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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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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南诏心想化凡境神仙的心思谁又能揣度:“甲子年前,苏唐有位威震江湖的刀圣,名声仅次于十里剑神黄梅前辈。甲子年间刀圣销声匿迹,天下擅使刀者皆以声名鹊起的苏唐大将军为榜。被凌云阁列入二十四挂像独孤求败后,江湖已再没有任何刀客值得这位苏唐兵圣拔刀。”

    李天下说道:“依你的意思,顾惜刀倒还舍不得杀他了?”

    楚南诏笑道:“我也只是猜测。”

    一直沉默的苏寒山却在想着另外的问题:“看他的伤势,如果还寻不到医治,会不会死?”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武道七重化凡境的修为,在世人眼里皆被尊为神仙。神仙当然是不会轻易死的。最不济,活个百八十年不成问题。

    可那位探花郎的伤势极重,受的又是非同寻常的刀伤。若不止血,迟早见阎王。

    ……

    景佑二十四年的头场雪无声落着。

    不知不觉间,地面与屋瓦已是铺了浅浅一层白雪。

    醉仙楼前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受老师教诲医者仁心的苏暖暖终是无法袖手旁观瞧着伤患在眼前命悬一线,撑着伞朝那药铺走去。

    苏寒山几人看着她。

    苏暖暖从李少商身旁走过,那双悲天悯人温柔的眼睛多看了街道上辛苦腾挪、白雪地面留下鲜红血痕的探花郎几眼,随后进了药铺。

    药铺掌柜招呼说道:“这位姑娘需要些什么?”

    苏暖暖心思极细。

    她刻意抬高声音,报了些许治疗刀剑创伤常用的药材,又顺口说了研磨涂抹之法。

    那掌柜便按照要求依次抓了三份。

    付完银子后,苏暖暖便提着药材转身离开。走到靠在墙角的探花郎李少商身旁,弯下腰将药材放在其面前。

    苏暖暖声色温柔地说道:“方才说的,可都听清了?”

    小李探花郎粗喘着气,伸手抚摸着那三份药材,重重的点头:“多谢姑娘。”

    苏暖暖轻嗯了声,便欲起身离去。

    李少商急切咳了数声,连忙唤道:“姑娘留步。”

    雪中撑伞的苏暖暖转身。

    李少商从腰带里取出一柄银白铮亮如弯月的精致飞刀,向身前虚递而出:“还望姑娘收下这柄飞刀。”

    苏暖暖犹疑。

    李少商说道:“就当是答谢姑娘救命之恩。”

    苏暖暖便不再推辞,走了近来,伸出素手。

    飞刀躺在掌心的那刻,只觉一股皎洁的凉意沁入心脾,不免好奇问了句:“这是……”

    李少商咳了数声:“它叫二十四桥明月夜。”

    ……

    将飞刀收好,苏暖暖走到醉仙楼门外,生恐擅自主张救人做错了事的她带着些许歉意对苏寒山拘礼:“哥哥。”

    苏寒山笑道:“佛门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哥哥又岂会怪你。”

    苏暖暖说道:“可他是北燕人氏。”

    或许有几分同命相连的缘故,对这个妹妹极为喜爱的苏寒山揉了揉苏暖暖脑袋:“北燕人也是人啊。”

    解开心结不再自责赎罪的苏暖暖浅浅笑了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位探花郎李少商一眼。

