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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恩仇录-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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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学艺 二()
丁中郎脸色不悦,怒道:“我这药名叫‘活人丸’,吃下一粒,不论得了什么疑难病症,也可延续十日性命,我看你难受,给你吃下一点,已经给足你面子了。早知道你这般无赖,就是你真得病痛死,我也不会管你!”
索凌道:“你半夜都给强盗治病安牙,怎的就不会给我看病?你是口是心非。嘻嘻,丁神医,你人这么好,干嘛不给我师父看病?我师父得罪过你吗?”丁中郎摇头道:“没有!我说过我自己有事在身,你跟着我,也是没用,我母亲身患重病,我这个不孝儿子,现在却躲在这里淋雨。”
荡扬马四肢盘卧,趴在地上,毛发温暖,索凌干脆靠在它身上,伸手不经意拨弄着荡扬毛发,说道:“你这话说的不对,躲在这里,又怎是淋雨?丁神医,你救我师父性命,我今后保证不惹你生气,要是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上一去。你在小流桥花了二十两银子,心中不舒服是不是?那二十两也是我给你的,权当做没这回事就算啦!”
丁中郎道:“不依,说什么也不依,我母亲年事已高,我要伺候她老人家西去之后,才会离去。”
索凌道:“不如这样,你我一同回去给你母亲看病,等到没事之后,我帮你伺候你母亲,你去东蒙山上替我师父看病,你说好吗?”丁中郎听得有些心动,索凌见他犹豫,急忙又道:“我保证伺候的舒舒服服,我在东蒙山上,武功学的不怎么样,但伺候我师父的本事,那是高明的很,我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都比不上我,你就放心好啦!”
丁中郎道:“不了,再有四五日,我就到家了,临沂距此,已有一月路程,我在路上奔波劳顿,再遇上个什么刁蛮人,还不如在家中伺候我老母亲。”索凌冷笑看着他。丁中郎道:“你怎的这般模样?”
索凌道:“我在笑天下第一神医,如此高明医术,却是狗屁不通,徒有虚名。你在赤魔堂中,就不将老母亲接过去吗?”丁中郎道:“江湖帮派,整日里打打杀杀,岂能将我母亲接过去?”
索凌再三拜托,丁中郎突然道:“你师父得病之后是什么症状,你同我说一说。”
索凌正自疑惑,突然道:“啊!是!你是神医,知道我师父症状,给我说用什么药,怎生调理,那不就成啦?”丁中郎道:“你师父卧床不起,这是重病,兴许无用,你知道什么,都给我讲一讲好了。”索凌又是高兴,又是伤心:“早知你会这般本事,我就不死皮赖脸的跟着你啦!”
索凌将霍知命的症状一一讲清:浑身无力,整日瘫倒在床上,脸色发白,手脚无力,手指头难以动弹,有时有劲儿了,才能从床上下来。
丁中郎听完之后,皱紧眉头,言语道:“这么多?”索凌道:“是,这是我见到的,后来我听我师哥说,师父不能见风,风吹到,那病情便要加重。”丁中郎道:“加重?似这般病情又如何能够加重?”索凌眼泪流下,啼哭道:“因此师兄不让我们探望师父,我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师父啦呜呜”哭了起来。
丁中郎道:“你别哭,我想一会儿。”又问了许多细节问题,生活饮食,休眠情况,索凌一一告知。丁中郎听完之后,一会儿站立,一会儿坐下,不安地踱步,帐篷没太大地方,荡扬马自从跟随了索凌,胃口大好,渐渐吃得胖了,它自己就占了一大半帐篷地方。丁中郎看起来就是在来回转身。
隔了良久,丁中郎神色凝重,问道:“当真是这些毛病?你师父平日里和你们一起吃饭吗?”索凌问道:“你别吓我我师父难道不能不能救治了吗?”丁中郎道:“我不知道,你们平时都在一起吃饭吗?”
