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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归来搞宅斗-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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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伞面上,哗哗啦啦的流下来水。道路泥泞,溅起的泥星,落在长长的裙裾上。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总也宁静不下来,手中的冷汗,星星点点的冒出来。

    这般天气,最是会被人钻了空子,断断不能掉以轻心。

    隔着厚厚的帘幕,一路望过去。碧荷园四周,并无守卫,怕是因着雨水的缘故,休息去了。

    一个青色的身影,撑着伞,在门口徘徊着,似是十分犹豫。

    齐文鸢屏住呼吸,快走了几步。等到靠近那人之时,她才清晰的认出来了。

    是她的父亲,齐仲梁。

    “父亲。”她清亮的嗓音,混进嘈杂着雨水声中,竟是渐渐隐没了去。

    果然,他是信不过自己的。她冷笑了一下,眉间镌刻着浓厚的失望。眼前这个男人,她是愈发的看不懂,猜不透。明明一面承诺要与自己重拾父女之情,另一面,与柳若棠走的仍是近。

    齐仲梁显是并未听到,抬头望着碧荷园的匾额,愣愣的出神。几次想推门进入,手在触及到门的那一刻却缩回来。

    “父亲。”齐文鸢提高了音量,目不转睛的盯着齐仲梁不再伟岸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几抹不快。

    齐仲梁闻声,迅即的转过头,脸上挂着一抹错愕。他勉强的笑了笑,心中生起一抹苦涩。

    已经许久不曾听过这样的称呼,他顿时百感交集,手一僵,愣在原地。

    “鸢儿,这么大的雨,你怎的出来了,仔细受了风寒。”他局促不安的说着话,满脸的担忧。

    那一抹担忧,齐文鸢看的分明,但终究是心中的冰凉大过感动。她的脸上保持着疏离的笑,“父亲,眼下碧姐儿的病还未痊愈,您要是实在放心不下,等过几日雨过天晴,再来探望吧。”

    她神情冰冷的瞥着眼前被他唤作父亲的人,心中满载失落。她的话说的客气,带着几分距离感。

    耳畔的雨声,似乎更大了些,雨水哗哗。溅起满地的水花。

    齐仲梁的表情有些黯然,垂了眉眼,盯着脚下的落叶,“鸢儿。难为你了。”

    “真正难为的娘亲,但凡你对娘亲有那么一点点情分,娘亲何至于落得满身病根?”

    齐文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一句话干脆利落。丝毫不留情。娘亲的身子。现下好是好了,却是留下了病根,指不定何时就会复发。每每想起这些。她都恨不得亲手将柳若棠撕的四分五裂。话说到最后,她的心口像是被刀剜了一般,深深的疼起来。

    “你娘她,如今可还好?”闻话。齐仲梁的眼睛暗淡下去,像是一瞬之间。老了数十岁。他的嗓音沙哑,眼圈泛红,似乎十分自责。

    人生在世数十载,唯一愧疚的人。只有莫如雪。他深深后悔过,自责过,但一切为时已晚。

    “父亲。劳烦你挂念。今日雨大,你的身子要紧。清月,快送老爷回去。”齐文鸢并不正面回答,反而侧头看着清月,凛然的吩咐道。

    她摇了摇头,对父亲的失望,眼下已经到了极点。就算娘亲住了莫府,又能如何。若是有心,时常去探望一下,娘亲又怎会拒绝。

    她的父亲,只会在大雨倾盆的时候,趁着无人看守,去瞧上一眼他宠爱的小女儿。

    真是讽刺。

    她冷冷的笑了笑,背过身去,疾风吹来,拂在面上,有一种刻骨的凉意。

    齐仲梁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望着齐文鸢的背影,黯然的点了点头。撑着伞,消失在风雨中。

    有些感情,一旦碎裂,便是费尽心思,也无法去弥补的。

    他的脚步沉重,表情凝重。孤单的背影,像是一颗被人遗弃的大树。饱经风霜的生长着,却没人在意。

    柳若棠犯下的事情,若说与齐文碧没一点关系,那自然是假的。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自她回府以来,他还未能见上一面。

