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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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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与上次不同,物是人非,曾经有望迎娶公主的端木公子已经在诏狱中自尽身亡,反而是那个曾经给他们领路的年轻人,已经是堂堂帝婿,满朝上下尽称小阁老。
人世无常,不过如此。
萧知南笑了笑,“起来吧。”
李嵩起身,恭敬道:“启禀公主殿下,都督大人忙于战事,无法脱身,特命末将前来,还望公主殿下见谅。”
萧知南不以为意,平静道:“国事为重。”
徐北游背着大大的剑匣,环顾左右。
修士中有善于望气之人,而到了地仙十八楼的境界之后,一法通则万法皆通,徐北游已是临近地仙十八楼境界,此时他不去望气,以鼻“嗅”之,便可闻出隐隐的杀伐之气。
西北的战事,不好打啊。
韩瑄之所以要在大半夜起身前往内阁,是因为西北的战事极为胶着。
这次草原的攻势之猛烈,要远远超出预计,都说草原不足以抗衡大齐,此言不错,毕竟大齐坐拥天下,人力物力都远非草原可比,但有一个前提,是大齐以举国之力来对抗草原。韩瑄给萧白的进言中已经说过,要先平定江南之乱,然后再以举国之力战于草原,草原自然知难而退。可如今战于草原的仅仅是西北一军和西北一地,其他地方尚且自顾不暇,自然无法分出精力去驰援西北,所以就变成了以西北一己之力抗衡草原各部举族之力的局面。
哪怕西北左军是大齐最精锐的一支大军,哪怕张无病是当世名将,此战仍是打得极为艰苦,也极为惨烈,在短短的十余天时间中,双方围绕林绵一地,陆续投入兵力达十余万之巨,展开数次主力决战,各自死伤惨重。
有不通兵事大臣曾在内阁议事上问过,为何张病虎不据城而守,而是要在城外与草原骑军野战,岂不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其实平心而论,拥有重骑的西北军在骑战方面,丝毫不输于草原骑军,而所谓堡寨体系,必须要有一支敢于野战的骑军,如果说一个个寨堡是一个个珠子,那么这支骑军就是串联起一颗颗珠子的线,只有这样才能连城一张珠帘,若是不敢出城野战,只敢龟缩与寨堡之中,结局就只能是被人各个击破,所以张无病不得不战。
既要战,则必须要胜。
张无病此时已经不在中都,而是亲自领军,驻扎于林绵城外三十里处,与之随行的,还有西北军各级将领。
各大禁军各自有自己的谍报系统,一般挂名于斥候之下,所以张无病很快就收到了徐北游等人抵达陕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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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的张无病怔怔望向帝都,流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陛下驾崩,新君登基,帝都局势不明,朝局不稳,又有江南之乱,东北之变,似乎所有的局面都不利于大齐。至于西北这边的战局,林术和林寒已经分兵,由林寒主力攻打林绵,而林术则是率领精骑三万余人奔赴凉州,直指凉州门户乌鞘岭一线,所以林绵这边不容有失,若是保不住林绵,导致西北门户洞开,使得林寒和林术得以在凉州境内形成前后夹击之势,那么西北军就只能放弃凉州,困守陕州一地,再无辗转腾挪之地。
若是江南那边再有变故,失去了凉州粮仓的西北军就只能坐困愁城,战死或是等死,万事皆休。
张无病伸出一只手掌,紧紧握拳,轻声道:“林绵不能丢,帝都更不能乱。”
第一百七十六章 正人心而靖浮言()
徐北游一行没去中都,在陕中略作停顿休整之后,选择从陕中横穿西河原,前往豫州。
上次徐北游去帝都时,之所以途径中都,是因为他还要去塞外小丘岭,然后从塞外转道燕州,这次不一样,必须要以最快时间返回帝都,所以他选了一条更近的路线。
比起人心惶惶的湖州和升起狼烟的陕州,豫州的情形稍好一些,最起码没有百姓逃难,也没有闭门闭城,最多就是谈起江南和西北的战事时忧心叹息几句,总得来说还算太平无事。
虽然这支数百人的队伍已经竭力赶路,但终究不是无牵无挂的轻骑,拉着皇帝陛下的灵枢,速度始终提不起来,而且人可以不歇,马却要歇,一路走走停停,最快也要半月功夫才能返回帝都。
暮色黄昏之中,在距离汝南府三十里外的一处驿站,队伍就地休整,十余名暗卫四下散开,各自隐蔽,以作暗哨。自从端木睿晟叛乱之后,皇帝陛下就加大了对暗卫府的掌控力度,先前裁撤三位堂官看似没了以前的三足鼎立,剩下的一人愈发大权在握,实则却是暗中将司礼监置于暗卫府和天策府之上,张百岁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调动暗卫府的人手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驿站中寂静一片,只有偶尔响起马的响鼻声,虽然已经是人困马乏,但休整时间只有一个时辰,然后他们还要连夜赶路,直到下一个驿站才能安心休息。
趁着这个空当,徐北游和萧知南两人悄然离开驿站,往天中山漫步行去,徐北游上次去汝南府,被暗卫府在此地伏击,偌大一座北禅寺化作炼狱火海,以至于徐北游匆匆而过,这次再来,虽说也是来去匆匆,但好歹要比上次那种围追堵截的境地要好上许多。
天中山,名头很大,实则很小,两人来到山脚,一眼便可望到山顶,结果就发现此时天中山竟然有人,手中拄着一根文人雅士登山时惯用的拄杖,一身锦衣华服,标准的世家公子做派。萧知南先是稍微紧张以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不说两人距离驿站并不算远,以平安先生张百岁的修为转瞬就到,就是她身旁的徐北游,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剑仙,若不是地仙十八楼境界的人物亲自出手,还真占不到什么便宜。
萧知南放下了心,原本以为是道门中人在此拦截,现在细细看去,此人倒是位地仙修士不假,可也就是初入地仙境界,不用徐北游出手,她自己就可以轻松应付。
徐北游望向来人,略微迟疑了一下,“霍公子?”
