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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咒:"男人"也倾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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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宛若三秋?怎么听上去这么伤感呢?”

莫离莞尔笑笑,“我这是在体会王爷的感觉。这‘惊鸿殿’应该是太妃以前的寝宫吧?王爷时隔十七年,重新回到陵安,重新回到‘惊鸿殿’,难道心中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吗?”

萧风逸望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思绪起伏,“莫离,你总能这般道出别人的心境吗?还是,你就只懂……只懂本王的心境?”

莫离恻然一怔,想起先前萧风逸将她指尖紧握在掌心的情形,双颊突然飞起两朵红晕。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再任由这种暧昧悄然传递下去了,更不能放肆的助长心中对萧风逸的异样情感,她是“男子”,不能对任何人有所动容,以前对世清可以隐下一份懵懂的爱恋,那么如今对萧风逸她也同样可以。更何况萧风逸是胸怀伟业之人,先不说他对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怀,至少她绝对不能有非分之想。

她慢慢别过身,“王爷说笑了,最懂王爷的人不应该是王妃,或是月美人吗?莫离不过是站在此处才有所感触而已,要说懂王爷,实在是愧不敢当。”

萧风逸稍稍一愣,感觉到她说这话是有意与自己划清界限。的确,之前的他们好像真的愈距了,不单是身份上,更是在道德伦理上。

片刻的沉默后,萧风逸又道:“想知道此处为何取名为‘惊鸿殿’吗?”见莫离未作声,萧风逸只好顾自说了下去,“源自父皇对母妃的惊鸿一瞥。单单一眼,便植入心间。”

“真的一眼就能定情吗?”

“你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后宫佳丽三千,先帝为何独宠太妃呢?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莫离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惊鸿殿(二)

萧风逸怔怔的望着莫离完美的侧脸,喃喃道:“有些人单看一眼,就知道是你想要的那一个,于是其他再多的人也都变得无关紧要。”

莫离的心为之一颤,此刻萧风逸的声音里仿佛有种蛊惑之音,不断迷惑着她的心。她用力的将指甲掐入自己的手掌中,以疼痛换来自己的清醒。装作满不介意的打趣道:“看来王爷也会象先帝那样只取一瓢,难怪王爷只爱月美人一个。”

萧风逸脸色一沉,他的确会象父皇那般专情,只不过他取的这一瓢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少年的。他深深一叹,有些无奈,感叹着自己这可笑亦可悲的情怀。

“对了,刚才那碗药,王爷可有注意到?”

“当然,那么浓烈的味道,稍稍一闻,本王已觉得难受异常。先前你说他命不久矣,是不是在大殿上窥到了什么?”

“其实莫离当时也并未敢与他直视,只是在抬头的一瞬,发现他消瘦的有些异常,且脸色惨白。最让人触目的是,他的唇色红的太假,一看便是特意描上去的。试问,有什么人需要特意描唇呢?若不是病入膏肓,需刻意掩饰,一个男子怎会想到要描唇?”

萧风逸轻轻拍了一下桥上的玉栏,“本王明白了他缘何这么急不可耐的召我回京了。他定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之重,想要在死前也将我一并扫除。”

“莫离想到药膳局去一趟,去弄清楚这药到底是治何病的。”当然她还有一层意图,只是她现在不能告诉萧风逸,她还想查清楚先帝的死因。

“太冒险了,本王不同意。”萧风逸断然回绝。

莫离的心弦为之悄然一动,但面上却冷冷道:“记得王爷曾说过,以莫离的资质不能就此埋没,应该是有所作为才是。这句话莫离从不曾忘记。”

“有所作为并不是要你以身犯险,再者,给萧风远用的药,岂是能让人随随便便动弹的了的?”

“王爷若不愿莫离以身犯险,又何必带莫离回陵安呢?让莫离在尚京逍遥自在岂不更好?”

