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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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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叹了一口气,明白继续待下去也是无益,于是示意两名仆役将锦囊和漆盒放在桌上。
漆盒中是吕珍的骨灰,锦囊中则是吕珍留给曹东篱的遗书。
刘驽心中苦涩,想道:“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我身上,只怕我也会疯掉。此人能否度过这一劫,就看他自己了。”
他命令仆役们留下照顾曹东篱,自己转身离去。
又过了几日,曹东篱依旧躲在房中,不肯露面。
刘驽心里明白,对于此人来说,心疾易治、情伤难愈,是以并不派人催促,一切任其自然。
他每日派人送去上好酒菜,起初几日,酒菜都被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到了第五日,酒菜稍被食用,但份量极少。
此后一直如此,不管送多少酒菜去,曹东篱往往只喝一小碗稀粥,对其余菜肴毫无兴趣。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两个月过去。
城外黄巢和王仙芝大军的攻城态势愈来愈烈,长安城的守军损失了七七八八,士气十分低落。
市井间传言,黄巢大军不日即将攻破城门。届时儒士必当全部被杀,其他人稍有不从,便会被匪兵抓起来放入石舂里,活活砸成肉泥。
刘驽没有将这些传言当真,却也不敢轻视。他加紧联络城内的有识之士,商量应对之策。
这几日不时有谢党里的人前来大理寺登门拜访,刘驽都尽力款待,一心想将这些名流纳入麾下。
这日晌午,他正与三名出身谢党的前朝官员在堂上促膝长谈,分别是一名儒生,一名长须老者和一名白面中年人。突然间,从城外传来一声长啸,震得木案嗡嗡直响,杯中茶水飞溅。
这啸声应是从某位男子的喉咙中发出,充满了激亢之意,辽阔而深远。
刘驽心中一震,“这是何人,功力竟如此之强,世所罕见,恐怕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已听见此人的呼啸声。”
一名端坐在案边的儒生面色凛然,许久后说道:“此乃龙吟,中原大地上又有真龙出现了!”
“何为龙吟?”刘驽心中大奇。
“刘大人难道听不出来吗?”儒生苦笑了一声,“龙吟者应出自城外匪军中,看来我大唐真的要亡了。”
长须老者应和道:“老夫曾在钦天监当差三十年,擅长观天象、望天子气,这城外传来的啸声必是龙吟无疑,悲夫,哀哉,大唐亡矣!”
白面中年人从案前站起身,“罢了,罢了,多年谋事,终成一场空,我们还是走罢!”
三名谢党门人皆是摇头,不等刘驽答应便起身告辞。
那儒生边走边叹,待走到门边时,口中吟道:“永夜高风吹万窍,商声满地作龙吟。完了,全完了!”
永夜高风吹万窍,商声满地作龙吟。
刘驽心中纳闷,这些谢党为何如此奇怪,只不过听见了某位武林高手的一声长啸,便如此大惊失色,看来谢党中人的风骨也不过如此。
他心中郁闷,摇着头往书房走去。
一名仆役跑了上来,“大人,那个人要走了,他说临走前想见你一面。”
刘驽明白“那个人”是曹东篱,“我这就去!”
院中,曹东篱站在那棵老槐树下,身形枯瘦,脸颊深深地向内凹陷。他肩上背着个布包,呈现出方形棱角的模样,里面应是装着吕珍的骨灰盒。
“曹兄,这就要走了吗?”刘驽走上前,向其施了一礼。
曹东篱还了一礼,“阿珍在信里说,她生于京城,从未见过天下九州的风景。她想让我带着她去游历五湖四海,走遍青山,看遍繁花。”
刘驽微微一笑,“这一定是件极好的事儿!”
