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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剑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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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楚阳终于停了下来。
邓炳文也停在了他身后十米远的地方，像穷凶极恶的老猫盯着无路可逃的小白鼠一样瞪着欧楚阳，“小…杂…种，你还真能跑，你接着跑呀，你再往前跑一步给爷爷瞧瞧？”
欧楚阳站在悬崖峭壁上，往前一步就将粉身碎骨。
“你乖乖的跟我回去，在我兄弟灵前磕上一万个响头，爷爷我就赐你个痛快！”邓炳文还真不希望欧楚阳跳崖求死，那他弟弟就真是死得太憋屈了。
欧楚阳回头戏谑的看了看邓炳文，露出一排白玉般的牙齿，灿烂的笑道：“傻…逼，你来追我啊！哈哈哈——————”
欧楚阳爽朗的笑声和邓炳文不甘的怒吼响彻山谷，久久回荡不息。
……
第十二章 大难不死（）
……
邓炳文仍不甘心，回头寻路下山。就算欧楚阳摔成了肉泥，他也要在尸身上撒泡尿，方解心头之恨。
突然，远远的一声清啸传来。
邓炳文大惊，慕婉晴这么快就化解药力，恢复了功力吗？他一个人可不是慕婉晴的对手，此地不宜久留。邓炳文顾不上寻找欧楚阳的尸体，匆忙下山逃去。
……
云都山下十里远处，有一个市集。因为邻近云都剑派，倒也颇为热闹。
市集外围的一户农家中，炊烟袅袅，药香弥漫。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女端着药碗走进屋里。
“快把药喝了吧，再过几天应该就能下地走动了。”清秀少女吹了吹滚烫的药汁，把碗递给床上的病号，“小心烫。”
“多谢徐姑娘。”艰难起身坐起的这人，正是十多天前，纵身跃下悬崖的欧楚阳。
“你还真是命大，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
“可能是我命不该绝吧。”欧楚阳跳下的地方正好是一处泥潭，所以侥幸未死，被上山挖野菜采蘑菇的少女发现，救了回来。
这清秀少女名叫徐若男，从小跟父亲在此相依为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安心养伤，我去看看蒋大叔今天有没有没卖完的肉骨头，拿回来给你炖汤喝。”徐若男说着准备出门。
“等等。”欧楚阳从背包里拿出他的全部家当，递给徐若男，“麻烦你们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我就剩这点钱了……”
“你这是干嘛呀。”徐若男推开欧楚阳手里的四五百铜钱，“难道我是图你的钱才救你的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欧楚阳把铜钱塞到徐若男手里，“你拿着，就当是……帮我买些好吃的回来吧。”
“那好吧，晚上想不想吃烧鸡？”徐若男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亮晶晶的。
“吃！”欧楚阳笑道：“顺便再打一壶酒。”
“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这酒是我请你爹喝的。”
……
欧楚阳的身体素质本就很好，加上徐若男的悉心照料，很快就能自如活动了。
这天一大早，徐老爹正准备出门干活。欧楚阳跟上来，说道：“徐老伯，我跟着你去帮帮忙吧，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徐老爹连连摆手道：“可不敢劳烦剑主大人。”