来人笑道:“可是徐公子?霍溪沉在此久候多时了。”
在萧知南的微微惊讶中,霍溪沉从天中山上缓缓走下,来到两人面前,行礼道:“霍某先前得知徐公子和公主殿下要返回帝都之后,特意在此等候,今天终于等到了。”
徐北游感慨道:“倒是难为你了。”
霍溪沉诚心诚意道:“若非韩阁老的威名在前,霍某也不可能成为霍家的家主,大恩不言谢,铭记于内。”
徐北游笑着摇头道:“这算什么大恩,我连霍家都没去过,不过是请老爷子说了句话而已,若非你本身就有这个本事资格,任凭老爷子再多说几句,你也做不了霍家的家主。”
霍溪沉轻声道:“可是有些人一辈子就差了这一点,一点有时候就是天差地别。”
徐北游叹息一声,转而说道:“这次天下乱起,魏王、镇北王、再加上一个辽王,三藩作乱,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就不复赘言,也许日后的豫州也不再是一方清静之地,希望你能早作准备。”
霍溪沉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徐北游抬头望着夜色,又是轻叹一声。不知何时起,他也渐渐变成了大齐朝廷的一员,也许是在韩瑄重回庙堂的时候,也或许是在与萧知南成亲之后,甚至更早,总之如今的徐北游已经切切实实地与大齐朝廷绑在一起,都说读书人是肩挑风月山河,两袖藏有清风,他却是肩挑剑宗朝廷,两袖无有清风,这是二十岁前的徐北游如何也没有想到,更没有想过的事情。
虽说重担非是他一人来挑,但对于一个及冠岁数的年轻人而言,还是太过沉重了。
霍溪沉犹豫了一下,问道:“徐公子,公主殿下,在下冒昧问上一句,帝都城中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徐北游收回视线,摇头道:“我们也不清楚,老爷子的几次回信中都是语焉不详,只说回帝都后面谈。”
霍溪沉有些讶异地哦了一声,点头道:“如此说来,帝都城中必有什么变故了。”
说到这里,萧知南眯起眼,脸色略显晦暗。
徐北游握住她的手,既像是对霍溪沉说话,也像是说给她听,“帝都城外的变故,无外乎是新君萧白,这位陛下是我的大舅哥,先前与我也多有来往,以我对他的观感而言,既非昏聩之人,也非无能之人,但是,自古以来就不乏有人登上帝位之后性情大变之人,炀帝玄宗,不胜枚举,皇帝这位置,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旦坐上去了,难免不会生出许多平时不会有的想法,自然就会做出许多不该做的事情。”
霍溪沉看了萧知南一眼,见她并无异样,这才问道:“徐公子的意思是,当今陛下有不当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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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面无表情道:“仅仅是我个人猜测之言。”
一直未曾言语的萧知南忽然开口道:“我最了解萧白,一定是在他这里出了问题,从他当初不等父皇灵柩返回帝都就登基称帝一事可以看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齐王萧白,人心似水,多有涟漪,此言果真不假。”
霍溪沉不敢再多言语。
徐北游望向夜色中天中山,用听不真切的细微声音喃喃道:“人心似水多翻覆,天底下最难把握的还是人心,若是当初我接过师父的衣钵之后,心生惧意,将诛仙双手奉于道门,或是生出了别的私心,以整个剑宗为投名状,献媚于朝廷,如此种种,师父的一番心血岂不是付之东流?一念之差,天差地别。”
霍溪沉可能没听清,萧知南却是听清了,她深深看了徐北游一眼,说道:“霍公子远在豫州都能知晓帝都有所变故,可见帝都城中的事态已然不受控制,说句不好听的,时值天下动荡之际,天下诽议汹汹,正可谓浮言四起,可萧白身为一国之君,却是毫无作为,本宫此番入京,除了将父皇灵柩送回帝都之外,还有一件事,本宫要正人心而靖浮言。”
她一字一句道:“萧白不去做的事情,本宫来做。”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何谓之心怀天下()
萧玄和萧白相较,萧白到底差在哪里?
