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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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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钦佩仰慕的目光加持己身。

    笼罩的光环驱散了春寒的凉意,将方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李天下闭目享受这幻想中暖洋洋的感觉,觉得很舒服。

    非常惬意。

    早已习惯瞩目的苏寒山自然不会搭理这些目光与背后的议论,他转头看着白衣李天下,无奈说道:“真的准备好了?”

    似是无形之中感知到许多鸡蛋菜叶暗中瞄准了自己,颇有觉悟的李天下适可而止,收敛了那副任谁瞧了都会有踹上几脚的冲动的神情,悠然说道:“无非就是看看图写写字画画符,粗鲁一点也不过刀锋对剑芒。这种道门考核的水准,在三岁能文七岁能武的本太子爷面前,谈不上难度。”

    苏寒山说道:“每届道门入学试所考内容均有不同,但有一点,以武道修为强弱来判定过关与否的方式从未出现。你虽有小宗师的修为,对道门符修而言却是门外汉,谨慎一些总没错的。”

    李天下突发奇想:“要不你与补天教三院的院长大人打声招呼?堂堂九皇子殿下,又是补天教未来掌玺人,但凡开口,本太子爷入青莲殿还不是易如反掌?”

    苏寒山诧异望着后者,见李天下始终没个正行的模样,无奈说道:“你当我没说。”

    言谈间,有位跛脚道童下了马车,径直朝五人走来。

    苏暖暖最先瞧见,唤了声哥哥。

    苏寒山举目望去。

    初见那道童模样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回想。苏寒山想起北归途径罗浮山文殊院时曾遇到的江湖老相师。

    这道童正是那相师身旁侍奉的弟子,不免心中狐疑。

    辟邪执礼:“见过殿下。”

    苏寒山回礼:“道兄有礼。”

    辟邪说道:“家师欲请殿下一叙。”

    苏寒山抬首望去,见马车车帘撩起,老相师正自朝这方看来。自罗浮山一别后,心中疑问颇多的苏寒山顿了顿:“道兄先请。”

    ……

    苏暖暖唤道:“哥哥。”

    李天下说道:“没事,甭管他。”

    楚南诏不解:“你们认识?”

    李天下点头。

    苏暖暖也随之点头。

    黄裳儿呆愣刹那,满脸茫然。脑中凌乱的信息开始飞快闪过,犹如春风翻书,让她恍惚想起罗浮山的经历。正要说话,忽而诧异地看着苏暖暖:“暖暖也认识?”

    苏暖暖理所当然地说道:“是小师叔。”

    ……

    马车里,苏寒山与钦天监老祭酒南怀子相对而坐,一双慧光内敛的眼眸忍不住打量着苍容老者,沉默良久。

    他没有率先开口,倒不是出于默契与对方比拼定力。他想着既然这位老先生主动相邀,应该早就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那么心中诸多疑问说与不说,都已无异。

    反正他会得到所有的答案。

    身着星宿图案道袍的南怀老先生捋须,他理解苏寒山警惕的心理。

    面对一个将自己看透,而自己却连姓名也不知道的对手,这种谨慎是最正常的表现。

    车厢里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亲手教出苏唐太师的老祭酒开始执君臣礼:“钦天监祭酒南怀子,见过九殿下。”

    简简单单的字眼飘在耳畔,苏寒山心生讶异。

    眼前这位年岁上百的老者竟然是太师大人的授业恩师?也太不可思议了些……

    老祭酒露出笑容:“罗浮山初见,老臣隐瞒了身份,望殿下恕罪。”

    苏寒山回神,将对方搀起:“祭酒大人言重了。罗浮八问至今记忆犹新,让寒山受益良多。”

    南怀子正襟重新端坐:“不瞒殿下,臣今日冒昧请殿下移步,就是为了那第八问。”

    苏寒山随口说道:“春秋当兴多少年?”