“我可不是什么剑主大人。”欧楚阳把太阿残剑收进徐若男缝补好的背包里，“这残剑是我在山上捡的，拿来劈柴什么的，很好使。”
徐老爹这才领着欧楚阳下到田里。徐老爹家里总共只有一亩地，地里种着一点时令青菜，当中有一颗一人多高的矮树，树上结着稀稀拉拉几十个青色的果子。
“这是什么树？”欧楚阳好奇的问道。
“这树可宝贝着呢。”徐老爹一边浇水一边说道：“这是云都山上的剑主大人们租给我们的剑晶树。”
“剑晶树？”欧楚阳更加惊奇了，难道剑晶石除了从剑晶矿脉中开采出来，还能从树上结出来吗？
“没错。”徐老爹满眼期待的看着树上几十颗青翠的果子，“到了秋天，晶果成熟，剑主大人们就会从晶果中收取剑晶石。到时候会留下一成给我们作为酬劳。今年光景不错，这一颗剑晶石结了八十六个果子，不出意外的话，咱家能得到八两六分银子。明年的日子可就好过得多咯。”
“真新鲜……”欧楚阳围着剑晶树转了几圈，啧啧称奇。
通过一番交谈，欧楚阳知道了这些种着剑晶树的农田称为剑田。只有上等良田才能用作剑田。而且每一亩只能种植一颗剑晶树，每一棵剑晶树至少都有一名佃农悉心照料，确保一年的收成。
欧楚阳压根儿没干过农活，粗手粗脚的尽帮倒忙，没一会儿功夫就被徐老爹打发回家帮徐若男挑水劈柴了。
挑水难不倒欧楚阳，劈柴更是不在话下，太阿残剑在手，劈柴就跟切豆腐似的。欧楚阳还用一截竹筒给徐若男家削了一副崭新的竹筷子。
晚饭的时候，徐若男问道：“欧大哥，你伤好了之后打算去哪儿？”
“我还没想好……”欧楚阳在这个世界举目无亲，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完全没有方向。
“那正好！”徐若男喜道：“今天我听段师傅说，他的铁匠铺正打算雇两个帮工呢。要不你去试试？”
“铁匠铺？”欧楚阳看了看自己，难道我像是个打铁的坯子吗……
“你可别小看铁匠铺哦。”徐若男嘴角一扬，“咱们这里，最有钱最有名望的就是段师傅了！他可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铸剑师，就连云都山上的剑主大人们也经常找他帮忙铸剑呢。”
“铸剑师……”欧楚阳眼前一亮，接着问道：“是不是除了剑主大人，就是铸剑师最有地位？”
“对，也不全对。”
“哦？”欧楚阳追问道：“怎么说？”
“不是除了剑主大人，而是铸剑师和剑主大人一样，地位尊贵。”
“好！，明天一早你就带我去试试。”欧楚阳立刻决定了下来。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
“段大叔，您别看他高高瘦瘦的，他力气可大了！”徐若男生怕段师傅看不上欧楚阳，一个劲的夸道：“挑着一担水，走上两里路，脸不红，气不喘……”
欧楚阳默默低下头，暗道：你家离那水井，总共才几步路啊……
“我可没说他不行，瞧你个小丫头紧张的。”段师傅呵呵笑道，看起来跟徐若男很是熟稔。
欧楚阳对这个一身古铜色的精壮汉子印象挺不错。虽然身为铸剑师，有着跟剑主平起平坐的地位，但他身上丝毫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架势。反而非常低调和气。
很顺利的，欧楚阳成了段氏铁匠铺的一名帮工。每月六百铜钱，也就是六钱银子，貌似在这方圆几十里范围，也算是高薪职业了。
添火、鼓风、挑水、搬运铁锭钢材，欧楚阳十分卖力的干了一个月，得到了段师傅的认可，每月还加了一百月薪，算是正是员工了。
拿到了人生第一份薪水，欧楚阳给徐若男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直接打了两壶好酒，整了几个好菜，宴请段师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欧楚阳直入正题：“段师傅，我想拜您为师，学习铸剑之法。”
“我知道。”段师傅淡淡一笑，“你这一桌酒菜花掉了半个月的工钱吧。”
