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世界小龙套-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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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面能过人了！”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有人在欢呼，也已经有人拿起了行李包袱，冲向了河边。半数以上的归心似箭的人们纷纷整理行囊，准备连夜过河。

　　　　厅中乱作一团，郭襄和郭破虏也将摆在地上的饭菜端在手里，避让那些急于出店的客人。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人哭笑不得，第一个冲上了河面的客人，竟然踏破了薄冰掉下去了。虽然河边的水很浅，只湿了裤子，却吓得后来者都站在了河边不知所措。

　　　　这冰面还是不能上人啊！人们的目光重新被河面上行走的那人所吸引，而此时此刻这个人已经走到了人们的眼前。

　　　　人们看见，这个身着青袍的男子还很年轻，俊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郁，他的目光似是在看向远方，似要穿透漫天飞舞的雪片，看向苍茫天际，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迎着雪前行，仿佛河边的人都不存在。

　　　　在人们的注视中，这个年轻男子踏上了河岸的土地，有细心的客人发现，他经过的河面和岸上的雪地里，居然没有脚印！

　　　　踏雪无痕！站在客店门口的郭襄转头看向郭破虏，轻声问道：“陆姨的轻功能做到这点么？”陆姨就是陆无双，她的古墓轻功天下第一。

　　　　“不能。”郭破虏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这人的轻功好神奇啊，而且像他这样漫步雪野，根本看不出是在使用轻功。他……比咱们也就大两三岁吧？”郭襄轻声给这个人下了一个评语，又添了句自问。却见这男子竟是向安渡老店的门口走来，不禁拉了拉弟弟的衣袖，把店门给来人让了出来。

　　　　青袍青年步履虽缓，却无半分迟滞，从郭襄姐弟的身边进了店门，在他进入店门的那一瞬间，郭襄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人的眼光明明在看向堂内那一堆篝火，但是她觉得这人已经把她的外貌看了个仔细。

　　　　这青袍青年旁若无人地坐在了刚刚郭襄所坐的地方，淡淡说了四个字：“店家，酒，肉。”这淡淡的、简洁的四个字竟似有着无上的威严，令人不可抗拒。

　　　　店伙急忙端了酒壶、烧鸡和牛肉，恭恭敬敬地摆在了青年的面前，笑道：“好勒，您老慢用。”

　　　　青年点了一下头，开始慢条斯理地饮酒，吃肉。

　　　　外面的人们自然接连回到厅堂，重新挤着围坐在火堆旁边，只是这个可以踩着薄冰渡河的青年气场极为强大，没有人敢靠近他。

　　　　郭襄和郭破虏礼让着大家都坐好了，却发现人们留给她们姐弟的位置，就在那青年的两边。除此之外，室内再无空地。

　　　　郭襄很是礼貌地走到了青年的身边，福了一福，道：“这位大哥，我们姐弟可以坐在你的身边吗？”

　　　　“坐吧。”青年提着酒壶往酒盏中续酒，目不斜视。

　　　　“多谢大哥。”郭襄和郭破虏同声称谢，而后分坐在青年的两边，继续吃饭。

　　　　那青年凝视着手中杯盏中的酒水，心道：“唉，明明是你大伯好吧。”却也不多解释，慕容菡的死让他黯然心伤，华筝的死更让他内疚怅惘，最近的一年之中，除了发泄虐人之外，他没有其它的心情。（未完待续。）

第四七九章　钱青健的忧伤（）　
这个年轻人，当然是钱青健。

　　　　那个临安少年虽然有幸围观了大宋君臣叩拜钱青健的一幕，却因为所处位置过远，没能看清钱青健的相貌，所以在这风陵渡口也没能认出这个青年人便是他口中称道的武林至尊。因为在钱青健临安发威的时候，各类观众之中，老百姓的位置是无法靠前的。

　　　　那个曾经参与过襄阳保卫战的湖北人就更加不认识钱青健了，虽然他家也给钱青健立过牌位烧香上供。但是他也没有见过钱青健本人。而襄阳百姓提议给钱青健建立庙宇之事，最终没有获得郭大侠和黄女侠的支持，也就作罢了。没有庙宇当然没有神像，因此见过钱青健的百姓并不是很多。

