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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恩仇录-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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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沧桑一听他出言讽刺自己,一掌斜劈而来,口中骂道:“你这个丑八怪,这么老了,还去勾引小女子!”柳长青不欲伤他,出手格挡,说道:“不要胡说,凌妹是正经女子,你既然喜欢她,就应当听她话语。”

    莫沧桑见他一出手,宛然是个练家子模样,却也不惧,一招一式,排山倒海般攻来,柳长青一一化解,口中笑道:“你功夫还不行。”莫沧桑更是生气,满脸通红,月光下显得十分委屈,更不答话,使出一招“鹤立云中”,前掌向前,单腿独立,柳长青伸手划开他手掌,莫沧桑却伸出腾空之脚,向他踢来。柳长青也伸脚格挡。

    柳长青脚上功夫有多厉害?这莫沧桑只是个江湖之中四流五流之人,哪能见过?被他轻轻一带,站立不稳,顿时跌倒在地。起身之后,如同泼皮无赖,硬生生又攻来,柳长青也不着急,一一制服,伸手点了他胸口檀中穴,莫沧桑一吃痛,顿时动弹不得。

    柳长青又急忙解开他穴道,歉然说道:“不忙打,不忙打!有话好好说。”莫沧桑见打他不过,怒道:“迟早有一日,我将你打的稀巴烂!你这个好色之徒,奸诈小人,无名鼠辈。”柳长青叹一口气,知道无法辩解,说道:“莫大哥,你来传话,怎么这么大火气?凌妹还好么?”

    莫沧桑怒道:“凌妹两字,也是你叫得的?你再乱叫,我我我”

    柳长青急欲知道索凌近况,又弯腰道歉道:“是我不对啦!索姑娘近来还好么?”莫沧桑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都在东蒙山分居,霍师兄得了掌门之位,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整日里不教众人练功,只稀罕收集宝物。呸!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和我小师妹怎么认识的?”

    柳长青道:“你怎么不去问她?我此段时日有要事在身。”

    莫沧桑道:“小师妹怎么会告诉我?定时你给她喝了汤。我还以为小师妹让我送信的是什么美貌隽秀的美男子,岂知是你这么个糟老头子。”

    其实易先生原人,无非四十一二岁年纪,只是长相显老些罢了。柳长青听完一愣,问道:“什么信?索姑娘让你送信来了么?信在哪里?”

    莫沧桑情知说漏嘴,暗叫不好,支吾道:“没有!没有!并没有什么信件。”柳长青暗自笑道:“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伸手去要,莫沧桑不给,柳长青又点了他穴道,从他袖中搜出一个拆封过的书信,见上面写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陪你小师妹去云南老家了,快马跟随,即到即回,你自己一定小心行事。十日之后仍在天桥相会。”。

    ~~b~~

第一百六十二章 零涕 四() 
柳长青读了信件,方知莫沧桑刚才说的是假话,知道此人胆小懦弱,也不多责怪他,说道:“莫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我也不来责怪你,你回去吧!”

    莫沧桑不满意道:“你会点穴,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柳长青笑呵呵松开他穴道,说道:“你是临沂本地之人,怎么深更半夜,还敢来此天桥上?”莫沧桑一愣,问道:“什么意思?”柳长青故作神秘,说道:“这天桥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莫沧桑咽一口唾液,惊惧道:“什么名字?”

    柳长青道:“这天桥名叫离别桥,知道的人却都叫它厉鬼桥,你在山上,离得远了,不曾听过,我们这儿的人却都知道,你还敢身穿白衣来?”莫沧桑惊魂未定,说道:“你你莫要吓我。”柳长青道:“我怎么会吓你?我自己还害怕的很呢!用鬼吓人,那岂不是自讨苦吃?你说是不是?”

    柳长青情知莫沧桑十分害怕鬼神之说,听到此话,更是战战兢兢,颤声问道:“穿穿白衣那便便怎的?”

    柳长青道:“前不久,有一女子被丈夫抛弃,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情不得已,经过此桥,一时之间想不开,换了一身白衣,于子时在桥下上吊”莫沧桑听到后“啊”的一声,道:“你你开什么玩笑。”

    柳长青一本正经说道:“我什么时候开玩笑了?我可从不开这种玩笑。你想,这白衣女子化为厉鬼,无人为其度,岂有不来报复之理?啧啧,莫大哥,你身穿白衣,当真是唉,早知不应该让你来。”

    莫沧桑大叫一声,头也不回的飞奔而走,留下柳长青在原地哂笑。

    柳长青笑了几句,自言自语道:“东蒙派霍老头也真是,教出的弟子,都是这么不成器,怎么成大事?”微笑着准备离开。

    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易先生,你好啊!”柳长青一呆,暗叫糟糕,自己身处险地,出门之后,全然忘了事情,竟不先察觉旁边是否有人。

    柳长青清理一下嗓子,问道:“谁在一旁?”