    平日里,碍于那些侍卫,他总是怯怯的,没有底气。好不容易,等到大雨滂沱。他迫不及待想去碧荷园中,一探究竟,重温一下父女深情。

    但意料之外的碰上自己的大女儿,说实话,在那一瞬间,他心中所有的念头,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是满腹的愧疚,亦只能是愧疚。

    “清月,我们进去。”

    清月闻话,点着头,上前一步,顶着满头的雨水,推开了木门。

    “哗啦啦”,门顶上的积水,落下来,绽成一朵朵透明的花。

    齐文碧的神情,愈发的暗淡下来,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朵。苍白如纸的脸庞,干裂的嘴唇,眉眼间尽是淡漠。因着毒药的关系,她的意识已经渐渐的模糊,说着含义不明的话。

    齐文鸢含着嘴角,淡淡一笑,目光里有报复的快感。眼下,齐文碧气数已尽。待到天晴,禀告祖母才是上上之策。

    大雨接连下了三天,空气中的寒意,一阵接一阵。

    屋中点了盏小灯,齐文鸢捧着书,漫不经心的读着,不时的呷上一口热茶。几个婢子,嘴角含了笑意,亦陪她在灯下做着针线活。

    用不了多少时光,秋日便又回到来,齐文鸢的衣物也是时候备下了。

    孟君浩的事情,因着岁月的延长,飘飘散散。不刻意去想,竟是半分也记不得了。

    齐文鸢慨叹着,自己倒是个绝情的人。她轻咬着唇角,读着诗里的句子,“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朝终究不同昔日了。

    刚一天晴,齐文鸢就匆匆的跑去老祖宗身前,哭哭啼啼了一番,说是齐文碧的病,因着阴雨天又加重了几分,竟是有些疯癫起来。

    老祖宗闻话,大吃了一惊,满脸的担忧,询问可如何是好。

    齐文鸢敛了笑,换成忧愁,神秘兮兮的解释,老祖宗,我瞧着碧姐儿的情形,倒像是被鬼魂附了身。

    齐文碧口中絮絮叨叨的那些胡话,后来,她特意去听的清楚,然后惊愕的发现,她所说的全是些上一世的事情。

    如此一来,倒印证了她一开始的猜测。也因此,她震惊的嘴巴长的老大,半天没合上。穿越已经足够神奇,没想到,这世上果真存在重生之事。

    这件事,未泄露之前,是齐文碧的优势。但被她知道了,便成了死穴。

    很多时候,事情的转换,就在一念之间。

    老祖宗将信将疑的听着,手中转动的佛珠,渐渐停了下来。

    “鸢儿,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老祖宗,不信的话,您自个儿瞧瞧去。”齐文鸢双手一摊,满脸无辜。

    重生这种事情,放在现代解释不通,放在古代更是不能,人们情愿以为是被鬼魂附了身。

    老祖宗听见齐文鸢说的玄乎,满脸虔诚的在菩萨身前,烧上了一炷香。然后踱着步,离开了福寿居。

    雨过天晴。天空湛蓝如洗。呼吸之间,尽是清新畅快的气息,让人觉得舒服惬意。

    脚下的石子路,因为雨水的冲刷,格外的明净起来,似是刚铺上的一般。

    花池中的花朵,娇艳无比,带着最绚烂的色彩。

    老祖宗只带了贴身的两个侍女,毕竟,被鬼魂俯身,并不是什么好事。泄露出去,于齐府的脸面,总是有损。

    碧荷园中腐朽气息,荡然无存。阳光淡淡的照过来,打在南墙之上,那一片翠绿的爬山虎上。叶子苍翠欲滴,在刺目的阳光中,似乎要发光一般。

    雨过之后的世间,总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老祖宗满心不安,脚步既焦急又沉重。按捺着一颗忐忑的心脏,爬上层层的台阶。