“那您是……答应了？”欧楚阳不禁紧张的站了起来。
“小阳啊，我问你。”段师傅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既然铸剑师的声望地位堪比剑主大人，那这方圆几十里之内，几千上万人中，任何只有我一名铸剑师？”
“这……”欧楚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要成为一名铸剑师，首要条件也是得先开启剑门啊。”
“什么！”欧楚阳浑身一软，跌坐下来。剑门！又是该死的剑门……
段师傅解释道：“剑门未开，经脉不通，就无法吸纳剑气入体。修炼剑道以剑气为根本，铸剑同样也是以剑气为根本。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欧楚阳苦涩的点了点头，一口干掉一大杯酒。
“不过，剑门未开，无法铸剑，并不代表完全没有出路。”
段师傅安慰的话语，欧楚阳并没有听进去，以为段师傅不过是勉励他好好干活，也不必为吃穿发愁。
“我可以收你为徒，虽然不能传你铸剑之法，但却可以让你成为一名冶炼师。”
“冶炼师？”欧楚阳这才振作起来，冶炼师这个名头听起来逼…格也不低啊……
……
第十三章 一线曙光（）
……
“没错。”段师傅就着卤牛肉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一柄剑，分为：剑墩、剑柄、剑眼、剑格、剑锷、剑脊、剑从、剑刃、剑锋等九个部分。这还不包括由鞘口、鞘身、护环、剑标这四部分组成的剑鞘。所以说：铸剑，是一个极其繁杂的过程，也是一门极其精深的手艺。”
欧楚阳听得极其认真，记下了段师傅说的每一个字。
“而且，要铸成一把好剑，要经过选材、品材、炼材、热锻、通气、退火、正火、淬火、回火、冷锻、整形、开锋、磨光、抛光、养光、开光、镶嵌、篆刻等等几十道工序。”
欧楚阳连连咋舌，以前听说RB刀的工艺非常复杂，但是听段师傅这么一说，相比起这个世界的铸剑之法，RB刀只怕仅仅算是个装饰用的玩具而已。怪不得莫婉晴的那把明霜剑那么坚韧，那么锋利，那么昂贵……
“一个铸剑师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段师傅讲到了对欧楚阳来说最重要的地方，“因此，在铸剑师的行列中逐渐又细分出了一个分支：冶炼师。”
“冶炼师，顾名思义，想必就是协助铸剑师完成选材、品材、炼材这些步骤，帮助铸剑师准备好铸剑材料的帮手吧。”欧楚阳猜测道。
“没错。”段师傅赞许的点点头，“原本，冶炼师都是作为铸剑师的附庸而存在。但是后来慢慢的独立开来，自成一派。”
“这也能行？”欧楚阳奇怪的问道。
“你可别小看冶炼师。”段师傅笑道：“越是名贵的天材地宝，越是难以炼化成铸剑材料，需要极其苛刻的条件和高绝的技艺才行。所以如果一名冶炼师能够晋级为冶炼大师甚至冶炼宗师，那他的名望地位也不下于铸剑大师、铸剑宗师。因为只有他们才能炼化高阶材料，铸剑师们也才能铸成高阶宝剑。”
“原来如此，真是术业有专攻，行行出状元呐。”欧楚阳频频点头，终于看见了一线曙光。
“可以说：天下剑门未开者，想要摆脱沦为奴仆的悲惨命运，唯有冶炼师一途，别无他法。”段师傅肃容问道：“你愿不愿拜我为师，研习冶炼之法？”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欧楚阳当即跪下，行拜师大礼。
……
就这样，欧楚阳正式成为段师傅门下一名冶炼学徒，同时也是他唯一的弟子。
“最常见的铸剑材料就是金、银、铜、铁、钢这五金剑材。金、银、铜质地太软，除了几个特殊品种之外，大多作在剑鞘剑锷等处。所以，最常用的铸剑主材就是铁和钢这两大类。当然，采用玉、石、木、冰等特异材料打造而成的剑，也并不少见。但你目前还接触不到，先不去用管。”
“是，师父。”欧楚阳听得非常认真，段师傅也教得十分仔细。