    苏寒山与李天下冲着楚南诏抱拳。

    马车冒着风雪,一路朝宫城驶去。

    ……

    小公主在皇城下了车。

    长居丹元学宫的她还是要与太师李国初禀明后,方才会搬入梅园与苏寒山同住。

    况且苏寒山那里还要请求陛下恩准,不可急于一时。

    雪下得越来越紧。

    马车的速度也是缓慢许多。

    待苏寒山回到梅园,已是夜幕垂临。

    雪天寒冻,众人用过晚膳后便各自回屋休息。

    ……

    苏寒山与李天下绕过红廊,不经意瞧着房间里点亮的灯烛,这位九皇子又纠结起来。

    李天下自然是个明白人。满脸坏笑对着苏寒山挤眉弄眼,随后果断将其抛弃,进了房间后紧闭房门。

    生怕苏寒山冒然闯入似的。

    苏寒山独自站在梅林里,任凭雪花落在发间与眉眼。他想着今夜不比前几日,这大雪天的,若还在秋亭里凑合一夜,明日清晨十有八九会成为一尊雪人。

    性命攸关的大事。

    苏寒山觉得,还是要与那佛衣姑娘好好谈一谈。长舒一口气,苏寒山鼓了鼓勇气,提着葫芦朝房间走去。

    还是有所顾忌的他彬彬有礼敲了敲自己的房门。

    那声音传入李天下耳中,后者忍不住偷笑。

    苏寒山自然不知道太子爷躲在房间里嘲笑自己,听到房内佛衣姑娘的声音确定对方未曾睡去后,苏寒山推开了门。

第十九章 两望屏风() 
进屋的刹那,暖意与清香扑面而来。

    总觉得好像冒然闯入了女子闺房的苏寒山没来由开始有些紧张。

    紧张促使他拘束,正自站在门后理了理青衫,确定没有不妥之后,方才转身轻轻掩上房门。

    红佛衣抱着双膝坐在床榻上,似是学着苏寒山前几日秋亭过夜的模样,裹着被褥。

    褪去佛衣的她只穿着件贴身的红色薄纱裙,虽裹着被褥,却也不经意露出那系着红铃的玉足。

    瞧见灯烛映照苏寒山修长的身影,红佛衣这几日借榻而眠实则刻意试探,好不容易对登徒浪子产生的些许改观瞬间又消散全无。

    她知道苏寒山何时下的山。

    按脚程算来,九皇子归府的时间足足晚了一个时辰。稍作打听方知苏寒山离开道门后,竟往醉仙楼诗情画意去了。

    想着明知自己会在,却还如此闲情逸致吟诗作赋刻意晚归,红佛衣便有种莫名其妙倍受冷落的感觉。

    她刻意抬高声音说道:“难得逢此良辰雪景,殿下的狐朋狗友竟没留您过夜促膝畅谈?”

    朝屏风走来的苏寒山听着这话微愣。

    看了看屏风后床榻上的人影,哪里知道红佛衣醋意上头的他将葫芦放在桌上,只得认真解释说道:“本来是要去接李天下与妹妹的,便在醉仙楼多逗留了些。”

    苏寒山的模样也极为有趣。

    站在屏风外毕恭毕敬。

    两个人就像是新婚燕尔的夫妻,花天酒地彻夜不归的新郎官得知自己闯了祸,便静静候着,等待老婆大人的审判。

    床榻上抱着双膝裹被褥的红佛衣见苏寒山温恭良顺态度诚恳,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与言辞像极了独守空房盼夫归的怨气小娘子,顿时羞红了脸。

    房间里突然的安静让苏寒山深感不自然。

    想起昨夜留信,苏寒山便打破诡异的气氛说道:“我留的字条,可曾看到?”

    红佛衣心想,想赶本姑娘走?哪会这么便宜?重新恢复冷漠说道:“没看到。”

    苏寒山语结。

    觉着与佛衣姑娘讲道理肯定是不行了,因为对方明显没有要听的意思。即便听了,十有八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可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有许多的问题想问,而最关键的问题,他还没解决今夜自己睡哪儿!

