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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鼎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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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霸州城到易州城,虽然只有不足百里路程,可他却感觉自己好像走了好几百里一般。
这天气热的就像是将人丢进了蒸笼里面,莫要说是赶路了,就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都是一身的汗水。他很佩服自己两人,竟然生生的从霸州走到了易州。
两人一身风尘之sè,到了易州城城门不远处,木头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河,兴奋地道:“大哥你看,好大的一条河!”
萧小七闻言眼中大亮,一眼看去,脸sè亦是有了一丝兴奋之sè。
他们行走了这么久,早已又累又饿,而且天气炎热,流了不少汗,加上一路的风尘扑身,身上只觉又黏又痒,如今见了一条河,不禁大喜,欣喜道:“好得很呐,你我兄弟如今这般狼狈之相,叫三哥见了定是取笑,咱哥俩何不去那河里好好洗个痛快的澡,将这一身邋遢洗掉,再去见三哥?”
木头笑道:“理应如此!”
两人笑着,便一同朝着那河走去,寻了个隐秘一些的地方洗澡去了。
‘千金楼’一大早的,便来了一队官兵,将整个‘千金楼’包围的严严实实,不得任何人出,也不得任何人进。
这里何尝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千金楼’的老鸨见状脸sè不由得大变,旋即看到yin沉着脸的程知府走来,却是笑吟吟的迎了上来,说道:“哟,原来是知府老爷来了呐,快快里面请”
老鸨热脸贴了冷屁股,程知府一把将她推到一边,沉声问道:“我家夫人在何处?”
老鸨晓得他说的夫人是谁,便想到昨夜古香与雪媚儿两人一同叙话,如今尚未出来。她见程知府脸sè震怒,不敢招惹,便有些怯怯道:“四夫人还在后院里头与古香叙话呢!”
程知府如今的心情乱糟糟的,他心中挂念着雪媚儿的安危,闻言冷哼一声,带着那雪媚儿身边的丫鬟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到了古香的香闺之处,珠儿见到房门虚掩,门缝中透出一线灯光,便推门一看,不由惊呼一声,连忙以手掩唇,瞪大了杏眼。
只见四夫人穿着亵衣小裤坐在梳妆台前,秀发披散,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程知府听到惊呼声心中一颤,旋即一把将房门推开,一眼看去,也不禁愣在了那里。
珠儿率先回过神来,忍不住抢前一下唤道:“夫人”
雪媚儿不答,径直趴在那里,没有任何声息。
程知府这时候反应过来,箭步上前,将雪媚儿的身子翻了过来,旋即双目瞬间圆瞪,一口牙都似乎要咬碎了一般,他眼中满是悲哀愤怒之sè,眼泪却是流了出来,他摇着雪媚儿的身子,哭着道:“夫人呐,你怎么啦?你快回官人的话呀!”
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美人儿的躯体在那里痛哭不已。
珠儿这时候才看清,在夫人的脖颈上面,竟然插着一根簪子,一根高等的七宝琉璃簪。簪子插进夫人的脖颈之中,鲜红的血液凝固在周边,相映着惨白的绝美容颜,有着一种淡淡的凄婉。
四夫人死了!珠儿见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
程知府抱着雪媚儿已然已经冰冷了的躯体,痛哭不已。
那老鸨与一些人这时候才走了进来,见到这般情形也不禁身子一颤,那老鸨又惊又骇:“这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
程知府很是痛哭了一会儿,见到老鸨进来,不禁胸中满是杀怒之气,他缓缓将雪媚儿的身子放下,旋即一个箭步上前,竟是单手将那老鸨提了起来,满是杀气的问道:“说,那古香如今在何方?”
程知府虽然是个武人出身,可心思却没有这么粗犷,他心中虽然悲痛异常,可也晓得如今重要的是找出凶手,替夫人报仇,以慰夫人的在天之灵。
雪媚儿来此与姐妹叙话,如今她身死在此,却不曾见到古香身在何处,这如何不让他感到震惊?
老鸨被他这么一吓,顿时脸sè骇然,旋即想起沈少爷昨夜来了,古香会不会是被他带走了?那雪媚儿的死不会的,沈少爷不是这么傻的人!可若是无人行凶,雪媚儿为何会死在此处?莫非是
她一走进来便闻到空气中一阵若有若无的那种气息,便晓得这是男女交欢留下的气息,然后她又想起今i早上,一个人慌慌忙忙
那人是谁?自己为何从不见过他?莫非是他?
程知府见她脸sè一阵变幻,不禁手一用力,厉声喝道:“说!”
老鸨给他再这么一下,顿时心中大骇,被他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颤颤抖抖的道:“昨夜有人来找过古香。”
“那人是谁,你可曾看到他的相貌?”
老鸨闻言猛然摇头,急忙道:“不曾看清,不过大人可以询问龟奴,他们接待这些人,可以晓得!”
程知府闻言颤颤地吸了口气,将一颗心强制xing地平静下来,喝道:“将所有的龟奴给本官带来!”