“第一步，你就先学铸铁吧。”段师傅把欧楚阳带到一座大熔炉前面，继续说道：“生铁易碎，可铸不可锻。所以铸剑都用熟铁，熟铁乃是生铁精炼而成，又叫锻铁、纯铁。”
……
洗沙：将铁沙从矿石中剥离出来或者是从砂石中淘出来。
熔炼：将铁沙和碳粉一层隔一层的铺放于熔炉之中，通过高温熔炼，得到毛铁。
精炼：进一步去除杂质，使铁质更纯净。
通过这三步，变得到了最原始的一阶剑材：铸铁。
段师傅拿起一块铸铁，一指点在上面，隐约有剑气流转。检验一番之后，点头说道：“嗯，纯度不错。”
“师父，您这是剑气？”欧楚阳问道。
“没错，这便是剑气品材。铸剑师将剑气注入剑材之中，以此检验材料的纯度和特质。”段师傅又问道：“铸铁一月有余，你可有些心得么？”
“谈不上心得吧。”欧楚阳抓住机会，跟师父交流，“只是感觉到，对冶炼师来说，最重要的一是对温度的掌控，必须清楚用多高的温度熔炼多长时间；二是原料和燃料的混合比例，知道怎么去除杂质而又不掺入其他的杂质。”
“不错，脑袋瓜子还挺好使。”段师傅赞许的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这还只是基础。每一个功成名就的冶炼师都有三大法宝。”
“三大法宝？”
段师傅为欧楚阳详细解说道：“第一就是火：这世间有许多各种各样奇异的天火、地火、天外之火……种种奇异的火焰统称为奇火。掌握了越强的奇火，就能熔炼越高品阶的铸剑材料。所以对于高阶冶炼师来说：奇火，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天火、地火、天外之火……奇火……”欧楚阳眼中燃起熊熊火焰，照亮了一条光明大道。
“炼钢炼铁所用的煤炭之火，不过是最低级的凡火而已，算不上奇火。远远满足不了高阶冶炼师的要求，他们有的是从地心之中提取熔岩火精，有的更是从天外陨石之中摄取天外之火，五花八门各逞其能。手中的奇火基本上决定了冶炼师的等级的前程。”段师傅拍了拍欧楚阳的肩膀，“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就看你的造化了。”
温度决定高度么？欧楚阳想起了以前所学的知识：家用煤气灶就能达到1800°C；焊工所用的的氧炔焰能达到和火山喷发一样的3000℃；而真空电弧炉的温度则接近太阳表面，达到了恐怖的6000°C……可惜脑袋里的科学知识无法在这个世界运用，不然要成为高阶冶炼师还不是易如反掌？
“除了奇火，高阶冶炼师的第二项秘诀就是你提到过的精炼之法了。”段师傅接着说道：“不同的铸剑材料，提纯所需的温度不一样，所用的技法也不一样。这些是每个冶炼师的看家本领，也是不传之秘。”
欧楚阳这才明白自己还是把冶炼师看得太简单了，并不仅仅是能用高温熔炼材料就行了，这也是一门技术活啊……
“除了拥有奇火和秘法，每个高阶冶炼师都还需要一件宝贝。”
“宝贝？”
“就是这个。”段师傅笑着一指炼铁的熔炼。
“这……”欧楚阳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你以为这陶土烧制的熔炉能用上一辈子么？”段师傅笑道：“凡火之上有地火，地火之上有天火，天火之上还有天外之火，再其上就是无上的圣火……不说圣火那么虚无缥缈的存在，就说天火，其恐怖的威能焚天灭地。这陶土熔炉在那天火之下，只怕瞬息之间便会化为虚无。”
“嘶——”欧楚阳倒吸一口凉气，这世界上竟然存在如此恐怖的火焰？难道温度还能超过太阳表面，瞬间气化陶土熔炉？这简直不科学啊……
“所以，冶炼师得到了之后，还必须拥有能够收纳火焰的熔炉，才可以用来熔炼剑材。”段师傅伸出三根手指，“火焰、秘法、熔炉就是冶炼师的三大法宝，也就是凭借着这三大法宝，冶炼师才渐渐从铸剑师的行列中分离出去，自成一系，最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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