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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媚天下:公主,别想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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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天赐明显一愣,心里暗暗赞赏霓裳:“一直以来,你都有要求见上官锦,但每次都被我拒绝,我还以为你是安分了,原来你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他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他一直让霓裳误以为他手中还有上官锦作为牵制她的筹码,岂料,她早已洞悉他手中的不过是张空牌。
“你不否认,就是真的,皇兄早已经不在你手中了。”
“呵!”皇甫天赐轻笑,“你是在向我宣告,你已无后顾之忧,想要逃走吗?”
霓裳拉过被褥,背着着他而躺下:“不是想,是必定,总有一日,我会离开你的!”有些东西,藏着掖着,累的反而是自己,倒不如直接了当一点。
☆ 三更~
085、他不会来的(简介)
六月二十晚。舒殢殩獍
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来宾贺礼更是络绎不绝,天照国三王爷和水清国公主联姻,连皇上也来当证婚人。
大殿里,几名舞优走圆场后,便是霓裳披着羽衣轻飞而入,随着旋律,她的旋转、跳跃,她的回眸一笑百媚生……扣动了当场所有观众的心弦,雪白的羽衣在她手中飞舞,时而如波浪,时而如盛开的白莲,时而将她的身影半掩,曼妙的姿态在行云流水间更显诱人。
伴着音律,那醉人的歌声更是绕梁不去——
(选自章子怡的歌《天女散花》)
花恋花花非花
纤云流转花颠花儿花迷花
花暖人间七彩连华
花满世界九州绽如画
花仙花儿花醉花儿
紫霞万丈丰润泽满庆天下
吉祥迎风福满枝丫
太平日月花笑开了花
花愿幸福满人间
花祈鸿福兆瑞年
撒花红万千舞花蕊翩翩
花柔花曳花香花满天
花吟龙飞庆祥年
花开凤舞盛世连
撒花红万千舞花蕊翩翩
花意花愿花羡人间
花飞花满天
……
一舞毕,引来满堂喝彩,霓裳无疑是艳惊四座,无论是座上微服的天子,亦或边上红衣生辉的皇甫天赐,他们的视线都仿佛黏在她身上无法转移。
“三皇弟府里藏的宝贝真多,连个舞优也如此出色,真是让朕羡煞不已。”皇甫天佑端起酒杯,目光邪肆地打量着殿中亭亭玉立的少女。
皇甫天赐对这种眼神太过熟悉了,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他不禁皱了皱眉,有点后悔让霓裳在众人前露面,尤其是在皇甫天佑面前。
他郁闷地灌了杯酒,才再度戴上微笑的面具对座上天子道:“皇兄那后宫佳丽三千,燕环肥瘦,艳福无边,此等拙劣的歌舞真是污了皇兄的眼。”接着,转而对霓裳说,“霓裳,还不退下!”
霓裳心里早就想遁逃,此刻正求之不得,于是微微欠身:“是。”
顷刻间,大殿里又响起了丝竹之声,恭维笑语更是不绝于耳。
皇甫天赐盯着霓裳离开的背影,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
没有人知道,皇甫天佑抬手招来随从附耳,低声道了句:“调查一下此舞优。”
“是。”
霓裳退出大殿后,并没有立即回竹苑,而是遣开了冬雪,悄悄跑到湖心亭等候。府里的下人都忙碌着宴会,嫌少人到这边来,她只希望,那些来宾能把皇甫天赐灌醉,醉到不会发现她要逃走。
可惜,直到夜色更浓都没等到那个人的出现……
“银月,你会来的!”那串被皇甫天赐扯断的冰泪石手链,霓裳重新串了起来,此时只能攥着它坚定自己的信念,“我相信你会来的,我在等你——”
“不用等了。”从背后传来一道不陌生的声音,隐约伴着怒气,“他不会来的!”
霓裳错愕回头,只见身着喜服的皇甫天赐立在亭外,醉人的酒香飘荡在空气中充斥着她的鼻息:“你、你不是应该——”
“不过是洞房而已,什么时候都可以。”他走近她,强势的气息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至少,要把你这只不听话的小猫逮回去,本王的洞房花烛夜才能尽兴?”
