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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长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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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茗掩唇轻笑:“我们四个倒是年龄越小的越往老里打扮,看起来会不会很奇怪?”
“有吗?”冯琳挑眉反问,不置可否。
君长宁和诸葛青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她们两个的确比起她们更不注意穿衣打扮,对苏茗口中的老气根本没有什么准确认知。
君长宁对自己今天的打扮很是满意,不想再讨论这些微枝末节,催促道:“不是要去后殿吗?走吧!”
岂知话音刚落,惹来其他三人诡异惊奇的注视。
君长宁奇道:“怎么?”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冯琳一边牵起她的手往前走一边问道:“你不是最不爱去后殿的吗?怎么突然积极起来?这可不像你!”
“没有吧?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君长宁大吃一惊。
这下连诸葛青的嘴角都开始抽搐了,莫非这已是她极力隐藏的结果了吗?
冯琳和苏茗笑视一眼,决定不直接打击她了,婉转提醒她:“待会儿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今天可是除夕。”
君长宁眉梢轻扬,微微不服气,又带着点心虚的嘟囔:“肯定不会的!”
冯琳三个轻笑出声,徒步往清心殿走去,不再交谈。
第五十六章 顿悟()
路过一线天的那块峭壁时,君长宁克制住望向冯琳的目光,她怕自己会在不经意中刺伤对方。
自冯琳醒来以后,她们三个很有默契的回避她被关进寒室的原因,出于本能的感觉到这并不会是一个可以轻易提起的话题。
也许是小孩子的心思很容易被别的事物分散注意,也许是刻意的遗忘能够让人感觉更安全,君长宁之前从未想过追根究底,现在一起走过这个地方,她忍不住悄悄抬头观察冯琳的表情。
很平淡,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从不曾在这个地方差点身死道消一样。
君长宁垂眸,觉得被她牵着的那只手有点冷。
她把目光投在那些开在山壁缝隙之中五颜六色的野花上,心里的点点郁气慢慢散去,想着,过去的事就别再计较了,人总要往前看的。
不知从何时起,初来问禅峰时见过的那些侍女男仆竟好似很久都没看见了,君长宁漫无边际的脑海里突然飘过这丝念头,但很快挥之脑后,她的心思已被眼前所见的景致占据。
经过精心搭配点缀的各色盆景从清心殿大门一路摆开,深红色绣团花图案的天鹅绒地毯直直铺到一线天路口,灵力催生的花树藤萝纠缠着拱成一个个妙趣横生的小动物,鲜花点缀,冰珠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一排红通通的大灯笼悬挂在清心殿前檐下,穿红柳绿盛装打扮的侍女男仆穿梭其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被天边的晚霞映得喜气洋洋。
君长宁一时间懵了。她转头去看三个师姐,待发现她们也是一副恍如做梦的样子,心神才晃晃悠悠的落了地。
其他人都比君长宁适应的快,冯琳的脸上已经重新挂上微笑,苏茗眼睛亮晶晶雀跃不已,就连诸葛青也恢复到目中无人的样子。
君长宁隐约中再次触碰到那层萦绕在心田的迷雾,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冯琳身边,神情微微恍惚。
她们从西殿出发时,太阳才刚借着正午的劲头冲破云层漏了个脸,站在清心殿前的时候,点亮的大红灯笼已取代了天际的最后一缕光辉。
清心殿里布置得灯火辉煌,一扫之前无数次给君长宁留下的森冷庄严印象,松脂灯柱散发出幽幽清香,桌案软榻美酒佳肴摆放的错落有致,幔帐后传来弹奏箜篌扬琴琵琶等乐器的声音,谢兰雍坐在正中,此刻正侧头与端坐在他左下手的月无眠说话。
看见她们进来也只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行礼,等她们落座,淡淡道:“开席吧!”
