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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梦浮生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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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柳种远满面春风,双眼放光,像是突然从屋子里翻出了大批金银珠宝的强盗。他急不可耐的催促黑子:“赶紧看吧,但是只能看一眼!看完之后,若是再背不出来,你就直接滚吧!”
说到最后,他已是毫不留情。
黑子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蹲下身去,伸手掀开了考箱盖子。他翻出书卷,找到《三字经》的篇目。
尽管强装镇定,可是他不停的颤抖哆嗦的手指,仍是暴露了他紧张慌乱的内心。他闭上眼,猛地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睁开双目,全神贯注的看向了书页。
这“一眼”,便正式开始了。
书页上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甫一映入眼帘,黑子的心神就被全部吸引进去了。开始他还有些忐忑,生怕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开了天灵窍,其实并未得到“过目不忘”的本事。
可是看了片刻过后,他便骇然的发现,那些整齐而又熟悉的墨黑色字句,平日里看不到半晌,自己便会头昏脑涨;此时它们却是活了一般,像是一条条欢快的小鱼儿,不停的往自己脑海深处里游去。
仿佛只有在黑子的记忆深处,才是它们真正的家一般。
这种新奇的感觉前所未有,黑子看得目不暇接,心花怒放,黑乎乎的小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会心的笑意。
他沉醉在了这种奇妙的快感当中,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所处何时何地。他将赌约什么的统统抛入脑后,更不顾周围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同窗,俱都瞪大了眼睛,急不可耐的等着他眨一下眼皮。
看到这块“顽石”许久没有动静,等在一旁的柳种远略微有些不安。他伸着脖子望了望那道蹲在地上如老僧坐定般的身影,不由得低声嘀咕了一句:“故弄玄虚!”
声音像是在肯定,但多半像是在安慰自己。
内心的不安一旦被点燃,他心底的急躁便飞速向全身蔓延开去。他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蓦然一咬牙。
他不想再给这个“张稀饭”时间了。
“喂!你这‘看一眼’的时间也太长了吧?”他恶狠狠的高声大喝,想借以打断黑子的思绪。
“是啊是啊,难道今天就这么耗在这笨蛋身上了?”
“我还等着去放学去看庙会呢!”
“他多半又是在故意拖时间了……”
柳种远的“善意提醒”就如同投入河面的一粒石子,原本平静了片刻了围观众学童立即纷纷哗然起来。他们“义正言辞”,摩拳擦掌,真恨不得上前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耽搁自己时间的厚脸皮小子。
他们全然忘记了,从来没人请他们过来,凑这场临时起意的刁难。
“咳咳……既然张希凡没有眨眼,那就证明这‘一眼’的时间未到……”眼看众人有动手的迹象,许琅不得不厚着脸皮,替黑子“诡辩”一句。他在心里默默哀叹:张希凡啊张希凡,我许琅,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第二十二章、暗中挑拨()
这一维护黑子的声音响得极为突兀,众学童齐刷刷的回头过来,诧异的望着站在门口的俊逸青年书生,纷纷猜测他到底和那个装模作样的“张稀饭”有何关系。
柳种远见得许琅去而复返,还以为是新夫子来看自己刁难这笨蛋的最终结果的。尽管新夫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张希凡说话,让他有些略微不解;可若是谁告诉他,许琅是在真心实意的维护这个笨蛋,柳种远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这天底下,会有夫子真心实意喜欢笨学生么?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柳种远双手一拱,就欲向许琅行礼。就在这时,他的背后骤然响起了那个厚颜无耻的“顽石”的嘶哑嗓音:“我看完了,可以背了。”
语调平静果决,像是一块稳稳当当的磐石。
柳种远愕然。
众学童愕然。
他们都没料到,这个费尽心思拖延时间的厚颜无耻之人,居然主动结束了拖拉,要立刻开始背诵全篇《三字经》?
只是稍微一愣,他们随即便兴奋起来。他们竖着耳朵,不想错过“张稀饭”接下来所吐出的任何一个字。
只有许琅一怔,望着一副平静淡然的张希凡,他的脸上,却是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来。他饶有兴致的背负着双手,缓缓朝张希凡踱去。
“这个长得黑乎乎的小家伙……还真有点意思。”
他喃喃自语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只有紧跟在他身后的柳种远模模糊糊的听得了个大概,却是浑身一惊。
莫非……许夫子知道些什么?
柳种远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开始背吧。”许琅温和地望着黑子,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背诵了。
看到夫子要亲自聆听自己的背诵,黑子不由得略微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双手死死的握住了衣角,随即张开嘴,用他那嘶哑的嗓音,缓缓开始背诵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黑子闭着眼睛,不假思索的背着。脑海中牢牢记住的《三字经》全文的字句,像是夜里那一尾尾被惊醒的鱼儿,仿佛只有在黑子的指引之下,它们才能找到唯一的亮光。
于是,它们顺服地从黑子的口中一一“游”了出来。
黑子甫一开口,柳种远的脸色便立刻苍白起来。这块“顽石”的嗓音里的那种从容不迫的语调,他越听越是熟悉。
平常的自己,若是完全熟记一篇文章之后,背诵时候的语调,除了刻意添加的“抑扬顿挫”之外,简直和这笨蛋现在的一模一样!
