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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半生情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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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季家的资金空缺……”

    景岩的手指停下了动作,眼眸阴沉,唇角却带笑,“然后呢?”

    “季公子。”季然的耳畔忽然响起唐绍低沉的嗓音,“有的话,说了,可就没命了。”

    季然惊恐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看向景岩。

    景岩轻微动了动身子,疼痛渐渐从麻木的右肢传来痛感,四肢百骸慢慢充满了肿胀的酸疼。

    他眉头轻皱,眼底清晰地掠过阴狠。

    朝唐绍递了一个眼神,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唐绍看向方才的职员,在他的耳边交代了几句,跟着景岩的身后,紧接着离开了。

    唐绍带上门,门里传来季然刺耳而尖锐的痛喊声。

    二十万。

    一条胳膊。

    这买卖,不值。

    季家人纷纷在楼底下坐立不安。

    不知何时,已经漠然走到一楼的男人,季然的父亲季恒成小心翼翼地围到景岩的身边,“景少,不知道您和季然谈得怎么样?”

    景岩似笑非笑,薄唇微动,“不怎样。”

    季恒成被景岩不加掩饰的冷语所震惊,他忍着满腔的怒火,冷着脸,挤出一抹笑,“景少,看在季家一直追逐顾家的份上……”

    “你儿子的命抵不过季家的钱?”景岩不急不慢地扫了一圈季家人,突出清晰的音节。

    季然的母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景岩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景少,求你放过我的儿子,我求求你……”

    这样的画面,似乎和脑海里重合。

    母亲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下一下地磕着头,额角淤青破皮。声音渐渐沙哑,大雨倾盆直至雨停,发丝低落着雨珠,她脸色发青,抓住从大楼里出来的人。

    可是,却被一脚踹开。

    景岩冷了眼,却没有动作。

    整个人顿住了几十秒,他僵硬地伸出手,扶住季然的母亲,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下一秒,他松开手,毫不犹豫地径直朝门口离开。

    季恒成恼了,冲上前想要拽住他,被唐绍一把拦过,用力推开。

    空气中凝结了几秒,然后响起一道尖锐的男低音,“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季家!”

    景岩眉眼低垂,微笑的脸带着冷漠阴沉的眸,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季恒成说的话,甚至连看一眼都懒得扫。

    “选择的机会给你了。”景岩冰冷的视线垂落地面,“一切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季恒成愣了几秒,耳边的话似有听闻,他立刻回神。

    “你是姜倾的儿子。”

    景岩转头,最后看了季恒成一眼。他动了下身子,朝大门走去。

    每一步,走的沉稳缓慢,重重落脚,每一步都充满逼迫感,一下一下践踏着季家的人心。

    正如季恒成当年,一步一步践踏着姜倾的苦苦哀求。

    … … … 题外话 … … …

    一直埋了辣么多滴伏笔,觉得后期填坑太辛苦,心好累~~~打滚~~~~~~~(>_<;)~~~~

第064章 最后,只剩下顾家() 


    身后的门,关上。

    整个世界似乎瞬间就安静了。

    季家破产了,还有段家在苟延残喘。

    到了最后,就只剩下顾家。

    “景岩。”唐绍一步上前,看着景岩脸色发白,强撑着坐上了车,“药效是不是过了?我送你回医院。”

    “不。”景岩阴沉的目光渐渐变柔,“送我去见她。”

    “二氢埃托啡只能给你注射一次,这会毁了你的。”唐绍咬牙切齿地拉下司机,强行坐上驾驶座,“她都不在乎你的死活,你不欠她了!我去你去医院。”

    “唐绍。”景岩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密汗,“送我去见她。”

    唐绍不管不顾地踩下油门,径直冲向安城第一医院。从后车镜里看向景岩,他忍痛坐在右后座,捂住肋骨断裂的地方,眼神看着他,毫不避忌。

    “操。”唐绍狠狠啐了一句,下一个路口转弯,拐向沫冉的公寓。

    ……

    房间里,安静的似乎只有呼吸声。

    她终于能睡着了,哪怕只有一会儿。

    苏沫冉躺在床上,男人温柔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张干净苍白的脸颊上。仅仅几天,她似乎又瘦了,下巴尖锐,看起来仿佛瘦的不成样子。小身板看似能够被风吹倒,就那么蜷缩着藏在被子里,床不大,却被她衬得像张双人床。

    简歌不知道林然究竟对沫冉说了什么,可是当他把她找回来的那一刻。

    似乎,被打垮的那个人,却是她。

    那么不堪一击,那样脆弱。

    忽然觉得很心疼,钻心的疼。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里酸的难受。

    简歌替她掖好被角,她的睫毛微颤着,细小的水珠沾湿了细碎的长睫。眼角侧着划落清浅的水渍,脸颊发潮,仿佛在梦中都没能挣脱噩梦的纷扰。

    他的心蓦然一颤,整个人失去控制一般,被吸引着想要亲吻她的唇。

    缓缓靠近,微张的粉唇,仿若一朵绽放的罂粟,充满着致命的吸引。

    克制地停下动作,停留在她的脸颊上方。

    温热的呼吸还在他的鼻尖。

    门铃,忽然响了一声。

    简歌如雷惊吓般直起身,沫冉还在睡梦中。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手指冰凉。快步走出沫冉的房间,带上厚重的门,蹙眉走向门口。

    拉开。

    唐绍扶着景岩,二话不说,闯了进来。景岩脸色发白,阵阵剧痛从胸口清晰地刺着他的大脑神经,在巨大的忍耐中,他冷静而费力,“她没事吗?”

