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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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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之连连摇头,“君言似是有道理,实际上却无道理。若论及任人唯贤,无过于科举考试。可世家大族财力雄厚,族中弟子易得名师教诲,因此天下读书人多出于他们门中。平常百姓即便想读书,哪里能得到甚么好的教导,即便参加科举也远远比不上那些世家子弟。因此所谓的机会均等,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恐怕难以施行下去。”
刘驽听后心中一动,想起黑鸦曾经向他报到过的王道之的出身背景,于是道:“我听说先生出身寒微,却是天底下第一流的才子。你那时若是参加科举,当能以状元郎唱出东华门外,为何突然中途放弃?”
王道之轻叹了口气,“老夫当年家贫,虽有入仕之心,但碍于父母身患重病,只能终日在床前伺候。当年若非黄王之父黄老员外慷慨相助,我只怕难以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局。如此可见,穷人即便有进取之心,但碍于现实,终究远远不如门阀士子,这个旧的、剥削人的世道必须要改变!”
刘驽听后颇不以为然,心中激动,一时间忘记了自身生死,指着两人身边的马车反问道:“既然先生以为人人都该平等,没有尊卑之分,不应该存有剥削,那么为何那些兵卒只能步行,而您却可以安然坐于马车之内。难道这就是您所说的平等吗?”
第六百八十节 道之先生()
王道之深叹一口气,“马车并非由我独坐,里面还躺着我的内人。内人多年来随我一同征战,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受过不少委屈。她因此神思劳虑,身体疲累,自从三月前病倒后便再难起身。”
刘驽听后面露愧意,他出于自我的狭隘想法,将对方当作虚名假义之徒,未想到却是这般原因,“小子曾习得岐黄之术,不知王先生可否让我察看一番尊夫人的病情?”
他曾经通过狄辛的黑鸦了解过王道之眷属的信息,知道王道之所言“内人”应是他的糟糠之妻。
当年王仙芝以大将军之威强迫王道之娶那苗疆毒女花三娘为妻,王道之坚辞不肯。
王道之的这位原配妻子为了不让夫君为难,主动容忍退让,以妾室自居,化解了一场势将发生的大冲突。
王道之感妻之情义,对其关怀备至,自花三娘殁后,复又将其扶上了正室之位。这些年来,王道之一直与妻子相亲相爱,从无纳妾之心,足可见妻子在他心目中位置之重要。
王道之听了刘驽的话后微微一愣,他曾经为夫人请过数十名最好的郎中,但这些人个个无能无力,都说夫人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力,入土只在一个月内,乃是早晚间的事情。
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颤声道:“当然可以!”一面掀开车帘,以便刘驽进入车厢中。
刘驽踏上车辕时,身子不由地晃了晃。他刚刚受过傅灵运两刀,身上伤势仍重。
王道之连忙用手搀住刘驽,“小友伤势可是有碍?”
刘驽连连摆手,忍住胸腔里涌动的腥意,“无妨,我自当可以。”
他进入车厢,看见里面摆着一张小塌,榻上躺着个面色灰白的老年妇人。
妇人身穿棉布旧裳,竹钗穿发,浑身上下打扮极为朴素,全然没有堂堂军师夫人的架子。刘驽见此情形,心中暗暗生出钦佩。
妇人见刘驽过来,连忙要挣扎着起身,口中道:“劳烦这位先生了!”
刘驽笑着示意妇人躺下,“夫人勿要客气,小子且为您号一号脉!”
他将手指搭上妇人的脉搏,只觉脉象微弱且滑,不由地眉头一皱,心中已是明白这妇人的病症所在。
他扭头朝正急切地看向车厢里的王道之说道:“尊夫人心气已衰,身上多处穴位闭塞难通。”
“不知可否有救!”王道之急问道。
刘驽道:“小子无能,只能为尊夫人续三载命数。”
王道之大喜过望,“即便三年也是好的,不知你要甚药材或针石,我马上拿来。”
他这些日来为了治疗妻子的病症,随军携带了不少各类药材和医具,只等刘驽发话,便要亲自去取过来。
刘驽淡淡一笑,“夫人的病症在于膏肓之下,药汤针石已是不及,小子当以真气治之。”
他将老妇人从榻上扶着半坐起身,自己强忍着咽下一口快涌到喉头的血,丹田运气,十指如影般在妇人背后连点,将自己的一缕缕真气通过妇人身上各处大穴灌入其体内。
他操控着真气在老妇人体内游走,疏通其体内各处淤塞的穴道,重振其心脉之气。
这些游走的真气最终由妇人丹田直上,升至泥瓦宫,从其颅顶透出,化作一丝丝氤氲蒸汽萦绕在花白的发丝间。
时间过去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刘驽方才收功,扶着妇人躺下,摇摇晃晃地从马车中走出,“夫人经脉初通,还需静养。”
王道之谢道:“小友不顾有伤在身,为内人疗伤治病,王某感激不敬!”说着便要行礼。
刘驽急忙托住王道之的手臂,虚弱地说道:“先生救了小子一命,小子自当相报。”
他与王道之经过刚才一番交谈,只觉此人志存高义、胸怀广阔,全然不计较个人之得失,端地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君子,于是心中颇为感佩,“先生身负大才,非世间追名逐利之徒可比。你我之间的道虽有不同,但小子对先生犹然敬佩。战阵之上,你我各为其道。战阵之外,小子企盼能随时向先生讨教!”