问禅峰上,不是下人身份的只有七个人。
谢兰雍、月无眠、白蓉,和冯琳她们师姐妹四个。
众人齐声给谢兰雍敬过酒之后,气氛很快便放松下来,一队着广袖流仙裙的美貌舞姬翩然而至,幔帐后的乐声变得宛转悠扬,配合着舞姬们的优美舞姿几欲使人置身仙境。
君长宁和冯琳并排坐在月无眠下,对面是白蓉苏茗和诸葛青,宽阔的大殿里只有她们几个人是主角。
一双白皙优美的手给君长宁空了的酒杯斟满,她侧头望去,是她曾唤作夫子的青木姑姑,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只剩下身为侍女的本分和温顺周到。
君长宁环视一圈这仿佛古老壁画上的一幕,扫过自己宽大的袍袖和拈着金杯的三根手指,突然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不,这不是我的道!
她渐渐坐直了身子,目光在桌案上游移,然后慢慢定住。
君长宁,这不是你的道!
伴随着这个念头刚刚在脑中升起,仿佛有轰隆隆雷鸣声在她耳畔炸开,恍如大道梵音醍醐灌顶,嘭!地一声破开了萦绕在她心中的迷障。
筋脉中纵使之前筑基也未曾增长多少的金色灵力瞬间茁壮,从棉线粗细填充满大半脉络,流经眉心的时候,识海中翻滚着金色波浪的水塘蓦然间扩大成一泊宁静的湖,浓稠的金色恍若融化了的黄金将她的识海填充的满满的。
五脏六腑之中仿佛有不知名的力量涌动,跳跃着,欢呼着,君长宁冥冥之中感觉到一颗种子在她心脏的地方扎根,等待时机发芽生长。
她微微笑了起来。
筑基之时经历的心魔考验,其实只是堪堪破除了她重生之后紧闭的心防,让她在这个世界可以真正认清自己,打破一个重生之人的侥幸和冷漠。而她太迟钝,又或许太过不愿意思考。
草草的就否定了前世种种,这导致她无意识的迫使自己被这个世界同化,可事实上不该这样,她的心在拒绝!
否定了前世的君长宁还是君长宁吗?不,君长宁的思想和观念成型于那个时代,不可更改,无可取代!
她的道,必定在两个文明的碰撞之中渐渐清晰。她是披着一身黑皮站在鸭群里的乌鸦,注定格格不入!
清心殿里舞乐不止,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聚集在同一个地方。
着墨蓝色广袖曲裾的女孩端坐在榻,一手执杯,目光胶注在案上的芙蓉点心上,若有所思。周身灵光浮动,灯火之中隐现七彩霞色,因过快进阶而导致的心境不稳,在一刹那间圆满自在。
白蓉眼神已经复杂到一定程度了,这丫头的悟性,还真是夺天造化!
坐在她对面的月无眠玩味的捏起一块芙蓉糕放进口里细品,记得上次这丫头就是尝了口他做的饭菜就顿悟了,这次又是吃的,难道她对食物有什么特别的执着!
额前的墨银色吊坠轻轻一闪,君长宁在一阵清凉无垢之感中清醒过来,眨了眨眼,若无其事的夹起一块芙蓉糕放进嘴里。
这些时日以来,她太过在乎周围的人事了,她本就非心思玲珑之人,强迫着自己去改变其实过得并不开心。之前虽打定主意独善其身,其实她的心底对自己的不合群还是很介意的,所以才显得反复无常,畏手畏脚。
想通了这一点,君长宁一直拘谨的动作和神情就慢慢放松下来,看这些修为比自己高好几个大境界的舞姬们跳舞看得津津有味。
一曲天女散花跳罢,谢兰雍心情甚好的问自己的徒弟们:“除夕年夜,辞旧迎新,你们若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为师,算是今年为师送你们的压年礼。”
还真有压年礼!