难道……难道,他真的能过目不忘不成?
心底想到这个可怕的念头,柳种远的面庞已是毫无血色。他目瞪口呆的听着黑子稳稳当当的背诵声,甚至都忘记去默默对照他的背诵是否有误。
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那些瞧热闹的学童们。他们此时的神情就跟活见鬼了似的,谁也不肯相信,这个根本没有任何资质的黑脸同窗,会在今天,彻底的震撼到自己!
“……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缓缓吐出《三字经》的最后一句,黑子全身一松,压在心底整整两年的大石头终于粉身碎骨,他脑袋里一空,仿若飞到了整个喧闹的尘世之外。过了片刻,他低下头去,愣愣的望着考箱内合上的课本,久久沉默不语。
曾几何时,他对自己的憎恶,俱都是因为这本书卷。
现如今,他隐隐觉得,自己不同往日的求学生涯,亦将从它开始。
寂静,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没人能够想得到,这个开始还拖拖拉拉,背得磕磕绊绊的“顽石”,能够看一眼书卷之后,一字不落的将整篇《三字经》稳稳当当的给背下来。
倘若不是这个长得黑乎乎的张希凡事先所谋划好这一切的,那么他记忆力,可是真的极其可怕了。
一时间,围观的众书童俱都是脸色古怪,目光复杂的望着场中木然蹲着的黑脸少年。对于刚才的背诵结果,却是谁都不敢出言质疑。
柳种远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眼见别人都去盯着那块“顽石”去了,他是既失落又庆幸。
原本众人的目光焦点都是属于自己的,可是眼下都被这个张希凡给夺走了!……不过这样也好,此时我便可偷偷溜走了……
想到这里,他收拾好失落的心绪,转而偷偷往院子门口挪去。
“咳咳。”许琅轻轻的咳了几声,提醒着黑子该从沉思中苏醒过来。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柳种远就要溜了!
许琅心里暗暗着急,可是又不能做得太过火。毕竟他的身份是这间私塾的新来夫子,不可能一味的偏袒某人。
“啊,那个……”黑子回过神来,抬头便看到溜到院子门口的柳种远的背影。他出声叫住了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柳种远,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执行这个赌约。
难道真要让他生吞一条脏兮兮,黑黝黝的墨锭?
这样会出人命吧!
他骤然赢得了人生里的第一个赌约,却是苦于不知道如何去收取赌资。他挠着头,只好眼巴巴的看向许夫子。
见到黑子望向自己,许琅古怪的朝他挤了挤眼睛。他自然明白这个黑脸少年所苦恼的事情,于是他那蛰伏多年的顽劣个性,在这一刻却是突然复苏。
他一把将失魂落魄的柳种远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语重心长的劝慰这个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拉耸着脑袋的少年:“柳种远啊,其实,打赌输了也没什么的……”
柳种远惊喜的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望着许夫子,像是骤然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叔叔一般。
新来的夫子,还是更袒护我一点啊!
他沾沾自喜的想着,打赌输掉之后的失落伤心俱都被一扫而光。他正欲弯腰行礼,向许夫子表达自己内心浓浓的感激之情。那知这个看起来貌似对自己颇为“赏识”的新夫子,接下来所娓娓道出的话语,却如一桶冷水,当即将他淋得是目瞪口呆,僵立当场。
“不就是吞食一条墨锭嘛。囫囵的不好吞,没关系,夫子已经帮你想好主意了。”
许琅望着蓦然脸色大变的柳种远,俊逸的脸庞上满是恶作剧得逞后的笑意:“干吃不好下咽,咱们就给它烹饪烹饪……对了,你是喜欢将墨锭清蒸呢,爆炒呢,还是红烧?”
“扑通!”柳种远两眼一翻,直接被吓晕得栽倒在地。
第二十三章、洞开尘窍()
“哼,既然如此,那就请夫子下令,让张希凡一背便知。”
“如此甚好。”
许琅附和着点了点头,一抬衣袖,却像是猛地想起什么来。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柳清远,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倘若他真的背诵出来,你诋毁同窗之名可就被坐实了……到时候,你还得向他赔罪呀。”
“就凭他?”
白面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若是别人,他怕是还得再犹豫片刻;可这个张希凡两年都无法背诵出来《三字经》,他还真不信这块“顽石”能在短短半月之内背完。
“若他真能背出来,我……”他皱眉思索,目光却是猛地落到了手中的折扇之上,他双眼一亮,然后戏谑的看着黑子。
“我就当场吃了这把折扇来给他赔罪!”
嘿,还真上当了!