索凌道:“是!我师父从来都是何我们一起吃饭,去年没发病之前,身子骨倒也轻健。”
丁中郎道:“你师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索凌毛骨悚然,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惊奇问道:“什么?”荡扬马也受了惊吓,抬一下腿,又缩回去,嘶叫一声。
丁中郎道:“有一种毒,名叫‘’,是为天下七毒脑髓磨粉而制,吃上一粒,两个时辰之内,全身无力,瘫软在地,无痛无痒,很快便会死去。你师父正是吃了这毒丹。”索凌大口喘息,说道:“你你胡说既然两个时辰就死去,为何我师父这么久还没事?你这分明”
丁中郎道:“我方才给你吃了一点活人丸,你还记得么?”索凌“啊”的一声叫出声来,颤抖道:“你是说你是说我师父是被人下药,一点一点才成现在模样?”丁中郎点头道:“正是!这若是吃下一整粒,那就难活,若是分量而食,则毒性较弱,慢慢侵害人身肌肉,慢慢的就没有知觉。你仔细想想,你师父身子是一日之间瘫痪在床,还是从手到脚,慢慢瘫痪的?”
索凌道:“是!是!我师父刚生病之时,只以为是劳顿所致,手指伸握无力,待到后来,就越来越严重,腿脚也难以动弹了”丁中郎道:“那就是了,你师父可有痛感?你碰你师父胳膊,腿脚,他可曾疼痛?”索凌道:“我我这个却不知道”忽然又是一声惊叫,差些蹦起来,瞪大双目,激动说道:“是!有一次我听一个师兄说,他给师父喂食,热汤一不小心撒在师父胳膊上,师父却全然不知,也不去擦拭,烫出来一个血泡,师父也不在乎。我以为师父是不忍责怪师兄,装作不知,难道难道”
丁中郎道:“那就是了,这毒丹名叫销肌化涎丹,入口见涎,则毒性便可入侵,不入肚中,那也是一样的中毒。谁是做饭的,或者谁离你师父最近,谁最有机会下手,那就是谁下的毒,你们只以为是生病,那可大错特错了。”
索凌目瞪口呆,听完丁中郎的话,回想起在东蒙派中的事情,心中便有了几分确定,但丁中郎到底也算做是凭空猜测,不能全信,他日仔细观察,或许便能知晓。哭泣道:“我师父待我们很好,大家个个都是十分感激,为何为何会有人害他”丁中郎道:“天下之事,那也多了去了,我替人看病之时,见过比这更古怪的。”
索凌也无心听他讲故事,此刻她却归心似箭,恨不能立刻回到派中,打探清楚。丁中郎道:“有一点我不解,你说你师父不能见风,却是奇怪,若是平常百姓,生病不见风,那是好的,你师父一生习武,身轻体健,这毒丹也无此功效”
索凌紧咬着牙齿,眼神笃定,说道:“就是他!错不了了,是我师兄霍大庆,我师父的儿子!什么见不得风?那摆明了就是怕我们知道他的阴谋诡计,我师父练武之人,平时多注重延年益寿,他却巴不得我师父早死,他当上掌门之位。哼,我我”
丁中郎捻须道:“那就是了。”显然是已经完全确信了。索凌脸挂泪珠,小心翼翼问道:“我师父还有救吗?”丁中郎道:“发病数月,已经无救,这粒药丸,只怕加的量再少,此刻只怕也早已喂完了。”索凌瘫倒在地,恳求的眼神问道:“当真没救吗?”
丁中郎摇头道:“若是吃下药丸,发病之时前来找我,我还有方法可救,此刻却再无办法。”索凌又问道:“我我我师父他还有多久可活?”丁中郎不说话,缓缓摇摇头。索凌道:“你满口胡言,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回临沂,找我师父!丁神医,用什么药?”
丁中郎道:“我没带纸笔,无法写给你,这药用的繁多,配法也繁杂,哪一味药草都得用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太多,少一分则太少。”
索凌道:“你说吧!我能记住。”丁中郎道:“你能记住?”索凌点点头。丁中郎半信半疑,口中念道:“茯苓两分、防风四分、黄芩三,研磨;柴胡六分、当归六分、茯苓五、白术三、甘草二”丁中郎口中说的快,索凌记得也快,许多草药自己并未听过名字,也强行记下了,哪个该磨粉,哪个该煎,哪个该添水,记得清清楚楚,最后问道:“鸡矢白是什么?”