    他只想确认丫头真的没事。因为,他不敢去赌,那天她是不是真的分毫未伤。

    简歌抿着嘴角,眼底倏然变得复杂起来。

    心底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和不悦,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的明朗起来。

    不想让他看见她。

    一分一秒,都不愿意。

    唐绍直接而利落,冲向其中一扇门,用力拧开手把。

    动作大的惊醒了昏睡中的沫冉,她睁开眼,脑海里乱成一片浆糊。

    入目之处,是景岩在一片刺眼的阳光下,蹙着眉,看着她,唇角带着清浅的微笑,眼底是一片暗芒而温柔的光,仿佛见到了最心爱的东西,眼眸深邃而清亮。

    下一秒,他眼里的光亮一点一滴地消失殆尽,阖上眼眸,倒在了她的公寓里。

第065章 他喊的名字,是段筱。() 


    他的指尖冰冷,唇很薄,有些发紫。

    仿佛因为疼痛,冷颜的眉心紧蹙,眉角满是固执。

    睡得很不安,景岩闭上眼眸比往日微笑圆滑的模样要冷峻了很多,双唇紧闭,那双深邃的眸透不出探究,绷紧的睡颜阴沉不安。

    呼出一口热气,搓了搓,像是想要驱赶他身上的冰冷

    医院离公寓有一段距离,再快也需要十分钟。

    简歌拥有医生执照,简单地做了判断,决定还是等救护车来。

    “他注射过什么药物?”简歌冷着脸,英挺的眉深皱,仿佛已经忍到了极限,“否则,不可能一个断了肋骨,右手骨折的人,在没有住院手续的前提下还能够离开医院。”

    “二氢埃托啡。”唐绍薄唇紧抿,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那是什么?”沫冉柳眉轻蹙,唐绍撇过脸,不想回答,她看向简歌,“麻醉药的一种?”

    “那是一种比吗啡依赖性更强的药,临床基本上不会再使用了。”简歌冷静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想去追究药物的来源,“他疯,你也疯?为什么不阻止他?”

    “操。这是我能阻止得了的吗?”唐绍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细长的手指对准沫冉的脸,“要不是她,他会拼了命地去找季然算账吗?”

    “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错。”简歌打落唐绍不礼貌的手,不悦地看着他,“恐怕景先生也不仅仅是为了沫冉,别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她的身上。”

    唐绍气极反笑,“确实。如果不是她,也没必要断了根肋骨,都要忍痛出院去算账。”

    楼下传来了急救车的声音,不一会儿救护车人员就上门了。

    安城最好的VIP急救车和担架,私人医生已经随行到达了公寓门口。

    沫冉低着头,只是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努力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掌心。

    医生随着护士瞬间挤入房间,景岩被抬上了担架。

    沫冉追着担架,努力拉住他的手。

    男人颀长的身形超出了担架的长度,苍白的俊颜,在公寓昏黄的灯光下,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没有温度的长睫微颤,他微微启唇,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沫冉贴下身子,将耳朵靠近景岩的唇,试图听清他的呢喃。

    慌乱的步伐,嘈杂的空气,清晰的响声。

    他喊的名字。

    是段筱。

    沫冉的动作瞬间僵硬在原地,抓住景岩的手忽然无力地松开,整个人站在原地。像是一卷慢动作的回放,微攥的手指轻松,景岩的手从她的掌心顷刻抽出……

    推开公寓大门,刺眼的光打在沫冉的脸上,仿佛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的脸颊煞白,微微咬住下唇,眼眶微红。

    柔软的发丝杂乱地披在两边,空气中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香味。

    她的背影纤细柔弱,家居服下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穿着拖鞋的右脚后跟上还有一块紫红色的烫伤伤疤。

    苦涩的笑了笑。

    她想过他曾很爱她。

    可是她从没想过,他会这样爱她。

    正如她没想过会这样爱他。

    可是她爱了……

第066章 她后来才明白,那样的笑,从来就不属于她() 


    简歌和唐绍就跟在身后,看着沫冉松开手,站在原地。

    唐绍忙赶上担架,二话不说,斜了沫冉一眼,毫不犹豫地跟上了救护车。

    沫冉只是站在公寓的走廊里,随着救护车人员的离开,公寓大门彻底关上。

    高照的阳光被利落地挡在大门身后,变成透过玻璃没有温度的室内光。

    光照在她的身上,她觉得很冷,寒意从头到脚席卷而来。

    简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伸出手,搭在沫冉的肩上,一点一点地拉过她的身子。

    “简歌。”沫冉苦笑开口,酸涩的眼眸渐渐通红,“我没有难过,只是觉得可笑又可怜。”