王道之喜道:“小友所言在理,你我之争仅限于道。岁月虽长,得一知己不易,王某愿意交下你这个朋友。”
他说着看了眼车厢里躺下的妻子,长舒了一口气,将数月间心头的压抑一扫而光,“呼!”
满山遍野的松涛,随着王道之的舒气声轻轻摇曳,好似静海波涌,许久不曾停息。
刘驽见此情形暗感惊骇,心想此人武功已臻化境,这等强劲功力恐怕普天之下无人能比。
他自思能在傅灵运刀下走过至少五个回合,但在王道之的手下,恐怕一个回合也难。
此人被誉为刚猛武功天下第一,果然当之无愧!
刘驽既然决定与王道之结为好友,自然不会缺了见面礼。他稍稍一躬身,道:“夫人的身体平日里还需多多调养,小子有一套自行总结出来的心法,王先生学后便可用自己的真气为夫人滋养身体,减少病痛。”
王道之大喜,“若真如此,王某深谢小友!”
“不敢!”
刘驽念出一套口诀,足有三十八句之多,字字如珠玑,潜含着真气化元的奥义。
王道之潜心默记,许久后笑道:“小友的心法中除去苗疆失传的玄微指法外,似乎还含有我的一些功法。”
刘驽爽快地点头答应,“不瞒先生说,小子早年曾经跌入了一座石坑,偶然学得先生注解的化瘀九藏,这才得以幸运地活到今天。”
王仙芝朗然大笑,“我本想用那段功法化去一个名叫邱都之人心中的戾气,未曾想却造就你我今日之缘分,真乃天意也!”
他继续说道:“既然小友将妙法倾囊相授,我又怎能秘藏功法,不以示人?我的功法名为入壁功,乃是我当年在敦煌莫高窟观摩画壁时悟得。此功之秘诀在于心性,心性一说虽然晦奥艰涩,可好比画壁上假龙的眼睛。假龙得其真睛,则可化为灵物,破壁升天。”
王道之说着便要向刘驽讲授自己的入壁功,刘驽莞尔笑道:“先生与我乃战阵上的敌人,就不怕我学去了您的武功,会对义军不利吗?”
王道之哈哈大笑,捋着胡须道:“武功乃是末等伎俩,不过一人敌而已,何须敝帚自珍。你我若想改天换地,还需依靠心中大道才行。世事艰难,枭雄四起,老夫不知何日便会授首他人刀下。你天资聪颖,若能传下我的入壁功,则我心中慰矣!”
刘驽面色赧然,“不瞒先生说,小子修行武道至今,所凭不过是莫名奇妙得到的先人恩泽和蛮荒怪力,其中运气成分居多,至于真才实学却与先生相差甚远!”
第六百八十一节 化蛇成龙()
王道之哈哈大笑,“武功若拘泥于招式和内力,终究小家子气,不过雕虫末技而已。人乃万物之灵,自应卓然于物,只追求牲畜般的力气和迅猛,难免落了下乘。”
刘驽听后似有所悟,“依先生所言,如何方能将武功修炼至超凡入圣的境界?”
王道之答道:“人与走兽、飞鸟的不同之处在于,人的追求更高、所思更远。”
“那便是精神和意志!”刘驽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肉身的潜能终究有限,可心中大道无边无际。你若是悟到了心中的道,便会发现以往那些想法竟是可笑至极。”王道之笑道。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跟随辎重队往长安城方向行去。
一路上,王道之将所创入壁功倾囊相授,讲得深入简出,浅显易懂,丝毫没有一流武学的晦涩和难懂。
刘驽听后好似醍醐灌顶,只觉脑海中好似打开了一片全新的广阔世界。这门入壁功并不难,甚至可以说简单得有些可怕。可他将这些简单的运功法门在心中琢磨几遍后,又觉其中奥妙无穷,比起他曾经学过的《大义武经》等功夫境界不知高出凡几。
他直至此时方才深信,王道之绝没有觊觎化瘀书的理由,以往那些江湖传言,不过是有心人扣在王道之头上的屎盆子而已。
刘驽看得出,这位道之先生虽然为人亲和,骨子里却颇为傲气。
王道之从未将江湖上的那些小丑看得和自己一般高,无论那些人如何中伤他、毁谤他,在他看来不过是狼啸猿啼而已,根本不值得特地去辩白。
短短半个多时辰,王道之已将入壁功尽数讲完。刘驽若非亲见,绝不会相信这样一门绝学会是如此简单浅显。
王道之自始至终其实都在讲同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与武功无关: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比动物多出了志向和抱负。
而在刘驽看来,王道之的武功能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是因为他胸怀大道,单凭这一点便可让天底下无数争名夺利之辈自愧不如。
道,绝非明哲保身,更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追求极致的力量。
道是一种改天换地的愿望,一种开辟新时代的理想。
胸怀大道的人为了达成这种愿望和理想,即便粉身碎骨也全不惧怕。
王道之心中的大道乃是天下大同,人人生而平等,再无上下尊卑之别。人与人之间没有剥削,皆凭劳动养活自己。
这种道无论对与错,始终值得用最大的敬意去对待,因为它是胸怀万民的道,比起所谓的一人修身之道不知伟大多少倍。
刘驽猛然间觉得,自己在这名看似普通的老者面前,不过是一颗卑微的尘埃而已。比起道之先生,他内心有些想法自私自利得简直可怕。
两人为了避嫌,在距离义军大营尚有五里地处告别。
刘驽向王道之长鞠了一躬,“先生的君子之风,令小子汗颜,若有来日,必当再次请教!”