“你这是在怪本王吗?”萧风逸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莫离虽感觉到他的怒意,但并不多加理会。也许只有惹怒他,才能冷却二人之间不正常的感觉。

“王爷要这么想,莫离也没有办法。至于查清用药一事,若是王爷相信莫离不会将此事搞砸,那么就请王爷放心让莫离去办。这些年,莫离也一直想要为王爷做些事情,才不负王爷多年前那句‘命运相关’一说。”

萧风逸轻甩衣袖,“去吧,本王知道拦不了你,只愿你小心行事为妙。”

正待莫离想开口之际,只见刘公公一路小跑而来,“王爷,原来您在这里呀,真是让奴才好找。”

“刘公公找本王有何事?”

“不是奴才找您,是皇上传王爷。”

正要转身而走的莫离闻之,与萧风逸对视了片刻,眼见天色已晚,不知萧风远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正面对峙(一)

“公公可知皇上传本王所为何事?”

“皇上想同王爷一起用晚膳。”

萧风逸微微蹙眉,“皇上还请了谁?”

“就奴才所知,好像就王爷一人。”见萧风逸举步不前,刘公公急着道:“王爷,您还是赶紧随奴才过去吧,让皇上等急了可不好。”

“公公请先行一步,本王随后就来。”

刘公公虽有踌躇,但一看萧风逸一脸冷然,便马上低头道:“那奴才先去回话,说王爷立马就到。”

见刘明贵已逐渐走远,萧风逸转过头对莫离道:“本王速去速回。”

“王爷,”她还是忍不住唤住了他,“他会不会是想下手了?”

萧风逸却笑笑,眼眸幽冷但笑容润泽,“他会下手的,但不是今日。”

莫离点头,同时已经转身走下玉阶,不愿让萧风逸看到她眼里的担忧。

******

黄昏,萧风逸缓步走在高高的城墙下,举目望去,整个皇宫都被笼罩进了淡淡的暮色之中,但覆在屋顶的白色却依旧能借着天边的余晖闪出点点亮光。

暖心阁中,萧风远背手而立,等待着萧风逸的到来。

终于,他听到了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嘴边噙起了阵阵冷笑。回过身,看见萧风逸已经神色泰然的站在了面前。

“皇兄,”萧风逸浅浅一拜,却并不称他皇上。

“你倒是有胆量来。”

“皇兄指什么?来陵安?还是来暖心阁?”

此刻的萧风远就站在他的面前,当初英姿焕发的青年,如今已显老态。而那个稚嫩不经世的少年,现在却意气风发。时间果然是把无形的利器!

萧风逸不动声色的看着萧风远,不难看出,那张消瘦的脸的确精心描绘了一番。但宫廷御师的妆容再精致,还是掩盖不了他一身的病殃之气。

出乎萧风逸的意料,萧风远将侍卫和内监都退了出去,连近身伺候的婢女也一个未留。诺大的暖心阁就只剩了他们二人。

“你不怕朕今日传你过来,实则是场鸿门宴?”

“皇兄说笑了,臣弟却觉得更像是一场家宴。”

“只怕你进得了陵安,却很难出得去了。”

萧风逸坦然笑之,“臣弟早有心理准备,既回来陵安,就不打算回尚京了。所以臣弟就算知道陵安有天大的阴谋,也只能毫不犹豫的回来,就好像现在皇兄传臣弟来暖心阁一样。”

萧风远又是一阵冷笑,“不愧是先帝的七皇子,朕的七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说朕应该是钦佩你勇气可嘉,还是应该笑话你不自量力?”

“对皇兄而言,这有区别吗?”

“你怎么知道朕不会放过你?”

“因为皇兄从来都不是个乐善好施的人,能让臣弟在尚京多活十七年,已经是极限了。”

“那朕让你猜猜,最后朕会让你怎么个死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不知皇兄会将何种罪名强加于臣弟身上,但臣弟知道,定不会是今晚。”

正面对峙(二)

“萧风逸,你太自信了。你怎知这暖心阁不是你的葬身之地?你倒还真不怕死?”