曹东篱眼神黯淡,“我明白她这是怕我寻短见,所以故意给我找点事儿做。但她的愿望,我又怎忍心不去实现。”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她的心便是我的心,只要我还活着,她的心儿便一直在跳动。”
第六百三十八节 存罡去煞()
黑猫悄悄跟了过来,跃上曹东篱的肩头。他摸了摸黑猫的脑袋,“所以,今天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刘驽深吸了一口气,“那就祝曹兄一路顺利,后会有期。”
他摆了摆手,一名仆役捧着漆盘走了过来,盘中是十锭金灿灿的元宝,“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曹东篱淡淡地看了眼漆盘,没有收下金锭,“刘大人的救命之恩,我自当相报。”
刘驽长叹一声,“医者治病乃是本责,何须报答!”
“假如是我曹氏列祖列宗的驭炁之秘呢,你体内的炁只怕已经病入膏肓了吧?”曹东篱怪怪地看着他。
刘驽紧紧盯着此人的眼睛,“曹兄就不怕,我所做的这一切皆有所图,正是为了你曹家的驭炁之秘而来吗?”
曹东篱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若真如此,只怕知道了这个秘密也是无用。我曹氏功法光明堂皇,容不得宵小猥琐之人。”
”既然如此,曹兄何不多逗留两日?“刘驽问道。
“不了,有事要做。”曹东篱摇了摇头。
“杀夔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刘驽望着此人。
“你们这些人,太在乎时机和利益了,所以我们无法联手的。“曹东篱叹了口气。
“这一次,不会让你失望,相信我。“刘驽目光坚定。
曹东篱静静地看着他,许久后道:”好!“
……
慈恩寺,自从被大理寺封禁后已面目全非。寺里值钱的东西已悉数被周围的市井小民搬走,连大雄宝殿屋顶上的金粉也被刮得一干二净,露出粗陋的青瓦底色。
大雄宝殿里传出木鱼声,急躁,毫无韵律,听得出那殿里念经的人心情应是十分慌乱。
殿内,普真和尚端坐在佛前,眼角微红。
他之所以来到慈恩寺,本是想在这里重新光大佛法,好让人们知道,云善那样的不法的僧人仅是少数,如他这般的高僧仍在广度众生、教化四方。
他乃异族僧人,不信中土的禅宗,并不刻意与家人保持距离,一直将女儿李菁带在身边。不料女儿李菁的身体状况,彻底打乱了他的原先计划。
李菁此刻正伏在父亲的膝盖上,面色痛苦,嘴里仅吊着一口气,虚弱地说道:“爹,我怕是熬不过去了。义父应是给我服下了三虫三尸丸,这种毒只有下毒的人才能解。”
普真和尚木鱼愈敲愈急,他心里想的早已不是佛经,而是为女儿解毒的办法。
此时,敬思和尚急匆匆地殿外冲了进来,手里提着个药包,“师父,我转遍了周围药铺,全给买回来了!”
他摊开药包,露出六支长短不一的老山参。
普真和尚扶着女儿坐起身,他端坐在李菁身后,双手掌心朝上,十指作莲花状,缓缓上抬。一股温和的真气自他掌心涌出,如水流般将地上的六支山参托起浮空。
他手指轻动,一缕缕真气渗入悬浮的六支山参中,如沸水般不断萃取其中的养分。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这些真气缓缓从山参中透出。
普真和尚双手轻招,将这些含有山参养分的真气拢于掌心。他双掌缓缓推出,按在李菁背后要穴上,含有山参养分的真气化作涓涓细流,从李菁背后的穴道渗入进去。
许久后,李菁惨白的脸色慢慢转红,总算是稍微缓和了过来,腹间痛感渐去。
普真和尚这才松了口气,收回双掌,站起身,捏起胸前的佛珠,徐徐道:“我们去找李滋,让他给你解毒!”
“是,父亲!”李菁皱着眉头应道,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身。
敬思和尚背着铜锤往门外走去,“师父,我去牵马!”
三人骑马出门,直奔大明宫而去,进丹凤门后,一路上有不少皇家禁军阻拦,皆被敬思和尚用斗大的铜锤抡飞,非死即伤。
三人直达含元殿外,数百名禁军堵在殿门口,一名紫衣太监上前问话:“你们是何人,竟敢闯皇宫禁地!”