    老祭酒点了点头:“这个答案依然在赠予殿下的画匣中。”

    苏寒山说道:“可那画匣却无法打开。”

    老祭酒说道:“要打开画匣,只有一种方法,而且是唯一的一种方法。”

    苏寒山颇为好奇:“愿闻其详。”

    老祭酒似在怀念说道:“那匣子出自三百年前秦王朝某位太史令之手,其中所藏,正是一句关乎战国春秋寿命的谶言。前半句战国三百载,如今已得验。”

    苏寒山半信半疑地看着老祭酒。

    不可否认,十六年来还是初次聆听这堪称天机的惊人之语。便是江湖上,也从未流传过这种说法,以及有关画匣的存在。

    这种情况,就仿佛你游荡街巷,突然冒出一个人告诉你生命将尽,然后亲手扭断你的脖子一样。除非这位钦天监老祭酒拥有举手投足毁灭春秋的能力,然后狂言说战国三百载,春秋甲子年,否则难以令人信服。

    苏寒山并非三言两语便可蒙骗的痴儿,自然不会听信人言,说一就是二。

    老祭酒南怀子通晓星象堪舆八卦,是苏唐帝国负责传达天道意志的使者。他很清楚方才所言对春秋来说意味着什么,凭着只言片语就欲使人信服,着实荒唐。

    老祭酒继续说道:“那位太史令正是祖师爷。”

    苏寒山微惊,依然没有说话。

    老祭酒说道:“臣说这些,不是为了让殿下深信。因为无论是谁听了这番言论都会觉得荒唐,臣也不例外。唯一证明的方法就是寻到打开画匣的钥匙。”

    苏寒山想起画匣表面的凹槽机关形状,问道:“敢问先生,钥匙可是一幅图?”

    老祭酒南怀子点头说道:“据祖师爷说,是一副出自秦王之手的江山入画图。殿下只要寻得那副图,便知春秋寿命。”

第八十九章 看不透的人() 
守在马车外的跛脚道童辟邪脸色阴沉,比起远看如黛的青山林影还要阴沉。

    老师与九皇子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尽收入耳。

    也正因如此,才恨意渐浓。

    又有谁能想到,悉心照料寸步不离的他竟与苏寒山一样,也是第一次从老师口中听到太史令祖师爷等等有关画匣来历的信息。

    原本他以为,老师只是对自己择七皇子苏幕遮为主的做法并不认同。和愚忠得只想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苏唐开创盛世的师兄相比,老师更看重的弟子一直都是脾性相近的自己。

    哪怕老师在诸多皇子阵营之间早有倾向九皇子苏寒山的罕见表态,他依然在说服自己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现在看来,他简直错的离谱。

    他不敢想象老师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自己,提防着自己。

    他甚至开始怀疑,在老师心里,自己是否永远也不及师兄分毫,永远都只能是望其项背。

    心性善妒易记恨的辟邪紧握着双拳,目露锋机。

    ……

    马车里又陷入短暂的沉默。

    苏寒山似在字斟句酌地咀嚼着老祭酒方才透露的信息。约莫十数息后,他微微抬首看着深不可测的南怀子问道:“先生可知江山入画图的下落?”

    模样瞧着比起掌教神阙大人还要苍老的南怀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苏寒山还有一个问题,也是一直以来最令他困扰的问题。

    他问道:“为何要将这一切告知于我?”

    为什么是他?

    从罗浮山精心安排的偶遇,到今日关乎春秋存亡多少载的密谈,苏寒山不明白,掌管钦天监无势无权的老祭酒,为何会选择同样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根基的自己?

    似对方这般年纪,难道不该珍惜最后的光阴研究天道无常的学问或者辞官安享晚年?竟还有心思气力参与所谓的党派之争?

    又或者说,老祭酒的立场由始至终所代表的人都是他的徒儿,为车厢外那跛脚的道童谋条后路?

    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个局?

