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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枝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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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我连忙摇头示意无妨。吴启行了一个礼便抱着毛团团转身走开了。
我的脑海中有一瞬的闪念,仅仅是一瞬,我便不自觉地喊了一声:“娇莺儿。”
吴启诧异地转过头来,一脸的疑惑,似乎不明白我在叫谁,可是却是冲着他这个方向喊的。他怀中的毛团团显然警觉了起来,如琉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
我手指尖儿悄悄聚起零星灵气,白色的光冲着毛团团而去,就像杨甘柳露洒在毛团团的头上,她似乎是被头上突如其来的凉意惊着了,闭着眼缩了缩头,可那白色的光芒还是浸润了她的全身。
当然,这一切吴启都看不到。吴启疑惑地问:“姑娘是在叫谁?”
我背过手去,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什么,认错人了。”
吴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小猫从吴启的怀中跳下来,却紧紧地跟在吴启的身后。
隐隐约约,在猫身上的团团光影中,我似乎看见一个女子,周身皆是透明,散着不同寻常的光晕,荆钗布裙却难掩她的姿色。她的手轻轻扯住了吴启的锦袖,吴启似乎感觉了什么,回头望了望,除了一只小黑猫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怔楞了片刻,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神色有些黯然:“瞧我这记性,夫人她怎么可能还在呢”
他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喃喃这跟那只小猫说:“毛团团,你没见过她。你的女主子,是这个世间上最温柔的人,最最”万千的话终化成一声颤抖的叹息,便没有了下文。
女子亦步跟在吴启的身后,即将走远时,她回眸看了我一眼,唇畔生出一抹艳丽的笑,冲我微微点了一下头,似乎是在致谢。我给她换了一具凡身,不出三日,她便能化成人形,只不过那时的娇莺儿便真正成了一个凡人了。
“多谢尊上。”
声音像是飘在空中的零星小雪,须臾便一点一点消散得无迹可寻。
谢我什么呢?无论是娇莺儿还是谢小卿都是楼轻今世的功过,只是刚好秋离和我帮她将这一切变成功德而已。
就算没有我们,楼轻也会处理得很好。
我刚抬脚走,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去拉身边的人,可发现身边是空的。
这下意识的举动让我的背有些僵,紧紧攥着拳。良久,我才慢慢放松下来,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转向了身后。
舜苍果然在不远处。寒梢梅冰,残枝枯树。他依旧是银纹墨袍,盘亘浅浅的花影,颀修的身形立在极为不显眼的地方,却能让人一下便注意到。
他的眸子像是凝了冰的墨,深而冷,仿佛能冻结天地。
我踌躇着走过去,停在他的面前却不敢看他,低头瞧着自己的鞋尖儿,支支吾吾道:“我累了,你愿意背着我去梅园,我就跟你和好。”
舜苍想都没想,转身蹲下。
我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明明刚才他还如此别扭,死咬着我和君禹的过去不松口。
惊讶归惊讶,可这就是我想要的。三千年的离别让我知道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光是多么可贵,可贵到浪费一分一秒都是罪过。
我轻笑着爬上了他的背,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声音有些俏:“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跟你和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舜苍缓缓地开口道:“没心没肺。”
我轻锤了一下他的背,嗔道:“你说谁没心没肺?我的心肺不都搁在你身上了?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跟我生气,你这样下去,那我”
我顿了顿,他迟疑了片刻问我:“那你怎么样?”
我搂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以防他把我扔下去,小声嘟囔道:“那我会怀疑你跟君禹有一腿,不然你怎么不拿他出气?”
他的脚步停下来,果然还是要扔我,我搂紧了他的脖子,誓死黏在他身上。许久,我听他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细雪纷乱,在他微热的鼻息间氤氲成雾气。他继续背着我往前走,似乎不打算把我扔下去了。
我窝在他的颈间,凉凉的脸颊贴在他的脖子上,唇角勾笑,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我和舜苍来到梅园的时候,守园的人已经将广元道人五花大绑,押着他跪在了祭坛上。
我跟舜苍从人群中挤过去,待到最前面,我才从舜苍背上跳下来,笑着握住舜苍的手。秋离和楼轻便在不远处,两个人看见我们便走了过来。
秋离朝台上努了努下巴,笑得极其奸诈,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哼道:“我出马,还有办得不漂亮的事?”
楼轻在我的身上逡巡了一圈,容色有些异样,却没有说话。
坛上的人个个怒目而视,昨夜为首的人口中唾沫横飞,当着所有参加祭梅节的人大声说:“就是这个妖道,把我们所有人耍得团团转!梅花仙子说了,这人其实是花君子座下的奇葩精,因不甘屈居下位,下凡来坐地称王,近来镇上的妖魔,全是这个妖道的手下。”
守园人踹了广元道人一脚,广元重重地磕在地上,守园人说:“他来此骗了乡亲们多少血汗钱,他又拿着这些钱做了多少恶!花君子说了,他做的孽所得的报应也会降临到我们身上!”
