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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神赋-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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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功亏一篑。而是局中之局。
难怪他对婚礼毫不上心,对自己如此冷淡。原来他从头到尾没想过要跟自己成亲。大婚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将曦和从他身边赶走的借口。她以为自己费劲千辛万苦,甚至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后,终于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却没想到,那所谓自己大费周章设下的局,不仅没能将曦和置于死地,反而入了他的彀中。
不论有没有尊神那一场闹剧,他早就知道这个亲结不成。
他早已知晓,自己与曦和成亲在先,根本就不能再与他人结姻缘。更有可能的是,南斗星君根本就是他安排好的。
想明白这其中关节后,流琴面色惨白,紧紧地咬着牙关:“殿下……你好狠的心!”
广胤丝毫未因流琴的质问而改变自己的态度,他站起身,意欲离开,袖子却被流琴攥在手里。他面上露出一抹厌恶的表情,余光掠过她的脸:“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既然朽翁给你续了这条命,便好好收着,若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不需要曦和,我便会亲手杀了你。”
流琴攥着广胤衣袖的手蓦地一松,后跌一步,摔在了地上,面若死灰。
原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也对,曦和那个贱人能想明白,他怎么会什么都不明白?
这个人是广胤啊,是连长渊都赞不绝口的广胤,是尚未成年便将妖界九君不敢出门的天族太子,她怎么会蠢到以为他一直待在天宫受着魔神元神的折磨,就什么都不理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一瞬间在广胤眼中看见的杀意,清楚地烙印在了她的心里。流琴发起抖来。
毁了,一切都毁了。
她害了广胤,害了曦和,还妄想与广胤天长地久琴瑟和鸣……现在这两个人什么都知道了,而她自己也清楚,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以后,朽翁也不会再帮她。
广胤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流琴,厌恶地一挥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门。
徒留流琴坐在冰冷的地上,呆怔半晌,面色惨白得如死人。良久,才如患了失心疯的人一般爬起来,口中不住地念着“爱你”、“离开”、“恨”之类的词句。
这一日,广胤没有再出现在宫中。而流琴回到自己的居处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行李,当日便回了妖界。
第183章 惶惶终日()
除了曲镜等人,无人知晓流琴已经从天宫回了妖界,也并无人关注此事。原因无他,只是有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从隐秘处传了出来,当即将一切八卦流言立刻压倒,任何听见此信之人,皆无心挂怀其他琐事——
落神涧的封印要破了。
这消息不知从何而来,只是甫一传出,便如瘟疫般迅速覆盖了六界的每个角落,立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魔神这个名字,离如今六界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很遥远,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初的天地大战几乎令天界夭折,六界分崩离析,无数神智陨落,四海八荒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渐渐地分开,六界便形成了如今的模样。
自那以后已经十万年有余,六界再未有过那般动荡,虽然时有征战,然而与天地大战相比不过是孩子过家家酒,小打小闹罢了。而魔神则是当初天地大战的罪魁祸首,此消息一出,不论真假,皆令人胆寒。老一辈真正见识过当初那惨烈场面的,听见阎烬这个名字便打哆嗦,而年轻人则稍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但古时候的事口耳相传,皆是自小听着魔神的凶名长大,且各界史书古籍上对魔神的描述乃是上古第一杀神,因此令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自视甚高然则并没多少胆色实力的年轻人吓得连脑袋都缩进了脖子里去。
此消息虽然最先是在普通人之中传播,却很快便传到了各界坐把的人耳朵里,而在这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则是天帝。
魔神是天界的神祗,落神涧是天界的土地,其中的封印也是父神母神亲手布下的,这事到底牵扯甚广,究竟是谣言还是确有其事,无论如何都该天帝出面给个说法。但众人徒然终日惶惶地等待,却并未等来其回应。这消息到了天界,原本在中下层神仙里还议论得沸沸扬扬,但上达天听后便仿佛就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反应,政令亦无丝毫改变,一切照旧,天帝每日循例朝会,各司也按部就班地做着本职,只是无人提起落神涧封印之事,仿佛那流言在是在另一个世界流传一般,无人问津。