    苏寒山无法看透。

    在南怀子面前,他总是无法看清此人。索性便不多想,正如南朝太子爷李天下所言,想知道就问,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被苏寒山明眸紧盯的老祭酒捋须,那双浑浊的眼睛充满着趣味。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向苏寒山问道:“可否容臣问殿下一个问题?”

    苏寒山说道:“请说。”

    老祭酒试探说道:“将壮丽雄伟的社稷山河踩在脚下何如?”

    苏寒山轻笑。

    他从未觊觎过皇位,更无与众手足争宠夺储的心思。

    南朝寒山寺长大的他清心寡欲,对所谓权利名声不说视如粪土,也算是丝毫染不起兴趣。相比于庙堂之高,他甚至更向往江湖之远。

    如果日后有机会浪迹天涯,他会毫不犹豫抛去身后种种累赘,青衫仗剑誓不回头。

    这是他的心里话,至今没有向任何人说过。因为他知道,即便说了,也没人会信。

    长皇兄不信,七皇兄不信,甚至连四哥也不一定会信。

    既然是无人相信的肺腑之言,那么便没有解释的意义。

    所以他很干脆。

    他向南怀子问道:“先生觉得九五至尊的苏唐之主,能比国教教圣更有吸引力?”

    苏唐依赖道门建邦,天符山是民心所向,无疑也是帝国根基所在,虽说修道者当出尘脱俗不该过问庙堂红尘事,可历来帝国之主皆需经国教教圣首肯认可,这是苏唐数百年来不变的祖训承袭。

    换句话说,在苏唐帝国若论起尊贵,所谓的一国之主根本无法与其所仰仗依赖的国教相提并论。

    当然,这并不是说古往今来苏唐之主都是道门扶植的傀儡。事实上,百姓信仰国教,朝廷治理疆土,两者相辅相成,本就没有任何冲突。

    而且从战国至春秋,历代帝王年轻时皆曾有天符山修行的经历。或是教圣座下门生,或是七星院院长首徒,沿袭至景佑皇帝这代,从无例外。

    因此苏唐开国至今,也不曾真正出现过国教教圣反对皇室立储的行为。正是因为历往皇子都与道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或师生之情,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道门两教是新帝登基的必然后盾,而非阻挠者。

    所以在帝国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道门不存无苏唐。这与剑宗不存无西蜀,佛门不存无南朝,武者不存无北燕是一个道理。

    苏寒山虽是景佑皇帝九子,如今也是补天教掌教神阙大人座下门生,将来青莲殿的掌玺人。若能从凤栖梧手中夺回国教正统的头衔,便会是道门下一任的教圣,苏唐帝国真正超然物外的存在,还用得着手足相残觊觎那一席皇位?

    岂不愚蠢?

    ……

    苏寒山的反问,老祭酒笑而不语。

    他并没有继续争执下去的打算,因为他很清楚,这世上有个词汇叫做身不由己。

    或许九皇子苏寒山对帝王之位没有任何看法,至今能够保持初心。

    可若有人一心想让他君临天下呢?

    比如说当今陛下,比如说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嫁给天下共主的黄裳儿,比如说不惜断送清风寨基业用来作投名状的柳玄策,再比如说自己……

    当身边所有人都盼望着他迈出那步时,他还能似如今这般云淡风轻?

    老祭酒呵呵笑道:“殿下就当这是老臣表明立场的投名状,若真到了那一天,只求个余生安稳。”

    苏寒山下了马车。

    带着迷茫。

    与钦天监老祭酒的一席话,他彻底败阵。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仍然不知道对方所言几分真假,所图为何。

    这是一个让他完全无法看透的人,那种感觉很可怕。

    他显然不会单纯的相信这一切只是投名状,能够教出太师李国初那般徒儿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叹了声气,瞧见天符山脚所有待考的士子开始登山奔赴考场,苏寒山回头与黄裳儿几人打了招呼,便与李天下共同登山而去。

