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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长生-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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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一脸痛苦地抓着头发,望向其他人:“你们真的肯定那是空间裂缝?也许是什么异宝出世呢?或者大妖作怪、天地异相?”
其他人亦是心烦意外,哪里有空理会他的惊惶失措,只之前那位女修怜悯地看了看他,安慰道:“听说修仙联盟一直留有高阶修士守在鹰巢城中,道友镇定些,再说,还有昊元城……”
“你知道什么!”那男修一把抓住那女修的肩膀,一边死命摇晃一边大吼道:“几个元婴修士顶个屁用!那是空间裂缝,你懂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活着从啸风大陆回来,就赶上这事,为什么!”
他双目布满血丝,面部因绝望而扭曲如恶鬼,连身上的法力都起了不妙的波动,吓得女修慌乱的挣扎:“你放开我,放手!”
柳清欢上前一步,掌心握着一团青气,将之拍到他的脸上,厉声道:“醒醒!若不想走火入魔,便给我清醒一点儿!”
青木圣气有宁神静气之效,那男修恍惚地摇了摇头,眼中终于恢复一丝清明,立刻明白了刚才自己差点因一时激愤而失去心智,便后怕不已,感激地对柳清欢道:“谢谢,谢谢道友!”
又转身向那位女修致歉。
柳清欢没空再管他,远处的异光爆出一团团七彩流光,正是空间破碎的表现!
他丢下那几人,转身往城中的文始派驻地疾奔,一路上闪过无数失魂落魄的修士。
还未到,突然听到许多人惊呼,柳清欢回首看去,就见一个颀长又透着几分熟悉的身影掠过长空,隐约却又浩瀚的威势无形中笼罩了整个鹰巢城,所有挡在他前方的人只觉眼前一花,已经被挪到了一边。
而那人转眼便到了护城大阵处,大阵的光幕只让他略微停了一下,手指一点,上面就出现一个光洞。
柳清欢不由大叫:“大衍太尊!”
再看时,大衍太尊的身影已经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柳清欢心中激动无比,想也没想就追着大衍太尊而去。
到了那个还未合拢的光洞处,已经有几队修士挡在那里,他们接到死命令不允许人出城,对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虎视眈眈。
他这才从激动中回过神来,想了想自己跟出去也起不到作用,便停下脚步。
这时,却有一股无形之力突然从光洞外探了进来,将守着的修士推向两边,然后在他身上一缠!
柳清欢惊叫一声,根本来不及挣扎便已被拉出光洞,只看到曲殇沼泽的景色快速从眼前掠过,再抬起头,已看到大衍太尊坚毅冷肃的侧面,依然是多年前熟悉的样子。
“啊!”柳清欢急喘了一下,完全不明白太尊将他抓来干啥,仰头问道:“太尊,你从大须弥乾坤塔出来啦?”
这话说出口,他脸色已然变得极为震惊!
他忽然想起,大衍太尊是自封于大须弥乾坤塔的,就是为了用混沌之气压制修为,如今竟然出塔了!而且这么快就从门派里赶来了鹰巢城!
而他此时也清晰地感觉到,太尊身上泄露出的威压似乎越来越重,就像是压制不住一般。但他身上被太尊加了一层青色护罩,才没被威压压得趴下。
大衍太尊斜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丹田位置扫了下,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温和的笑意,转头又望向远处的沼泽。
那处沼泽已面目全非,被不断爆发的空间波动和各色光芒所覆盖,根本近之不得。
柳清欢敬畏地看着那里,就听大衍太尊说道:“小家伙,你丹田里的那幅画想要出来,你没感觉到吗?”
柳清欢一愣,赶紧内视丹田,果见松溪洞天图在微微震动,只是他之前一直处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所以没注意到。
在化神大修士面前,他也无需隐藏,立刻将松溪洞天图召了出来。
此图一出,他便看到荀翁的身影立在山道上,正一脸焦急地从画里往外望。
柳清欢有一种大难临头之感!
这位以残魂呆在洞天图中的道人,曾经让他在封界战争开始时将之叫醒。但当异界从千页山破界而入时,他在其封闭的沉睡之地叫了许久,对方都没出现。而现在,他竟然醒来了!
第五百零二章 死即新生()
荀翁看到柳清欢,表情一松,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是在说话。但因为他在画中,所以声音并没有传出来。
下一刻,他便从画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柳清欢身侧。
与当年相比,荀翁的魂体似乎又淡了许多,整个人薄得犹如虚影,随着风不稳地飘来荡去,仿佛马上就要消散在风中。
柳清欢看得心惊不已,走上前想拉住他,却直接从他的手臂中穿过,忙道:“荀翁,您还好吗?”
荀翁安抚地朝他笑了笑:“没事,我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他转开头,望向远处被各种流溢的色彩和一圈圈扭曲的空间波动所充溢的沼泽,脸上闪过一丝沉痛和追忆:“没想到我这一辈子竟然要经历两次封界战争……难道我们这界面果真是万斛大界分离出来的一块残片?”
柳清欢瞬间瞪圆了双眼,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万、万……府?福?”他惊疑的小声问道:“大界?”
