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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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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长皇子东道主的身份不同,这些朝臣与道门高手不会干扰士子论武的进程。宣判席顾名思义,纯属做个苏武令最终归属的权威见证。
相比参赛宣判两席,周围外场的旁观席无疑最为热闹喧哗。其间有诸多天都百姓,有道门弟子,也有江湖客。
楚南诏便坐在旁观席人群里,不经意瞧见了身侧不远处头戴红珠冠的息红羽。
他并不觉丝毫讶异。
勤书山出身却深感家族无立足之地的息红羽打算拜入道门修行,如今出现在天都自然合情合理。况且今日是苏唐一年一度的符节盛会,在这高手林立的苏武庙,根本无需担心息红羽那侄儿耍什么心机手段。
因为这儿不是他的主场。无论何时何地,苏唐天都城都不会成为他的主场。
楚南诏面无表情朝息红羽的方向看了眼,随后收回目光。耳畔传来旁观席百姓的惊呼,心下好奇,便又跟着人群望去……
整个苏武庙院都在翘首以盼的九皇子苏寒山姗姗来迟。
他站在院门处,被数千人注视。
感受着前一刻还在喧嚷的苏武庙顿时的安静,有些不自在的苏寒山礼貌性地笑了笑。然后视线穿透人群,寻找自己的去处。
手握红名贴,苏寒山今日自然是众多参赛士子之一。所以目光没有在旁观席上停留太久,便望向审判席。
他看到一些熟悉面孔,比如太师李国初和长皇兄苏解语。
当视线落在两人身上时,那两人自然也在看着他。
苏解语眸含浅笑。
老太师李国初微微侧目。
苏寒山便顺着李太师目光落处望去,终于看到参赛席里的一席空位。为表谢意,他远远对着李太师执礼。
身旁南朝太子爷李天下拍了拍苏寒山肩膀:“好好表现。”
苏寒山礼罢说道:“我没打算下场。”
李天下与发间插杨柳枝儿的黄梅老头对视而笑。
两人朝着旁观席里站起身的楚南诏走去。
苏寒山不理解那一老一少奸猾的笑容何意,又看着苏暖暖无辜解释说道:“我真的没打算下场。”
想起昨晚聊天时黄梅老头说的一句话,苏暖暖告诫似的看着哥哥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苏寒山疑惑:“这话跟谁学的?”
苏暖暖指着那住进皇子府后依旧衣衫褴褛不修边幅发间插杨柳背负双手的老头:“黄梅前辈。”
苏寒山争论说道:“这里不是江湖,最多算是半个庙堂。”
苏暖暖又想起一句话,满脸认真地告诫哥哥说道:“人在庙堂漂,哪有不挨刀。”
苏寒山轻轻蹙眉:“这话又是跟谁学的?”
苏暖暖指着跟在黄梅老头身后白衣抱剑的南朝太子爷:“李天下。”
“什么时候?”
“昨晚哥哥画符,他们在院里下棋的时候。”
“暖暖,哥有句话要和你说。”
“哥哥你说。”
“以后不要再看他们两人下棋了。”
“为什么?”
“他们棋艺太差,没哥厉害。”
“那暖暖以后可以看哥哥下棋吗?”
“当然可以。”
“暖暖知道了。”
“听话,去吧……”
侍女知书知画陪同苏暖暖朝旁观席走去。
苏寒山也长舒一口气,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参赛席。
那些热情的目光依然没有从他身上撤离而去。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的九皇子苏寒山,或许会因为身份的缘故引来许多好奇瞩目,但绝不会似今日这般,每个举动都牵动人心。
其中变化不言而喻。
昨夜苏寒山符惊天都,亲手书写了由数年前凤栖梧所立,数年里又无人打破的一则传奇。
旦夕名扬江湖。
而且都城市井间今早多有传闻,说天符山脚昨夜那些听符临摹的道门弟子,绝大多数在一夜之间前后破境,修为更上一层楼。
若说这种大功德事件与九皇子苏寒山没有任何关系,便是再无知的百姓也不会相信。
于是有人怀揣好奇从补天教徒口中了解到些许怀疑,则更加认定九皇子圣殿讲符泽披道徒的善心。
这无疑让苏寒山在天都百姓心目中形象又高大几分。
须知数年前同样符惊天都的凤栖梧只是闭门画符而已。原本是开天辟地的举动,如今对比着苏寒山的行为,立刻相形见绌。
当然,抱有这种想法的终究为数不多!
凤栖梧自幼长于天都,他的各种传奇事迹早已埋藏在苏唐百姓乃至朝堂大员心里。
苏唐帝国当代天骄之首,截天教未来掌玺人,国教未来教宗等等名头根深蒂固,绝非北归两月不到的苏寒山符惊天都就可轻易动摇。
因此天都城人心所向,仍然是那只高傲的凤凰。
自幼长于南朝的苏寒山,相比之下更像一个外人。即便拥有支持者,也不过是些许瞧着九皇子面善的百姓,与没法儿选择立场的补天教徒。
虽然有些残酷,但就是现实。
他若真想拥有与凤栖梧相提并论的资格,需要给世人看的还有许多。
苏寒山也深知此点。
他不会盲目自大地以为赢了一个赌约,便从此金鸡独立在凤凰之上了。不提符惊天都,单以他目前勉强武道三重境界的修为,与凤栖梧就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过他并不着急。
俘获人心,需要的是时间。
好在他时间充裕。
第四十七章 阿满()
“你说九殿下如今修为几何?符节会又能取得怎样成绩?”