    苏寒山犹豫半宿,看着那道依稀的人影说道:“父皇说给我指了一桩婚事,那位姑娘……”

    屏风后传来红佛衣的声音,打断了苏寒山酝酿的情绪:“我倦了。”

    声音未落,苏寒山便瞧见那人影倒头睡了。

    略显落寞的他呆滞片刻。

    充满无奈地哦了一声,然后极为熟练地抱起早已堆叠在桌上的棉被,转身欲朝门口走去。

    他刚迈出一步,却又听红佛衣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如果你不怕明早清晨变成一尊冰雕,就尽管出去睡。”

    女人心海底针。

    自诩聪颖异于常人的苏寒山虽然搞不懂红佛衣的想法,却还是听懂了这句话隐藏的意思。

    他不愿变成活人冰雕。

    所以也顾不得太多,便隔着一道屏风打起地铺来。

    房间里悉悉碎碎的声音响个不停,却不再有人说话,只剩苏寒山默默的铺着地铺。又按照老师交给他的方法尝试将佛珠解语与画匣子收入葫芦之中后,才算告一段落。

    他熄了灯。

    然后回到自己的窝。

    ……

    夜深人静。

    飘雪的寒夜更加安静。

    听着外面呼啸的风雪声,默默想着明早的梅林不知又会凋零多少花瓣的苏寒山无心入睡。

    好吧。

    他承认自己的心思不在风雪上,也不在风雪压枝的梅林上。

    他的心思根本就没飘出这个房间。

    他在想着白日里凤栖梧提到的女子,醉仙楼相字房挂着的那个名字,想着父皇提及未婚妻,想着屏风后的红佛衣。

    不是他容易胡思乱想。因为无论是谁与他有相同的境遇,都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的。

    ……

    熄灯后的房间没有光线,自然也看不到屏风后的人影。可苏寒山仍然知道,她与自己一样,也没有真的入睡。

    这种彼此心照不宣的安静大约维持了半个时辰。

    屏风后床榻上的红佛衣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像是梦话:“受伤了吗?”

    苏寒山起初以为自己幻听,可紧接着房间又恢复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风雪压梅声。

    于是他确认那不是梦。

    想着红佛衣该是知道圣殿前凤栖梧对自己出手的事情,才会有此一问。

    苏寒山轻声说道:“没。他应该并不是真的想杀我。”

    床榻上的红佛衣流眸盯着虚无的黑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再开口。

    苏寒山也不再说话。

    大雪天的夜,像是有风雪透过窗隙飘入房间,两人各自裹紧了棉被,侧着身子,看着屏风的两面。

    ……

    苏寒山依旧不知红佛衣姑娘何时醒来。对方似是幽魂一样,总能在他睡的正深时,无声无息又不惊动任何人离去。

    对此,他也已有些习惯。

    收拾完地铺,重新叠好被褥后,苏寒山照旧去整理清香残留的床铺。像是下意识期盼今夜,她仍然会来一样。

    打开房门,一片银白的天地映入眼帘。

    白雪甚至有些刺眼。

    苏寒山看着梅林枝头上压着的雪,看着鸟儿落在屋檐飞瓦,不经意蹬落一片雪堆,心情没来由的好。

    雪天总能让人愉悦,这似乎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

    难得天公作美,原定在今日拜访四哥的苏寒山便取消了行程,没有出门。用过早饭后,黄梅老头与李天下,所有人都躲在房间里睡那回笼觉。

    苏寒山则将自己关在书房,从葫芦里取出老师赠与的千字符,在侍女知书的侍候下,尝试着挥笔画符起来。

    对于初次接触道符的门外汉苏寒山来说,不得不承认还真是小看了写字与画符的区别。千字符第一枚符文,他足足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勉强将其形态临摹。

    而且是四不像的那种临摹。

    苏寒山站在书案前仔细端详,将自己的作品与千字符第一枚符文经过一番认真比对之后,果断将那鬼画符揉成一团,丢入纸篓。

    而后提笔再战。

第二十章 大道至简,墨子春秋() 
虽说自幼长于南朝桃花山寺受佛门熏陶少见道符,不过北归途中苏寒山也从护送车队道门大主教那里了解到些许道门修炼之法。

    简单些来说,无论补天教或截天教,道门弟子除了引星辉入体提升修为外,更多的时间都是在修行道符。

    道符以其呈现方式的不同分文印咒斗四种,作用更是多不胜数。

    而在文印咒斗之中,符文正是入门的根基,共计一千整。也就是说,道门无数符乃至玄奥的阵法都是在此千字符的基础上组合而来。

    就像是认字,然后组词造句。

    当一名道门教徒能够将千字符认遍并且一笔不落的描绘而出时,那么他就具有真正铭刻符文的能力了。

    这也正是补天教掌教神阙让苏寒山练习千字符的原因。

    “只是,这入门会不会太难了些?”