敬思和尚持锤上前,“快让李滋老儿出来,否则贫僧砸烂他的皇宫!”
“阿弥陀佛!”
普真和尚轻吟一声,声音中暗含真气,竟将含元殿屋顶上的金瓦震得哈喇喇直响。
紫衣太监大惊失色,知道来者不善,连忙跑回殿中。
片刻后,一阵妩媚的女子声音从殿内传出,“哎哟,是玉飞龙贤弟吗,你怎么不请自来,为何不跟为兄我说一声呀?”
堵在殿门口的甲士往旁散开,普真和尚带着女儿李菁和弟子敬思入殿,只见殿中间宝座上坐的并非当今皇帝,而是一名白面老者。白面老者神情十分不自主,如坐针毡一般。
一名打扮妖娆的西域波斯女子从背后搂着白面老者,玉臂箍在其脖颈上,情状十分亲昵,朱唇凑到老者耳边轻道:“令孜,这江山是我的也是你的,你坐在这龙椅上打甚么紧,慌张个甚么呢?”
田令孜怒不可遏,骂道:“这宝座是皇帝的,你我任谁坐了都属于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哈哈!”波斯女子噗嗤一笑,“我是皇家血脉,论起聪敏机智,李氏子弟没有人能胜过我,这宝座除了我还有谁配坐?”
原来这波斯女子,便是夔王。
“阿弥陀佛!”普真和尚走上前,“李滋,王道之已经到达长安城外,今天中午你可听见他从城外发出的龙吟声?”
夔王松开箍住田令孜脖颈的双臂,眨巴着美目,“听见了,当然听见了。那个王道之应该是已经悟得炁的真义了。在咱们这些老东西里头,他算是拔得头筹,堪称两百年来第一人,真是厉害啊!”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窝里斗,给我的女儿下毒!”普真和尚眼中厉色一闪,“你该知道,王道之若是‘破壁升龙’,普天之下将无人能敌,即便你我二人联手,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夔王听后貌似无辜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呀,所以才必须给菁儿吃三虫三尸丸!”
李菁一听怒火中生,上前质问:“义父,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何要害我?”
夔王掩嘴偷笑,“傻菁儿哎,义父对你这么好,你却一直不想报答,义父心里苦哎。快让你爹将滴水功的心法告诉义父,义父保证以后对你加倍地好!”她伸出纤纤玉指,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说不定,我还可以变成菁儿你的样子。对于菁儿来说,这会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儿啊!”
“李滋,你休想对我女儿使‘人衣术’。”普真和尚罕见地暴怒,面色赤红,“贫僧明白,你想从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武功里悟出炁的奥义。你只要交出解药,贫僧愿意将滴水功倾囊相授!”
“不,不!”夔王笑着摇头,“我不仅要你的滴水功,还要你的性命,二者缺一不可!”
“为何?”普真和尚额头上青筋高鼓。
“没办法,傅灵运想要你死。”夔王轻轻叹了口气,“‘双玉二王’中,你和王道之都出身低贱,一个是塞外蛮族,一个是贫贱小民。傅灵运自认出身世家门阀,身份十分高贵,不愿与你为伍,所以你必须死。”
“哈哈!”普真和尚怒极反笑,“李滋,你不仅想得到我的功法,还要拉拢傅灵运和你一起对付王道之,好妙的计策啊!”