荀翁很快收起空茫的表情,目中射出坚定又锐利的光芒,回头望了他一眼,却并未解答他的疑问,而是转向旁边的大衍太尊,目光微微一缩!
柳清欢顾不得再多想,连忙为他介绍道:“这是我文始派的化神老祖,大衍道尊。”
“大衍……”荀翁咀嚼着这两个字,微微皱着眉,脸上闪过思索之色。
柳清欢又看向另一边:“太尊,这是……”
他微微迟疑,发现对方只让他称呼他为荀翁,却不知他其他来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显得那么仓促,因为种种原因,两人甚至没有说太多关于个人的事情。
“荀子期。”荀翁接口,拱手行礼道:“我本名荀子期,道号空真子,天元四百七十三年生人,生前修为最高时为元婴后期,于第一次封界战争中法身被毁,只剩下一缕残魂,被友人救下后,养于万年玄魂玉棺中,及至今日。”
柳清欢暗暗诧异,道号中只要带空字的,多半与空间有关。
大衍太尊之前一直神色平淡地望着远处的沼泽,此时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这是一个数万年前的古修,跨越了时间的长河,让人难以置信的存活到了现在。
“无需多礼。”太尊向他点了点头,抬起手掌轻轻一抹。
便见一道黄光没入荀翁半透明的身体里,一直飘浮不定的残魂立刻凝实了两分,连模糊的五官都清晰了不少。
荀翁惊讶地抬起手臂,眼中涌起喜色:“这……”
只听大衍太尊淡淡道:“它只能让你的魂体维持的时间长少许,并不能帮助你复生,所以你若有话要说,最好抓紧时间。”
他又望向沼泽:“而且,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我只能给你一刻钟。”
荀翁叹息一声,恭敬又感激的道了谢,又道:“我的确有话要说。本来这本该是早在上一次封界战争时便完成的,不过那时我在归来的途中,竟枉死在天风界之人手中,虽被救回一缕残魂,却沉睡多年,再醒来时友人已逝,战争也已结束,我又被困于封闭的洞府里。”
他感慨地默了片刻,正色道:“当年我跋山涉水,寻找古之大能踪迹,又遍翻典术,终于掌握了如何通过空间波动追溯到对方界面的准确位置。”
柳清欢感觉今日自己受到的冲击与震惊已经太多,所以此时反而镇定了。
大衍太尊若有所思地打量他片刻,早有所料般并无他话,只是说了两个字:“很好。”
荀翁继续道:“谁能想到,我能从第一次封界战争到第二次残存苟活这么多年呢。或许老天留下我这一点命,就是为了追空溯源术能传下来。不过,这些要说起来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所以还请大修士直接用搜魂术吧。”
柳清欢咽下冲到喉咙里的惊呼,只见大衍太尊目露深意,注视着荀翁道:“你应该知晓,你的魂力如今已到油尽灯枯,若是承受搜魂术,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立刻魂飞魄散。”
荀翁洒然地一甩衣袖,一身道袍迎风而展,负手而立道:“大修士所言极是,不过是早一刻晚一刻的区别罢了,我早就是已死之人,死只是又一轮新生的开始。”
这时,远处的沼泽突然猛烈地摇晃了一下,污浊的泥水翻涌起来,带着破碎的枯枝残叶,以及难闻的腐臭和泥腥气。而那些绚丽的奇光也突然如流动的火焰一般,飞溅向四面八方。
柳清欢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那大片大片泼洒而来的流光溢彩在靠近他们之时,于三尺之外便被阻挡,然后贴着一个看不到的圆罩冲击而过。
大衍太尊的衣角飘扬了一下,负手立于前方,身躯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
柳清欢被灿烂的光霞耀得睁不开眼,等冲击平息之后再看,竟发现经过刚刚激烈的爆发之后,那片沼泽处的空间波动让人惊异地平息了不少,仿佛受到压制了一般,范围也被固定到了一个区域。
而在沼泽另一边,一位灰衣老者坐在一座小山头上,左手掐诀,右手握着一柄拂尘,甩动间能明显看到其周围泛起恐怖的黑色波纹。
他正将一道道灰白色的光芒打入沼泽中心,每打出一道,那些光霞便被冲散一分,之前被强行撕开的空间裂缝似乎被强行封印住了。
大衍太尊与那位老者遥遥对视一眼,对方淡淡点了下头。
太尊回过头,道:“既如此,荀子期,我们立刻开始吧。”他看了看柳清欢:“又或者你需要跟我这后辈说最后的两句话?”
柳清欢紧张又不知所措地看向荀翁,就见对方向他眨了眨眼,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道:“您的后辈是福缘深厚之人,来日不可预期。要不是他把我这老头子从沉积的灰尘中挖出来,我可就只能抱着遗憾消散了。”
荀翁抬起虚幻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坚定地道:“时间无多,还请大修士开始吧。”
大衍太尊却对柳清欢道:“将你的画收回去,接下来的事你还没能力参与。”
“哦。”柳清欢连忙将一直飘浮在身前的松溪洞天图收回丹田,便觉眼前一花,已经被送回到鹰巢城的护城大阵外。
他回过身,那片沼泽仿佛在天边一样,太尊与荀翁的身影都被中间的山峦树木挡住了。
想到荀翁淡然面对死亡,便不由生出百般的感慨。
“柳师弟?”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他回过头,只见一个修为在金丹中期、黑脸的魁梧青年正惊喜地望着他。
柳清欢回忆着那透着熟悉之感的面容,不确定地道:“白师兄?”