许琅兴奋得暗暗握紧了掌心,他不等柳清远有所反应的时机,立即开口说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柳清远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中的折扇。
“张希凡,你过来!”许琅大声嚷道。“待我先嘱咐几句。”
“哦……”
这两人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赌约,作为当事人的自己反而直接被晾在了一边。现在木已成舟,他纵是有心放弃,只怕柳清远和许夫子都不会答应。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低着头,拖着步子,走到了许琅身前。
“臭小子,你垮着脸算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就要白白捡一大便宜了!”
那股尖细的声音又在耳朵里响起,黑子听完,黑乎乎的小脸顿时又黑了几分。
大便宜?自己根本就背不出《三字经》来啊!
哎,这事,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黑子心里正唉声叹气,那边许琅却又没好气的开口了:“平白耗费我真元帮你洞开尘窍,让你立即便能过目不忘,你居然还垮着脸,真是不知好歹……”
嗡!
“过目不忘”四个字猛地传入脑海,黑子顿时浑身一震,许夫子絮絮叨叨的声音被他抛到了一边,脑海中却是又想起了芸儿妹妹来。当时貌似芸儿妹妹也说过,只要开了灵窍,自己亦可过目不忘的!
想到此处,他不禁又忆起瓷枕密室内那甜蜜的一幕,唇上柔软的触觉还隐约可寻,但是那道娇小的身影,却已不在自己的身边。
没了芸儿妹妹的陪伴,每天都过得味同咀蜡,如今这种争执又有何意义?
心灰意冷之下,他感到浑身力气突地一泄,整个人都松软下来。他木然地低头看着地上的考箱,一时间怔怔出神。
这小子是怎么了?
看到黑子突然间变得失魂落魄,许琅暗暗着急。
现在柳清远已经主动钻进了自己设好的陷阱,若是这个张希凡最后紧要关头不配合自己,那可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洞开了张希凡的尘窍,让他立即便能过目不忘,其他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一念转过,许琅横下心来,不再顾忌其他,看似轻飘飘地拍在黑子肩头的右手微不可察的往下一沉,一道浑厚猛烈的真元,骤然被他渡入了黑子体内!
黑子还在低头黯然神伤,哪知道许夫子一声不吭就往自己体内灌入真元?是以,那道气息猛然间窜入体内,黑子顿感肩膀剧烈的一疼,猛地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的张口大叫。
“啊!”
“闭嘴!”
许琅嘴唇微动,再度传音喝止。
他现在正全神贯注地操纵着张希凡体内那股自己渡入的真元,来帮助他冲破隔阂,洞开周身十二灵窍之一的尘污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让张希凡经脉尽毁。是以他在柳清远眼里,仍是在面带微笑地对张希凡低声说着什么,实则却是楸紧了心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剧痛过后,肩膀处传来了暖暖的感觉,像是泡在温水中一般舒适。未待黑子细细品味,那股暖意蓦然凝结成了一股刚猛的气息,透过肩膀上的经脉,平稳而迅捷地往自己头顶窜去!
“啵”。
那股刚猛的气息蹿到额头处便停了下来,然后化为了更为尖细的丝丝缕缕,朝着额骨内的某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小心翼翼地刺去。片刻之后,头颅里传来了诡异的闷响,惹得黑子瞠目结舌,几乎不敢再动一下自己的脑袋。
“好了,尘污窍开了。”
许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他的脸色苍白了几分,额头也冒出了些许细汗。全神贯注的操纵真元,去洞开隐藏在曲曲折折的额骨内的尘污窍,饶是他修行了十载,此刻也是身心俱疲。
借着黑子瘦弱的肩膀暗自喘了口气,他手一抬,就欲装作完成了嘱咐。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他也担心柳清远会起疑心,从而看出些什么来。
咦?不好!
他脸色大变,紧盯着手掌的双目好似要瞪出了眼眶,刚刚抬起的手臂猛然一顿,然后又是径直落了下去。
一股吸力猛然从黑子体内袭来,透过手掌飞速传入了他的体内。被这股异军突起的吸力一引,许琅体内的真元居然不受控制,自行朝黑子体内灌去!
黑子愣愣的看着许琅大汗淋漓的侧脸,不明白他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所发出力道,为何会越来越大。他想偷偷开口询问,可是甫一张嘴,一股沛不可挡的浑厚气息就陡然传入体内,震得黑子肩膀立即麻木不堪!
那股浑厚的真元在黑子胸膛附近莫名的分作了两股,一小股笔直的一路朝上,最后窜到了天灵盖附近,在黑子惴惴不安的心绪之中猛然将其天灵窍给冲开了;而另外的一大股,则是直接被两道吸力直接扯入了丹田内,然后突地没了声息,像一条冬眠的蛇一般沉寂了下来。
身体内莫名其妙就多了股敌我未明的气息,黑子真是欲哭无泪。他哭丧着一张黑乎乎的小脸望向许琅,哪知原本俊逸洒脱许琅,此刻也是苦着苍白的俊脸望了过来。看他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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