不一会儿,所有的龟奴便被官兵压来,排成一排,列在那里,所有人何时见过这般阵仗?不由得都是吓得双腿微微开始发抖起来。
程知府冷冷扫过他们,冷冷问道:“昨夜,是什么客人去找了古香?说,不说的话,信不信本官将你们全都斩了?”
所有人一个哆嗦,一个龟奴很是害怕地看了一眼程知府,在一旁怯怯地说道:“知府老爷,小人昨夜看见一人进了香儿姑娘的后院儿,那身影那身影倒似倒似一个人的”
程知府霍地转身,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道:“倒似何人?”
那龟奴见状骇地“卟嗵”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小的无凭无据,又不知是否看错了人,实不敢讲,求知府老爷”
程知府一步跨到他的面前,厉声说道:“讲!”
那龟奴一哆嗦,伏地不敢起身,颤声道:“那人身影像像是杨家的彦管事。”
杨家的人?程知府犹如头顶受了一记闷雷,脚下一个踉跄,脸sè瞬间便沉了下来。
房中众人一时,静的可怕。
“杨家彦管事?不可能吧?怎么会是他?”这里不少人都听过那彦管事的名声,都听闻此人守节于礼,怎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程知府忍住怒气,咬牙切齿道:“你可曾看清了?”
那龟奴跪在地上,生怕程知府不相信他,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一边说道:“小人怎敢欺骗知府老爷呐,小人的的确确是看到是那彦管事呀!”
程知府闻言在再不说话,脸上旋即换上悲痛之sè,他轻轻走到雪媚儿身旁,将其抱了起来,喃喃道:“夫人,官人会替你报的这仇,以慰你的在天之灵!”
所有人都晓得,一场大祸,即将降临在杨家身上了。
谁也没有看到,那龟奴低着脑袋,嘴角上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冰冷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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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捉拿()
彦青可不晓得有什么大祸临头,他只晓得,在这个世界上,昨夜他才算是真正经历了一场人生的洗礼。
经历了昨夜之事之后,他便感到自己的肩膀多了一种无比熟悉的责任感来。
薛敏儿已经是他的人了,从此以后,他便要肩负起一个家的责任,呵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哭,不让她愁
他又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妻女,再想想现在,不由得百感交集,一时间有些痴了。
薛敏儿亦是从一个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少女,转换成了一个娇媚少妇。
原本一些晦涩难懂的东西,这一刻豁然开朗,雪薛敏儿知道,从昨夜起,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妇人了。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哭。想哭的时候,泪已无声地顺着脸颊淌下。
见她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彦青回过神来,不由得怜意大生,柔声唤道:“敏儿”
薛敏儿侧转了身,掩面轻泣:“你惧人家,人家再笨,现在也晓得了,我们我们没有成亲,不应该这样子的。如今这副样子,与你做出这样不守礼法、不知廉耻的事儿,以后真没脸见人了。”
彦青闻言又气又笑,揽住她身子,柔声道:“傻丫头,我们心心相印,你把自己交给了我,这一辈子你就是我的了,以后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地老天荒,我都会疼你爱你,为你遮风蔽雨,让你快乐幸福,如果我有负于你,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
薛敏儿闻言赶紧返身掩住他的口,嗔道:“冥冥中自有鬼神,可不许你乱发誓。”
她凝视着彦青,幽幽地一叹,看着眼前这张刀削一般的脸孔,纤手抚着他的脸,痴痴地道:“从此,奴家便是你的人了。人家是心甘情愿,老天若要惩罚,也只该罚在奴家一人身上,我只要你一生快活,平安无事。”
“敏儿”彦青心中感动莫名,忍不住拥住她那软弱无骨的身子,两人又是一番温存
天sè大亮了,现在可不是温存的时候,两人依依不舍得起了身来,虽然感到身上被一夜的风霜染身,可两人此刻心中皆是感到无比的温馨与幸福。
薛敏儿看着彦青,只觉得心中越加甜丝丝的感觉。她迈开脚来,走了一步,便感到身下酥麻酸痛,竟是摔了下来。
彦青见状大吃一惊,连忙将其抱住,呵呵笑道:“怎么啦?莫非走路都走不成了么?”
薛敏儿闻言大羞,忍不住用小拳头来捶着他的胸口,垂着螓首不敢去看他。
彦青心中好笑,晓得她这是初瓜破疼走不的路,便柔声道:“今i你便不用去杨家做工了,在家中好好歇息一天吧!”
薛敏儿闻言急忙道:“那怎么成?奴家若是不去的话,会被人说闲话的!”
彦青傲然挺胸道:“谁敢?有我在,谁也不敢嚼耳根子,你就放心在家中歇息一i,我回去与他们说道一声便可!”