但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天帝的眉头却一刻未曾松开过。
原因无他,只是当他听见那消息后,原本想去洛檀洲请教尊神,却被弈樵以尊神伤重不能见人为由挡了回来,转念思量着自己儿子虽然跟尊神闹得很不愉快,但二人之前的关系也算是不错的,便找了广胤问了此事。
他原本并未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广胤再怎么能耐也是年轻人,对这些事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但他甫一问出来,自家大儿子便无甚表情地回答说“大约是真的”,令他惊怔在了宝座上。然而当他继续追问,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天帝心道三千年前落神涧封印松动得便十分蹊跷,但那件事乃是曦和一人全权处理的,且之后她伤及自身丢了记忆,谁都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且最近频频出事,先是慧义棺,再是四境轮,然后是榭陵居与朝华姬,再后来连灵界鬼域崩毁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尊神重伤,自己的儿子则在剑阁中苦修至今功力大涨……因此当听人说落神涧封印将破的消息时,他即便抱着一丝侥幸,也晓得这事估计不是完全的空穴来风。如今得了自己亲儿子的亲口确认,他便死了那条心了。
广胤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去似乎有什么计划,只让他对此事不要声张,也不必辟谣,就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便是,在这样的关头,人心动一动倒是没什么,只要保证在魔神闯出来之前莫要自伤元气便罢。同时派了精锐人手暗中监视落神涧的动静,带来的消息竟是果真有异动。据说逸散在封印外的魔气浓郁了不少,连周围的草木都开始渐渐枯死了。
在广胤的要求下,天界对于落神涧之事集体讳莫如深,即便有无数人频频问起,却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而此时,在洛檀洲静养的曦和,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这一日,婴勺去东海岸边采了五颜六色的雏菊,精心修剪后插在了花瓶里,放在曦和的床头摆弄。
养了这几日,曦和已经能够下地,但胸中仍旧时常有气血翻腾。她知晓自己此番是真正伤及了根本,恐怕在涅槃之前都无法复元了,但外头未解决的事尚有许多,至少榭陵居那一桩,便等不到她涅槃完再来解决。
此时曦和正披了外衫,盘膝坐于榻上,闭目调息。
婴勺趴在床头修剪多出来的花叶,时不时瞟一眼曦和。
见到咔擦咔擦的声响很是琐碎,曦和皱了皱眉,睁开眼瞥了她一眼,正巧瞧见她在偷偷地看自己。
“怎么了?”她开口问。
婴勺看了看曦和的手腕,凑过来问道:“师父,我很早就想问了……你的手链,怎么又不见了?”
“给别人了。”
“给了谁?不会又是天族太子罢?”婴勺忽然想起来,那一日在青要山顶的筵席上,她似乎就看见广胤宽袖下露出一点儿紫晶色来,顿时脸色严肃。
曦和淡淡地“嗯”了一声。
婴勺立刻急了:“他那个负心汉,亏我还叫了他好一阵子师娘!师父,你怎么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他?难怪此番伤得这么重……都是他害的!”
“好了,别说了。”曦和语气已经不算愉快,“你还有什么事,没事就出去,外头的兔子还等着你喂食呢。”
婴勺嘴角一瘪,有些愤愤,但还是不敢顶撞,只暂时憋着对广胤的一腔愤恨,道:“今天早上弈樵传信来,说长渊在落神涧布了眼线,但暂时没有感觉到榭陵居的气息,只是封印有些松动了。”她见曦和眼神有些许的波动,继续道,“不仅长渊注意到了落神涧,那个负心汉也在那儿布了人手……但其实在他们行动之前,已经有流言传出来,说魔神即将出世。”
“哪里来的流言?”
“不确定……但长渊说可能是鬼界。”
曦和闭上眼:“我知道了。”
婴勺拿着剪刀望了她许久,有些担忧地道:“师父,您就这样……不管了?”
曦和仍旧闭着眼睛,手上已经捏其了诀印,引导体内灵气:“我如今这副模样,能怎么管?”
婴勺一时语塞,她虽然日夜担忧师父的伤势,但这几日在六界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更加令她不安。毕竟跟在曦和身边这么久了,后者的一言一行她都了如指掌,听师父这个口气,还有长渊与弈樵那般重视的模样,大约那流言并不是子虚乌有的了。
“可是,师父之前不是说,阎烬的元神有一部分在太子那里……如此说来,那负心汉岂不是最有危险的?”
曦和没说话。
婴勺这才将事情前后来龙去脉理清楚了。
原来自家师父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段时日的奔波也都是为了在魔神破除封印之前最大程度上减少对天界的伤害。
“那……”婴勺皱起眉头,显出忧色,“榭陵居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呢,魔神又要出来捣乱了,师父您可应对得来?”
“一码归一码,你不是一直很相信你长渊叔叔么,有他在,还犯不着事事皆要我来动手。”她变幻了一下手印,缓缓地沉下气来,“何况,我大约已经猜到榭陵居在何处了。”
……
…………
广澜从曲镜那里听说了阎烬元神与广胤之间的联系,火急火燎地一路从妖界向天宫奔袭,飞速赶到了剑阁。
剑阁底层的守卫见是二皇子驾临,也不知该拦不该拦,而就在这犹豫的瞬间,广澜已经施了术法定了他们的身,奔上了顶层。
剑阁的铸造材料皆是六界中一等一坚固的菱石,不仅刀枪不入,且对法力的隔绝作用相当之强。而尚且隔了五层楼的距离,飞身上赶的广澜便已经感受到了自顶层传下来的强大势压与波动。
他愈发沉了脸,加快速度往上去。
当他赶到顶层门口时,里头传来东西碎裂的声响,他立即去推门,门内却一阵剧烈的动荡,似有气流击打在了石门上,余力穿透石门落在他的手上,广澜整只手自小臂往下皆麻木。
他一咬牙,大力敲门,扬声喊道:“大哥!”