“我听闻殿下似乎尚未开始修行,若此言属实,恐不会下场比试。”
“这话不对。”
“怎么说?”
“南朝佛门修禅是修,画尽道门符悟道也是修。好歹是苏唐皇子,即便没有人见识过他出手,依我看,至少也该拥有些真气。”
“在符节会,仅仅拥有些真气可远远不够。你瞧参赛席,都是咱苏唐赫赫有名万里挑一的年轻俊彦。那卓不群与穆乘风更是今年苏武令主热门候选者,武道四重境小宗师修为在天都城同代里也只有道门八小重山能力压一头。九殿下不下场还好,至少会有人记着他符惊天都的传奇。他若没有这份自知之明,当着天都百姓的面遭了羞辱就怨不得别人了。”
“……”
旁观席里。
耳畔议论尤为刺耳,最瞧不惯小和尚背地里受人诟病的南朝太子爷瞪着那人:“怎么说话呢?”
着一身练功服的青年回道:“分析局势而已,与你何干?”
李天下撸起袖子站了起来,遥指着那人郁闷道:“嘿,敢顶嘴!你过来……”
那人显然也是年轻气盛不服输。仗着身旁有几位兄弟在场,不惧与浑身白衣的李天下动手。
所以当太子爷遥指着他时,他便悻悻地起身。可还没站直身子,却突然被身旁弟兄给拦了下来,靠在耳边不知嘀咕着什么,最后带着忌惮的神色看了李天下一眼,又重新安坐席间。
“说你呢,起来!”
“方才不是挺有个性,这会儿倒偃旗息鼓了?”
“怎么着不乐意?出来打一架!”
“还看?”
“告诉你,今儿不写个服字,这事儿没完。”
“……”
李天下撒泼起来罕有敌手。
楚南诏扶额不忍观看。
自小饱受欺凌的苏暖暖最不喜这盛气凌人的模样,无奈只好捂住双耳。
觉得聒噪之极的黄梅老头瞥了李天下一眼,冷声道:“坐下。”
“得嘞。”
眼看提着剑要打人的南朝太子爷顷刻没了脾气,落座席间,静如君子。
……
旁观席发生的种种,议论也好撒泼也罢,苏寒山自然是听不到的。
苏武庙院里人太多,也太吵。
他走到自己席位间,拱手向宣判席几位大人物执了礼,便掀起前襟盘膝而坐。
于是十数道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
从踏入苏武庙院的那瞬起,或者向前推的更远些,从他入天都那日,这些目光似乎从未移开过。
或在明,或在暗,或毫无顾忌,或充满好奇。
渐渐地,苏寒山已经习惯,也学会了眼观鼻鼻观心,不予理会。然而这一刻落在他身上的众多目光里,他能感受到其中两道视线有些不同。
他无法解释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就是觉得与众不同。
所以他抬眸望去。
那双与众不同的视线来自对面一名个头不高穿着朴素的少年,他看着那名奇怪的少年,心里疑惑万分,想着难道曾见过?
过目不忘的苏寒山思来想去,始终记不起,无奈只好遥对着那少年点了点头。
见苏寒山落座,长皇子苏解语便吩咐说道:“武斗开始。”
……
历年符节会武斗规则及其简单,也不曾变过。
由苏唐各地举荐而来的士子连同天都城里持有红名贴的在内,共计二百人。在这参赛席间划分十个区域,分别以十天干命名,平均每区域列二十席。
起初宣判席会默认甲字区域全员二十名士子为晋级对象,在符节会第一日,他们会接受或主动挑战其余九片区域的士子,视为守擂。
最终武斗胜出者继续占席。
当然,在守擂者点名挑战与接受挑战之间,规则优先后者,以免那些打着如意算盘的士子尽挑软柿子捏。
为防止武斗台出现参杂个人恩怨针锋相对的情况,甲字区域的二十名士子,每人下场武斗次数限制在最多九场。
无一例外。
……
长皇子声音飘散,便有人提刀走上武斗台。
旁观席逐渐恢复安静。
苏寒山望去,见是一名身披虎皮体格壮硕的少年。
那少年半张侧脸与额前均纹有特殊的图案符号,看着像是罪奴印记。
少年名唤阿满。
比起正常人的肤色,阿满显得有些黝黑,该是常年生活在阳光强烈干旱之地的结果。不过他的眼睛却异常幽亮,炯炯有神。
阿满走上武斗台,身体紧绷,被数千道目光同时注视的感觉让他及其紧张。
是的,与在座世家出身的权贵子弟相比,阿满没有任何优势,他的身份比起普通百姓还要卑微。
他是昆仑奴,是奴隶。
寻常时候都是被当做牲畜一般对待,而今第一次站在人前被数千人瞩目。
说实话,他有些不适应这种反差,很想从武斗台走下去,走到至少不那么惹人瞩目的地方,如此便会舒服些。
可他却不能。
主子耗费不少心思弄来符节会士子名额,自然不是为了让他走个场如此简单。
他有着使命。如同这里每一位欲夺苏武令入囊中的士子一样,拥有着使命。
于是在无数目光里,阿满开始尽量调整自己。约莫用了十数息,心态似乎平缓许多。
他视线开始远眺,落在参赛席甲字区域。
他伸出右手,指着甲字区域里盘膝而坐的一名少年,说了一个字:“你。”
阿满并非故作冷酷高深,也非惜字如金。他只是与许多昆仑奴一样,不太会说话而已。
吐字还算清晰的,他拢共记住了三个字音。
你我他。
平常时候,奴隶不需要说话。好在符节会上,这三个字音也足够用了……
阿满短促的字音引来苏武庙院里一阵喧哗与惊呼。
他虽没有说出挑战者的名字,可视野开阔的旁观席上,所有人都瞧见他所指的方向。
他选择的人是余拜疆。
户部侍郎之子,如今在补天教门修行,也是今年符节会呼声最高的几位苏武令主候选人之一的余拜疆。
第四十八章 武斗第一场()
“这人什么来历?初登场便要挑战余师兄?”