王道之微微一笑,“若有机会,自当再见!”
“先生堪称良师矣,寰宇内无人能匹,后人必会纷起效仿!”刘驽感慨道。
“没有人能够通过模仿他人超凡入圣,你心有抱负,便该走出自己的道。”王道之颇为淡然,不忘点醒刘驽。
长风漫漫,一老一少在旷野中长身而立,心心相惜。
刘驽骑着王道之送的马匹,长驱直至城下。城上守军认出他是大理寺卿,正要开门放他进城,只见他从马背上飞跃而起,踏着城墙蹭蹭直上,翻身跳上了城墙。身下战马一扭头,向义军大营方向跑去。
他从城墙上眺望向远处的义军大营,望见王道之率领的辎重队已经湮没在茫茫人海中,寻不见身影,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失落。
他又见义军营中有朱字旗迎风飘展,不免忧虑起朱温和韩不寿的安危来。
想来有余小凉在场帮忙,韩不寿断不会在朱温手下吃亏。而朱温为人精明,若见形势不利,应不会与那两人死磕。
刘驽推测,那个余小凉寒毒未愈,心中对他仍有顾忌,必然不敢对朱温下死手。
当晚,狄辛带来黑鸦的密报。
密报中写道,朱温在中午时分带着那位名叫张惠的女子回了义军大营,听说并非强行绑架,而是那个张惠心甘情愿与其同行。
朱温回营后,主帐被尚让麾下军马包围,两人的部属差点发生了火并。最后还是首领黄巢出面,方才将这场祸事压了下来。朱温被官降三等,剥夺了对一支五万人偏师的指挥权,可脸上却笑得比谁都要开心。
至于韩不寿,听说并没有跟着师兄余小凉回城南的清风社,而是留在了华山上,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间小寺里剃度出了家。
刘驽读完密报,长长舒了口气,向狄辛问道:“你的人可曾打听过傅灵运的下落?”
狄辛微微一笑,“听说此人不顾两名弟子的死活,丧魂落魄地一路南奔,路上却不慎被围在了一处石头阵里,求天不应,叫地不灵。若非一名少年出面相助,恐怕要饿死在那些石头里了。”
“哦,竟有此事,那名少年叫甚么名字?”刘驽问道。
“不知道,我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听说那堆石头确实古怪,若是陷进去了根本出不来,倒是有几分像戏本上说的诸葛八卦阵。”狄辛恼火地说道。
“额……”刘驽不由地想起那个名叫诸葛穷的少年,也不知此人身在何处,愿不愿意投奔掌剑门。
诸葛穷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掌握的火药秘密足以胜过千军万马,能轻易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
若是此人稍有意向,他不惜三顾茅庐也要将其请回。至于职位,至少能与萧呵哒、狄辛相提并论。
只可惜这少年看上去浪荡无羁,加上心气颇高,并不像是个随意便肯效忠他人的家伙。对于这种人,强行邀请只会使其反感,起不到甚么正面作用,只能任其自然。
刘驽送走狄辛,独自一人倚靠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他不敢浪费宝贵的时光,盘腿坐下后开始练功。
他在运气时不知不觉间加入了一些王道之传授的入壁功法门,神思渐入清明之境。
朦朦胧胧间,他似乎看见自己化身一条黑蛇破壁飞出,变成金鳞鹰爪的苍龙翱翔在天际。
他体内蛮荒混沌的万灵大蛇之力渐渐被驯化,残存在他体内的戾气渐渐消去。
黑色的鳞纹先是徐徐爬上他的面庞,最终又悄然逝去,仅在他脸颊两侧留下隐隐约约的朦胧光色。
第六百八十二节 神策统领()
翌日,义军对长安城发动猛烈攻击,据说是全军出击。春明门,明德门,金光门,景耀门,四门全部告急,尽皆处于岌岌可危之势。
大理寺内,前来告急的兵士前后相至,络绎不绝。个个盔甲染血,焦急万分。
刘驽心知义军之所以在此时发动进攻,必然与道之先生归来有关。此人一旦返回大营,便已成为整个义军的主心骨,兵略谋划尽皆出于其手。
从昨日他和王道之同行时观察到的情形来看,王道之这次带回的辎重粮草足够支持义军一月之用,看起来并不打算在临冬之际休战,反倒是要下决心向长安城发动一场大进攻。
刘驽在一众盔甲染血的兵士环绕下,淡定了用完早膳,环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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