“他会来的!他答应要带我走的!皇甫天赐,你做梦!你不可能永远困住我!”霓裳被逼得步步败退,只差一步,就是那冰冷的湖水。
想到她三番两次的落水,男人心里一软,不由得紧张起来:“过来,再退你就要掉水里了,你不是怕水吗?来!回来本王身边。
他不懂,明明是这么柔弱的人儿,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
柔弱的女人,不是就该待在男人身边,乖乖地等待被疼爱吗?
“皇甫天赐,就算我逃不掉,我也不会再如你所愿,宁愿死——”霓裳对他伸出的手,视若无睹,“我也不会再留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有多痛苦……从国破家亡那那一日起,我便经常做噩梦,梦见母后被砍下的头颅、自尽的父皇、受尽折磨的皇兄,皇宫的火光映红了天空……好多好多死去的人,包括渺渺,他们都在哭喊、在求救,他们叫我救他们,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的身体软下,跪在亭中,白衣胜雪,泪如雨下,双手抱头的痛苦模样令人心碎:“他们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还在仇人的身下婉转承欢,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偏偏是最没用的我,还苟且偷生在世上……父皇和母后也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开始厌恶我,他们埋怨我为何不拼命逃走、回去努力复国……”
“可是……我连渺渺都保护不了,我连皇兄身在何处都不知晓……”
“别说了。”皇甫天赐猛地抱住她,生怕她一个激动就扎身入湖,尽管落个水不致死,但总是不忍心再看她痛苦。难怪有时候夜里见她睡得不安稳,原来是被噩梦缠绕。
“我明白,我都明白。”他极少展现这般温柔的语气,连“本王”的自称也丢弃掉,像是诱哄又像是保证道,“都过去了,只是噩梦而已,你还有我,无论如何,你至少还有我,只要你乖乖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把渺渺也还给你。”
月十六人着。他怀中的少女一愣,她只捕捉到重要的信息:“渺渺?”
难道……
“她没死,我洞悉你想逃走,早就把渺渺转移地牢了。”皇甫天赐唤来月奇,片刻后,渺渺果然被带上来了。15494045
“公主,渺渺好想你。”小丫鬟在地牢里的待遇其实不错,无奈心系主子,茶饭不思反倒瘦了、也憔悴了。
霓裳抹了抹眼泪,又哭过一场,眼睛正疼得厉害,但只顾欣喜扑向渺渺:“谢天谢地,你没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好好保护你。”
“渺渺没事,只是很担心公主。”渺渺摩挲着霓裳的双颊,视线往下拉时,无意瞥见霓裳衣领里的红痕,可她心性单纯不知道那只是吻痕,又以为是皇甫天赐对霓裳施暴。
“渺渺,我们逃走,一起逃走。”霓裳在渺渺耳边低声道,“有人会来接应我的,那个人一定会来的。”她想得很清楚,即使渺渺这一刻还活着,只要还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迟早也会丧命。因此,她们一定要逃走!
一旁等候的皇甫天赐已经不耐烦了,他只是让霓裳知道渺渺没死而已,可没打算一直让渺渺霸占着霓裳。
渺渺见男人走近,唯有忍泪对霓裳说了句:“公主请保重,渺渺不能跟您一起逃走了!但是,您一定要离开这里!锦太子在等着你!”
下一刻,在霓裳惊恐的目光中,渺渺抽出发髻上的珠钗,毅然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不!”鲜红的血液飞溅到霓裳的白衣上,她仅能接住渺渺坠落的身体,失声地发泄她的痛心,“——”
不该是这样的……说好要一起逃走的啊!