    二人在青莲殿前分开。

    李天下进入考场。

    苏寒山则径直朝东侧那株三千丈高的扶桑树走去。

    父皇在那里,就在点星台上歇息。

第九十章 三道旨意() 
无论望日亭还是点星台,其实都是扶桑树伸出的枝蔓。

    不同的是,望日亭独一无二处于顶端,伸向云海。而点星台就犹如树果,由低到高挂的漫山遍野。

    垂叶如幔,随风而摇。

    点星亭台里,披锦袍貂裘的景佑皇帝搁下手中折扇,端起石桌上茶盏,嗅了嗅入鼻的缕缕清香。忽闻脚步声渐近,景佑皇帝微微抬首,瞧见沿着树梯拾阶而来的九子苏寒山。

    木簪绾青丝,一袭青衫不改的苏寒山拜礼:“父皇。”

    景佑皇帝抿了口甘如雨露的道门奉茶,不知是吹风受凉还是旧疾复犯,忽然掩咳了数声。

    满头银发的魏貂寺魏千岁见状,连忙靠前轻拍着景佑皇帝身背,过了好些会儿,咳声才渐渐平复。

    将茶盏搁在石桌,景佑皇帝说道:“打算何时动身?”

    苏寒山从魏貂寺手中接过金丝绢帕递了过去:“就在这两日,等着道门招生事了就启程。”

    景佑皇帝说道:“需要朕做些什么?”

    苏寒山沉吟。

    与大理寺卿陈天官早有商议,开春之后,他会亲自动身前往西境咸阳古道八方客栈调查那位发布赏金令在北归途中截杀自己的神秘人。

    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无论是否与七哥苏幕遮有关,他都打算纠察到底。就像南朝十五年读经修禅,他不喜欢对身边人事茫然未知的感觉。

    思索片刻,苏寒山说道:“儿臣想向父皇请三道旨意。”

    景佑皇帝讶异地看着罕见主动的老九:“说来听听。”

    苏寒山说道:“第一道旨意调遣三品云麾将军顾长亭随行。第二道旨意,二品镇西将军杨须眉升任羽林将。咸阳古道地处苏唐与西蜀接壤,那儿是三不管之地,到了西境,也唯有杨将军能依赖。朝堂之上儿臣面生,只认得也只信任这师兄弟两人。”

    景佑皇帝讶异又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赞赏的是,老九苏寒山的想法事实上与他不谋而合。

    当初之所以派遣杨须眉和顾长亭护送老九北归,他也是有意要为这个打小受尽苦楚的儿子补偿欠缺的父爱。无论将来太子之位谁属,至少老九不会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而讶异的是,升任霸枪杨须眉为羽林将的要求,在他意料之外。

    要知道苏唐帝国除了大将军顾惜刀之外,兵权尽数掌握在七大二品羽林将手中镇守国门,这是铁一般的实权。

    虽说敕封杨须眉为二品镇西将军时,也有新增第八大羽林将的打算。只不过按照他的想法,是希望杨须眉能在西境多多磨练两年,积累些许军功,或者待咸阳古道事了再另行封赏,届时位列第八席羽林将则就名正言顺,可堵住朝廷悠悠众口。

    没想到老九竟比自己还着急。

    苏寒山似是瞧出父皇眼神里的讶异与隐隐的犹豫,解释说道:“用人之前,至少先给些好处,人家才能尽心尽力不是吗?”

    景佑皇帝笑道:“你倒是毫不客气,开口就问朕要了帝国八分之一的兵权。须知你的那些兄长,可是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苏寒山狡黠的笑了:“儿臣自幼长于南朝寒山寺,与诸位兄长自然不同。况且父皇当初任命杨须眉为二品镇西将军,难道不是有意为之?既然注定如此,何不提前让他行使权力,这样才会念着父皇知遇恩情,办起事儿来事半功倍。”

    景佑皇帝算是领教了老九的伶牙俐齿,笑咳了声说道:“好好好,字字在理,朕准了。”

    苏寒山执礼:“谢父皇恩典。”

    景佑皇帝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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