妻以夫为天,彦青如今已经真真正正算是她的男人了,如今她的男人说要这般,她岂能不听?是以便低低答应了。
彦青把薛敏儿送回她家中之后,又与自己这未来的老丈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返身往杨家而去。
杨家此刻已经是闹翻天了。
一大清早的,便来了一群官兵,瞬间将杨家包围了个严严实实。
守门的家尔了骇破了胆,急急忙忙地便跑了进去禀告杨清恒去了。
杨清恒正在喝着茶,与杨凝香、杨凝昊正在说着话儿,忽然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两人脸sè齐齐一变,杨凝昊更是心中大骇,茶杯都差点掉落在了地上,杨清恒两人此刻心中大急,没有注意他的不自然!旋即两人匆匆出了府邸来,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看到清楚,这些官兵的脸上都是挂满了肃杀之sè,像是来捉拿钦犯。
见到杨清恒两人出来之后,官兵之中立即让开了一条道路出来,旋即程知府带着满脸杀气,抱着一个女子缓缓走来。
所有杨家众人看到这幅场景之后脸sè不由得大变。因为他们赫然看到,那程知府怀中抱着的女子,螓首歪向了一边,一根闪烁着炫丽光彩的簪子插在脖颈之上,再看其脸sè,便晓得这女子已经断了气。
杨凝昊这时候才走了出来,一见到程知府怀中那女子,脸sè登时变得惨白无比,一颗心已沉入了冰窖。
她,竟是死了?
杨清恒到底是年老处事稳重,见状只是脸sè变了一下,旋即装作一脸无辜之相,上前一步,朝着程知府拱手道:“不晓得知府老爷亲自,杨某未能远迎”
程知府冷冷的看着他,一双眸子像是一团火焰在跳动着,他听闻杨清恒说话,不禁怒喝道:“少说废话,将你们杨府所有人给本官叫出来!”
杨清恒闻言脸sè又是一变,却是拱手,肃然道:“不晓得知府老爷为何要这样做?敢问我杨家犯了何事?”
程知府怒极反笑,寒声道:“哈哈哈杨清恒,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这爱妾死于非命,有人说是行凶之人乃是杨家中人所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清恒的脸sè这次真的变了,他心中此刻慌乱,却硬生生的压下心中的冰冷之意,吃吃问道:“这如何可能呢?我杨家中人”
程知府听到这里大吼一声道:“废话少说,叫所有人出来,不然不要怪本官不念情分了!”
杨清恒不敢说话了,急急忙忙的便唤来了管家,让他去里面叫人了。
片刻之后,里面便传来了闹闹哄哄的声音,旋即一大群家丁奴仆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一出了大门,便看到这么一大群官兵将杨家围住,又看到那些官兵满脸肃杀之sè,不由得心中大骇,旋即个个都是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做声,乖乖走到一边站好,片刻的功夫便站了很大一群。
程知府看了一眼大门,见再也无人走出,冷冷问道:“所有人都在此处了?”
杨清恒闻言便问管家。那管家闻言,去清点了一番,答道:“老爷,还差一人未在!”
杨清恒脸sè一沉,问道:“谁?”
管家看了一眼程知府,见他满脸凶杀之气,骇地心中有些发悚,颤颤抖抖的答道:“是是彦青彦彦管事”
什么?杨清恒闻言脸sè大变,旋即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确实是不曾看到彦青的身影,心中不禁大急。这彦青这时候跑哪里去了?他想到这里,忽然便想到一个让他感到心惊的可能,莫非程知府口中说的那凶手,便是他?
程知府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一听那彦青果真不在杨家之内,只觉得心中满是愤怒,他瞪圆眼睛,低吼道:“杨清恒,那彦青此刻在何处?你若将他交出来一切好说,若是决意包庇他,莫怪本官不客气了!”
杨凝香原本脑袋有些发懵,这时候也是晓得了。程知府的爱妾被人杀害,那凶手有人指证是杨家的彦管事所为
彦青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她与彦青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长,可与他从相识再到自己一颗芳心系在他的身上,便晓得他绝不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她听闻程知府要找他,便晓得程知府要将他捉拿,十有仈jiu是要将他杀了替自己的爱妻报仇,不禁急了,上前一步施礼道:“知府老爷,民女听闻知府老爷的爱妾被歹人杀害,心中亦是感到悲伤。还请知府老爷节哀顺便!可知府老爷说人是彦青所杀,可有证据?”
彦青的母亲李氏在人群中,听了这几句话便是明白了。知府老爷的爱妾死了,他怀疑是自己的儿子杀的,如今上门来拿人了。
她顿时急了,从人群中扑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知府老爷冤枉啊,我那儿子安分守己,不曾做过一件坏事,怎么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呢?还求老爷要查明真相,莫要冤枉好人呐!”
程知府闻言怒极反笑,冷冷道:“要证据?好,那本官就给你证据,来人呐,将认证给本官带上来!”
话落,一个青楼打扮的龟奴给带了上来,他看了一眼程知府,见他冷冷的看着自己,旋即眼角一扫,便看到那杨凝昊正在人群中站着,他见了自己之后眼中满是惊骇之sè,脸sè都是惨白无比。
这龟奴见状心中冷笑,旋即大声道:“小人在‘千金楼’中当差,昨夜侍候的便是彦青彦管事,他当时喝得有些高了,便问小人,说古香姑娘住在何方,小人当时与他说了,古香姑娘今夜不得空,让他改i再来,当时他心中不满,还将小人大骂了几句,然后继续寻欢作乐,留在了‘千金楼’中过了夜,待到今i早时,小人便看到彦管事从古香的后院儿中走了出来,当时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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