　　　　更何况，任是谁也不会想到，钱青健是不会变老的。

　　　　钱青健出现在这里，当然也不是为了与郭襄“偶遇”而来。

　　　　在临安发泄了一阵之后，他去了登封少室山。

　　　　因为逍遥子说扫地僧是来自于海外某岛的，钱青健强烈怀疑那座藏有虬髯客传承的海岛就是侠客岛，他要找到斗酒僧玄通证实这件事。因为玄通是扫地僧的徒孙，极有可能知道扫地僧的师承。

　　　　钱青健要寻找侠客岛，自然是想要去修炼一下侠客岛的《太玄经》，他已经对武破虚空产生了渴望，他想要达到破碎虚空的能力，再用这个办法离开凡尘，去追寻他的小龙女。

　　　　慕容菡的死固然令他悔恨，华筝的死固然令他歉疚，可是小龙女却不是死了，所以寻找小龙女就成了他的执念。

　　　　令他遗憾的是，在少林寺没能再遇见玄通，这老和尚已经离开少林寺了，也不知道是否留下了传人，钱青健在少室山的半山亭等了七天，也没人来找他。只有来来往往的服事僧经过半山。

　　　　这七天之中，他也曾悄悄进入少林寺，以他此时的身手，想要不被察觉不要太简单，这比二百年前慕容博和萧远山偷入少林寺更加容易。只是，虽然寺内僧众暮鼓晨钟，勤练武功，没人发现他的潜入，但是他也没能取得什么收获。

　　　　他离开了少林寺，准备先回到终南山古墓看一眼，然后就去昆仑山，看看明教的老部下，再看看昆仑派的何足道。

　　　　老婆虽然都没了，但是他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儿子是他最后的牵挂。虽然钱青健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他觉得，他的关怀至少也要荫泽到他的孙子这一辈。

　　　　在蒙古时，他已经见过了两个儿子和儿媳，还看见了两个孙女——大牛小羊和程英耶律燕分别生了两个女儿出来。钱青健指示两个儿子还需要继续努力，只有孙女没有孙子可不行。

　　　　大牛和小羊的武功已经很高，龙象般若掌和降龙十八掌都练得颇有成就。经过华筝临死之前的嘱托，钱青健不会再无故去杀蒙古的帝王将相，蒙古人也不敢再针对他没事找事。所以大牛小羊这里他算是放心的。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剩下何足道了，如果何足道的武功也能达到大牛小羊的水平，也已娶妻生子，那么他就可以放心地去找巨鲸帮，开始他的“侠客行”，嗯，寻找侠客岛的行程，就叫侠客行。

　　　　经过了十三年的幸福生活，又经过了小龙女和慕容菡与他的生离死别，钱青健已经看淡了从前对郭芙的仇恨，虽然他没有彻底放弃报复郭芙的想法，虽然他的心里对黄蓉还有一些芥蒂，但是这些琐碎已经不如何占据他的心思了。

　　　　他在天寒地冻的原野上独行，回忆着那十三年的幸福时光，追悔着他的一些过错。他总在想，如果当初为了消除《吸星大法》的隐患，选取的吸功对象不是慕容菡，而是小龙女，那么后来的悲剧岂不是不会发生？

　　　　他之所以当时选了慕容菡，是因为慕容菡的内力远较小龙女为低，吸干了慕容菡的内力，再让慕容菡反吸自己的内力，结果是将慕容菡缔造成为绝顶高手。

　　　　而小龙女原本武功已经极高，若是选取小龙女来完成这个先取后与的方案，颇有可惜，又颇有重复。此外，若是这个方案最终失败，那么将导致他们夫妻三人再无一个高手，这个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但是，就是这样合情合理的设想，为悲剧的发生埋下了种子。

　　　　没错，钱青健现在已经没有隐患了，而且功力更加精纯，三百年的北冥真气经过乾坤大挪移的放大效应，他已经超过了一百六十年前的虚竹了，他可以继续当他的武林至尊，可以在天下人莫敢不从的神坛上寿与天齐。