“渺渺——”
再一次地,她承受着失去渺渺的痛楚,这一次,却是强化了她想要逃走的念头。
“霓裳!霓裳!”皇甫天赐将她纳入怀中,捂住她的眼睛,不再让她看渺渺的尸体,“霓裳,听我说,睡一觉就没事了,乖乖地睡,醒来就没事了。”
他很惊慌,原本只是想让她开心、让她明白要乖乖听话留在王府,要是【“文】早知道渺【“人】渺会在她【“书】面前自尽【“屋】的话,他早该随东方少月的一把火烧死这丫头算了。
他很无措,只能想方设法先让霓裳昏睡过去,再想办法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淡淡的银光包裹着两人……
恍惚间,霓裳仿佛被皇甫天赐的声音所蛊惑,明亮的月色之下,她似乎看见了那个等待一夜的男人——
那银光流泻的发,那风轻华曼的姿容,那熠熠生辉像是会说话的眸在叫她安心沉睡……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突然,意识被一道凌厉的女音打断——
“放肆!今夜开始我便是你们的女主子,想见王爷还用得着你阻扰通传么?”
本该守候在新房的欧阳蕊实在等不下去,只好带着一竿子侍女跑了出来寻夫。听说皇甫天赐不入洞房,却跑去找什么舞优,骄傲如水清国公主自然被气炸了,便随手一掀红盖头要闯花园,没想到被忠心耿耿的月奇拦住了。
“公主。”月奇才开口,就被欧阳蕊抬手赏了一个耳光。
“再叫错,就不止一个耳光。”欧阳蕊一袭华丽的嫁衣,在花园中艳比百花,高傲道。
月奇也是个聪明人:“王妃,王爷正处理要事,请王妃回房等候。”
两人的吵闹自然扰乱了皇甫天赐的催眠术,松懈间,霓裳就恢复了理智,她一见方才的银月是错觉,顿觉绝望,情绪再度被刺激起来,趁皇甫天赐措由不及一手推开了他,拔腿便跑。
皇甫天赐呼着霓裳的名字追在后方,引起了硬闯花园的欧阳蕊所注意,两女不小心撞在一块,双双跌地。霓裳只是被欧阳蕊的花容月貌狠狠地震惊了一下,起身又继续往花园深处躲藏,欧阳蕊感到一瞬的莫名奇妙,转而缠住了追过来的皇甫天赐。
“你就是皇甫天赐,居然让本宫等你这么久,明日本宫就向你们皇帝告你一状!”欧阳蕊是明眼人,想来刚才跑过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大婚之日还勾搭着她的男人……她自然是不会轻易放皇甫天赐过去。
纠缠间,皇甫天赐看清了这个素未谋面的王妃的面容,立即惊讶地止住了脚步。
086、受伤无所谓,不死就成
王府之大,犹如一个迷宫,一拐角、一转弯也轻易把人困住,幸好今夜有喜宴,月奇领着侍卫追捕乱窜的霓裳也不敢太张扬,怕惊扰了宾客特别是圣驾。舒殢殩獍
突然,树后横出一弯铁臂,生生把霓裳拽了过去,连冰泪石手链落地也未觉。紧接着,是月奇等人匆匆跑过,没现被人捂着口鼻隐在树后的霓裳。
“得罪了,霓裳小姐。”东方少月唇色白,他也是被侍卫追捕着,只因,他刚从地牢里逃出来。
霓裳再见到他,只是一惊,想到“二度”死去的渺渺,心里又一痛,几乎是哀求着东方少月:“月公子,带我走!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无法留在这王府了,若是不能逃出去,我宁可死!”
她明白的,渺渺宁可自尽,无非是为了让她逃脱的希望更大,如此,她更不能辜负渺渺的牺牲。
“好,我带你离开。”东方少月看着霓裳的白衣沾满了血迹,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王府的各门都被守住了,离去的宾客被月奇拦下一一排查,好不容易避开搜寻的侍卫来到大门处的两人却不得而出。
“怎么办?看来皇甫天赐真是铁了心不让我逃!”霓裳道,最讽刺的是,皇甫天赐居然欺骗了她——
若我爱她,就放你走?那么,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是紫织,但我暂时要娶的人不是她,你可以放心留下了!
骗人的!