魁梧青年白凤鸣露出憨厚的笑,激动地飞过来:“嘿嘿,俺就说俺不会认错,果真是柳师弟你!你的样子几乎没怎么变。”
柳清欢因骤然听闻异界攻来,心神震动之余直接出了住处,所以根本忘记了改变容貌。
他亦掩不住笑容地迎上去,道:“白师兄,你可变得高大精壮了不少,要不是还是跟以前一样黑,我都不敢认你。不过,你这自称这么多年还没改过来啊,哈哈。”
白凤鸣同样大笑起来,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小黑胖子,身高与柳清欢相仿,却更加健壮,气度沉稳大气中又带着憨厚,隐藏着机敏与精明,又因为多年在兽潮、战场上撕杀,添了沧桑之色。
他笑道:“其实是改过来了的,只是看到了你,便突然回到我们小时候了。”
他们是少年友人,当年一同入门、一同修炼,直到后来因各自际遇分开,哪曾想一晃眼便是一百多年过去了。虽然中间也有过联系,但毕竟不像现在这样面对面。
柳清欢道:“白师兄,你几时从玉龙城回来的?上次我路过玉龙城,你却正好上北境去了,竟然错身而过,实在遗憾。”
白凤鸣嘿嘿笑道:“可不是!等我回来,你正好离开……我早就离开玉龙城了,前些年去了啸风大陆,最近才换值回到鹰巢城这边。今日本是去昊元城的,哪知还没未到半路,就遇到……”
他转头望向远处,浓黑的眉深深皱到一起,脸上闪过忧虑。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柳清欢道:“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先进城再说吧。”
白凤鸣道:“嗯,这天杀的老天,真是让人一日都清静不得!”
两人很快临进大阵,鹰巢城如今许进不许出,所以很顺利便通过了守卫的检视。
此时城中的秩序略有恢复,至少没人再失了分寸地大喊大叫,或无头苍蝇一般奔来跑去。修仙联盟派出了所有的修士队伍,在各处来回游弋。
而在靠近中心的传送大殿处,更多刚刚接到消息的修士从东荒之地、冰雪北境,或者其他修仙城、门派、驻地等云梦泽各个地方蜂涌般传送回来。
空中、地下、山峰上,甚至每条街道每个屋顶上,到处都是默默无语或低声交谈的修士。然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整座城却被一种令人震耳欲聋的无声静寂笼罩着。
无数人惨白着脸,失魂落魄地注视着曲殇沼泽深处,像是再也回不过神来似的。
柳清欢与白凤鸣对视一眼,两人飞到高处,找了一块人少的地方停下来,静观事态发展。
柳清欢不知道荀翁这时是不是已经身消道殒了,而大衍太尊是不是已经得到那追空溯源术,已和那灰衣老者一起阻止对方打破空间壁垒。从他被送回鹰巢城开始到现在,那片沼泽便陷入了沉寂,暂时没有大的异动传出。
白凤鸣压低声音道:“那些异界猴子终于把手伸到云梦泽来了,我早就知道那些贪惏无餍之人肯定不会满足于贫瘠的啸风大陆,迟早会有今天这一出!”
柳清欢道:“界面之战从来只有不死不休这一结果,从他们破界而来那一日起,便注定了我们两边永远不可能平和相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罢了。对了,你这些年在啸风那边,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白凤鸣眼中露出淡淡的疲惫,道:“死了很多人。在大沫川最后一役里,对方将万妖谷的妖兽驱赶在前面,整个战场到最后基本被血和尸体淹没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惨烈的情景。”
柳清欢不寒而栗:“他们竟然收复了我们这里的妖兽?!”
白凤鸣突然冷笑一声,道:“妖兽算什么!毕竟妖兽的神智不高,你可知道,他们还会抓捕我们这边的修士,折磨得奄奄一息后再在临战之时丢出来。这也不算什么……”
柳清欢怔愣住,不解他的话是何意。
白凤鸣脸上带着深刻的愤恨和难以抑制的悲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有的人经受不住折磨,或者惧怕死亡,会投降,然后被种下禁制。还有的人……是自己奔去投敌!”
柳清欢默然,好一会儿才道:“啸风大陆的情形已经到了如此绝望之境了吗?”
若是看不到希望,意志不坚定的人会投敌的机率极大。
白凤鸣摇了摇头,神情暗淡地道:“绝望是因人而异的。换作你我,到最后大约会情愿拼得粉身碎骨,也不肯在敌人的脚下匍匐乞怜吧。”
柳清欢黯然地低下头:“坐忘长生,但有些道义却是宁愿不要长生,也不能舍弃的。不然,何称之为人,又何谈修道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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