“惧有何意?怕有何用?皇上都不怕,臣弟又岂会怕呢?”萧风逸亦是笑里藏刀,指着一桌的菜肴道:“皇兄该不会想要毒死臣弟吧?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臣弟还真不信会为皇兄所用。”

萧风远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大胆!朕若要你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你是不是急不可耐的想试试?”

“臣弟不急,所以皇兄也不用急。要臣弟死,皇兄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还不合时宜。”萧风逸慢慢走近萧风远,看着他脸上瞬间泛起的防备,转而轻声道:“当年皇兄留我一命将我远逐漠北,不过是担心若将我处死便会留下话柄,说皇兄害怕一个未成年的皇子。而今夜你不会杀我,也是不愿被人留有话柄,试想,臣弟今日才回陵安,夜里就被爆出死讯,而且还死在皇兄的暖心阁,这会让群臣引发怎样的遐想?”

萧风远的脸因为怒气而变得通红,“不要挑战朕的忍耐极限!你就真的看准了朕今夜不会杀你吗?”

“臣弟不是有心冒犯,皇兄也不必太较真了。”

“喝了它,朕便不与你计较。”萧风远指着桌上的酒杯道。

萧风逸望着酒杯,却没有上前。

“怎么,还是怕了吧?怕朕反其道而行,真的就用下三滥的手段在酒里下毒了?”

“臣弟是在想,如果这真是一杯毒酒,那皇兄也要小心了,臣弟一定在毒发之前就拉上皇兄先上路。所以,为了皇兄的安危着想,是不是应该要传侍卫守候在旁,以免臣弟一不小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萧风远一愣,本想借机羞辱他一番,没想到威胁不成,反被萧风逸将了一军,面上颇为难堪。若他传来侍卫,就摆明了酒里有毒,反之则只能说明他在虚张声势。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继而内侍慌忙的进来禀报,“皇上,大皇子在书院晕厥了。”

“什么?”萧风远一阵惊呼,原本被气的通红的脸又瞬间变回了惨白,“传太医了没?”

“回皇上,听说当时国师在旁,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

“摆驾,朕要去看允儿。”此时的萧风远已经无暇顾及萧风逸了。

“既然大皇子身体抱恙,皇兄定也无心与臣弟用这顿家宴了,臣弟还是告退了。”

不理会身后的一片混乱,萧风逸已经走出了暖心阁。此时天色早已经漆黑一片,由于白日里下过雪的缘故,总也觉得有一层薄雾一般的气息聚拢在周围,似烟,似雾。

刚才还在纠结是不是要喝下那杯酒,就传来了大皇子晕倒的消息,这算不算是个好兆头呢?

想着,萧风逸的心情一阵大好。看来一切跟他想的相差无几,大皇子就是打败萧风远的那个缺口。当然,没有了储君,还立什么储呢?

萧风逸大步迈开,现在只等世清的消息了。

恨不能立即到中原(一)

漠北尚京

自那日拜别王后,赫里丹一行便开始彻夜赶路。此次他带了使节、随从浩浩荡荡几十余人前往陵安,其中亦有不少的珍贵财宝在内,作为恭贺储心国立储的贺礼。

这一日,大队人马在尚京郊外停了下来。

“殿下,过了尚京就是中原了。”领路的侍卫前来禀报。

“原地休整。”赫里丹面露喜色的一声令下。

端木烈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尚京留有他最美好的回忆,而这些回忆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那个清丽的少年。他遥遥望去,仿佛依稀能见到不远处的杏子林,莫离苦练射箭的情形至今还令他记忆犹新。一想到莫离,他就有点迫不及待,真想一跃飞至陵安。只是他不知道,此时还有一个人的心情如同他一般,那就是赫里丹。