丁中郎道:“就是鸡粪白,只要白的,余下不要。”索凌老大不乐意,问道:“这也能治病?”丁中郎道:“你对医术法门一无所知,岂知鸡粪?就是你身上的毛发、指甲、皮肤、筋骨都能下药”索凌道:“恶心死了,丁神医,咱们后会有期,我这帐篷就送给你了。”丁中郎十余日朝夕相处,突然有些不舍,问道:“你背会了吗?”
索凌道:“背书背字,我一向拿手。”接着将方才丁中郎所说药草配方一一道来,丁中郎十分满意,道:“当真是个乖巧古怪的女娃娃!”索凌道声多谢,便要离去,丁中郎拦住,道:“外面雨大,你当真要走?可否留上一留?”索凌问道:“那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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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学艺 三()
丁中郎神色犹豫,言语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由头,索凌微觉奇怪,说道:“丁神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对我说?”
丁中郎抓耳挠腮,说道:“是啊,不是也不是”索凌道:“你有事情,便说吧!”丁中郎道:“好!那我说了,你”忽然传来马匹赶路声音,“驾”“驾”“驾”声音齐声涌来,像是有大批人马赶路一般。二人正自奇怪,怎么深夜之中又有这许多人马赶路?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忽听得一人道:“这有一匹马倒在地上!”后面马队顿时歇止一人“嗯”的一声,说道:“只有一匹,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先一人道:“瞧着这马模样,倒是不太一样,不过看花了眼,那也是有的。咦?这马没死。”忽然发现了索凌的帐篷,大声说道:“那儿有一个帐篷!咱们快去!”
索凌听到他们说话谈论丁中郎马匹,就已经暗自叫了一声“糟了”!那马儿是他叮嘱小流桥村民搞的鬼,喂了些巴豆给它吃,好让马儿走不动路,马儿难受,一直趴在路边。听到来人说话,急忙将手伸到帐篷外,抓了一把泥,胡乱抹在自己脸上,丁中郎疑惑道:“你做什么?”索凌不由分说,往他脸上抹去,低声凝重道:“若是他们问起来,你只当自己是哑巴,千万不要出声!你我性命能否保全,全在此节。”
话未说完,帐篷顶端“唰”的一声,被来人用利剑割破,索凌“啊”的尖叫一声:“强盗!父亲,强盗!”
来人见她如此惊恐,哈哈大笑起来,嘴中骂道:“你奶奶的,什么强盗?老子可比强盗好多了,好一对儿狗男女,滚出来!”索凌答道:“你这你这强盗,嘴中胡说什么?这人是我父亲,又聋又哑,听不到你们说话。妈妈说过,狗男女是骂人的话,不能乱说。”转身蹲在地上,向丁中郎比划着,又捏一下他的小腿,意思是让他照做。
那人道:“哟!你们倒是会享清福,帐篷简陋,你们就将马铺在地上,行那苟且之事哈哈,哈哈哈哈!”另一人接话道:“胡三当家的,你此言差矣!这马皮薄毛短,怎能垫背?说不定是马儿那家伙不小哈哈,你说是不是?”
那被称作胡三当家的淫笑道:“是,是,正是!你这厮倒精明的很哪!”
索凌听他们言谈无比粗俗,面相丑陋不堪,忧心忡忡,偷偷往后看去,见足足有十五六人。原来这帮人马正是九荒门中人,那日霍大庆领着众人下山寻找断刀,正是这九荒门一众人马去而复返,问杨真要断刀,杨真不从,便打斗起来,这人武功当真不低,但他竟然是赤魔堂的弃徒!为什么赤魔堂连这等人才都不留住?柳长青也是稀里糊涂,和杨真合力,柳大哥不知现在在哪里?我见到他时,总觉得他不开心,那是为什么?