    一人飘然而来,手持钢扇,眉清目秀,正是梁照。

    柳长青见到梁照,暗叫糟糕,别被他全部听了去,脑子迅转一圈,方才自己并未说漏嘴身份之事,一时之间,也不那么惊慌失措了。

    梁照含笑道:“易先生,夤夜至此,不知有何事情啊?”柳长青还礼道:“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事,有劳主公挂怀了。”梁照“哼”的一声,突然变脸。柳长青暗叫糟糕,右脚后退一小步,摆好防御架势,以防梁照认破自己身份,突袭自己。

    哪知梁照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我已说过多次,不经我许可,不许与其他帮派之人交好,方才之人是临沂东蒙派的,是不是?”柳长青道:“是,我”

    梁照问道:“你嗓子怎么了?说话怎么这样?”柳长青解释道:“前几日感冒,伤了嗓子,有些说不出话。”梁照又是“哼”的一声,说道:“方才那人给你了什么东西?”

    柳长青无法,只有掏出信件,梁照一读,疑惑说道:“你小师妹?怎么也去了云南?写信之人又是谁?”

    这信件一看就是出于女子手笔,柳长青道:“这个这个这个是我我那个。”

    梁照皱眉道:“哪个?”柳长青不答。梁照也知他是个好色之徒,平时屋中就少不了年轻美貌女子,前几日还听说易先生太太来闹事,闹得十分厉害,后来就生气走了。易先生惧内,只怕今后不敢回家。

    这会儿想到这个关节,也就轻松了许多,将信件交给他,问道:“这是你的相好?”柳长青点头,称道:“是!”

    梁照展开折扇,复又合上,说道:“为人夫君,若说不能做到从一而终,那也但总归是要真心实意,你这般花柳心肠,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对别人又有什么好处?你只求身体欢愉欢媾,这和畜生又有什么两样?”将信件交给他,指着方才莫沧桑所逃离方向,说道:“今后不准再和江湖之中乱七八糟的帮派之人联络,你知道了么?”柳长青道:“是。”

    隔了一会儿,梁照并不说话,柳长青见他双手负在身后,遥望天上圆月,问道:“主公找我,可有什么事情么?”梁照仍然看着天空,慢悠悠说道:“妃妹可来找过你么?”

    柳长青心中一痛,他叫了许多年的“妃妹”二字,现在被别人叫去,怔怔呆着,却不说话。梁照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柳长青道:“是。找过我。”

    梁照道:“找你何事?”

    柳长青道:“没有什么事情,她就是问我宴会之上的事情,我也没去,不知道从何说起,别的什么也没说。”梁照“唔”的一声,也不道别,飘然而去。

    柳长青见他来去无踪,功夫比之从前,显然更进了一层。下定决心:“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总归是要坏你事情!”

    回到房中,却并不见金枝玉叶四人在房间之中,去外面问侍卫,侍卫说道:“出去不过半个时辰,不知去了哪里。”

    柳长青又回到房间,约莫过了一炷香时分,金枝玉叶四人才荡荡悠悠回到房中,四人一进房间,急忙锁上门,金心道:“柳大哥,咱们得手啦!”柳长青问道:“你们偷了断刀了?”

    金心道:“你怎么说的这般难听?这断刀又不是他的,怎么能叫做是偷?也就是拿来一用而已。”柳长青暗自摇头,问道:“怎么拿的?”

    枝心可就高兴了,说道:“这群废物,梁照半夜突然来找你,敲了好一会儿房门,我们商议过,将房门打开,告诉他你去了天桥。”柳长青恍然道:“你们差一些坏我事情,你们是没事,我没来由吃了一顿骂。”

    枝心道:“梁照一走,这就好办了。今天下午就听外面侍卫说道要和外出之人送行,我和叶心就出门偷偷探听他们说话。知道他们是去喝酒,那还不好?今晚大家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我们两个就出去偷偷抓了一人,给他醒了酒,问清梁照住处,本想着等他喝酒喝多,晚上去偷,哪知梁照并没有去喝酒,我们本想就算了,却不知这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大晚上的过来找你,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因此我们就偷偷出去啦!”

    柳长青问道:“你们在哪儿找到的断刀?”

    枝心高兴道:“我正待和你说呢!这断刀是个好宝贝,天下有多少人在争夺?哪知就在里屋桌子之上放着,你说巧不巧?”说着将包裹拆开,将断刀亮出来。

    柳长青仔细看去,见着断刀长约二尺,却比之寻常大刀宽了一倍,全身黝黑,乃是玄铁打造,坚硬无比,但到了中途,截然而断,端口仍然齐刷刷,看样子仍然十分锋利。天下奇珍,不过如此。

    柳长青看了一会儿,也不觉得稀罕,问道:“你们见邵剑琮了么?不是要送给他信件么?”