    她活的大半辈子,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灵魂附体,却是从未见过。

    齐文碧的房间,早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床铺也重新换过了。要想不被怀疑,功夫总是要做足的,特别是细节。

    这样,在老祖宗心中,只会认定她是个心思单纯善良,为妹妹操碎了心的姐姐。

    齐文碧躺在床榻之上,满身的病气,眼睛半睁未睁,嘴角嗫嚅着。

    “碧姐儿……”老祖宗轻声唤着,眼中沁满了泪珠。

    那一年,齐文碧离府的时候,仍是生龙活虎,面如桃花。谁能想到,再找回来,已是这般模样。

    她用手捂着胸口,身子趔趄的往后倒过去。红儿一惊之下,连忙上去,扶住了她的身子。

    她惊魂未定的站定,仍是不敢置信,自己的孙女,竟成了这般气息奄奄的模样。

    齐文鸢咬着嘴唇,幽幽的开了口,“祖母,上次皇甫伯伯来诊治的时候,就说碧姐儿的病,凶多吉少。用了几幅药,倒是好了些。谁能想到,因为下了一场雨,就恶化成这样子。是鸢儿,对不住您。”

    她说的动情,眼泪滚滚而下,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掉落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和离() 
“鸢姐儿,难为你一片苦心了。”老祖宗的心头,盈盈的满是感激。望着齐文鸢的眼睛里,装满了欣慰。得孙女如此,是最大的福分。

    齐文鸢垂着头,拿着帕子轻拭着眼泪,哽咽不语。

    蓦地,齐文碧霍然坐起身来,面色苍白,“娘亲,娘亲,你不要死。”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眼泪从脸上哗哗的落下来。

    忽然,她的手一指,指着齐文鸢,瞪圆了眼睛,表情凄切,“莫玄镜,莫玄镜你不可好死。”

    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然后,她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用手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一惊。特别是老祖宗,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的目光里透露出不可思议,眼前的齐文碧,与先前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简直判若两人。

    齐文鸢牵起了嘴角,冷冷一笑,并不动怒,身子往后退了两大步。

    这一刻,她已经等的许久。当年她不过是痴傻,就被送出了府。现下的齐文碧已经疯癫,府中怎会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碧姐儿,我是长姐,不是表兄。表兄在六扇门中。”

    齐文鸢冷着回了一句,眼睛里射出深深的恨意。不怪她狠心,实在是齐文碧自作自受。

    齐文碧闻话,神情微怔,停止了笑声。然后,表情一变,狰狞起来,“不对,不对,你就是莫玄镜。上辈子,就是你让娘亲受罪。这一世。你竟还不放过她么?”

    她浑浊的眸子中,流露出厌恶之情。挣扎着双手,就要往齐文鸢身上扑过去。

    清月大骇,惊呼出声,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挡在齐文鸢身前,张开了双臂。

    “你不要过来。”

    她的眉毛上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床上的人。明明气息奄奄,却突然有这般的力气,让她大吃了一惊。

    老祖宗的胸口突突的跳动着。手中的佛珠,落在地上,发出“桄榔”一声。

    齐文碧方才所说的话,她听的分明。上一世,这一世。

    难不成真是被附体了。她的心中忐忑不安,像是审视某种神奇的动物一般,盯着齐文碧看。

    她诚心向佛几十年,深知佛中要义。人死不能复生,但齐文碧明明说着上一世,这一世。

    “红儿。快去叫人来。”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转头吩咐道。声音里失却了一贯的冷静,微微的有些发颤。

    “祖母,鸢儿害怕。”

    齐文鸢抓住空子,一头扎进老祖宗怀中,楚楚可怜的开了口。

    老祖宗轻轻拍着她的头,满脸的惊魂未定,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停留在齐文碧身上。

    齐文碧已经用尽了力气,瘫倒在地上,虚弱的用手指,划拉着地面,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一声一声,听的人心中发麻。