赫里丹一手抚上背上的画轴,自从兖城出发,这幅画轴就不曾离开过他,因为画卷里画着他心爱的女子,只要到了陵安,他就能找到她了。想到这里,赫里丹不自觉的勾起了笑容。

二人的眼中所流露的是满心期待,而脑中所浮现的也是相同的那个身影,只是不同的是一人所想的是个翩然少年,一人所想的是个明秀无双的少女。

这时一只身披赤褐羽毛的小鸟飞转在端木烈身边,轻轻的啼叫声悠扬婉转。他唇边含笑,真是一只聪明的鸟儿。那夜将它放飞后,便得知萧风逸携兰太妃回陵安了,当时他就心想若是如莺寻不到萧风逸该怎么办呢?但现在看来它一定是飞回尚京后发现萧风逸不在,而后便原路返回去找他,而他也已经启程于路上了,如莺便由此一路追随他至此地。

端木烈伸出手臂,如莺飞然而下。他一手抽出它爪尖紧握的那张原封未动的字条,将上面“未去陵安”中的“未”字悄悄撕去,又将字条卷好塞入爪尖。他轻抬手臂,嘴唇贴上如莺亮泽的羽毛上,轻轻说道:“陵安。”

随后臂弯一振,如莺轻柔的挥翅飞去。

如莺是萧风逸从陵安带回尚京的,所以他丝毫不担心它会不认得去陵安的路。这种信鸽就算十多年未走过的路,它还是能飞的分毫不差。

他转过身,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将讯息传了出去。这时只见赫里丹席地而坐,喝着阿耶达递过来的马奶酒。

“阿烈觉得尚京怎么样?”

“与冀京、兖城一样,都地处漠北。”他走到赫里丹身边。

“你难道没有觉得尚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端木烈当然能感到赫里丹的话外之音,自他上次爆出他要找的女子亦有可能为他所认识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赫里丹对他的怀疑已经上升到了有所证实的阶段。

“殿下觉得臣应该对尚京怀有什么样的情感?”

赫里丹一口饮下壶中的酒,轻拭嘴角,随后道:“若对尚京没有特别的情感,那对尚京的人呢?”

恨不能到中原(二)

端木烈心中猛地一惊,赫里丹所言愈来愈有所指了,“殿下有话不妨直说,这么回来绕去的可不像殿下的作风。”

赫里丹从地上一跃而起,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夺人的光彩,“‘镇关王’回陵安了,好像方将军也一同前去。”他转而看着端木烈,“阿烈,对于方将军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端木烈的脸上掠过一层暗影,不待他开口,赫里丹笑着且轻快的说道:“他是储心国威名远播的大将军,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敬佩之人。没想到竟能在战场之下见到他,本殿下心里很是期待。原以为阿烈也会像我那样满怀激动,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端木烈的嘴角向上一勾,但是心里却是阵阵隐痛,那是他的父亲!是他不能名正言顺冠以他姓的父亲!若是问及他为何会弃生死于不顾的帮萧风逸,那还是因为方田英。他希望能像怀汐那样成为他的骄傲,至少要让他知道,他亦是他身上传承下来的血脉,同样能让方家光耀无限。

“方将军也是阿烈所敬佩之人。现在看来储心国近十年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方田英了。”

“那倒未必,他有个儿子叫方怀汐,听说亦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将之材。”赫里丹的眼角瞥了一下端木烈,“我听说方将军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京城陵安为官,常年不在尚京,小儿子便是刚才所讲的方怀汐,他的第二个儿子是养子,多年前离家出走后便再没有回来尚京。”

端木烈的手微微一抖,却依旧镇定自若,三分含笑,七分平静道:“殿下对方将军真是景仰有余,连他的几位公子都打探的这么清楚。”

赫里丹将手中的弯形酒壶随手扔给阿耶达,但笑不语。正在转身之际,端木烈却将他唤住,“殿下背上所携的是何物?”

“一幅画而已。”赫里丹说的轻描淡写。

“那一定珍贵至极,连日来都不曾见殿下解下来。难道是要献给储心国的又一宝物?”

赫里丹背过身,心里却想着也许可以去一趟镇关王府,虽然冒险了点,但弄清楚她的身份也好。只是萧风逸已经去了陵安,她到底是留在府中还是一同前往了呢?

想着,便脱口而出道:“听说‘镇关王’的王府美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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