夔王害羞地一笑,“哪里,哪里,玉飞龙贤弟见外了,本王只是略施小计而已。”
第六百三十九节 善恶之咒()
大理寺。
曹东篱与刘驽在老槐树下的棋盘前相对而坐,黑猫蹲在棋盘上,懒洋洋的地撑开腰晒着太阳。
曹东篱左手微引,一缕冷峻的气息从黑猫体内透出。黑猫身子猛地一缩,哀鸣了一声。
刘驽身处两尺外,同样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气息中似乎漂浮中一双眼睛,正在窥伺他的躯体,企图占为己有。
这种感觉,与他体内的炁一模一样。
“你用曹氏秘法将自己的炁寄存在黑猫体内了?”刘驽惊道。
“并非如此。”曹东篱摇了摇头,“准确说只是炁的一部分。”
“一部分,只是让黑猫帮你分担炁的压力吗?”刘驽问道。
曹东篱右手轻动,另一股炁从他体内透出,在掌心中升腾。这股炁和煦而温暖,与黑猫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截然不同,“炁并非单纯之物,而是由‘罡’和‘煞’共同组成。罡气滋养元神,煞气夺人生机。若想控制炁,则须‘留罡去煞’?”
“留罡去煞,像曹兄这样养一只黑猫?”刘驽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该养一只宠物。
“呵!”曹东篱淡然道:“我这只黑猫并非凡物,普通的黑猫沾上煞气会立刻死掉,但我这只黑猫最喜欢煞气。煞气虽然会夺取我等人类的生机,但对它来说如同罡气一般,最滋养不过。”
“如此说,即便我想养一只猫也是奢望了。”刘驽苦笑,内心刚刚生起的希望随即逝去。
“不,你有比黑猫更好的东西。”曹东篱指了指刘驽腰间的皮囊,“这是何物,为何透着如此重的阴气?”
刘驽微微一笑,拍了拍皮囊,“这是故人的头颅,曾经在战场上食了不少人肉,喝过不少人血。也不知出于何故,这故人头颅死后生出了另一种灵性,一直活到现在,与我交情甚好。”
怪颅本在沉睡,此时感觉到了主人隔着皮囊的抚摸,悄悄将眼睛睁开一线,顶开皮囊往外张望,口中发出声音,“咕噜!”
曹东篱的目光落在遍体惨白的怪颅上,“这东西貌似很喜欢煞气,它甚至已经开始培育属于自己的煞气,很浓的一股煞气,我闻得见。”
“难道这就是它不死的缘故?”刘驽似有所悟,望着怪颅心里一阵骇然。
“准确说并非不死,而是获得了另一种生命。此人原有的生命在断头的那一刻已经熄灭,但是煞气却赋予了它另一种生命。”曹东篱显然深谙此道,“这个人死前一定怨恨滔天,否则体内难以蕴育足够的煞气。”
刘驽点了点头,“不错,这个头颅原属七伤老人。七伤老人原是峨眉弟子,年轻时遭受同门暗害,被迫离开师门。此人后来修炼邪门功法,并报复峨眉派和江湖中人,为人十分乖张狠毒,他体内的煞气应该正是如此蕴育得来。杀死他的人原本是我,可这个怪颅活过来后却对我毫无敌意。正如曹兄所言,这个怪颅应该已被煞气赋予另一条生命,与先前的七伤老人无关。”
“你这么说,我便明白了。”曹东篱试着用手引导怪颅体内的煞气。
“啊!”怪颅敏锐地感觉一股敌意在自己头顶盘旋,猛地冲出皮囊,来咬曹东篱。
刘驽一只手死死扣住它,将它按进皮囊里,“不要动!”
怪颅动弹不得,缕缕阴冷的气息从它头顶透出。
曹东篱不禁打了个寒颤,“好浓郁的煞气!”
他停止了引导,对刘驽道:“你可以借助这怪颅,将你体内的煞气从炁中剥离,如此便可永绝后患。”
“还请曹兄告知存罡留煞之法!”刘驽心情激动。
曹东篱右手一挥,一阵强烈的罡气自他掌心透出。
两人面前的空气剧烈地颤抖,如水面般激散开来,形成细密的波纹。这些波纹并非圆弧状,而是呈现出字形。
一篇密密麻麻的经文出现在刘驽眼前。
曹东篱道:“此乃善恶咒,乃是曹氏不传之秘,只可以炁的形式显现。罡为善,煞为恶。善恶任阴阳,罡煞分清浊,此乃善恶咒的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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