徐北游曾经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出结论,不过在今晚听到萧知南的一番话之后,他却忽然豁然开朗,所以不明白的都想明白了。
两人之差距,不在于权谋,不在于智力,不在于境界修为,不在于眼光格局,而在于心胸。
何谓心胸?很简单,心怀天下即为心胸。
很多人觉得心怀天下是一句空话,那么徐北游还可以用一个更为直白浅显的词语来形容,那就是责任。
徐北游心怀剑宗,愿意担负、并有能力担负起剑宗的责任,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剑宗之主,如果他仅仅是想要成为人上之人,不择手段地向上攀爬,那么当初张雪瑶绝不会让他执掌剑宗。
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一个只是心怀己身的人去执掌剑宗,剑宗只会沦为其向上攀爬的工具,随时可以抛弃,结局必然不可设想。
以小观大,一国同样是如此。
要做有道明君,首先要心怀天下,无论做什么,都是根植于这个朝廷,这个国家,这个天下,并且最终是为了国家朝廷,乃至于天下,而不是一切作为归根结底于一人之地位利益之得失。
蓝玉为什么能稳坐五十年阁揆?不仅仅因为他是开国功臣和先帝老臣,还是因为他真正尽到了一个内阁首辅应尽的职责,各地灾荒,各地兵乱,民生吏治,蓝玉都会切切实实去管,五十年的阁揆,如果真是一意结党营私,早就被皇帝寻到由头罢官夺权了,又怎么能屹立庙堂达五十年之久?
皇帝同样如此。
先有大晋的“何不食肉糜”之惠帝,引来了八王之乱。
后有玄宗,困于女色享乐之间,致使国运盛极而衰。
当年萧瑾为何争不过萧煜?原因许许多多,但有一条,萧煜放眼整个天下大势,顺势而为,萧瑾却是一味权谋之道,在大势所趋面前根本微不足道,正所谓人力总有穷尽之时,没有谁能逆天而行,所以萧瑾不得不败。
以此来看萧玄父子,萧玄心怀天下,力求天下太平,而萧白看重己身,显然还未到此格局,故而高下立判。
萧白并非输在能力,而是输在了心胸二字。
也许按照萧玄的本意,把萧白放在太子位置上,加以磨砺教导,萧白也终究会“年少未惜岁月长,有朝一日成凤凰”,可是萧玄走得太过仓促,使得刚刚登上太子之位的萧玄再上一步,成为大齐朝廷的皇帝,彻底偏离了轨迹。
由人及己,徐北游同样是如此。早年时的徐北游出身低下,想要做人上人,甚至有些野心勃勃,这一点不能算错,但是当他真正成为人上人之后,就要转变自己的心态。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他占了个坑到底是为什么?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仅仅是证明他比旁人更强。既然已经占了这个坑,那总要做出与之相符的事情,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做了剑宗宗主就要振兴剑宗,做了道门掌教就要为道门殚精竭虑,所以公孙仲谋没有错,秋叶也没有错,两人的争斗对立只能说是时势使然。
再说徐北游,他心中有剑宗而无天下,故而他只能做剑宗宗主而做不了天下共主。
这也是秦穆绵等人为何常劝徐北游要“做君子”的缘故。
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
君子不在于小处,非是坐怀不乱即君子。君子在于大处,知仁,知义,知规矩和道理。
这是儒门的道理,非是什么玄之又玄的天道,而是立足之道。
徐北游现在想来,深以为然。
如果他还是那个想做人上人的年轻人,此时就不会陪在萧知南的身边,恐怕是投入道门和魏王的麾下,可如此一来就失去了底线,失去了立足于世的“道”,没了底线的人,别说君子,就连人也算不上了。
徐北游想明白这些,只觉得眼前一清,心胸开阔,如胸中千万块垒全部扫除,一吐多年沉沉郁气。
明白了自己的道,才知道该怎么走,往哪里走。
当然,圣人的道理是用来体会的,而不是用来做事的,事情还是要一点点去做,办法也还要一点点去想。
与霍溪沉告别之后,徐北游和萧知南两人踏上返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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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轮明月东升,并不显得黑暗,两人并肩而行,萧知南突然问道:“你怎么不皱眉头了?”
徐北游闭眼用力呼吸了一口,好似要把秋风化作沁人心脾的春风,然后微笑道:“想通了一些事情,整个人舒服多了,难怪圣人总要说道理在前,的确如此。”
萧知南笑了笑,没有追问徐北游到底想明白了什么,但是很快笑容敛去,有些隐忧,“这次返回帝都,虽说我手中有传国玺和父皇遗诏,但萧白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大齐皇帝,若是他不肯听我的劝谏,仍是要一意孤行,终究是个大麻烦。”
徐北游摇头道:“先帝有句话说得好,朝廷是皇帝的朝廷,可也是满朝文武的朝廷,有些事情,皇帝是难以一言独断的。自古以来,名目不同,或是宦官,或是外戚,或是文臣,或是武将,但总的来说,朝堂之上还是三足鼎立,皇帝居中调停,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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