    一个时辰后,不知不觉纸篓堆满。耗费心神感觉疲惫无比的苏寒山饮茶歇息。看着面前书案老师赠予的那部千字符,忍不住想着。

    战国至春秋,道门传承何止百年?衍化至今,应该有更简易轻松的入门修炼之法才是。

    毕竟大道至简方是真理。这千字符文若按照一日一符的速度,岂不要等到三年后才算摸到门槛?也太不合常理不近人情。

    苏寒山看了眼侍女知书问道:“姐姐可懂符?”

    知书聪慧。

    她看出了九皇子急于求成的心思,便柔声劝道:“知书虽非道门弟子,却也知城外天符山里那些道童教徒走的入门修炼之法确是这部千字符无虞。”

    还以为老师刻意给自己出难题不走寻常路的苏寒山笑了笑:“想来是我太心急了,路还是要按部就班的走方才踏实。”

    知书说道:“以殿下的悟性聪颖,想来不需要等上三年的。”

    被侍女打趣的苏寒山并没有生气,忽而想起那位命运安排的宿敌,自言自语说道:“也不知凤栖梧修炼这千字符用了多久。”

    自幼与众姐妹一起接受特殊训练的知书对数年前凤栖梧道符惊天都的事件有所耳闻:“据说只用了三个月。”

    苏寒山闻之略感惊讶。

    虽然知晓凤栖梧天赋异禀非同常人,却没想竟会如此妖孽。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完成千字符入门,这可比起一日一符快了十倍不止。

    正自惊讶的苏寒山又听侍女知书补充说道:“天都里传闻,说凤栖梧画第一枚符用时二十九天,第二枚符用了二十八天,第三枚则是二十七天。然后在接下来七日之内便昼夜不停,将剩余九百九十七枚符文尽数描绘而出。符成之后,天都里无数符文竟有刹那的失效,如被致盲一般可怕。自那时起,凤栖梧之名传遍江湖,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苏寒山神情由惊讶变得震撼。

    随后又忽然想起些东西,他翻看着千字符。

    一气呵成九百九十七枚符文,岂不意味着凤栖梧在前三枚符文之中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共通处?如若不是掌握了某种规律,又岂能符惊天都?

    古语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凤栖梧既然可三生万物,便能二生万物。如此推论下去,千字符里岂不存在着一符生千符的法门?也就是说,若能真正理解符为何物,所谓的千字符归根到底也不过一符耳!

    难道这就是大道至简的真理所在?

    犹如发现新大陆般,苏寒山调整思绪,目光不再仅限于第一枚符文描绘的是否趋于完美。

    他很果断翻过第一页,粗略记忆了第二枚符文的繁琐笔画,号称过目不忘的九皇子便又沉浸其中,勾勒起来。

    ……

    午后天空放晴。

    梅园里的雪并没有彻底清除,按照总管知琴的意思,府中奴仆杂役们只是清理了各个房间互通的小路,让那屋檐与梅林的雪自行化去方有凛冬意境。

    接连记忆了十数枚符文笔画的苏寒山知晓张弛有度,修行之事本就急不来,所以也没有一心沉入走火入魔茶饭不思。

    况且修行这种事,虽说勤奋不可少,却也看天份。

    否则那凤栖梧因何能三月成千符?

    当然也并非苏寒山偷懒。

    姑苏城外桃花山寺十五年修佛学禅,将太玄经练得炉火纯青,偷懒二字从来不存在他的人生观里。况且父皇命魏貂寺过府而来,身为梅园主人的九皇子又岂有不见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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