广元被磕得鼻青脸肿,大声呼喊着:“胡说!都是胡说!什么梅花仙子什么花君子!都是一些妖孽变着戏法骗你们的!你们这群愚民,还不快放了贫道!”
守园人又补了一脚,将广元踩在了脚下,怒道:“前些日子,你指引我们杀人,既然你那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自己杀了她们?你想让我们犯杀孽,自己坐享其成。你这妖道,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坛子下的人纷纷应和。
如此说来,我指引他们杀死广元,也是其心可诛。看来这份罪过,我是要担下了。
广元彻底被激怒了,他应该还没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原本温和的脸变得极其扭曲,露出了本来的狰狞面目,他怒斥道:“你们这样杀了我,算动用私行,官府不会放过你们的!”他想拿官府压住这些人,是缓兵之计。
我怕这些人中了计,正在思考对策,没想到那守园人冷笑一声,道:“早就料到你如此狡猾,昨夜我们就请示了县令大人。”守园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高高举起,道:“县令大人愿遵从花君子的吩咐,于祭梅节的法坛上将此为祸人间的妖道斩立决!”
这凡人的脑袋太聪明了!杀个人,连程序都走得极其妥当。
广元被逼到了穷途末路,脸色变得极为奇怪。想起之前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与如今对比,我不禁笑了一声。坏就坏在当时所有人都在辨别守园人手中的令牌,安静得不像话,唯有我一声突兀的笑,立刻就引起了广元的注意。
他没见过我,自不会注意我,但他却注意到楼轻。广元瞬间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恐怖地冲着楼轻骂道:“又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害得贫道!妖孽!你才是真正的妖孽!”他看着众人,下巴努向楼轻的方向,怒道:“你们看到了,她才是妖孽,她才是妖孽!”
楼轻一头雾水,看了自己身后,又看了看我,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骂?秋离上前微微迈了一步,将楼轻恰好护在身后。我亦往前走了走,挡住了广元道人的视线,看着他如砧板上的鱼肉,嗤笑一声。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这个方向。守园人看了我和舜苍后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敬道:“拜见花君子,拜见梅花仙。”
时间大约凝结了一两秒,似乎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唯有空中的小雪簌簌而下。随后,所有的人都跪下,高呼拜见。
楼轻微微凝了眉头,带着探究的意味盯着我。我笑着捏了捏手指,轻声道:“嘿嘿,一点点障眼法。”
楼轻缓缓放松了神情,可眸中依然还有疑惑。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害我?你们是楼轻请来的帮手?”广元道人问。
我轻点脚尖儿就飞到了祭坛上,然后冲着广元的后腰狠狠踩了下去,微怒道:“你不该骂楼轻的。”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可知道,护佑牡丹镇的土地神那是我什么人!杀了我,你们都别想活!”
“呵!”我嗤笑道,“莫说一个芝麻绿豆小的土地神,就算天帝来了,那也得给我卖几分面子,更何况你只是一个芝麻绿豆的亲戚?今天我就让你在此血溅三尺,我倒要看看,你仗恃的土地神敢不敢出来护你!”
“我当是哪路神仙,原来也是个妖孽。”广元似乎能感受我身上的魔障气,看我的眼神略有不屑,道,“夸下海口也不怕咬了舌头,贱人,见了贫道还不束手就擒。”
还不及我说话,一只纹金云的黑靴狠狠地踩在了广元的肩背处,力道重得似乎能踩穿整个祭坛。广元哇得吐出一口鲜血,眼神变得浑浊起来,似乎有些神志不清。黑靴的主人正是舜苍,他眯了眸子,低声道:“再骂一句。”
广元停了好一会儿才找着意识,这下他知道不反抗不行了,嘴中念了一大串的口诀,从他道袍的袖子中忽然窜出了几道黑雾气,那些黑雾气聚成了一些魔妖,将整个祭坛都围了起来。
台下的众人被吓得纷纷作鸟兽散,秋离和楼轻看着尖叫着涌出梅园的众人,秋离大喝了一声:“都不许动!”
声音像是天外来音,回荡在整个梅园,没有一个人听不见的,众人再次惊住了脚步。楼轻惊于秋离竟有如此大的嗓门,又盯着他看了很久,看得秋离有些心虚,秋离轻轻解释了一句:“万一发生踩踏就就不好了”
我安抚了一句:“有我在,你们怕什么?”听了我的话,那些人才真正安静了下来,全场静得可闻花飞雪落。
那些魔妖呜咽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咬我似的。
“什么时候你们这些小妖怪都那么厉害了?”我收了脚,手中的云袖一挥,一转身便起一身赤瞳孔雀翎的翩云长袍,内着盘亘着紫金花纹的红衫,身后生出团扇一样的孔雀尾巴,但也只是短短一瞬,如云如霞,转眼即逝,却让那些魔妖看得真切。
纵然我不在魔尊之位,但孔雀王一族的血统也会让这些人有所忌惮。
我记得以前年少轻狂的时候曾有一句特别显摆嘚瑟的台词,是什么来着?