    红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身后跟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当头的护卫手中拿着一条粗粗的绳索。

    “你们几个动作快些。”红儿早知老祖宗的心意,匆匆下达了命令。

    那几个壮汉得了命令,三下五除二将齐文碧身子整个提起,缚上了绳子。

    齐文碧许是累的紧了,没有过多的反抗,眼睛紧闭,似是昏厥过去了一般。

    如此一闹,老祖宗的面如土灰,心绪再难宁静,拉着红儿的手,急急的出了碧荷园。

    接下来的两天,齐府上一片哗然。尽管老祖宗亲自下了命令,不要让事情宣扬出去。

    但齐府上下,全都在传言,齐府的七小姐,齐文碧,被鬼魂附了体。

    齐仲梁闻说消息的时候,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西窗连连的感叹,真是造孽,造孽啊。

    窗前的竹林哗啦啦的响动着,带来了一阵清风,吹乱了他的心绪。

    依老祖宗的性子,自己疯癫的小女儿指不定要被送到哪里。或许,此次一别,以后再也无法见面。

    他深邃的眼睛里,有了几分无奈夹杂着苦涩,一点点,渗进心底。

    齐文鸢这两日来,一直在院中养神,并不外出。她轻轻掐着指,冷静的计算着。

    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私下里,齐文鸢却断不敢掉以轻心,有条不紊的策划着未来事情的走向。

    福禄因着这件事,对她又是敬重,又是畏惧,竟也不敢再生异心。按着她的吩咐,在暗中悄悄的布置好一切。

    所以,当老祖宗旧事重提,要将齐文碧送往成州静养的时候,齐文鸢却适时的提出了异议。

    她满脸关切跪拜在老祖宗身边,虔诚的道,老祖宗,凤翔城中最近来了批萨满巫师,说是能驱邪。我们可以一试。

    病急乱投医,老祖宗感激的看着她,点头应了下来。其实,送走齐文碧,她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柳若棠是自己的娘家侄女。如今,柳若棠不在府上,她更应该照看好齐文碧,算是给柳家一个交代。

    于是,巫师们顺理成章的进了府中,在碧荷园中故弄玄虚的一番作为之后,满脸恐惧的向老祖宗说道,齐府的七小姐是被厉鬼缠身,只有送去灵隐寺,方有希望破解。

    灵隐寺是凤翔城中的大寺,赫赫有名,不过,却不是因为佛道,而是因为灵隐寺中有一座塔。塔的最顶层,关了一群疯癫之人。

    其中部分的人,因着佛祖的庇佑,倒真好了起来。不过,大部分的人,自进去之后,再也不曾出来。

    老祖宗面含忧色。犹豫了良久。回想起齐文碧那日疯狂的行为,无奈的点了点头。

    席间,齐仲梁几次想提出反对意见。但眼睛的余光,落在齐文鸢身上却是忍住了。

    当年,送大女儿出府的时候,他也心痛过。不忍过,但终究是没求情。若是这次求了情。于情于理,总是说不过去。

    一场风波,在一场静默的送行中,落下了帷幕。

    送走齐文碧那日。齐文鸢的心情并没有十分畅快,盯着天边的浮云,愣愣的看了好久。

    争斗。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这世上原本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有被伤及底线,才会歇斯底里的报复。

    恶狠狠,赤裸裸。

    齐府上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已是秋日,花池中的菊花,悄然开了大半。

    红色的,黄色的,一片片,绚烂的如同天边最美的烟霞。

    彼时,齐文鸢正在莫府上,优哉游哉的喝着菊花茶,面容平静。

    莫如雪亦是满脸的安详,看着花池中的菊花,情不自禁的念叨,时间真是快,又是一年秋风起。

    齐文碧的事情,自始至终,她都对娘亲守口如瓶。她总担心娘亲是个软心肠,责怪她事情做得太绝。但她并不以为意,在她心中,齐文碧早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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