨思远和李二宝挨家分头查看，他们想找到存者，但是屋里也多是妇女们被污辱后又被杀死的赤裸的尸体。漠然他们的心在流血，他们恨鬼子的惨忍，恨自己七尺男儿不能保护乡亲们不被杀戮。

当漠然走进第七家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屋里有动静，他疾步进屋，仔细的四处查看，一口被砸破的大缸又动了一下，他二步上前搬开大缸。缸下有一个洞，漠然抽出枪，望里探望，却看见二个小脑袋正抬头惊恐的望着他，浑身在发抖。

“小强，小文。”漠然喊出声来，这二个孩子他都认识，是刘二婶家的一对子女，经常没事跑去他们那里玩。

“漠然叔叔。”他们颤抖的叫着。

漠然收起枪，弯下身去把他们拉上来，男孩七八岁，女孩只有五六岁。二人显得很冷。漠然蹲下身抱着他们。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是妈妈让我们藏在这里的，她说有什么事都不准出来，可是我们待了很久，我和妹妹都饿了。”二孩子抱着漠然哭了起来。

漠然赶紧掏出身上的饼递给他们，又搬起个小板凳给他们。

“你们坐这吃，我给你们找水去。”二孩子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漠然走进里屋，却看到了死在炕上混身赤裸的刘二婶，腹部被利刃劈开，肠子散溢于身体旁，漠然看不下去了。他捡了条棉被把她包起来，又将床单撕成条，将她扎在棉被中。他不能让孩子们看到这一幕，那将会给他们幼小的心灵带来怎么的伤害，漠然不敢去想。

漠然又拿了条棉被走出来盖在二个孩子身上，又转身回屋抱起刘二婶往外走去。

“你二就在这吃饼，等回叔叔来接你们。”漠然强忍着悲愤轻声对吃的正香的孩子们说。

“我妈妈呢，漠然叔叔。”

“我要妈妈。”小女孩一听到妈妈二字又开始哭喊着要妈妈了。

“她一会就回。”漠然快步走了出去，这场景让他不忍心在待下去，他也无法向二个孩子解释这一切。

等他再返回屋子时二孩子已吃完了饼，不再那么冷了。他们正在里屋找东西。

看到漠然进来。男孩子很高兴。

“漠然叔叔，你们是不是又回来了，我们可想你们了。”

“没有，叔叔只是回来看看你们。”

“哥哥，你看，咱家炕上好多血啊。是不是又住过八路军叔叔了。”

漠然听到这里，心都快碎了。多么好的乡亲们，多么伟大的母亲。

“肯定是，上次那个八路军叔叔也是流了很多血。漠然叔叔我说的对吧。”他黑亮的眼珠盯着漠然。

“对对，刚才有位八路军叔叔受伤了，在你家炕上治了伤的。”无奈的欺骗也让漠然心中的怒火烧到了极点。但是这一切他现在都得忍着。

“哥哥，我想出去玩会。”小女孩说道。

“你们先别出去，告诉叔叔你们的衣服都放那了。”

“叔叔，找衣服干什么，我现在不冷了。”小女孩天真的说道。

“哦，是妈妈叫我来接你们，去叔叔那里”。

“妈妈在叔叔那里，她怎么不来接我们啊，还把我们关在菜窖里。”

寻找特攻队

“叔叔正好路过这里，正好来接你们。”

“那爸爸呢，他也在那里吗。？”

“嗯，都在。”漠然心虚的撒着慌，他不知道以后他们知道这事会怎么想。

二个孩子听到这话开始高兴的收拾起自己的衣服。看着他们，漠然想了很多很多。他不知道他们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但他们都将跟他一样成为孤儿。没有亲人的孤儿。

漠然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为孙嫂报仇，为刘二婶报仇，要为刘庄每个死去的乡亲报仇，要让鬼子血债血偿。自此他发誓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杀死鬼子，要砍下他们的头来祭奠刘庄死去的乡亲们。没有俘虏，只有死亡。

***************

带着二个孩子回到三营，交给了田贻富，现在所有的事都是田连长做主。汪明龙虽说醒了，却是像大病一场，整个人都变的极其虚弱，第二天给孙嫂下葬。葬在后山的牺牲的英雄们的身边。孙嫂当之无愧。

下葬时美玲跟晓雨又都哭的死去活来，漠然没有再哭。汪明龙也没有哭。孙嫂被换上一身崭新的八路军军装，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汪明龙在漠然的搀扶下，来到孙嫂面前，孙嫂的眼还睁着。

“营长，孙姐夫想看你最后一眼，你帮她合上眼吧。”

汪明龙听到这话浑身一颤，他跪在孙嫂棺材旁边，手握住孙嫂冰凉的苍白的手。

“你安心去吧，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他说完轻扶下孙嫂的眼皮，眼睛奇迹般的合上了。但却更加深了汪明龙心中的痛苦。

孙嫂被合棺埋入土中，三营的指战员们，老的没有不认识孙嫂的。他们默送着孙嫂在黄泉路上一路平安。礼罢，汪明龙却再次昏了过去。被漠然背后卫生队。问明王亚茹汪营长的情况。才知他们深度伤心和内疚造成的，休息几天或许就没事了。铁骨铮铮的汉子，未在战场落一滴泪，如今却被一情字打倒。漠然心想很难过，他嘱咐晓雨姐和美玲好生照顾营长。便回了狼魂突击队。

接下来该干点什么，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鬼子的突然来袭，让他也感到震惊。他在仔细的想着，鬼子屠完村的可能去那里。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藏身地，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行动。也是他的所想知道的。

他拿过地图，仔细的研究。虽然漠然断定是山浦特攻队所为，但他并没有看到有山浦出刀的痕迹。这时候杨思远进来了，他从怀里掏出掏半只免子，在漠然眼前晃了晃。一股扑鼻的肉香让漠然抬起头。

“那来了”

“刚才我在后山打的。队长吃吧。”

“好，还正好有点饿了。”漠然接过来撕了一块肉开始嚼起来。眼睛又回到图上。

“队长，还有这个呢。”

漠然抬头一看，是瓶酒。喜出望外，他好久没喝过酒了。顿了一下，他奇怪的问。

“这酒那来的。”

“这是营长给的，他让我带给你的。知道你爱喝酒。”

“我爱喝酒吗？好像一个多月都没喝过了。”漠然接过酒瓶，打开，喝了一大口，嘴一抿，说道：

“好酒，真是好酒。杨思远，我有个事问下你。”

“你说去刘庄的鬼子是从那来的。”

“队长，我看还是山浦那帮鬼子。我看了伤口，多数是一刀致命，而且不是刺刀。”

寻找特攻队二

“嗯，接着说。”

“如果是山浦的特攻队，他们一定是有任务。不会去杀刘村的人暴露自己的行踪啊。”

“嗯，有道理，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是山浦那帮鬼子，一定是从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