那个穿着嫁衣的女人,明明就是画中人,就是他所爱着的女人……
霓裳揉了揉眼睛,想哭也不敢再哭了,否则眼睛会犯疼。可能这段时间流的眼泪太多,她的双眼有些红肿,看东西也越来越模糊。
“只能混在宾客中,希望不会被现。”东方少月帮她把披风的帽子拉上,她微微低着头,就稍微遮掩了她的倾城容貌。
“喂——”
忽然,一个妆容精致、着装高贵的少女拍了拍东方少月的肩膀,还不住地打量着他身边的霓裳,问:“东东,你在做什么?”府之是幸宫。
“天恩公主。”东方少月认出了高贵少女,是跟随皇甫天佑微服来证婚的皇甫天恩,有点霸道野蛮但心肠仗义的小公主。她知道东方少月是江湖出身的侠士,因此对他颇有好感。
霓裳立即欠了欠身,头埋得更低,免得引来过多的关注:“天恩公主吉祥!”15461879
皇甫天恩是受惯了宠爱和恭维的人,自然懒得再探究面前卑微的小婢女,只对东方少月道:“东东,好久没见你了,怎么有空都不来找本宫玩?”
“这是家妹,她生病了,需要连夜出城去雪山寻医。”东方少月灵机一动,目光扫向长长的队伍,担忧道,“可是这排查送客的人太多,真是伤脑筋……”话落,霓裳也机灵地捂着唇,干咳了几声。
皇甫天恩果然拔刀相助:“这还不简单,随本宫的马车出去就容易多了。”
闻言,霓裳与东方少月相视一笑,心里落下了半块大石——
确实,当朝最受宠小公主的车架,何人胆敢搜查?
天色微亮,洛河中游,逃了一夜的两人暂作休息。
洛河自西北向东南而流,经天照国往东南方是水清国,往东方便是曾经的花舞国。
“怎么办?洗不掉了……”霓裳褪下羽衣,蹲在石板上浣纱,“这羽衣、沾的都是渺渺的血迹……是我不好,害死了她……”
东方少月不忍看她自责:“是我太弱了,没有能力真正救她!皇甫天赐的眼线太多,他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因此早我一步转移了渺渺,还把我一同囚禁在地牢里,昨晚,渺渺被带出来,我才趁机也逃出地牢。”
“……洗不干净了。”霓裳无力地搓洗着羽衣,这染血的羽衣,难以恢复雪白,就像是她的罪孽,深重得难以洗涤。
倒也奇怪,羽衣遇到清水,照理说该是很容易清理污垢,这一袭白纱偏偏相反,血迹晕开在水中,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反而把羽衣染得更红……
洗着洗着,霓裳双手一用力,恨不得把羽衣直接撕了,也不知是她的力道太小,还是这羽衣的韧性太好,几番下来,羽衣居然还完好无损没破没烂……
霓裳唯有暗殇——
天女羽衣啊天女羽衣,你到底为何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让我遭受这些莫名其妙的磨难吗?
终于折腾得累了,霓裳才收起变成淡红色的羽衣,问东方少月:“月公子,我们要逃去哪儿,皇甫天赐一定会追来的?”那个男人,恐怕已经爱人在怀了,是否会放过她呢?
“实不相瞒,我是水清国的人。”东方少月坐在上方的石板,视线蓦然对上她的,满是坦诚,“上一次,上官锦被救走,也是我在王府与人里应外合,才能顺利行事,而这一次救你,有一半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另一半是因为接收到我真正主子的命令。”
霓裳诧异,却不反感:“那我皇兄现在在哪里?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东方少月毫不隐瞒,一一坦言:“在水清国,也真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我的主子是水清国的小皇子——欧阳轩。”
“可他妹妹——”
霓裳刚想追问什么,就被他骤然伸出的食指抵住了唇,他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说话。然后,霓裳随着他的视线,也观察到一个本该平静的水坑泛起了丝丝涟漪。
地面的震动是很敏感的,这种现象只能说明也许不远处有人追来了。
“快!上马!”
东方少月带霓裳共策一骑,无奈两人的重负拖下了马的度,没多久就被追兵赶上,月奇的声音也就在身后:“快!拦住他们!王爷有令,受伤无所谓,不死就成,一定要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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