    简歌淡淡地抿着唇,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左手拉过沫冉的身子,右手手掌摁在沫冉的脑后,将她揽到怀里,紧紧抱住她。

    沫冉觉得胸口某个跳动的位置,就像是被一根针刺了进去,狠狠地搅动。

    他曾一直是别人的盔甲,她却还可笑地以为这是自己的守护神。

    她一直喜欢他唇角浅笑温柔的模样,总是站在阳光下,微微低着头,抬眼看向她的时候,眼角温柔的眸光毫无阻挡地温暖着她的心窝。

    她喜欢那样温暖的浅笑。

    可后来才明白,这样的笑,从来就不属于她。

    他怎么可以,每次都在她努力平静下来的时候,搅乱她一池心湖?

    即便他最爱的那个人,不是他,为什么不能看在她曾经这样爱过他,不要这样对她。

    有的东西,明白的太晚。

    痛的太狠,伤的太深。

    最先陷入爱情的人,最后只会输得倾家荡产,是深陷,是沦陷,不可自拔。

    “沫冉,你能不能不爱他?”简歌的话,云淡风轻,不带丝毫的情绪。

    她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恨他,就可以足够绝情。可她怎么会不懂,因爱生恨,爱,才能恨。

    他对段筱不正是这样吗?

    因为恨,所以爱。

    他最爱的那个人,从来都只有段筱。

    自己,不过是个可笑的替代品。

    她悲凉一笑,眼角有泪滑落,“我才没有爱他,我怎么可能爱他,我绝不会继续爱他……”

    她又怎么能爱他?

    顶着父亲的死和母亲的恨,理所当然的爱他。

    这一辈子,她也做不了。

    简歌的手臂发力,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你能不能……”

    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个同样的机会去爱你。我不嫉妒你爱过他,我不后悔爱上你,可是,你能不能不爱他,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爱你。

    肩膀上传来湿漉的感觉,沫冉在怀里抽泣着,拼了命地咬紧牙关不出声。

    他心疼,却又无奈。眉头一紧,被她手臂上冰冷的温度凉了一下。

    简歌低下头,她出来的着急,简单的家居服和拖鞋,居然还有一只拖鞋掉了。

    公寓的空调开得很足,她向来手脚怕冷,整个人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他撑开沫冉的身子,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像兔眼般发红,冒着水雾,沾湿了睫毛。

    心底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没勇气。

    扯了扯嘴角,简歌一抹自嘲地笑。

    … … … 题外话 … … …

    这里要解释一下,简歌之前是不喜欢沫冉的,也一直没有注意到过自己的情感,直到景岩的出现,简歌才慢慢察觉到自己对沫冉的感情并不只是友谊这么简单,之后沫冉也会察觉到的,不剧透啦~~

第067章 只要你敢动她,我就让整个段家覆灭() 


    等段筱接到唐绍的电话时,二话不说就赶去了医院。

    到了门口,却被乌压压的记者堵了所有的路,地下车场、后门,现在想要进入医院的唯一途径,人稍微较少的只有从正门。

    恐怕以现在的黑料,只怕又怀疑她插足某A线男星婚姻,未婚先孕疑携子逼婚。

    段筱戴上墨镜、鸭舌帽和假发,动作迅速和经纪人换了衣服。

    “筱筱。”经纪人不安地看向车窗外,“你一定要去吗?眼下的情况你根本不适合下车。”

    段筱嘲讽地笑了笑,“对我来说,没什么比他更重要。”

    哪怕是利用,她也心甘情愿。

    她率先下车,先入为主地推开镜头,用伞挡住了从车上下来的‘段筱’,用早就录好的带子放着经纪人说的话。

    嘈杂的环境里,包围密密麻麻地挡住一旁的记者们,四把伞撑住前后左右,趁着空隙,段筱混入记者后面的人流里,从小门乘坐电梯上了VIP层。

    VIP层雇佣者大量的安保,段筱到了门口,摘下墨镜,唐绍早已嘱咐过,自然放行。

    推开门,景岩平静地看着窗外,穿着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这个角度恰好能够看见医院的入口处,他的视线淡淡地凝视着,看着段筱的出现,毫不意外。

    “达到你的目的了?”段筱摘下帽子,随手丢到一边,“需要用我的新闻来压下季家破产的消息?还是,需要压下景少救美车祸出事的风声不被顾家发现?”

    景岩眉宇微蹙,呼吸轻微一窒,“重要吗?”

    “季家破产了,段家还在苟延残喘。”段筱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微微翘起,“如果他愿意坐牢,只怕段家早在季家之前覆灭了。”

    景岩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眼底深邃的黑看不出情绪,“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们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段筱说着话,直起身坐到病床边,她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我可以和段阳断绝关系,只要你愿意,我……”

    一只大手,从她的手心抽回,捏住她的下颌,嗓音说不出的清冷低沉,“你身上留着他的血,每一滴,都让我觉得肮脏。”

    “你爱过我,那时候却不嫌我脏?”

    景岩不紧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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