“尔等竖子,见了本尊,还不跪下高呼一声尊上大人!”
这样的台词,说出来我都有些脸红。想想当初的自己果然还是年轻啊,现在老了,做事沉稳了,不像以前那般风骚。
魔妖皆愣住,啊啊啊叫了几声,声音有些诡异却都带着丝丝颤抖,道:“尊尊上大人小妖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您的大驾,小妖这就走,这就走。”
刚被广元召唤出来的小魔妖们,嗖一下缩成一团便消失不见了。广元目瞪口呆,显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舜苍还踩着他,他也不能起身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撇了撇嘴,就这样跑了,未免太无趣了些。我看向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守园人,问:“既然是官府认定的行刑,你们请刽子手来了没有?”
守园人连忙答有,给台下的一个人示意了一声。上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中还带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像铡刀一样,显然他也是惊魂甫定,拿着刀的手还有些哆嗦。
我用眼神示意舜苍,他终于肯收回自己的脚,然后走到了我的旁边。我为了防止妖道再作乱,念了口诀悄悄封了他的一些微末道力。
这下,他真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可任人宰割了。
这咔嚓一刀下去,该能了结多少孽多少罪。
第44章 剑魄(十七)()
枯山冬了,花结枝头。寒峭的风吹拂着结冰的水面,厚厚层冰下还能看到几尾锦鲤在来回窜动。岸上的梅花树数株,纷然而落的梅花瓣儿飘到了冰面上,如软红落入冰窟。
我的头很沉很沉,仿佛在作一场大梦。
周身全是冷的,我抱着胳膊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没由来地开始害怕,便轻轻唤了一声“舜苍”,却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见前方有一点光亮,似乎是个洞口,又或者是另一个梦境的入口。
我几乎是狂奔了过去,光点开始渐渐扩大,越来越大,有碧空飞云从洞口扩展开来,将我头顶上的黑暗驱散,然后是万顷的苍穹,整个世界都明朗了起来。
我脚下是白玉石的廊桥道,恰能通到远方的一个亭子中。
我走过去,仙雾笼霞,亭榭楼阁倒映在*荡荡的水纹上,好似缥缈。青纱渺渺,如云如烟。青纱后端坐着一位公子,银袍翩翩如仙鹤绝世而立,白如玉的手指无意地拨弄着面前的琴。
我走近了,才看清那人的容貌,君禹。
“是你。”我骤然收紧了手指,指甲嵌入手心当中,竟有微微痛意。我才发现,这并非真正的梦境。
君禹按住了颤动的琴弦,周围环绕着呜呜的风,将远方的树上枯叶吹得簌簌作响。他稍稍抬眸,神色淡然:“看来唯有在梦中才能见你一面了。”
“你操纵我的神识,进入了我的梦境?”我有些薄怒,被人操纵神识的滋味我一点都不喜欢。
君禹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对。”
我注意到他手下的琴是属于舜苍的独幽琴,我虽知道是假的,但也禁不住内心的反感,继续问道:“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你以前跟在我身后头,像个小尾巴一样,不就是为了跟我说句话么?”他笑了,可眼中却没有笑意,我在话中听出了嘲弄之意。
和舜苍在一起后,我才知道一片真心被人捧在手中温柔呵护是怎样的感觉。以前我喜欢君禹的时候,他恨不得将我所有的喜欢都踩在脚底下,让我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可怜和卑微,让我觉得一切都在痴心妄想。
如今面对他,我已然平静很多,纵然他如此嘲弄,我依旧可以面不改色地笑道:“您说得真对,以前还真是这样的。”我特意咬重了“以前”二字。
君禹的声音冷了好几分,看着我的眼睛如深潭般不可估测:“雀儿,你和舜苍在一起不就是为了和我赌气吗?现在我许你一场天地最盛大的婚礼,只要你点头,我会奏请天帝封你为仙,而你也将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差点没笑出来,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自信?
我说:“舟卿神尊,自信过了头便成了自负。我已经有了一场最合心意的婚礼,不需要第二个,另外,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着成仙,多谢您的好意。”
我整理了一下袖子上的褶皱,恭敬告辞道:“如果神尊没有别的事的话,我便告辞了。舟卿神尊随随便便入别人的梦总是不好,你知道的,做一场噩梦对第二天的精神头影响很大,后会无期。”
“不要再插手秋离和楼轻的事。”他冷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带着警告的意味让我脊背一凉。君禹继续道:“尤其是秋离,不要靠近他。”
“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来过问。”我不想听他这些不明就理的话。
“雀儿!千年前,秋离剑已经折于斩妖台,如今你见到的秋离已经不是以前的秋离了。”
我翻手一挥,梦境开始碎裂。
我回身看向了君禹,见他眸色中有些惊异,我微微勾了笑,声音中带着嘲讽,道:“君禹,我知道为什么你永远都活得那么孤独了,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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