　　　　但是这些是如何换来的？是用慕容菡对他的爱，是用慕容菡的一条命换来的，他觉得亏了。他觉得这些与慕容菡的一条命无法等值，他觉得他的一条命都比不上慕容菡给他的爱情珍贵。

　　　　如果慕容菡给他选择的权力，他宁可窝窝囊囊地，在绝情谷下练上七百年的全真内功和九阴真经，也不愿意慕容菡离他而去。可是慕容菡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力，就这么毅然决然地让他重新君临天下，留给他抹不去的黯然神伤。

　　　　是多情、是至情？还是无情？钱青健忘不了慕容菡的好，同时也被慕容菡的决绝伤透了心。

　　　　所以他的神情总是带着那淡淡的忧郁，所以他的眼神里总是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哀伤。

　　　　此时此刻，钱青健这忧郁和哀伤被篝火照映，落在了郭襄的眼里，郭襄的心中竟莫名地一疼。或许任何一个善良的女性，看到这样一个忧郁的男人，都会有所触动。

　　　　这个英俊的青年，武功那么高，为何他如此不开心？这是郭襄的心思。

　　　　这心思是好奇，也是母性的本能。貌似杨康的母亲包惜弱在第一眼看到受伤的完颜洪烈时，产生的心理便是如此。这心情不难理解。

　　　　郭襄每一次看向弟弟郭破虏，她的目光都无可避免地要看到这个年轻人的脸。而这个年轻人始终目不旁视，默默地饮酒吃肉。

　　　　良久之后，厅中的人们看见这年轻人并没有什么侵犯他人的举动，胆子也就逐渐大了起来，起初有几个人轻声交谈，后来便恢复了正常的谈论。

　　　　踏雪无痕这种武功究竟有多高？在这些不懂武功的人们的心中是没有概念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刚刚议论过的武林至尊，已经坐在了他们的中间。

　　　　…………………………

　　　　PS：解释一下最近的情节。

　　　　关于小龙女被传送阵（白龙汲水其实是传送阵，这里不妨剧透一下）送走这一情节，其实是早已经埋好的伏笔。

　　　　慕容菡逆运北冥神功给钱青健，也是早早就准备好的大纲。只是因为神雕剧情的强行缩短，给读者的感觉有些突兀而已。或许，我增加一些篇幅，写一写慕容菡老得很难看，给读者带来一些不爽的感受之后再写慕容菡自尽会容易接受些？

　　　　其实，我这样写的目的在于，是想要告诉这本书的读者们，世间有白头偕老的夫妻，但是没有白头偕老的爱情，爱情在一定的绚烂过后，即使不反目成仇，也会变成平淡如水的亲情。

　　　　我不是说夫妻之间的爱情转化为亲情不好，也不是反对白头偕老。

　　　　婚姻长久，爱侣之间如同左手摸右手，无论砍掉左手还是砍掉右手都会痛，这个道理人人都懂。

　　　　但是，凡是描写爱情故事的小说，都会在男女主角结婚的同时完本。以金庸先生的书为例，杨过和小龙女，令狐冲和任盈盈，张无忌和赵敏周芷若、狄云和水笙、石破天和阿绣、虚竹和李清露、段誉和木婉清等人……皆是如此。

　　　　那么，写一写他们婚后的生活不行么？答案是不行。金庸先生都写不出来，我又如何能写得出来？

　　　　为何？因为爱情没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或许有人会说，射雕的主角郭靖和黄蓉不是在神雕中继续写了么？

　　　　是的，但是他们不再是主角，而且关于他们两人感情上的描写，也只剩下了寥寥的几笔亲情。

　　　　如果《小龙套》这本书写完神雕就完本，那么很好办，我可以写一个大团圆的结局，最后钱青健和慕容菡、小龙女一起幸福生活，直到永远。或隐居在绝情谷底，或一家遨游海外，都可以。

　　　　从这个角度来说，看了慕容菡自尽就选择弃书的书友，你们只当是这本《小龙套》已经完本了就好，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这本书偏偏距离完本还有很远。那么问题就来了，就像一个书友大大说的，N年过后，钱青健一个小鲜肉带领一帮老太太过日子，那画面如何想象？