这些想法在她心中一闪而过,不过一瞬间工夫,那****问众师兄弟九荒门的来头,听说道九荒门头领一共三人,大当家叫孙昼,二当家和三当家是一对亲兄弟,都姓胡,眼前这短毛秃嘴的,那就是三当家了。索凌装傻,问道:“你们不是强盗,那是什么?我和我父亲都没钱,钱都买马啦!走到半路,还被卖马的人骗啦!这年头坏人真多,你们这么多马,也是卖马的吗?”
一人道:“胡说八道!什么卖马的?我们是抢马的,你怕不怕?”
索凌道:“你们不要抢我马!我父亲有重病,我们要赶着回家呢!”胡三当家道:“你这妞儿,见过一个头大耳圆,身材高大的男子吗?”索凌道:“我从小流桥过来,头大的倒是不少,不知你说的哪一位?”
胡三当家道:“你好糊涂!这人眼角处长了一粒黑痣,他奶奶的老子可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痣,你一见之下,决不会忘,见没见过?”
索凌支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头大的我见过,但是眼角没有黑痣,有黑痣的我见过,但是头却不大。小流桥的牛郎中脸上就有好多个黑痣,加在一起,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这位头大耳圆的黑痣大?”后面一人说道:“走吧!不要耽误事情啦!这是个傻妞儿!”
胡三当家盯着索凌,问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索凌嘻嘻一笑,道:“我可不傻,我虽然叫傻妞,但我可不傻。”一人道:“他奶奶的!还当真是个傻妞!”
胡三当家听她声音好听,好似在哪儿听过一般,这会儿又想不起来。雨水丝毫不见有小些的意思,胡三当家骑着马,高高在上,索凌说话之时,得抬起头看他,不知不觉脸上泥巴被雨水一滴一滴冲在上边,留下了几道雪白的痕迹,犹如泪珠撒过一般。
胡三当家起疑,心道:“这穷乡僻壤之中,也有如此白**子?”说道:“你将脸上泥巴弄干净了,我瞧瞧你。”索凌心中暗骂,却又没有办法,索性伸出衣袖,擦了几下,挤眉弄眼,张大嘴巴,在那里傻笑。
哪知胡三当家看了几眼,仍然是辨认了出来,惊叫一声:“是你,你奶奶的!你是东蒙派的!”
九荒门先行得到断刀,后被杨真偷取,竟然全然不觉,本来就是奇耻大辱,好不容易找到杨真,又要去找断刀,哪知又碰到东蒙派人众,将断刀争抢过去,心有不甘,暗中派人盯守,却见杨真识破霍大庆阴谋诡计,暗中携带断刀离去,急忙回到九荒门告知三位当家,胡三当家问讯,马上整合人马,准备再次寻找杨真,争夺断刀。
哪知却不凑巧,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九荒门遍地寻找杨真,却怎么也找不到,一直从东到西,寻找了近一月,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他们烦闷的事情是,从他们开始寻找杨真的第一天开始,一帮人就没有好好安生过,不是半夜屋中进了恶狗坏猫,就是白天吃饭吃出虫子,要不然就是马儿发疯,乱窜乱跳。一行人以为是什么人再给自己开玩笑,因此派人严加看守。哪知这几日仍是着了道,不知怎的,一帮人倒有一半竟然被偷走了贴身内衣,有几人更甚,江湖皆知九荒门的暗器功夫,那是出了名的,但不知怎的,暗器都被换成了碎石子、小树枝、米饭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使袖箭的人中,袖箭箭端竟然被折断,裹上绷带,又重新放好。
九荒门众人羞愧难当,一群人近些时日被整的死里来活里去,当真没有丝毫趣味,问那些守夜的人,有的说是一个面善的和尚搞鬼,有的说是一个穷秀才作怪,甚至有人说是白发老头儿,都说夜中只见了这一人,更没见其他人经过,一行人做什么都没了乐趣。
昨日一众人马又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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