“昆仑奴可遇不可求,有能力买下这种奴隶的,绝非平庸之辈。”
“怕什么,不过就是一名奴隶,难道还真有小宗师境界的修为?”
“余师兄踏入武道四重三昧境已久,倒不至于输,我只是担心有人针对补天教。毕竟历年符节会,第一场便指名挑战夺冠热门人选的情况极少见。”
“……”
旁观席里,些许补天教徒忍不住议论。
似破阵子苍梧谣等位列八小重山的师兄师姐,往年已参加过数次符节会。由于截天教中那几位齐名的跟随七皇子远去北境御敌,帝国同龄里没了对手,他们也不愿自降身份以大欺小。
因此今年符节会,便没有参加。
所以补天教徒将希望系于余拜疆一身,盼能力压截天教出身的卓不群与穆乘风,拔得头筹。若能与昨夜苏师兄符惊天都相辉映,也算补天教扬眉吐气一番。
可如今头场武斗便有人指名挑战余拜疆,不免让他们怀疑截天教暗中捣鬼。
毕竟曾入截天教门修行的穆乘风乃成郡王之子,在士子中是为数不多有家底买下昆仑奴并且动机充足的人。
……
参赛席甲字区域余拜疆倒没有像同门那般思考太多。
从身旁捡起剑,余拜疆站起身理了理袍衫,然后朝武斗台走去。
符节会历年并非没有武斗台借机了结私怨的行为,不过却不影响最后苏武令的归属。换句话说,符节会赛制之下,历年决出的苏武令主实力毋庸置疑,是当之无愧的士子最强。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通往终点的过程会遇到怎样的对手。
二百进二十。
若注定要输,输在第一场与输在第九场无甚分别。
这是余拜疆的想法……
苏寒山和余拜疆有过数面之缘,第一次登天符山,还是这位余师兄带的路。
目光望着武斗台,不经意又瞧见正对面那名个头不高的奇怪少年,似乎对方的视线从未移开过片刻,一直看着自己。哪怕此时此刻,苏武庙院里所有人都在关注武斗台……
愈发莫名的苏寒山还是轻轻点头,算是见了招呼,而后便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
余拜疆抱剑执礼。
名为阿满的昆仑奴少年不会执礼,他只会下跪,对主人下跪。
余拜疆并非其主,所以他直接拔了刀。
那刀长三尺二寸,刀身雪白透着寒光。
余拜疆盯着那柄刀露出几分惊讶,竟是与秋塘刀齐名的萨满刀。看着眼前昆仑奴,愈发觉得其身后背景不简单。
“我叫余拜疆,未请教……”
余拜疆的声音显得孤独。尤其在等了许久,仍没有回音的时候。
他忽然想起昆仑之地的言语与苏唐不通,这披虎皮的少年该是没听懂自己的话,也不再纠结。
面对任何陌生对手都不会掉以轻心的他也随之拔剑出鞘,说道:“请。”
毫不拖泥带水。
名唤阿满的昆仑奴少年脚跟蹬地,壮硕的身体如同一道流影,转瞬便至余拜疆面前。
手中萨满刀快如闪电横削而出。
速度极快却不算突兀的出手,让参赛席间诸多士子都倒吸一口凉气。
从身披虎皮的少年浑身萦绕的真气数量判断,出人意料,这昆仑奴竟也是武道四重三昧境的小宗师修为。
和余拜疆不相上下!
盘坐在宣判席的苏唐大将军顾惜刀眉下深邃如海的双眼流露几分赞赏。
朝堂为官多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仍自认没有看人的眼力,却会看刀。
江湖百年,除了苏武庙供奉的这位曾与老剑神黄梅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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