    金心道:“还没呢!易先生,这事情简单,你是这里的人,赶明儿去告诉易先生,说在城门外候着,我们见了他,也就是了。”

    柳长青点头道:“好,我陪你们一同前去,这邵剑琮和我有不解之仇,我要找他做个了断。”

    金枝玉叶四人围着断刀不住称赞,要说一把武器之中藏有什么大秘密,那是谁也说不出,摸来摸去,柳长青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着吧!明日帮你们约出邵剑琮之后,咱们就分道扬镳。”

    金枝玉叶与他独处数日,知道柳长青善恶分明,为人却又十分仗义,四人与他非亲非故,柳长青就愿意帮他们大忙,此时得了断刀,轻而易举,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才好。

    不过柳长青自己却毫不计较,断刀对他来言,一点儿用处没有,自己也从没想过去拿什么大宝藏。再者杨真说过,这炳断刀就是一把锋利大刀,是他先祖遗物,并不存在什么大宝藏之说。

    柳长青不忍坏了她四人雅兴,又不忍不说,脱口道:“大宝藏藏在武器之中,先朝不是没有过,像那兵法要记藏在刀剑之中,那是经过名匠打造,实属罕见,此外再不曾听说过什么。万不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若到头来是一场空,那就是害人害己。知道么?”

    柳长青一番劝告,却不听四人答应,又不听动静,奇怪问道:“怎么不说话?一柄刀而已,用得着如此么?”又接连叫几声,却一直不听动静。

    柳长青疑惑的自言自语:“这几个小姑娘,见了宝贝,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不去搭理。

    又隔一阵子,听见里面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才觉怪异,四人睡在一个床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声音?往日几人睡觉之时,也总得吵吵闹闹,折腾一阵子才算完,说什么远离师门,身处异地,从不曾如此开心玩耍,今日也太过于奇怪了。

    柳长青说一声:“快些说话啊!我拉开布帘啦!”里面仍是不动声色。柳长青偷偷掀起布帘一角,不由得大吃一惊,见金枝玉叶四人倒地不起,叠罗汉一般堆在一处,死一般的沉寂。柳长青暗叫:“不好!”上前查验。

    他一一查看过,见四人脉象平稳,却昏迷不醒,那是中毒迹象。原来柳长青和索凌在丁神医家中之时,丁神医给索凌授课,却也从来不避讳自己,有时候三人一起吃饭,丁神医也不停给索凌讲解医术秘方,柳长青听得多了,自己也俨然有了一些门路,中毒后没有迹象,那十有是呼吸了什么怪味儿。

    说起怪味儿,柳长青细细闻去,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气息,慢慢寻去,香气竟然是从断刀之上传来的,心中想到:“这断刀被抹了毒药,梁照不藏起来,却明目张胆放在那里,就是不怕贼人来偷。还好金枝玉叶四人命大,偷盗之时是将断刀用包裹裹了起来,否则只怕当时就要中毒。”

    柳长青心急如焚,却没办法,想到自己是不怕毒药,但他们四人只怕要糟糕,索凌恰巧又去了云南。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丁神医那一天讲解医术之时,说有一种毒素闻起来清新淡雅,什么名字柳长青记不得了,但若刚刚中毒,只需熬制姜汤,将姜汤灌服伤者,拾出姜块,塞进伤者鼻中使其呼吸,之后用真气助伤者运气,不多时就可驱逐毒气。

    柳长青想到此节,急忙去伙房拿了大姜块和火炉,回来煮上。看着小火健旺,却也不由得心慌意乱。

    忽然外面黑夜之中,火把顿起,照的如同白昼,有人大吼道:“主公有令!查验房屋,所有人一律不得出入!”柳长青大惊失色,慌忙跑到门口偷偷去看。见一大队人马整整齐齐,都是梁照手下,知道金枝玉叶东窗事,梁照定是派人来寻断刀了,一时之间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外面吵吵嚷嚷,不一刻突然肃静,隔着看去,见梁照也过来了,柳长青暗自赞叹道:“毕竟是官府兵马,训练有素,寻常帮派哪儿能有如此场面?”

    柳长青百忙之中,将金枝玉叶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迅将断刀拿起,左右寻思,看到房梁之上一处地方,一跃而起,轻轻将断刀放在梁上,又飘然落下。那断刀浑身黝黑,比之黑夜,不若二物,自下而上看去,那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刚刚藏好断刀,房门一把被推开,两名侍卫在左右,邵剑琮从后跟来,问道:“易先生,你没去偷主公的东西吧?”

    柳长青含笑道:“这个哪里能够?我我也没有这个胆量啊!”邵剑琮“哼”的一声,道:“谅你也没有!这是什么?”

    柳长青道:“我得了喉症,话语不清,几日也不见好,熬些汤药。”

    梁照自后而入,问道:“这是什么汤?”柳长青知得硬着头皮道:“这是姜汤,大夫说让我多喝姜汤,自然会好些,你听我的嗓子都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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