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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长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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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更是一群光知练剑的痴人，哪个不是低调得很。”
“你们听说了吗？前段时间，少阳派还支持了一个小门派——叫什么来着，抢了另一个小门派先发现的灵石矿。”
“叫黄山派。”站在中年文士背后一直默默无语的青衣少年突然插嘴道：“另一个门派叫青玉派。”
此青衣少年正是柳清欢。当日，他好不容易逃脱了龙鳞鱼的追杀，于今日才抵达昊元城。
第三十四章 买买买（）
且不提昊元城外的闲话，柳清欢随着长长的队伍往前挪动，很快就轮到了他。
离得近了，才发现昊元城城墙之高，足有几十丈。身着锃亮盗甲的守城兵士，修为都在练气七层以上，面无表情地守卫在阔大的城门两旁。门前摆了五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有一名拿着笔的修士。
柳清欢站到一张桌前，只听坐在桌后的年老修士头也不抬地问：“姓名。”
“柳清欢。”他已看过别人登记的经过，所以大致知道流程。
“有无师门？”
“没有。”
“到昊元城做什么？”
“参加升仙大会。”
年老修士手上灵笔疾书，然后递给他一个玉牌：“这是昊元城临时身份玉牌，可在城内停留一年。若还想继续待下去，就去城内散修联盟再次办理。第一次免费，以后每次收一块灵石。”
柳清欢接过，又听他道：“这里有一份城内的地图，你可需要？”见他点头，又递上一枚玉简：“两块下品灵石。下一个！”
柳清欢默默地拿出两块灵石递给他，收起玉简走进城门。
一进城门，才惊奇地发现昊元城内竟有一座大山，各种建筑环绕着山体一圈圈地往上建，直到没入山顶的云雾中。这在城外可看不出一点端倪。
城内十分热闹，大街上行走的大都是修仙者，各个商铺门上的招牌闪耀着各种灵光，上面画着仙气袅绕的丹药或飞来飞去的神剑，他还在一家卖灵兽的店面门口看到一只似虎似猫的可爱灵兽趴在那里，引得一堆女修闪着星星眼围观。
果然是修仙城市啊，与凡间的城市大不同。
柳清欢再次被土包子附体，看到每一样东西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一转身，就见迎面走来一位练气一层的青年男子对他拱手道：“不知道友可是第一次来昊元城？本人吴天用，常年居住于此，对城中一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论道友是想要住宿或购买出售灵材，本人或可帮忙带带路，若有其他疑问，道友也可尽数道来。”
柳清欢想了一下，这种城中带路指路的地头蛇，宁安城里就有不少，他们往往消息灵通，有寻常人不知道的一些途径，便点一点头，问道：“不知报酬如何？”
吴天用见他点头，喜上眉梢：“只需一块灵石就可雇佣我一天，道友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那就先找一处便宜又安静的客栈吧。”
“好呢。要说既便宜又安静的客栈却是不太好找，我倒是知道有一处，道友可先去看一看，若不满意我们再找下一家。”说着，便在前方引路。
一路上，吴天用滔滔不绝地给柳清欢介绍着路旁的店铺，哪家灵材收购的价格高，哪家丹药效力最佳，哪家又黑心地以次充好，倒真像他说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柳清欢便问道：“要是买法器，是去哪家店好呢？”
“道友要买法器？”青年男子惊喜地说，转而又道：“要说好，那肯定是大门派开的店铺里的法器好，种类也齐全，但相应的价格也贵上不少。不过，若道友信得过，我倒愿意给你介绍一家既好又便宜的。”
“哦？”柳清欢不置可否。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不瞒道友，这家与我也有些渊源。”他拍拍胸膛道：“不过请道友放心，他家的法器店也开了十数年，最是童叟无欺的。店主是一位中级炼器师，炼出的法器质量不比大店差，而且还便宜！”
见柳清欢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吴天用眼珠一转：“那家店就在去往客栈的路上，道友可以先去看看，就算不买也没有关系。”
柳清欢想想也不费事，便点了点头。
吴天用带着他，在城中七绕八绕，来到一家位置偏僻的店前。他先躲在门边往里瞧了瞧，见店里只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后，便喜笑颜开，扭扭捏捏地进前说道：“春妞，就你一个人在店里啊？”眼睛还不断往挂着门帘的后屋乱瞟。
“别看了，我爹出去收材料去了。”春妞看着他没好气地说：“你说你，怎就那般怕我爹。”
“嘿嘿，嘿嘿。”青年男子摸摸头，印帕车溃骸白寂黾险扇耍挠胁慌碌摹！币么烘の孀抛煨α耍愀用挤缮杵鹄础Ｒ徊嗌恚獠畔肫鹆寤叮Χ源烘さ溃骸澳憧彀训昀锏姆ㄆ鞫寄贸隼矗馕坏烙岩 ！�
柳清欢走到店内，轻笑着点头致意。春妞嗔了吴天用一眼，矮身向柳清欢福了一福，面带笑意道：“让您久等了，不知仙师想要哪种法器？”
柳清欢摸摸下巴，心里也没主意，便道：“你且都拿出来我看一看，要是有中意的我就买上一二。”
“啊！”春妞小小惊呼一声，听这小仙师的话，竟是不止要买一件的意思，立刻道：“那请仙师稍待，我这就去拿出来，仙师可在店里先看看可有中意的。”说完，转身就进了后间。
柳清欢之前趁他们说话时，已将这个小店打量了一番。店内陈设古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货物也不多，只在台面上摆了几件小物件。他拿起其中一把匕首，匕首只有一指来长，造型流畅，做工精细，显见炼器师是极用心在做这一把普通的法器。
吴天用凑过来热情地介绍道：“这把匕首是精金打造，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灵力激发后速度极快……”
正说得热闹，就见春妞抱着几个木盒从里面走出来，一一摆在柳清欢的面前：“这是家父近日打造的几件法器，仙师请看。”
她打开最上面的一个，拿出一个金色的小钟，介绍道：“这叫摄魂钟，中品法器，灵力激发后搞击发出的声音，可干扰敌人的心神，用在关健时候有奇效，不过对于神识强大坚韧的敌人作用有限。这件法器售价是五十块灵石。”
见柳清欢没有什么表示，便打开另一个盒子，拿出一把长剑：“冷月寒冰剑，上品法器，长三尺两寸，宽一寸，用北极寒冰中开采出来的冰魄寒精铁练成，剑光如雪，锋锐坚利，可发出三道冰刃，三次之后需等待十二个时辰后，才能再次发出冰刃，但也可分次发出，每发一刃，就需要四个时辰恢复，是一把极好的攻击类法器，两百块灵石。”
柳清欢点点头，春妞拿不定他是什么想法，只得又拿出一把火色扇子：“赤火扇，上品法器，赤凰离火扇的简化版，主材料是灵火鸦的羽毛，可扇出三昧真火，但所需的灵力较多，一百二十块灵石。
“哦？”柳清欢拿过来，果真与那年见到的赤凰离火扇有些相似。
春妞已打开又一只盒子，从中拿出一只扁盒，里面一排细若毫毛的银针整齐排列在布料上：“无影针，成套极品法器，炼制极为不易，一共有九枚，可同时使用，也可单独使用，形迹隐蔽，是偷袭的绝佳利器，不过对使用者的神识操纵能力要求极高，五百块灵石。”
“我可以试一下吗？”柳清欢问道，对方点头后，他小心地捏起其中一根银针，将灵力渡进去，原本就细若毫毛的银针越发若隐若现，几欲消失的地步。
柳清欢原位放回，示意春妞继续。
最后一个法器是一件玄衣：“罗蝶蛛衣，上品法器，防护法衣，用横纹金蛛的蛛丝加上迷幻罗生蝶的蝶粉制作而成，刻有防御法阵，受到攻击时会自动启动防护罩，可幻化两个与真身一模一样的分身，不过分身只能做出简单的动作，没有攻击力，且一刻钟后自动消失。因这两种灵材都极为难寻，所以要一百五十块灵石。”
柳清欢看着摆了一桌的法器，陷入沉思。吴天用和春妞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等他拿起赤火扇的盒子，两人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却发现他把那盒子放到了一边，不由又提起心来。
柳清欢指着其他四个盒子道：“这四件，一共需要多少灵石？”
两人齐齐倒抽一口气，吴天用结结巴巴地说：“道、道友，你、你是要这四件吗？”
“不错。”
“四件全要？”
“对。”
第三十五章 我要长生（）
“好、好的！春妞，快！快！算算要多少灵石！”吴天用兴奋得胀红了脸，连连摇晃春妞的肩膀。
春妞也高兴地红了脸，她拍开乱激动的吴天用，笑眯眯地拨动柜台上的算盘：“一共是九百块下品灵石，仙师给八百五十块就行了。”
柳清欢想了想，拿出七块中品灵石：“我身上下品灵石不够，七块中品灵石应是抵得了八百五十块下品吧。”
对面的两人看到中品灵石时眼睛都直了，春妞连声道：“抵得了抵得了！一块中品灵石现在都能换一百二十块下品的，黑市上还更贵些，所以完全抵得了。”
中品灵石一般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常用的，炼气期的修士大多很穷，根本用不起中品灵石。吴天用看柳清欢的眼神都变了，开始猜测他是不是哪个大世家的弟子或上面有高阶修士罩着。
柳清欢其实是很不想拿中品灵石出来，他可还记得上次不小心露了财后惹来的杀身之祸，但他身上的下品灵石不足，只好如此了。
买完法器，柳清欢让吴天用带着他在街面上又逛了逛，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各种介绍修仙界灵材灵药灵矿之类的玉简都各买了一份，又跟割肉似地花了一百块下品灵石买了五粒培灵丹。至于其他诸如疗伤药、解毒丹、辟谷丹、回灵丹都是必备的不得不备着点，甚至连初一的饲灵丹也得买。丹药实在是太贵！
就这一趟转下来，柳清欢身上的灵石急剧缩水，加上路途上消耗的，只剩下中品灵石八块，下品灵石一百多块。
柳清欢站在街上仰天长叹，这样只进不出可不是办法，等升仙大会后，还得想办法赚取灵石才行。好在之前他把在路途中打的材料交给吴天用代为出售，一则支开他，免得在他面前暴露太多自己的财力，锦帛动人心，还是不要在这方面考验人的天性比较好；再则大约也能换回点灵石？