君长宁神情古怪,询问的看向坐在自己上手的冯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心地觑了眼上座的师尊,只觉得墨簪挽发玄袍广袖的人越发高深莫测了。
“弟子不才,之前受罚后深觉修为不足,还请师父赐下灵药,助弟子淬炼筋脉骨骼!”冯琳的声音不卑不亢,坦然而直率。
“可。”谢兰雍丝毫不以为忤,欣然答应。
苏茗见了,粉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水汪汪的杏仁眼微微羞怯的望着上座的人:“弟子、弟子想请师父为弟子取一表字,可供将来外出行走之用!”
好特别的想法!君长宁暗赞一声,耳边听得苏茗拜谢时的喜出望外,也觉得苏采薇这名字好听的紧!
诸葛青不怎么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要了块蕴养本命飞剑的昆仑玉髓心。
轮到君长宁的时候,她还没想好,只得不好意思的借鉴了苏茗的点子,吞吞吐吐道:“呃,也请师父赐弟子一表字吧!”
第五十七章 告别()
刚一走出清心殿,苏茗便自顾自消失在夜色里。
君长宁接到了她离去的那个眼神,敛了敛眼睫,心底也微微浮起一丝怒气。
冯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觉得苏茗着实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同样求师尊赐了个名字么,虽然她也觉得师尊赐给长宁的表字有点奇怪,但也犯不着她生这么大气啊!
“古有神兵,观之如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深邃若巨龙盘卧,中正浩荡,茕茕清英,名,上邪。今予尔此字,望汝以此自勉,勿失本心!”
清淡高远的声音仿佛犹在耳际,君长宁清澈分明的凤眸里一片看不出情绪的泠泠淡意。
诸葛青对苏茗突如其来的怒气感觉莫名其妙,她茫然的看了看,很快将这些不感兴趣的事情抛诸脑后,扬着眉毛问:“我们比一比谁先到西殿怎么样?”
“好啊!”冯琳和君长宁笑应,话音一落人便消失在原地。
“你们耍诈!”诸葛青愤愤的怒吼不满的回荡在夜空中,随着漆黑的暮色一点点消散。
清心殿的种种布置随着冯琳四个的离开,像是落幕的剧院,极致的灿烂耀眼繁华只剩下空旷寂寞。
谢兰雍一个人坐了很久,黑暗中唯一的星光是他白发折射的点点晶莹,千百年来他已习惯了这样的孤独。
他将放在君长宁身上的那丝元神收回来了。
君长宁跟冯琳和诸葛青告别后,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寝殿走去,没有光的夜晚早已对她的视野构不成什么影响,却不知为何,心底偏偏生出些许凉意。
自嘲的笑笑,她想起师尊要把她们四个送到凡间这件事。感叹道,十年啊!这是什么概念!
她今生全部的成长也不过八年,来问禅峰的日子更是连一年都不到,十年后,她还会记得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吗?
君长宁对自己没有信心,十八岁的她会是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喜新厌旧,爱好安逸的她实在不敢保证那时候的她还会选择回到修真界。
也许她沉醉在一川烟草满城飞花里,也许她陷进柔情蜜意温声细语里,也许她拥抱着新的责任和梦想,也许她围在火炉边欢歌笑语,也许她徒步行走在杳无人烟的山川里,也许她的身边出现了那么一个想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她还会回来吗?