室内却寂静下来,无人回应他。
广澜狠狠敲了两下石门,拳头顿时被蹭得红了:“大哥!开门!”
却依旧没有动静。
他愤然道:“尊神快要死了,你再不开门,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话音落下,石门霍然向内打开,劲风自门里呼啸而来吹得他睁不开眼睛。广澜抬手挡眼,五感紧绷,身前有浓重的戾气逼近,下一刻他睁开眼,喉间已经被抵了一片冰冷的剑锋。
第184章 未雨绸缪()
广澜额上缓缓流下一行冷汗。
广胤用那双红得绽光的眼睛紧紧地锁住他,良久,才将剑收了回去。
广澜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时,发觉背后衣衫已经全部汗湿。
广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剔透的红眸中仿佛凝了寒冰,冰上有些许的裂纹,隐约透出刺骨的寒意。他随手扔下了剑,哐当一声落在一旁,便往石室中走去。
广澜见此更加不放心,且注意到他的步履有些许迟缓,便跨过门槛跟了进去。
室内四处皆是划痕破口,一张搁剑的架子被硬生生劈了个粉碎,碎屑落在地上,窗口有阳光照射/进来,光路中有灰尘飞舞。
石室中除了几柄宝剑与一张斑痕累累的玉床,别无长物,广澜刚想说话,便见广胤以剑锋拄地,缓缓地席地坐了下来,那姿态竟然很是勉强无力。
他立即上去扶住自家大哥坐下,见此刻广胤的眸色已经远远不如方才那般锃亮得盛气凌人,血红色黯淡了不少,口角也缓慢地溢出一丝血迹来。
“大哥,你怎么回事?”他连忙问道。
广胤拍了拍他的手,缓了许久的气,才道:“我没事。”
广澜知道自家大哥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自然不信他的话,看这症状,有些像轻微的走火入魔。他瞧了一眼靠墙正冒着灵气的玉床,扶起他,道:“起来,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广胤由着他扶起来,缓行几步,坐在了玉床上。
广澜觉得,自家大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听话过了,但此刻心中却并无半点欣喜,有的只是无限的担忧与复杂。
广胤盘膝坐在了玉床上,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一些,却并不似以往那样有精神,只淡淡地擦去嘴角的血迹,道:“你来有何事?”
广澜见他现在这个状况,虽然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心里晓得必然不是什么好事,眼下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广胤最不喜欢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道:“做什么畏畏缩缩,你都多大的人了,可别变成曲镜那样的娘娘腔。”
听得他竟还有心情开玩笑,广澜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抹了把脸,道:“哥,我已经知道你的事了。”
“哦,什么事?”
“元神的事啊。”
广胤沉默了一下:“然后呢?”
“我一知道这事儿便立刻来找你了,谁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事呢!”广澜颇有些怨气地看了广胤一眼,音调又低下去,“你……你是因为元神才变成这样的?”
“谁跟你说的这个?”
“曲、曲镜。”
广胤鼻腔里哼出一股气:“他倒是什么都知道了。”
“这……”广澜眼下也晓得了曲镜瞧上了他们家尊神的事儿,看自家大哥这不豫的模样,壮着胆子道,“哥,我晓得你还是喜欢嫂子的,现在你的事我也晓得了,但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你要对嫂子那么绝情……她不是一直在想办法给你治么?”
若是放在以往,广胤听着他这一口一个“嫂子”地说着必然心中慰藉,然而如今却高兴不起来,只淡淡道:“有些事你还不懂。”
广澜自小就最烦这句话,一听便立即冲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行行行,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不懂你干什么两辈子都负了人家,也不懂你为何两次都退而求其次选了流琴但实际上又不喜欢人家……”
广胤听得眼皮一跳一跳:“曲镜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啊……没、没啊,曲镜好像并不知道别的,这是我求弈樵告诉我的……”广澜小心地瞧着他的脸色,“要不是弈樵喝了酒之后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跟我说了一箩筐的话,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丧尽天良……”
广胤刚想说话,奈何张口便觉得喉头干涩疼痛,面色泛白,猛咳了一阵。
广澜见他嘴角又溢出血迹来,登时吓坏了,连忙给他顺气:“我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坏话么,用得着这么激动……”
广胤连肺都要咳出来了,好半晌才止住,已经没力气跟他拌嘴,盘着腿打坐调息。
广澜也不再刺激他,稍稍坐远了一点儿,沉闷地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早就知道了魔神要冲破封印的事,那你现在修炼,是想战胜他?”
“我没法战胜他。”广胤闭着眼睛道,面无波澜。
广澜一怔,然后有些微妙地一笑:“我倒是头一回听你说这么丧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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