一会儿，吴天用回来，将一个储物袋递过来：“道友好生厉害，竟然有一品九阶的蛇类妖兽材料，而且还是两条，可算是卖了个好价钱，一共是四百六十七块下品灵石，你点点。”
“那是一个朋友猎杀的，我只是代为出售而已。”柳清欢说道，用神识扫一眼袋中的灵石数量，便即收起。
杂事办得差不多了，两人终于走上去往客栈的路。
路上，柳清欢没忍住，问吴天用：“我见你也是修仙者，为何不好好修炼，却整天忙这些俗务？”
吴天用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道友，你看我年岁几何？”
“唔，大约二十三四岁吧。”
“是的，我今年已二十四岁了！十岁修道，十五岁引气入体，到现在二十四岁还是炼气一层！”
他的表情十分苦涩：“这么多年，我始终不肯放弃，日夜沉醉于修炼，可是……”他停下，似乎忆起某些痛苦的往事，话语哽在喉头，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深吸两口气后，才继续说道：“道友小小年纪就已四层，可见天资极好，哪里知道用尽各种办法，修为却依然提升不了的痛苦！”
柳清欢哑然，不知从何安慰起，只得沉默。
吴天用自嘲地一笑：“不瞒道友，我曾找人专门测试过，我的灵根斑驳杂乱，五种属性如那乱染的花布上的颜料，东一块西一块地胡乱堆叠在一起，比常人说的废灵根还要不如，所以能够引气入体已是积了几辈子福。”
他顿了顿，又感叹道：“而这世上，还有更多的人比我还不如。比如春妞，她的父亲是练气七层的修士，她却一点灵根也没有，这辈子都注定无缘仙道。”
柳清欢想起柳老头，想起云铮，有的人一点灵根没有，有的人生来就天资卓绝，想来这世上很多事和人，从出生就已注定了一生的命运，而要逃脱天定的命运，又要经历多少次抽筋断髓般的痛苦磨砺！
“我这一生在仙道上，大约也就只能走这么远了，所以后来便做起了这行当。”说道这里，吴天用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只是不修仙而已，那又怎样？！长生路上要是没有意中人相伴，活上一千年也不过是寂寞如斯。有我在一日，必护得她平安喜乐……”
“是吗？”柳清欢看向吴天用写满甜蜜的侧面，淡淡地说：“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的灵根变得极好，修为提升起来毫不费劲，能够筑基，然后结丹，甚至有机会升到大乘求得真正的长生，你还会愿意跟一个凡人女子成婚吗？”
吴天用愕然地看着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那一瞬间，他脸上闪过的深入骨髓的修仙渴望，已经给出了答案。
柳清欢望着天边即将隐去的落日，少年还未染上风霜的稚嫩脸庞带着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坚定：“我要长生！”
吴天用无奈地笑笑：“是的，我也想要长生。但假设是不存在的，而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春妞虽然是凡女，我却极中意她，即使我像你说的能得偿大道，我也不会放弃陪伴她走完一生，再用几千年的时间来思念她。”
柳清欢感叹一声，他还没到懂得男女之情的年龄，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修炼这一件大事，自然理解不了吴天用说的痴情话。
两人一路交淡，很快就到了地方。
柳清欢对吴天用介绍的地方还算满意，是一处极清静的独院，虽然位置偏了些，但他接下来打算静心修炼不出门，也就无所谓了。房价也还算好，每月十块下品灵石。
进门前，他掏出两块灵石递给吴天用：“我叫柳清欢，今日多谢道友的带路。”
吴天用笑着接过，拍拍他的肩膀：“柳道友，只要你在昊元城，有事尽管来找我，我吴天用别的本事没有，说道消息灵通却不是吹的。”
“好的。”柳清欢点头，吴天用抱拳道：“那就先这样了，在此预祝道友修为高升，仙途一帆风顺！”
与吴天用别后，柳清欢走进自己租了半年的小院，略微巡视一番后，便躺倒于床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第三十六章 黑暗森林法则（）
半年时间转瞬即过。
柳清欢盘腿坐在蒲团上，正处于冥想中。这半年，他一心修炼，极少出门，如今修为已到练气四层中期。
静室外响起细碎的声音，犹如一阵风过，一团白毛球就冲了进来，一头扎进柳清欢的怀里。
柳清欢睁开眼睛，抱住怀里的小东西，点着它的额头笑骂道：“看把你能的！回回都知道我什么时候结束修炼。”
初一伸出粉色的舌头舔舔他的手指，得到了一颗饲灵丹作为奖励。半年过去，被柳清欢散养在小院中的初一也长大了不少，像只小牛犊一样健壮，一身白毛柔顺发亮，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小院里风一般的乱窜，速度已和成年蹄角兽相差无几。院中花草花树极多，屋子里各种家具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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