她不知道答案。
如果今生带给君长宁的一切可以总结成梦想的开始,那么前世的经历只教会了君长宁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路过花坛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顿,这是她和诸葛青第一次打架的地方,记得当时一片狼藉,结果第二天再看却连一丝裂纹都没有,她还土包子似的惊讶过问禅峰工匠们修补技术的高超,如今再看已能淡定的猜测是什么仙家手段了。
君长宁坐在门前台阶上,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支竖笛,是她自己做的,仿照当初何浅月送她后又被她扔掉的那支,微微泛黄的绿色,打磨的不很精细,一眼就能看见粗糙。
她将竖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曲调缠绵多情,吹笛者一贯的寡淡无味,在今夜竟染上了一丝丝叹息般的婉转,传到今夜同样失眠者的耳朵里也只换来一瞬默然。
清晨梳洗后,君长宁换上一袭玄色襦裙开始一丝不苟的练字,小乌龟安生的趴在她的脚背上,时不时探出头左右摇摆两下再缩回去。
在这个她曾以为会呆很久的地方,她舍不得一下子匆匆浏览,想着一天看一点,仔细的,认真的,记住这个地方。她想像记住家一样去记住这个地方!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她很快就要离开了,君长宁神态专注,下笔流畅自如,第一次写下自己的心里话:
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到这里。如果有一天我回来了,我会去弄清楚构成这座峰的白色石头是什么材质,我感觉它们有一种奇特的温暖。
我不知道要去的地方会不会很复杂,希望那里的人都冷漠,可以让我别那么快招人讨厌。最好住的地方能有一棵树,我想要给自己搭建一个秘密基地。
我不敢肯定能记住这个地方多久,也许我很快就忘了。希望我放在佛祖手心里的那朵石蔷薇有一天能被发现,交上一个不知名的朋友。
最后,祈祷心想事成,在未来可以看见更美丽的风景,和更美丽的人(虽然这很难)。
写完之后,君长宁吹干墨迹,折起纸张放在桌案上,起身往外走去。
她想再回入道峰看看,卫轻离兄妹、卫杉、卫临渊和卫云图,还有何浅月,以及那个曾想强抢她住处的叫小雅的姑娘。
冯琳沉吟道:“应该可以,你等我安排一下!”将君长宁按在胡床上,她转身出去。
很快,她身后跟着青花青木四人回来,笑着说是师尊唤来保护她们的。
苏茗和诸葛青知道了高兴的不得了,除了苏茗仍旧白眼看她之外,君长宁感觉挺圆满。
青木姑姑陪她回入道峰,她曾居住的地方空着,藏书阁的任务已另有人接,是一个气质恬淡,容貌清秀的少年,见了她斯斯文文称呼师姐,颇有教养的样子。
她之前堆砌的灶台,搭建的秋千,栽种的野花,看得出一直有人使用照看,心下那种自己地盘被人侵犯的感觉也渐渐淡了,财大气粗的赏了少年一瓶青元丹,看他目瞪口呆的样子颇觉好玩。
几经询问后第一次踏足卫家,苏茗和卫轻烟正亲亲热热的说悄悄话,一点看不出她们曾那样水火不容过。卫轻离外出历练未归,卫杉和卫云图闭关,一大群男修只有卫临渊算半个旧识,碍于年龄差距也只匆匆聊了两句近况就告辞了。
待房间里只剩下卫轻烟和君长宁,她一下子扑到君长宁身上,恶狠狠怒道:“不讲义气的家伙,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订婚了,本来还想找你喝酒的、、、、、、”说着说着语气已带上了哽咽。
明明没过多久,君长宁却感觉很久没见卫轻烟了似的,心下浮现一丝愧疚任她抱怨:“那时候我走得晕头晕脑,就没来得及跟你告别,这次我不是来了吗!咱们去找个地方喝酒?”
“算你还有良心!”卫轻烟破涕而笑,娇俏的小脸光彩照人。
叫上苏茗,三个人来到卫家的后山上,拎着三坛果酒,坐在厚厚积雪上,吹着冷风,颇有些疏狂不羁对酒当歌的味道。
有些时候安静比热闹更好,卫轻烟的未婚夫不是青梅竹马的慕浅,甚至不是慕家人,而是曾在云山秘境中和君长宁有过一面之缘生死相对过的周家少主。
君长宁并未追问其中缘由,她只是陪着卫轻烟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苏茗在一旁沉默,好一会儿,才隐隐约约听见一声对不起逸散在风里,声音轻得以她们修真之人的耳力也差点漏了过去。
卫轻烟已经有点醉了,她脸上带笑,眼神迷离,含糊不清嘟哝道:“对、对不起什么呢、、、、、、,我只是不够强而已,呵呵、、、、、、”
三个人背靠背,仰头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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