　　　　如果我真的让这本书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只怕我不想完本也没法看了。

　　　　这本书毕竟是武侠小说，不是仙侠。仙侠可以个个女主角都驻颜有术，然后主角收下十几个花瓶在身边，但是武侠不行，况且，我也处理不了十几个不同性格的女子在主角身边的故事，我笔力不够。

　　　　可以说，在我最初设定了不老泉水干涸的时候，这本书就面临着今天这个问题。

　　　　说实话，作为作者，我赋予给钱青健的想法是，宁可700年窝囊，也不愿意慕容菡死去。这是钱青健的心情。

　　　　而我的真正想法是，在爱情最美时，把爱情留在主角的记忆中，不让主角去面对身边围绕一群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时的尴尬。这是我的残忍。

　　　　毕竟，后面的美女太多了。不这么写，我也没什么好法子。

　　　　最后，很抱歉的说一句，这一章多出来的一千字计费了。（未完待续。）

第四八〇章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厅内众人聊着聊着，话题就又说到了郭靖和钱青健的身上。

　　　　七嘴八舌中，那四川人忽然问那个湖北人：“老哥你在襄阳讨过生活，应该知道钱教主大婚的事情吧？”

　　　　“是啊，湖北老哥，十六年前钱教主在襄阳大婚，天下皆知，你更应该知道吧，给大家讲讲如何？”那广东人也凑趣问道。

　　　　郭襄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原来钱教主十六年前才结婚，那么说这个钱教主的年龄不会很大啊，比爹爹可要小十几岁了。

　　　　却听那湖北人说道：“知道是知道的，当时我们襄阳百姓可都沾了钱教主的光啦，钱教主他老人家大手一挥，家家户户都有肉吃，有酒喝，还给了好多钱呢。”

　　　　众人闻言更感兴趣，纷纷问道：“钱教主很豪富么？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湖北人黯然道：“听人说，钱教主从朝廷索来了双倍的军饷，给襄阳的军民分了，他老人家自己一个铜钱都没留，唉……”

　　　　说到此处，湖北人重重叹息了一声，继续道：“可惜好景不长，钱教主大婚之间就染了病，全身瘫痪了，大婚三天之后，襄阳城里就进来了蒙古人的高手，趁着钱教主染病来刺杀他老人家，钱教主的夫人舍命背了他逃出了襄阳……后来才听说，钱夫人背着钱教主在商洛之间的一处绝谷跳崖了……”

　　　　湖北人将钱青健在十六年前的遭遇说了个大差不离，店中其他客人也有附和道：“我也听说过，钱教主他老人家离世了，可是刚才这位临安的兄弟不是说他老人家健在么？”

　　　　于是众人又询问临安的少年，那少年道：“我也没能凑近了看清钱至尊的模样，但是大伙都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那真是全城皆闻，他说他就是钱青健……”

　　　　众人又唏嘘感慨了一阵，四川人忽然又问那湖北人：“老哥你给大家说一说，若是比较起来，究竟是郭大侠厉害，还是钱教主厉害？”

　　　　湖北人沉吟了半晌，才说道：“这个不好比啊。他们两个又没打过架比过武，咱们这些不懂武功的门外汉哪里晓得谁高谁低？若是按照为老百姓出的力来说，这许多年来，郭大侠一直奋战在襄阳城头，力保襄阳不失，是郭大侠付出的更多了。”

　　　　“那就是说郭大侠比钱教主贡献更大了？”一个河南客人问道。

　　　　湖北人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么说也不对。”

　　　　“诶？这不是你说的吗，怎么又不对了？”众人纷纷询问，均感这湖北人说话前后矛盾。

　　　　湖北人道：“众位有所不知，若是钱教主他老人家无病无灾的坐镇襄阳，那蒙古人就根本不敢来攻城。襄阳城每天都像过年一样，蒙古兵最多只敢驻扎在新野，不敢再往南前进半步。那也就用不着守城打仗了。”

　　　　“这么说，还是钱教主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